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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卢逸轩的态度,常瑞青暗中松了口气,虽然他也知道对方不会被自己三言两语忽悠住,不过这个朋友算是交下了,将来到了南方总能借助他去联络一下卢永祥。如果能结成个“闽浙同盟”就再理想不过了。
至于能否将这个在历史上名不见经传的军事人才拉进自己的团体,那还要走一步看一步的。
……
对于拉拢自己的学生常瑞青的任务,总统府高级顾问金永炎无疑是颇有信心的,对于这个学生,他的印象很深,不仅是因为常瑞青的学习成绩永远是第一名,还因为这个学生在武昌的陆军第二预备学校期间就流露出了许多不平凡的迹象,特别是他能将一批同样出sè的学生笼络在自己周围,形成一个小小的团体!这份心机,这样的手腕给他这个校长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正因为这样的手腕和心机,金永炎才敢肯定这等人物是不会为段祺瑞、徐树铮效死命的!只要形势和价码都到位了,改弦易辙投到自己门下,也不是不可能的。而自己有了常瑞青的一团jing兵为后盾,将来的前程总不下个陆军次长,搞不好还能外放一个督军……
为了表示拉拢的诚意,金永炎除了带上了黎元洪的亲笔信,还拿了一份陆军部的委任状填了个“总统府jing卫旅少将旅长”的官衔,请黎元洪盖了总统印一起带了来。
而在从偏门离开总统府以后,为了保密,金永炎和自己的秘书没有乘坐汽车,而是雇了辆马车悄悄向běi jing城南的丰台县城驶去。等马车进了丰台城,也不敢直接去军营,而是转到了一处不起眼的巷子里面。
巷口早就有几个虽然穿着便服,但是身板挺得笔直,怎么看都是吃行伍饭的汉子等在那儿。金永炎刚一撩车帘儿,其中一个五短身材,留着板寸头,面露凶相的汉子忙就迎了上来,向他微微躬身。
“金校长,我们团长刚到,正在等候着您呢。”
金永炎看着他好一会儿,突然微微一笑:“原来是志杰啊,你可没去保定军校,怎么也投到模范团里面来了?”
这个汉子名叫钟志杰,是湖北孝感县人,也读过陆军第二预备学校,不过却没有去读保定三期,而是在民国二年和一批倾向国民党的同学去参加了二次革命。听到老校长的问题,钟志杰也是微笑:“耀如兄的模范营扩编成团,他的保定同学不够用了,就想到咱们陆军预备学校的同学了,是颜子豪给我来的信,我也正好赋闲在家所以就北上来帮忙,当个见习军官,混点军饷。”
“见习?”金永炎微微一愣,心道:“这个常瑞青还真是在为扩充成混成旅做准备啊!都已经在储备军官了!”
正说话间,就看见巷子里面的一所四合院大门洞开,常瑞青高大威猛的身形已经出现在门口。看到“老校长”也是一脸恭敬,抱拳行礼道:“校长,一路远来辛苦,请进。”说着就做了个肃客的手势。
金永炎笑了笑,摸摸八字胡:“耀如,你现在的局面可不小啊,连保定同学都不够用了,把武昌陆军预备学校的同学都找来了。怎么着,徐又铮已经许了你旅长的差事?”
常瑞青神sè不动:“校长说笑了,瑞青这样的升官速度在北洋里面已经是个异数了,哪里还敢奢望什么旅长,只是如今有不少武昌陆军预备学校、南京陆军小学的同学时运不济,我这个混得好的,自然应该照应一下,结个善缘嘛!”
金永炎瞧着他那言不由衷的样子,只是摸着胡子笑笑:“好啊,结善缘,你常耀如在南京、武昌的时候就最喜欢结善缘了,今儿我这个老校长的善缘你结还是不结?”
第三十七章 谁投靠谁?
第三十七章谁投靠谁?
常瑞青神sè仍然丝毫不动,拉着金永炎的手就往院子里走去。这个四合院是常瑞青的模范团移驻到丰台县城后,由颜豪出面秘密租下来的,院子里破败的很,还堆放着不少杂物。早就享受惯了的金永炎四下扫视一下,忍不住就皱起了眉毛,心道:“常瑞青弄这么个院子有什么用?不可能是养小老婆,自己住也不像,难道就是为了安排这场见面临时租借的?”
