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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中仪见雷雨还在硬撑,低身转体,将一个后背全给了雷雨,道:“真是好人难当,你赶快抓住我,让我背着你逃命吧?!”
茅屋上的余焰已全部熄灭,只剩下残垣焦木犹吐余烟。两头不死兽的怪眼中凶光大涨,一前一后四只如牛耳尖刀般的利角,直冲雷雨顶刺而来。
雷雨一声惊呼间,双手已牢牢地搂住燕中仪的脖颈,说什么再也不肯撒手了。
燕中仪背起雷雨,朝北斗七星下面大突厥的方向撒腿便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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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 临时避难
突厥国师阿史那竟流和燕中仪潜到大唐,燕中仪先行在袁风处盗得落花刀,然后又潜入兵部盗出调兵用的虎符。阿史那竟流用落花刀将古云飞杀死,这原本就是嫁祸于人的诡计,原计划只要落花刀派与刑部捕头一旦火拼后,他与燕中仪也好从从容容地逃出燕门关,万不想其中一头不死兽被袁风抓获,阴差阳错之下,竟出现了燕中仪背负不能行动的雷雨逃命的难了之局!
天涯山山脉绵亘百里,主峰名叫青玉。
燕中仪绕着青玉峰北行十里,借着月光,来到一片山谷的空地,空地上全部都是矿坑,矿坑中间是一座炼铁的洪炉,洪炉高有两丈,拖着五六丈长的月影孤独地立在山谷中。
燕中仪背着雷雨从石炉底部裂开的墙缝中挤了进去。炼铁的洪炉分为上下两个部分,上面是一个将铁矿石和黑煤混在一起燃烧的炼化炉,铁矿石被烧成铁水后,就会沿着炉底的孔洞流到下边,而雷雨和燕中仪所处的下部正是让铁水淌出的引流炉。
这种临时避难的场所,每隔几百里她便会布置一个,燕中仪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在盗取虎符后逃亡的路上,她也需要休息吃饭和疗伤!
燕中仪背立在引流炉中一个极为简陋的木床边,将紧揽着自己的雷雨唤醒,昏睡中的雷雨睁眼撒手,人已歪倒在木床之上。钉在他腿上的千蜂针受到压撞,只痛得雷雨满头满脸全是冷汗。
燕中仪关心地道:“我是不是弄痛了你?”
雷雨歪倒在木床上苦笑。道:“我累了你一路,你跌了我一跤,我们算是扯平了。”
燕中仪左右歪首。在肩膀上擦去脸颊上的热汗,将一盏油灯用牙齿叨到雷雨面前,在点灯的时候,怀疑地道:“你真的是我的亲哥哥吗?”
雷雨瞪了她一眼道:“我可不敢有你这样偷兵符的好妹妹!”
言毕,雷雨从背囊中摸出一块磁石,将自己的两腿和燕中仪双臂上所中的千蜂针全部吸了出来,然后又仔仔细细替燕中仪包扎好伤口。
燕中仪见雷雨还再跟她生气。一脚将一个尺半高的木桶,从床后踢到了雷雨坐的木床前。讨好地一笑道:“你猜一猜,这木桶中装的是什么?”
雷雨用鼻子嗅嗅紧盖的木桶。道:“木桶中装着什么东西我怎么会知道?”
燕中仪笑道:“想痛了脑袋你也猜不到桶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雷雨不服气地想了半天,拣自己爱吃的讲道:“桶里面一定有只怀安百草集的风鸡腊肉,野柳镇王二嫂的熏肠也会有的,里面还一定不会少了女孩子喜欢吃的粮果和密饴。最后。应该还有一瓶酒。”
“是一瓶波斯葡萄酒!”燕中仪笑道:“看来我们真是兄妹,否则胃口怎么会是一样?”
雷雨双手用力启开密封着的木桶盖,里面竟‘吱吱’一阵乱叫,四散奔逃出十几只灰褐色的山鼠,两人不由得一齐愣住。
“它们偷吃了你的风鸡腊肉与熏肠还有糖果和密饴!”雷雨结结巴巴地道。
“就给我们留下了一瓶葡萄酒!”燕中仪恨恨地道:“它们一定和阿史那竟流的不死兽是一路的!”
雷雨倒在床上大笑,道:“这已经很不错了,我们有座可以遮风挡雨的住处,还有一张能够睡觉的木床。有酒可以喝,还有人互相陪着说话。和幕天席地的阿史那大国师比起来,也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了!”
坐在床沿上的燕中仪也被他给说乐了道:“能有个哥哥真是人生一大乐事,这瓶波斯葡萄酒你可以比我多喝一小口,算是奖励吧!”
