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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宏倒一时忘了去深究这小女孩儿的身份,乃因那小女孩儿实在是生的极为惹人,长长的睫毛,有着淡淡红晕的脸庞,以及她那嘟起粉嫩小嘴时可爱的模样,都实在是如同瓷娃娃一般,惹人怜爱,惹人心疼。
后来,在张宏的调笑之下,小女孩儿一连说了两个骗子,倒让那时张宏苦笑的同时却也更觉这小女孩的可爱。故尔。只是一心觉得这小女孩儿如此可爱的张宏,在那个时候甚至也微微有些忽略了边令诚对她的称呼,所以由始自终张宏一直都是很主观地认为这女孩儿只是不知哪家王公府上的普通小姐。
这是张宏与持盈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张宏陶醉于梅香,持盈以为他是骗子的情况之下。
看着眼前这越发面熟的小女孩儿在撒开了边令诚的手而显得欢快投入相王地怀抱,张宏在看清这仍旧粉衣着身的小女孩那张精致可爱的小脸之时。也终于想起曾在公主府内见过。所以张宏倒也只是微微笑着,看向那可爱的小女孩儿。
探手将小女孩儿抱在怀中,相王一时也未再与张宏说些什么,从他极为爱怜的微笑神情下显然可以看得出他对这小女孩儿的宠爱。伸手将小女孩衣后的围脖裹在了她的脖子上,相王本就温和的神态下更有一番慈爱地意味:“你怎的知晓父王来了?”
这个时候,小女孩儿是一心都在看着她的父王,所以她还未曾注意到相王身前不远处地少年张宏,只见她微微撅起了那张如樱桃般的小嘴,撒娇之时极为可爱:“父王总是不理持盈。持盈实是不想再孤身一人住在姑姑府上了。”
“难道有人敢欺负本王的小公主?”相王取笑着,待见他这女儿骤然又是嘟起了嘴时,相王畅意一笑。伸手捏着持盈娇小的鼻尖:“是不是想你兄长了?”
在相王与他女儿持盈便就这般站在公主府前显得欣慰且温馨之,一旁的张宏也是始终微笑着,在他不时看着相王父女之时,心中其实并没有太多念想,只是这才知晓,原来这小女孩儿是相王府的公主,原来这小女孩儿唤作持盈。
持盈。想到这小女孩儿地名字。轻笑着地张宏陡然怔在当场。只是此时并没有人注意到他脸上逐渐凝固地微笑。本来和善地微笑显得十分生硬而凝固在张宏脸上之时。确实有那么些古怪地意思。
持盈。持盈。张宏心中暗自念叨着这小女孩儿地名字。其实已然苦涩无比。若是他记得没错。那现下这如此可爱地小女孩儿便就是将来盛名一时地玉真公主罢?便就是那个甚至连诗仙李白。天宝年间地全才王维王摩诘都为之争风地玉真公主罢?
想到这些。张宏已实在不能有先前那番微笑之态。当他又想起初次与这持盈。也便是日后地玉真公主邂逅之时在她心中所留下地那个骗子印象。张宏一时连连暗自苦涩之时。却仍不得不竭力想要挤出丝真诚地笑意来。显得古怪异常。
张宏地这许多心中惊讶以及面色大变都未曾落到相王与持盈地眼中。在他二人堪堪叙罢家事说完那些体己话后。相王却是径自看向了张宏:“随本王走罢。”
张宏显得痴愣。相王说完后他才似是刚反映过来。忙点头称是时却已然是迎上了持盈地目光。故此。张宏倒也强自向着持盈微笑了起来。努力试图挽回他骗子地第一印象。
但很奇怪。持盈似乎未曾太在意初次所意张宏之时地那般情景。在她仔细看了张宏几眼。认出这是她在公主府梅园中以及兄长临淄王府都曾见过地少年后。持盈仍旧微笑着。对张宏似乎是非但忘了他那骗子形象。更像是有些欣喜在内:“原来是你啊。”说完这话。在持盈察觉到张宏面上微有尴尬神色后。本就聪明伶俐地持盈当然也略微能够猜出些张宏为何面色如此不自然。所以持盈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声音清脆动听。如黄鹂鸟一般讨人喜欢:“你不要担心。我不会再说你是骗子了。兄长那日曾跟言及过我。说你不会欺骗任何人。持盈口中地兄长指地乃是临淄王李隆基。张宏虽然并不直接知晓。但暗想相王地几个王子中他也就与临淄王来往多些。所以也定是临淄王在这持盈面前为他说好话。正了名声。
在张宏松了口气,这才神色自然微笑向持盈恭身时,一旁的相王显然是不知道他二人先前地邂逅,因此在相王也是察觉到先前张宏的古怪神色后,倒也心中能够知道他这女儿定是与这少年有过一面之缘,所以相王看着持盈,复又打量了张宏几眼后。微笑着言道:“本王这女儿自小失去娘亲,所以本王溺爱了些,若有何言语不妥处,你莫要在意。”
张宏诚惶诚恐,连声道着不敢,不敢。
又是看了持盈几眼后打量着张宏。相王眼神玩味,却在张宏不解间,相王也终于抬脚起步:“走罢。”
随在怀抱着持盈的相王身后,张宏垂头走着之时,偶尔抬头间却是看到持盈那可爱的小女孩儿不时偷偷打量着他,忽尔显得疑惑,忽尔唇角到着笑意,倒叫张宏更觉她这小女孩儿心性确实惹人。
大约走了一段路,一直未曾开口的相王。在转过长安大道后,终于将持盈抱紧了几分,抬手要持盈那小脑袋贴在他的肩上后。相王缓过头来,看着张宏,神态间不淡漠但也不亲切,极是随意:“今夜本王带你来这公主府的用意你此时能知几分?”
