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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公主府中的那处偏殿。
所以当此时看着张宏又是随那王公公而去,只为他留下一道倔强单薄地背影时,持盈那原本已有笑意的嘴角复又撅了起来,向着那少年的背影喃喃而言道:“能见上一面便已然是你所说的幸福了么?可是这种幸福我不想”
许久之前。临淄王李隆基曾在不觉察间在他这妹妹持盈的心间播种下那少年的影子,尔后又有相王从旁似是随意但却实显深意地唤醒了这影子,所以在张宏不解。相王以及临淄王等人都是毫无所知间,那模糊的影子已然逐渐清晰,逐渐牢靠。
随在王公公身后而向着太平公主府偏殿行着时,张宏虽是垂头恭身但事实上却一直都在暗中打量着这略显佝偻之态的王公公,对于这王公公的身份张宏极为好奇,他很想知道这位曾经一心想要置他于死地的王公公究竟在太平公主府中处于怎样一个地位,而太平公主对他又是如何一种态度,这些疑惑其实都乃是张宏百思而毫无头绪的。毕竟,他是知晓先前这王公公对他的刺杀乃是违背太平公主之意私自妄为的。所以他很好奇太平公主为何能够容忍这样一个人在她身旁,并且事后也似乎不会怪罪于他,明显是显得比对任何人都要来的信任更多。
当然。事实上张宏地这些疑惑存在已久。而他也是知道目前一段时间内怕是无人会来为他解开这些疑惑。所以张宏只能继续疑惑着而期望于他能早日到那一层次。好得知更多地前几年地那些事。
行至偏殿。自是王公公在前张宏随后而步入其内。在跨过殿前那门槛时。张宏很自然地便稍微恭下了他那身子。显得谦恭且谨慎。而他地这些作态。在这些时日内已是极为熟练。
一如往常那般。偏殿内除却太平公主身后两侧执屏宫女便再也无其他人。太平公主也仍是随意而坐在那张软榻之上。满是风情地眉目下嘴角轻轻扬起。居傲也自负。
王公公与张宏二人入殿内。在那阴森到连张宏也是心中甚为忌惮地王公公像道影子而站在了太平公主左侧身后时。张宏也堪堪行至太平公主榻前十步处。微微低头地他叫太平公主也看不清他地神情。随后屈身施礼:“拜见公主殿下。”
似乎根本未曾看向张宏这处。太平公主手间犹自斟倒着暖茶。并未直接唤张宏起身。而是在她将暖茶斟好。尔后握在手心。这才微微抬眼。但也仅仅是瞥了那少年一眼。便复又专注于手中暖茶:“坐下吧。”顿了顿。见张宏甚至在入座时也是恭身而不敢抬头。太平公主不禁微嗤而又言道:“不必刻意在本宫面前刻意显得如此诚惶诚恐。你应当知晓你地这些作态瞒不过本宫。”
闻言。张宏一顿。但随即坐下。面含微笑:“好。”
似乎是连掩饰也不想再掩饰,此时安身坐下的张宏神情微笑间显得极是自然,在这些时日来张宏已然能够稍微揣摩到太平公主的一些心思,他自然知晓他故作地谦恭谨慎在这城府心计与容颜成正比的太平公主面前确实显得稚嫩,所以既是如此,张宏索性不再掩饰,随性而从容。
在真正的上位者面前,有时随性确实要比故作城府彰显深沉来的更能博得他们的青睐嘉许,对于如此一言,张宏更能懂得其中三味。
察觉到这少年此时的随性,因他的那些从容,太平公主打量着这少年忽觉有趣,她这时却是在想有多少年未曾再有人敢在自己面前如此轻狂而恣意了?所以这般想着。太平公主在看着张宏时也突然失笑,这一笑,颠倒众生,便连安坐那处的张宏也觉惊艳动人,他毕竟乃是两世加起来三十余岁的人,因此以太平公主这等绝代妖娆张宏想不动心都难。况且,太平公主地这些妩媚显然要比持盈的那些清纯要更有杀伤力。不过,虽然惊艳,张宏眼中也仍能清朗一片。
“今日唤你来,是要告诉你,昨夜本宫得知有人在暗中说服相王登基。”随意而如此言着,收敛了那些笑颜地太平公主此时稍显淡漠的神情下有愈显尊崇:“也便是说,你前些时日内的断言果然成真。”
相王登基称帝乃是史书所载,故而在这时许多细微处都已与历史偏颇。但大的方向似乎仍无改变之际,张宏自是认为相王为帝应是依旧会有,所以在前些时日太平公主询问他这些事时张宏也偶有透露。只是他未将话说的直白,乃是因这时的他全然已知相王能否登基其实并不肯定。自太平公主这一言语间,张宏首先把握到了太平公主话中地有人二字,有人说服这一言中看似平淡其实饱含深意,在张宏第一时间排除了临淄王劝说地可能后,便开始思量会是相王身旁地哪一人,很自然的,张宏第一时间想到相王府中那个神秘老人,也便是相王地先生。
