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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兵姜宇涵。”孙志强低声说。
“到!”姜宇涵以丹田之力吼道。
孙志强眯起眼睛,用小拇指挖了挖耳朵,咧嘴说:“下次不用这么大声,我长耳朵了。”
“是!”姜宇涵的声音弱了不少。
“中午没吃饭?”孙志强懒洋洋地问道。
姜宇涵知道这是孙志强故意找茬,怎么着?老子大声喊也不是小声哼哼也不是,你到底想怎么样?
“欢迎来到獠牙大队,今后你将在这里度过三个月,”孙志强还是那种懒洋洋的声音,“地狱般的三个月。”
“明白!”姜宇涵应道。
“现在,你跟我去宿舍,老队员会交给你这里的内务条令。”孙志强说完,转身走进兵楼,姜宇涵提起背包紧跟几步追上孙志强。
“不管你是多老的兵,军龄多长,在这里只能算新兵蛋子,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卧着,谁要是起刺儿,休怪我无情。”一路上,孙志强对姜宇涵说道,以往人民教师和蔼可亲的气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骇人的狰狞。
“你当兵多久了?”孙志强问道。
“将近一年。”姜宇涵虽然刚来的时候样子很鸟,但刚才被孙志强的气势给镇住了,语调变得小心翼翼。
“将近一年?那你还是新兵蛋子嘛!入伍一年,好歹算是刚出壳的鹌鹑,第二年,顶多算半个兵,想当兵王,起码得有五年的高强度训练和至少三年的实战经验。”孙志强像是对姜宇涵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我有实战经验,我在秦岭当了一年森警,面对过荷枪实弹的匪徒。另外,孙队长,你也知道,我在警校接受的是准军事化管理,而且,我在那里接受了绝对正规的军事训练。”姜宇涵觉得要是再不表现一下自己,铁定是要被孙志强看扁的。
“你在秦岭参加的战斗根本就不算实战,连最低烈度的战争都算不上,你所面对的匪徒就算装备再精良,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能有什么战斗力?狗屁!至于你在警校接受的训练,根本不足以应付哪怕最小规模的正规战。你在警校接受的那套教育方法是专门用来培养警察的,警察是什么?是维持社会治安的武装组织,跟国家正规军不一样,你现在是什么?是国家正规军,国家正规军是用来打武装到牙齿的侵略者的,不是收拾乌合之众的。明白?所以,你到我们这儿,是彻头彻尾的新兵蛋子,不要把自己当成老兵姜宇涵同志,你还差的很远呐。”孙志强满脸的鸟像。
姜宇涵跟着孙志强走到兵楼的四楼,在靠近楼梯口的一间寝室门前停下。
“这是你的寝室,”孙志强对姜宇涵道,“姜宇涵同志,知道刚才我为什么跟你说那些吗?因为你曾经是我的学生,我对你太了解了,你不是笨蛋,能明白我的意思,特种部队不同于警察或是内卫,普通人很难适应这里的生活方式,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既然能通过獠牙大队的考试,我就能适应特种部队的生活方式,我坚信我是最棒的。”姜宇涵说。
孙志强露出一丝狡猾的微笑,让人看了很不舒服,这可不是一个上校军官或是人民教师应该有的笑容。他拍拍姜宇涵的肩膀,说:“少尉同志,这座兵楼隶属于獠牙大队新训营,新训营的营长就是赵长虹中校,相信你们很讨厌他,认为他是个烂人。”
说着,孙志强一脸坏笑地将姜宇涵的帽徽、领花、肩牌一一去掉。姜宇涵吃惊不小,瞪大眼睛看着孙志强。