满腹狐疑的金永炎就跟着常瑞青进了堂屋,堂屋里面倒比较干净,沿着墙壁摆了一圈椅子和茶几,不过却没有别的装饰了。他和常瑞青各自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其他人则一律被常瑞青的卫士挡在了外面。不一会儿,一个约摸16、7岁的小伙子,估计是常瑞青的勤务兵送了两盏清茶上来,随后也转身离开了。
“校长,现在是非常时期,招待不周,还请见谅。”常瑞青冲着金永炎拱拱手,笑道:“校长现在是黎大总统身边的人,而学生如今保的是段芝老,在府院之争的局面下见面叙旧,传出去还真是惹人怀疑啊。”
金永炎心下一凛,收了先前的得意之情,也拱了下手:“耀如老弟,实不相瞒,愚兄此来就是替大总统送一封信,同时也想从老弟这里得到切实的回复。”说着他从西装口袋里面掏出两个信封,递给了常瑞青。
常瑞青双手接过信封,先打开了其中的一封,从里面取出的却是一封“总统府jing卫旅旅长”的委任状!他微微一怔,心想:“这个黎元洪吃错什么药了?该不会以为自己会背叛段祺瑞、徐树铮去投靠他这个空头总统吧?不对!黎元洪没那么傻,其中一定另有道理。”
眼下běi jing的局势复杂万分,历史又已经略有改变,连常瑞青也有些摸不清门道了。他细细思索了一番,觉得很可能是黎元洪已经和张勋达成了什么交易,准备引狼入室了,拉拢自己应该是为了防张勋这条狼,而不是段祺瑞这只北洋之虎的。想到这里,他又拆开另外一个信封,里面是黎元洪的亲笔信,也没有什么内容,就是一些封官许愿和拉拢感情的话。
看完信之后,常瑞青的浓眉就渐渐拧了起来,他望了眼满脸期待表情的说客金永炎,淡淡地道:“校长,想必běi jing的局势马上又要风云变幻了吧?”
金永炎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淡笑着反问道:“耀如老弟何必明知故问呢?如今你是徐又铮身边的红人,对于局势,恐怕比我这个总统府顾问更加了解吧?”他也不等常瑞青回答,就自顾自接了下去:“不过如今的局面却也不是段芝泉这个国务总理能够一手把持的了!我也不妨和老弟明说了,十三省区联合会的盟主张少轩已经秘密同总统达成协议,决定站到总统一边来了!这会儿反对国务院对德宣战的通电大概已经发出了吧?”
历史果然又回到了原有的轨道上去了,黎元洪面对政变的威胁,果然要引狼入室了!不过常瑞青又何尝不是在等着这一天呢?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冷冷道:“接下去呢?黎大总统该下令免去段芝泉的总理,然后请张勋带兵进京调停所谓的府院之争了吧?”
金永炎愣了下,他没想到对方居然对自己这边下一步的举动一清二楚!难道段祺瑞已经知道了一切?想到这里,一层细细的汗珠已经在他脑门上面貌出来了。
常瑞青却是长长叹了口气:“张勋是什么人?所谓的十三省区联合会又是什么组织?中枢已经快威望尽失了,黎大总统就不能退一步海阔天空吗?非要同段芝老再争什么兵权不可吗?”他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嘲讽:“其实段芝老的陆军部又有什么兵权?除了小弟的一个团,别的部队都要用大洋钱来指挥!这样的兵权要来又有何用?”
金永炎看着常瑞青,这个人,到底打得是什么算盘?段祺瑞、徐树铮又准备如何出牌呢?
“校长,学生跟您打个赌,”常瑞青突然又笑吟吟地瞧着金永炎:“不管张勋的辫子军来不来běi jing,黎黄陂的大总统都做不了几天了!如今的中华民国的乱世,军队早就变成了我们这种军阀的私人财产!呵呵,学生现在有一个团的兵,也勉强算一个军阀了。而黎黄陂有多少兵?恐怕一个营也没有吧?这样的总统不乖乖充当印把子,还能怎么着?校长,黎黄陂是干不下去的,这一点谁都知道,可是以校长的才华,又何必去给黎黄陂陪葬呢?要不这样吧,等黎黄陂的总统不干了,校长不如考虑一下学生这里?到时候学生总有一个混成旅长,将来恐怕还能更进一步的,校长如果没有好的去处,不如就来学生这里充当一下高参,如何?”
金永炎听得目瞪口呆,自己分明是来游说常瑞青投靠的,没想到这个学生却反过来拉拢自己了!区区一个团长,就那么大口气,好像督军、师长手到拿来似的!真是有些自不量力了。他刚想开口驳斥几句,忽见常瑞青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了一张信纸,递给金永炎,笑道:“校长,这是我徐州老家的一个朋友托人捎过来的,我家里人都已经被张轩帅的人保护起来了……我区区一个团长,劳他一个大帅如此费心,恐怕张轩帅入京之后,所谋者大吧!”