由相王离开公主府正殿前所向张宏使地几个眼色起,张宏便是知道相王唤他出来是有话要说的,所以在相王开口后,张宏忙紧走了几步,堪堪随在相王右侧身后不远处,轻声应道:“大概。略能明白一二。”
张宏回答的摸棱两可,乃因相王这一问实在不好应答,有许多话张宏这并无背景出身之人是不能直接言明的。
在张宏言罢,相王侧头看了张宏两眼,却又直接言道:“今夜本王要你随行,其一是要知晓我这妹妹太平公主真正的骇人之处,其二”说到此,相王微微一顿,不曾停下脚步时却是话锋顿转:“你这些时日来做的不错。虽然这京中太平公主原先一手缔造地平衡很巧妙,但你能通过张希一人而引的京中大乱最终导致如今局面,由此看来,你确实不负三郎重托。不过,你的表现也仅仅只能用一个不错来带过,并不能让本王满意。”未曾转身去看此时张宏的神情,相王此刻似乎是对张宏甚为重视:“其实说来此时的你并不足以大用,你有太多束缚,你近些时日来表面的狂妄恣意非但本王能够看透你暗下的谨慎小心。便连太平公主也深知你行事时有太多的顾忌。你总是顾虑太多,怕牵累他人而束手束脚。表面看来你是心善,但其实在本王眼中,你根本便是愚蠢!”
说到后来,相王已是由先前的和颜悦色而便地忽然严厉起来,但在他这些严厉的言辞下却是让张宏隐隐感觉到相王那一番恨其不成材的意味,而由相王这些言语态度,张宏当然听得出相王话中对他地回护之意,所以张宏在恭身受教的同时,心中百般滋味,有感动,有疑惑。
“在这种看不见的争斗中,收起你那些心慈手软,妇人之仁吧。”轻叹着,相王忽然顿足:“所以,今夜带你前来公主府,本王是想能由我这妹妹太平公主这儿明白一些,学习一些。”
相王的栽培之意很明显,张宏其实先前已能察觉,但他不能明白相王为何要栽培他,乃因他根本便是公主府的人,而与相王其实并无太多瓜葛,故此在他点头称是的同时却也不再掩饰心中的那些疑惑,向着相王,斟酌而言:“小可受教,不过”
未等张宏说完,相王却是径自打断了张宏这些话,直指张宏心中疑惑:“不用奇怪,你应当知道这世间不会有无故的好处,所以太平公主早前赐药予你,其实是想借你之手而试探韦后或是三郎,若你能成事,则她会重用你,若不能,则必为她所弃。如此而言,本王如此对你,其实也是希望日后在某些方面你能对本王坦然而从。”
很简单很直白的一番话,其实说穿了相王有现下这一番言语是想要张宏地日后回报,这些张宏自然懂得,但张宏仍不解的却是相王怎会如此轻易的而当着他那堪堪十岁出头的女儿面前说这些隐晦之事?难不成那持盈在这般年纪也接触了这些事?因此在张宏不解而抬头时,也微微看了眼相王肩头的持盈,却是赫然发现,那小丫头也是猫着那颗小脑袋趴在相王肩头偷偷打量着他,这让刚好与持盈目光相触的张宏微有尴尬。但同时,张宏从那持盈眼中倒也确实看不出任何一点晦涩复杂的神色来,仍是那般干净的不惹一丝尘埃,便像是张宏这时与相王的言语。她根本听不见。
张宏与持盈地这些小动作相王并未看见,只是在相王继续向前行着时,却忽然又问道张宏:“昨夜之事,你若还有疑问,此时可问来,本王会尽量解释予你。”
张宏微有犹豫。但在他想起方才相王那般直白丝毫不掩饰的言明日后可能会利用到他的那些言语后,张宏微一思量,倒也暗自梳理了遍昨夜那些带给他十分震骇的事来,只是前行两步,张宏沉吟而道:“阿奴为何要取韦后性命这事小可看来有些简单了,难不成阿奴果真不是公主府的人?”