太平公主似乎看出了张宏此时所想。在她凤目轻闪间也细看着那少年的若有所思,尔后言道:“不必猜想会是何人从旁劝说,这并不重要。”顿了顿,不曾移开注视着那少年的目光,太平公主又道:“本宫好奇的是,你为何在先前便能断言此事?此时想来,你断言相王登基一事与先前先帝驾崩时断言韦氏那庸妇会有的举动是何其相似。所以本宫不明白。”
自是能够察觉到太平公主注视地目光,但张宏并无太多局促不安,他既然敢与太平公主去言相王登基之事那便能想到此时太平公主的这一问。故而在太平公主问罢,张宏也轻声言道:“陛下毕竟年幼,在眼下朝上并不安宁,派系林立时,谁都会担心日后权臣亲贵会于朝事多误陛下。所以想来深得众望,此时为当朝辅政,又曾被先帝封为皇太弟的相王便可能会在这时而挺身。”
张宏所言中地这些事其实并不复杂,太平公主自然早便知晓,可她之所以在张宏言后微有赞赏乃是因为这些事她能知晓很寻常。可这少年却也知道。这便不简单了。因而在张宏言罢,太平公主点头间。却又问道:“那依你之见,相王日后能否称帝?”
很直观的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于太平公主来说似乎很正常,但对于张宏那便不是他这出身贫寒的少年敢来妄言的,所以在太平公主问罢,张宏微微苦笑:“回公主殿下,这倒实在不是小可所能考虑的。”
随意摆手,太平公主那倾国的脸孔上有几分不耐烦来:“但说无妨,你应当知道你为何会为本宫如此重视,得以平步青
张宏犹豫,见太平公主仍旧玩弄着手中暖茶却是一副若有所思之态,终于还是咬牙,微微斟酌一番言辞,这才开口:“小可以为,相王也好,焦王也罢,无论是谁有心窥视神器,都不过乃是公主殿下一言而已。”
七分真三分假用来说此时张宏这话再为合适不过。表面看来张宏是在逢迎太平公主,但事实上张宏所言确为属实,当今大唐,经由韦后一事后,太平公主在许多人眼中便更是高不可攀,深不可测,不仅如此,即便到了此时也仍是不曾有人能够清楚知晓太平公主手中究竟掌握多大权势,可又由韦后事中可见其权势一斑,所以张宏言语中看似的逢迎,在一定程度上也的确如此。
张宏这话不曾使太平公主有所变色,她仍无先前那般从容自然,不过先是看了眼那便连她也看不透的少年罢,随后才轻轻一叹:“本宫一言?你想地太简单了,你以为崇简为何此时仍无还朝?”于城外阻击韦后十万大军而完胜的二王爷薛崇简,至今仍在均川一带,这在朝上其实是个公开的秘密,任人皆知二王爷薛崇简不还朝的动机。
“可王爷毕竟仍是听从公主殿下之意的。”张宏小心查探太平公主之神色,却是发现由他这一言。太平公主忽尔显得稍有叹息之意。
“若说以前,本宫能肯定。”太平公主轻轻摇头,有些叹息有些苦笑时的神情,凭空让她多了几许柔弱妩媚:“可现下,他既然决意要为隆基阻挡焦王不得回京,那本宫也并无把握能够将他劝回。”
在太平公主这些言语中。张宏反常地听出一些无奈感觉来,所以他心中暗为惊讶,他印象中的太平公主何曾有过如此作态?一向皆是万事俱都掌握其手中的太平公主而突然显得稍有无奈,倒让张宏深觉她与她那儿子二王爷薛崇简之间怕也是有些隐情。
但很快,先前张宏地那些感觉便被他以为仅是了错觉。乃因此时的太平公主顿然一扫,清冷的眉目下张扬着她一向令人惊叹地自负:“可相王若是真的以为有崇简他便可以高枕无忧,焦王便不能回朝显然也是不可能,本宫若要焦王回朝,那无论是谁也都阻止不了。”张宏暗叹。心知太平公主此言当然乃是事实。但不待他去开口,太平公主复又冷笑:“不过,本宫倒也真想看看即便他坐了皇帝。又能如何?”这句话中的他,究竟是指相王亦或临淄王,显然有太平公主知晓。
张宏有些不解,他其实由韦后事时便对太平公主的这些手段不太理解,他看不出太平公主为何要操纵韦后得势,甚至而一力促成韦后后来的尾大不除,险些脱出她的掌控。而也由韦后事中更叫张宏猜不出太平公主行事古怪时,根本毫无头绪来琢磨她地目地。不过即便不解,张宏当然也不会以为太平公主一手而造就的韦后。或者临淄王仅仅是她一个简单地游戏。
也是在张宏断定着其中必有隐情时,太平公主微拂衣袖,随后侧身轻躺在了软榻之上,先是抬眼看了下她身后站着纹丝不动的王公公,之后才又看向张宏:“黄贾仁之事处理的如何了?”