金永炎吃了一惊,忙接过信筏看了下,书信的内容果然是关于张勋着人“保护”常瑞青的父母以及将常瑞元“招”到督署去的。信的落款是“小妹嫣儿”,字迹也十分娟秀,不知道和常瑞青是什么关系?
这个张勋为什么要软禁常瑞元的加入呢?是逼迫他背叛段祺瑞、徐树铮投靠到自己门下么?金永炎暗自摇头,张勋不可能那么狠,不过是北洋的内部矛盾,要是拿人家的父母家人威胁,恐怕就是北洋团体的公敌了!谁家没有父母妻儿?动这个是犯了大忌的。而且张勋似乎没有必要那么干,有了他督军团盟主的地位,加上大总统和国会的名份,完全可以兵不血刃把段祺瑞逼走,没有了段祺瑞这个国务总理,常瑞青的一个团又能发挥多少作用?除非张勋真的要在běi jing城干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他害怕常瑞青的一团兵在关键时刻给他找麻烦,所以才要出此下策。
“耀如,你打算怎么办?”金永炎脸sè铁青地看着常瑞青。
常瑞青沉默了半晌,耸了耸肩,苦笑道:“还能怎么办?当然还是唯徐铮公、段芝老马首是瞻了。”
“如果他们被大总统和张少轩撵下台了呢?”
常瑞青轻轻叹了口气,一脸的为难:“还是以徐铮公、段芝老为领袖,张勋要干的事情咱们都心知肚明,至于全天下会是个什么反应,就不得而知了……到时候,谁也不能和天下大势相抗衡吧?”说着,他目光诚恳地看着金永炎:“校长,我手里有兵,上面有段芝老、徐铮公这样的大树,我只要不第一个跳出来和他为难,他是不会动我的家人的。至于大总统,呵呵,现在只怕是骑虎难下了吧?校长,这样局面根本不是你有力量改变的,不如考虑一下学生的建议吧。学生是不会在běi jing城待一辈子的,到时候学生还想借助校长在南边的人望呢。”
这一番话,常瑞青还真是掏了心窝子的,他知道,民国的军阀混战,从来不是光靠枪杆子就能解决问题的,而且他也没有压倒xing优势的武力。什么银弹、肉弹还拉关系、套交情的手腕,有时候可是比单纯的武力还要管用的多!而以金永炎在南方军阀和国民党方面的关系,如果真能暂时依附自己,将来绝对是能有大用的。
第三十八章 北京是围城
第三十八章běi jing是围城
“芝老,芝老,先下手为强,必须要先下手啊!”
说话的正是徐树铮,这位段祺瑞身边的大军师再没有了往ri“摇鹅毛扇子”的那种镇定自若的模样儿,只是追在段祺瑞后面,不住的劝说。
段祺瑞坐在自己府学胡同公馆的书房里面,傅良佐、吴光新、曾毓隽等几个段祺瑞的心腹,也都七嘴八舌在出主意,有人主战,有人主和,还有人不住地捧着刚刚收到的电文给段祺瑞批阅。
段祺瑞脸sè铁青,咬着牙齿在那里生闷气,连鼻子都气歪了,隔一会儿就站起来在书房里面转上几圈,用合肥土话大骂“姓张的”是破坏北洋团体的无义小人。
张勋的通电一发,在督军团挂名的那些军阀也都跟着一起起哄,支持张勋的通电像雪片一样涌过来。甚至还有督军在通电上称张勋为“我帅”还说“要唯我帅之命是从”,这份肉麻劲儿好像还真把张勋当成北洋领袖了!而那个张勋也不知道好歹,居然在通电上一边指责“府院之争”,一边又反对“对德宣战”。这个意思不是明白着把府院之争的责任都归到主张对德宣战的段祺瑞一方了吗?
以他这个“北洋军阀大盟主”的身份说出这样的话,段祺瑞的国务总理还怎么当得下去!
段祺瑞的小舅子,长得高高瘦瘦的吴光新又匆匆的走了进来,看了徐树铮一眼,低声向段祺瑞道:“芝泉,总统府里的内线传来消息,黎元洪的幕僚黎澍已经同张勋达成协议,黎元洪将要免去你的国务总理兼陆军部长,张勋则会带兵进京,以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