停了一步,相王回头看了眼张宏,白皙面孔上的那些胡须让此时地相王有一些高深莫测之意,在他复又转身继续前行着时。相王言道:“阿奴此事你无须理会,你只须要知晓,看似握尽权势风光无限的韦后仅仅是我那妹妹所玩弄的一颗棋子罢了。所以即便没有这阿奴地突然举止,也定会有另外一个阿奴,只不过是手段不同地问题罢了。”
回味了一番相王的话,张宏心中了然,仔细想来那般复杂地事倒也确实如同相王所说的这般简单,若是太平公主要韦后覆灭,那想来无论韦后再如何的挣扎,也是逃不过一局地。故此,在想明白了这些后。张宏确也感觉到与相王,太平公主等人的差距,即便他有着两世人生的经历,也熟知此时历史地走向,但毕竟于政治这一事而言,张宏远不如相王,太平公主这等侵淫了政事大半生的人来的经验老道。
不再去想阿奴这事,在这条通往王府胡同的小巷中,只有张宏与相王二人的脚步声。在这巷中显得安静异常,当他二人又是转过一条小巷后,仍旧是张宏开口,却是直指公主府:“太平公主殿下口中的老狗,应该便是王公公罢?”
张宏这一问显然是太敏感,便连相王也是忽停了脚步,但此次他没有转身,只是稍一停顿,随即相王又是抬脚前行:“王公公这事儿本王不能言予你听。只能待你日后若是能接触到这些事。那自然会知晓。”
张宏点了点头,示意明白。其实他问这话本意也不在这个问题,因此在相王言后,张宏又问:“太平公主殿下言道王公公有加害临淄王之心,可二王爷能够得几千兵力,分明便是王公公的一手之力而成,那如此看来,王公公应该是在相助临淄王才是,为何”
“看问题不要只看表面。”相王听出了张宏的疑问,所以很干脆便言道:“本王且来问你,王公公出手将那赵承恩永远留在均川,如此一来三郎的确是多了几千兵力,可这几千兵力除了让韦后不安,让三郎心中得意之外又有多大用处?”
思量着相王这一番话,张宏只是微微一想便随即明白了相王地意思,只是听着相王继续道:“因这王公公,三郎多了些信心,也不得不急切行事。”顿了顿,相王叹息而言:“三郎此时行事相较于韦后的充分准备而言,他其实只能称之为仓促。所以,你此时以为王公公是好心还是恶意?”
政治间的勾心斗角,杀人不见血,在相王这一番解释后,张宏无疑了解的更为通彻,便好比如王公公,那些表面看来的好心之举其实暗中所含的加害之意,又有多少人能够明白其中含义?因尔,心中微凛的张宏倒也只能暗为惊叹。
在相王为张宏解释着昨夜之事许多隐秘之时,不知不觉间他二人已是迈入了王府胡同,而相王府那座简陋的府邸也渐渐出现在了张宏的视野。
步向相王府时,相王也不再就昨夜之事再多说些什么,而是在走至相王府前时,相王终于停下了脚步,将他怀中那一路上不时偷看张宏,又悄悄打量她父王地持盈放在地上之后,相王转而认真看向张宏,在他微眯那双略显浑浊的老眼之时,先看了眼府上门前。再转头而言:“本王邀你入朝,这次你拒绝本王理解,也不会怪你。但你须要知道,朝上,你是不能没有人的。”
张宏深以为然,同时却也知道以他这时出身公主府的身份。实在不能入朝。无奈之下,张宏也只能苦笑连连。
显然,相王也为张宏想好了退路,在见张宏如此神情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