“少尉,从现在开始,你没有军衔,没有姓名,没有任何从前的记忆,你是一头畜生,没有思想,指挥官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否则你就会被扫地出门。在你通过獠牙大队考试的时候,也许你很自豪,也许你有荣耀,也许你的成就感比任何时候都强烈。但是,你现在所拥有的,只有后悔。因为,我们会像对待畜生一样对待你们这些学兵。我要你永远记住,特种兵不是人人都能当的,特别是你还要当中国最优秀的特种兵。”孙志强说道。
姜宇涵怔怔地看着孙志强。
“你没有名字,教官或是战友,只能称呼你八号学兵,懂吗?”孙志强大声问道。
“懂!”姜宇涵高声道。
“我给你当了三年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徒情分我会顾及到的,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孙志强冷笑一声,用拳头捣了一下姜宇涵的胸口,转身走了。
“怪胎!”姜宇涵嘴里嘀咕着,提起行李转身走进寝室。
叶博、巴幕山和连名扬赶忙从床上蹦了起来。
“老姜!”叶博虽然脸上很激动,但声音却是从嗓子眼里发出来的。
“可想死你了!”姜宇涵放下背包就要跟叶博拥抱,可是叶博赶紧示意姜宇涵噤声。
“干啥呀?”姜宇涵虽然很奇怪,但还是压低声音问道。
“在寝室里不准大声喧哗,这是獠牙大队的规矩。”叶博小声说道。
姜宇涵点点头,提着行李走到床铺前。室友们给他留了一张下铺,他的上铺是连名扬。
“其他兄弟呢?”姜宇涵一边铺床一边问。
“都眯觉呢,上午刚负重跑完二十公里,我们都快抽了,新兵连也没这么累过啊。”连名扬叫苦道。
“今天是星期天啊。”姜宇涵说。
“我们知道是星期天,可赵长虹说了,獠牙大队从来没有星期天,这里的人也从来不知道什么叫休息。”连名扬说道。
“负重越野,这不是军人的必修课吗?”姜宇涵问。
“那哪里是什么负重越野啊?简直是虐待!一根大圆木扛在肩上,翻山越岭跑二十公里,我说的二十公里还只是个直线距离,中途还不许休息,你能坚持下来,除非是神仙!要不就是机器人。”叶博反驳道。
姜宇涵不再说话了,看来,能不能顺利通过獠牙大队三个月的新训内容,还很难说。
他默默地换上新配发的丛林迷彩,戴上黑色贝蕾帽,站在镜子前欣赏自己的尊容。姜宇涵是很自恋的,他总感觉自己很帅,尤其是穿军装的时候。可是,他帅,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对象呢?
三个室友都睡着了,呼噜声此起彼伏。
姜宇涵脱下迷彩服,躺在床铺上闭目养神。他不是很困,但很疲劳,也很饥饿。在车上颠簸了这么久,从东北平原一直杀到这大西南的深山老林里,其间的艰辛就别提了。为了找到獠牙大队的基地,他更是费尽了千辛万苦,倒了好多车。几天都风餐露宿,吃不上好饭。现在,好歹找到獠牙大队了,东道主也不说给他准备点儿吃的,哪怕是面条也好啊。獠牙大队可倒好,先是把自己当特务绑到了营区,又把自己的少尉军衔给拔了下去,硬说自己是畜生。对敌人你们好像也没这么狠过吧?都说解放军优待俘虏,我姜宇涵算是俘虏吧?可为什么我连顿清水面条都吃不上呢?獠牙大队也太不仗义了!
到了第二天,姜宇涵才发现,獠牙大队不给他吃饭,已经是很仁慈的表现了。
太阳还没出来,尖利的集合哨声就响了起来。
赵长虹还是那身打扮,一身的鸟气。看着睡眼惺松的学兵们,他冷冷一笑,命令队伍绕着操场跑三十圈,限定时间为一小时。过了一小时没跑完,那就证明你没及格。这好办,獠牙大队也不会开除你,只不过别人都吃早饭的时候你继续练就是了。什么时候能达到教官要求的所谓合格成绩了,你再去给我吃饭。
新训营规定,学兵每天必须负重越野二十公里;每天必须完成五个一百;每天必须过三次三百米障碍,早中晚各一次。赵长虹说了,这还不是最苦的,要想当真正的獠牙,必须达到比这更变态的标准才行。赵长虹还很嚣张地说,你们别以为顺利通过考核了是好事,你们通过考试,就要来这里遭罪,每天的基本任务就是被我们蹂躏,你们还别不服气,我告诉你们,你们这帮学兵崽子现在在营区里每天完成这几项硬指标,跟我当年在猎人学校受的待遇比起来,简直是享受!