骤然而闻太平公主提及黄贾仁,张宏忙拱手:“尚未多谢公主殿下能容黄不学一命。”黄贾仁,黄贾仁毕竟乃是背负谋反罪名而死之人,所以他地死若是想要不牵连黄不学以及整个黄府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此时太平公主口中的黄贾仁之事乃是张宏前些时日能提起要留黄不学一命之事。
对于张宏与黄不学之间。太平公主自然极是清楚,所以也如张宏所料那般,黄府倒了后,太平公主更不会对黄不学这已然失去家势的卑贱商人之子有太大兴趣,也是因此张宏才能轻易护得已然破败的黄府如此安危。
但见此时太平公主并未有要去开口的意思,张宏只能继续言道:“清查黄府一事刑部崔尚书亲自过问,想来也会禀公而断。”稍为一顿,张宏却是苦笑:“只不过如此一来,那黄府倒也真算得上垮了。据说崔尚书此次清查黄府一事从中所获令人瞠目结舌。”
其时在张宏如此言着时。便连太平公主也不理解他的所为。黄府那纨绔少爷在太平公主的眼中,若是以前张宏倒的确有将他留在身边地价值。毕竟富甲天下的黄府无论由各方面而言都可为根基浅薄的张宏有许多裨益,可在这时黄府破败,再无任何价值时,这少年张宏仍然不惜向她开口请求留黄不学之命,这倒让太平公主有些不明白,在她眼中,任何人都只是平衡可利用价值的一个标准,毫无疑问,此时的黄不学在她眼中,根本是无任何价值。
不过,黄府之事终究不过乃是她眼中微不足道的一事,故而她那时也随意应了下来。此时提起,仅仅是因她身后所站着的那面无表情,冷漠并无一句言语的王公公。
“当年的黄府之事,你此时知晓几分?”问着张宏,但太平公主眼中却是有些戏谑嘲弄意味。而只是见太平公主如此神情,张宏便心中微颤,小心看了眼她身后地王公公,但见对方仍是那般,似乎根本未能闻见太平公主言语时。张宏轻轻摇头,其实在这时富贵与黄不学也都未曾向他提起过黄府之前的那些事,而他现下对黄府的也了解也仍存于太平公主曾经提起的黄府乃是王公公一手造就而成的一些事。
不知出于何意,太平公主便就当着她身后那王公公的面轻轻笑了笑,花枝微颤:“本宫倒是可以告诉你。”又是看了眼王公公,太平公主接着言道:“黄府那富贵你见过了罢?十几年前。富贵乃是他手下,但为何他会派遣富贵前王江南去寻这黄贾仁来,连本宫也不能理解。”
“无论是宗楚客,还是黄贾仁,当年都仅仅是微不足道地不起眼之人,可他最擅长的便也是将那些微不足道之人一一放至台面。”太平公主轻叹着,一双妙目却是放在王公公身上,只见王公公眼皮微跳,却始终不曾开口。不过。太平公主显然是未曾打算停下口中言语,又道:“黄府之事其实说来简单,当年他低估了黄贾仁那走卒。所以为防富贵败露,他便暗中操纵江南的人使得黄贾仁家中突发祸事,而使得当时人在京城地黄贾仁顾不得再来深究富贵。”说到此,太平公主又是嫣然一笑:“可是,他当时显然还是不曾知晓,黄贾仁在由京城赶回江南时,其实已然是得知了富贵地出处。这倒是此生本宫所见过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