雷雨苦笑着摇头,却发现自己的右衣服袖上,不知何时沾挂着一根银白色的不死兽的毛,雷雨小心地将粗若猪鬃的兽毛用右手指取下,左手捏住另一端,两手用力之下,兽毛好被他越拉越长,等到松手那兽毛又回缩成原来的模样。
燕中仪笑道:“我曾经在圣水宫中,将不死兽的一根兽毛用护身的短刀斩了七八十下,可最后还是没有将其砍断,我看你就不要枉费心机了。”
雷雨望着燕中仪问道:“大唐兵部的虎符究竟被你藏到哪去了?”
燕中仪不耐烦地道:“你爱信不信,兵符我早就交给阿史那竟流了,看在你是我哥哥的分上,我再帮你夺回来也就是了!”
辗转的雷雨到了半夜才刚刚睡着,却被头顶炼化炉中传来的响声惊醒,雷雨歪首听了一会儿,对惊醒的燕中仪小声道:“是不是有人在上面添炉呢?”
燕中仪背着雷雨下了木床,凑到底层炉壁上的缝隙前,借着月光,只见头戴着青铜面具的阿史那竟流站在炼铁炉前,正将拾来的干柴和一堆混好了的黑煤矿石先后投进了炉内。
雷雨望着鬼魅一般的阿史那竟流,煞眉道:“你可认得他是谁?”
燕中仪小声道:“他就是我师傅阿史那竟流。”
阿史那竟流将炉添罢,找来了一个长长的枯枝用火点燃,从引流炉的炉门探了进来,在流淌铁水的圆孔下,将炼化炉底层的木柴点燃!
雷雨也不明白阿史那竟流究竟想干什么,自己的双腿又不能行动,如果强行冲出去向阿史那竟流冒然逼问虎符的下落,不用想也是在以卵击石,燕中仪背着雷雨躲到底炉的角落中。随着二人头顶的炉火熊熊燃起,底炉的温度也是一点点升高,最要命的还不是令人无从躲避的高温,而是那一股股飘来的浓烟,如果二人不小心咳嗽一声,真的让阿史那竟流听到,恐怕立时便会引来杀身之祸!
燕中仪叼来了半瓶喝剩下的波斯萄萄酒,雷雨将衣襟撕下两块,用酒将衣襟淋湿后,分给燕中仪一块,二人在浓烟中各自掩住了口鼻。
顶炉烧了半个多时辰,燕中仪和雷雨口干舌燥,衣服已经全被汗水所湿,一股色若红莲的铁水从两人头顶上的引流洞中淌了出来,沿着铁槽流到了炉外的石桶中,阿史那竟流取出来一只铁勺,唤过两只不死兽,竟将那热得可怕的铁汁,一勺勺灌进了它们的鼻孔!(未完待续…)
201494 12:03:12|8923687
第三百四十章 虎符被毁
滚沸的铁汁从不死兽的鼻孔内灌到了它们的肚腹中,它们不仅丝毫未觉得痛苦,神态反而还相当享受,是酒足饭饱后的那种享受。
灌罢铁汁,阿史那竟流丢掉铁勺,仰天大笑道:“谁能想到虎符已被我化为铁水,早已灌进了不死兽的腹中,兵部的狗官刘震南,我看你领着人马还能到什么地方去寻找虎符!”
雷雨亲眼看到这骇人的情景,阿史那竟流是想把兵部尚书刘思南置于死地,他们之间莫非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成?
阿史那竟流借着火光,从怀中摸出两只闪着金光的什物,用充满柔情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随后铜面具下的两只眼睛凶光频露,道:“骆师妹,虎符被毁,兵部的狗官刘震南丢了脑袋,当年的血仇就算报了一半了。落花刀派的袁风杀了你,这一段血海深仇,我也一定要替你讨还,落花刀派,本国师也一定要你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言毕,率领着不死兽向落花刀派五老峰的方向奔去!
燕中仪背着下肢受伤的雷雨走出了匿身的底炉,两个人站在星空下的空地上大口喘着新鲜的空气!
雷雨在燕中仪耳边轻声地问道:“难道真的没有办法杀死它们吗?!”
燕中仪望着满头满脸全是炉灰的雷雨,道:“这两只不死兽相传是大禹治水年间,为害人间的怪兽的遗种。阿史那竟流在将其猎得后,曾将大突厥的能人异士。聚集在圣水宫中,他们想出了上百种匪夷所思的办法,折腾了半年。最后也没有将它们杀死,为了彻底地毁了大唐的虎符,阿史那竟流才想出这化符为水,喂兽为食的天下第一损招!”