叶博是老侦察兵了,虽然岁数不大但体能非常好,每天还能凑合着完成任务。陆大伟和他的几个士兵来自陆战队,都是从正正经经的特种部队里出来的,这些任务也能完成。只是苦了姜宇涵这个菜鸟,当学兵没三天就尿血了,当时他的难兄难弟还取笑他,说他来月经了。听兄弟们这么说自己,姜宇涵真的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姜宇涵最受不了的,就是每天早饭前的二十公里负重越野。头天的晚饭只有少的可怜的三两米饭,根本补不齐学兵们一天消耗的体能,大家都是饿着肚子睡觉的。早晨已经很饿了,还要负重跑二十公里,让本来就不支的体力更加接近透支。天不亮就被凶神恶煞般的赵长虹从被窝里折腾起来,睡眠严重不足的学兵们用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齐,在能见度不高的情况下,扛着沉重的圆木顺着弯弯曲曲的山路跑上二十公里。獠牙大队的人管这种虐待式的训练叫“早餐开胃甜点”。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二个地方能做出这样的开胃甜点。
獠牙大队就是这样,给你提供的热量和营养能够支撑你不倒在训练场上,但这点能量绝对不能让你好受。长时间的高强度运动几乎使姜宇涵的体力达到了极限。每天晚上,他都是强打精神到盥洗室把自己身上的汗渍和泥污冲洗掉,他回到寝室,倒在床上就睡,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跟战友们闲扯。来自陆战队的巴幕山和连名扬倒是精力充沛,只要条件许可,都会聊上一会儿,真不愧是陆战队的精英。可惜,他们聊的什么,姜宇涵一点儿也不知道。他往往一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就这样混混沌沌熬过了两个星期,姜宇涵终于盼来了难得的一天假期。他这一天哪儿都不打算去,只想窝在寝室睡觉。可是,就在他准备睡觉的时候,赵长虹黑着脸走了进来。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种时候烂人找上门,绝对没有什么好事。
“稍息吧。”赵长虹摘下宽边帽,下了口令。
四个年轻的学兵以标准的跨立姿势站好。
“明天,在不放弃二十公里负重越野、三百米障碍跑和五个一百外,还要增加一个科目,徒手格斗训练。”赵长虹沉声说道。
四个学兵里有三个露出兴奋的表情,只有姜宇涵苦着脸仿佛谁欠他钱似的。
“徒手格斗,相信是你们的专长,我们特种部队,教授的都是最实用的格斗招式,是最纯粹的中国武术,在老外看来,也许中国军人的武器不是最精良的,但中国军人的格斗技能绝对是最高超的。”赵长虹说,“明天,拿出你们的本事来,八个人,自己寻找对手,真刀真枪的干,谁挺到最后,晚饭给谁加菜。”
说完,赵长虹转身走出寝室。
“我操!”姜宇涵在心里骂着,倒在床上翻白眼。
其他三个人到没觉着怎么样,本来嘛,艺高胆大这句话不假,谁有本事,谁就不用害怕考验。另外三个人不是侦察兵就是特种兵,个个精通徒手格斗。姜宇涵是警察出身,除了简单的擒拿格斗和几招二把刀散打和拳击外,根本不会别的。你让他对付街头上的古惑仔,他多少还能应付两下,你让他跟精通中国武术的特种兵对打,那可就是拿鸡蛋碰石头了。
毒辣的阳光炙烤着诺大的操练场,炙烤着站在操练场中央的八名头戴黑色贝雷帽的年轻军人。
八名军人未成围成一圈,笔直地站着。他们都目视前方,彼此之间拉开约两步的距离。
赵长虹来到八人围成的场地中央,面无表情地说:“规则,我昨天已经说过了,你们自己选择对手,坚持到最后的,晚上可以得到两道肉菜。”
八名军人的眼中同时露出一道寒光。
赵长虹走到操场外围,诺大的操场上只剩下八个年轻的军人。赵长虹看了看围在操场四周的几辆消防车,对场地中央大吼道:“还等什么?开始!”
八名年轻的军人,仿佛八只发疯的野兽,疯狂地厮打在一起。
没有人属于同一阵营,他们都是自成一派的。只有最后的胜利者,才能得到两道肉菜。这些青年太需要一顿肉菜了,每天那点儿少的可怜的饭菜,根本不足以支撑高强度的训练。
有时候,几两劣质的肉类,也能促使军人们拼命。
陆大伟是八人中最强壮的,他接连摔倒了三个学兵。虽然八人曾经一起出生入死,但此时,他们仿佛忘记了往日的交情,都跟野兽似的厮打在一起。理由,只为了那两道肉菜。
姜宇涵被巴幕山狠狠摔在地上,他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大吼一声,竟然在巴幕山的锁扣下跟巴幕山互换了位置,把巴幕山压在了身下。只听“嘎崩”一声,姜宇涵的右臂脱臼了,这是他挣脱巴幕山锁扣所付出的代价。
突如其来的疼痛使姜宇涵发出非人一般的嚎叫,他一拳击在巴幕山的面门上,趁着巴幕山两眼发黑时,他挣脱开巴幕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