雷雨听罢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他不止一次地听到兵部的刘尚书说起,雁门关关外大突厥的军队调动频繁,与雁门关大唐的守军战事一触即发。在这个剑拔弩张,两国交恶的非常时刻,阿史那竟流伙同燕中仪盗走了兵部的虎符。原本就是怀着不可告人的目地。
兵部的虎符净重六七斤,是将一只回首望月的镏金铁虎从头至尾一分为二,需要调动军队时,兵部留下一半。另一半会交给听调的军队。做为调动的凭证。这么沉重的虎符,竟然被不死兽当成了食物,如今只好跟着这两只怪兽,等自己腿伤全愈后,见机行事了!
燕中仪背着雷雨远远地跟在不死兽后面,向落花刀派所在之地五老峰狂奔!
……
就在燕中仪和雷雨赶路之时,李陶正坐在袁风的对面。
“袁掌门,你为何不能帮帮我呢?”
“蓝田王。不是我不帮你,只是这江湖险恶。一旦与朝廷沾上边,肯定不会善了,我是不想淌这趟浑水!”袁风摇头苦笑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李陶好奇地问道
“既然蓝田王问起,那我也不怕丢人,我曾经因一念之差就吃了这样的亏……”
……
当年,燕山以南,黄河以北,江湖上有三大门派:一是大名府万胜镖局的霍家,大当家霍敬水;二是永年城凌云飞袖门派的司马家,掌门人司马轻烟;三是太平府的落花刀派,当家人便是袁风。
这三人中,若论武功,霍敬水最高;若论智谋,司马轻烟最强;袁风武功、计谋虽略逊于他们两个,但为人豪爽,所以身边有一批肝胆相照的兄弟,其势最盛。
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是三强鼎立!于是这三家门派之间明争暗斗不断,只是谁也无法置对方于死地。
当时的袁风还是个年少气盛之人,他不到二十岁便将本派的落花刀法练到了第七重。师父生前告诉过他,如能练到被人称为“天纵奇才”的师祖那样第九重时,他便可无敌于天下。到那时,无论是万胜镖局的霍家还是凌云飞袖门派的司马家,就都不在他的话下了。只是事与愿违,这几年来,无论袁风再下多大的苦功,刀法却始终再无进展,一想起这个,袁风就不免郁郁寡欢,由此落下了心病。
这天傍晚,袁风的几位兄弟从猎来一只野猪,他们在后院燃起炭火,支起炉架,硬拖了袁风一起喝酒猜拳行令,吃烤肉品野味。
突然,门派中一个小弟子王六神色慌张地跑进来,喘着粗气向袁风报告说:“外面来了位客,说是要见掌门人。”
袁风将手里的酒碗朝地上一放,问:“来的是何人?”
王六回答道:“是……是凌云飞袖门派的司马轻烟。”
“他来干什么?”袁风拧紧了眉头:“这小子满肚子鬼心眼儿,他上门来,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走,兄弟们,随我去会会他!”
在落花刀派的接客大厅里,坐着一位干干瘦瘦的中年人,头戴瓜皮小帽,嘴唇上留着两撇枯黄的胡须,看上去似乎毫不起眼,可他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司马轻烟,有人称他“鬼见愁”。
袁风干笑着,抱拳迎了上去:“这是哪阵香风把司马兄的大驾给吹来了?”
司马轻烟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回礼说:“好久不见,骆贤弟真是越发精神了!愚兄冒昧登门打扰,还望贤弟莫要见怪。”
袁风一听这话,顿时脸露戒备之色: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人都说司马轻烟这个家伙是个有名的笑里藏刀的主儿,此刻,他一见面就说起了好听的奉承话,不知肚子里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一想到这些,袁风本能地有些紧张,便问道:“不知司马兄连夜登门,有何指教?”
“无事不登三宝殿,愚兄我有一件大事,想跟骆贤弟密谈。”司马轻烟说着,眼光落在了袁风身后的那帮随从们身上。
论武功,司马轻烟略比袁风低一筹,只是他轻功极好,且诡计多端,袁风想要打败他也非易事。袁风认定司马轻烟来找自己必定不怀好意,但是在自己的地头上,谅他也玩不出什么鬼花样,所以稍作沉吟后,便挥手让兄弟们退下。(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一章 无毒不丈夫
大厅里,只剩下了司马轻烟和袁风两个人。
司马轻烟开口道:“袁贤弟,我知道你对我心怀芥蒂,这也难怪,你我两派争斗了多年,有积怨也在所难免。”
说到这里,他语气一转,“不过,现在的形势想必袁贤弟也清楚,你我两人全都不是霍家霍敬水的对手,现在他们万胜镖局耀武扬威,声势壮大,任其发展下去,恐怕你我全都要倒大霉。”
其实,司马轻烟说这番话时,袁风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师父本来对自己寄予厚望,一心指望自己能青出于蓝胜于蓝,将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