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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陶,你要离开长安?要离开我们?”华菁菁急切道。
娑娜与卢月儿也是一脸的焦急。
“三叔要不了多久就会搬倒太平公主了。到了他亲政的时候,我必须要离开长安一段时间,不然他是不会安心的。不过,你们放心,时间不会太久的。”
“三叔怎么会这样呢?若没有你帮他,他如何才能当上皇帝?”华菁菁埋怨道。
李陶看着华菁菁摇摇头,不再说话了。
娑娜在一旁道:“阿陶。你的意思是功高震主,你要出去避嫌,等他地位稳固了。觉得你没有威胁了,你就可以回来了?”
李陶上前亲了娑娜一口道:“答对了,奖励你一个!”
娑娜顿时羞红了脸。
李陶对华菁菁与卢月儿道:“在这一点上你们要多向娑娜学学,要多动脑子。没错。是我帮三叔登上皇帝宝座的。可越是这样,他越会猜忌我。我给你们说过,要想当皇帝,就要六亲不认,换作谁都会这么做的。所以,要想躲过这一劫,就必须要舍得,只有舍才会得。”
李陶话音刚落。裴岳便来禀报道:“小主人,九郎来了。好像有急事!”
李陶点点头,对元氏道:“阿娘,我先去了!”
元氏点点头道:“你去吧,剩下的话我慢慢与她们说。”
……
“阿陶,出大事了!”范长风一见李陶便急急道。
“不要急,九郎,坐下慢慢说!”李陶劝道。
长安是世界上最繁华的都市,各国客商云集,贸易兴隆。长安最负盛名的大酒家“永和楼”,便成了主客双方洽谈生意、寻欢作乐的最佳场所。
去年,永和楼重新开张的时候,一个波斯商人在酒楼中吃饭时得急病突然死在了酒楼。因为人命关天,赵掌柜立马派人呈报京兆尹府。陈适亲临现场,让杵作验尸,确系暴病而亡,便责成赵掌柜善后处理。
本来这事已经过去,谁知前几日,那个波斯商人的妻子在波斯国王派的使者陪同下来到长安,直奔永和楼。赵掌柜向她叙述了波斯商人去世的经过,并当场清点遗物,对照账目,分毫不差。
一直冷眼旁观的波斯使者突然问道:“请问店家,还有什么遗忘的重要物品没有?”
赵掌柜一愣:“客官的一丝一线全在这里!”
波斯商人的妻子号啕大哭:“我丈夫的传家之宝不见了……”
波斯使者勃然变色:“不出我们所料,你们藏下了我们的国宝,我们一定要追回来。”
原来这个波斯商人的祖辈是位航海家,在太宗时就驾船探险来到大唐,开辟了海上丝绸之路。波斯国王为了表彰他的功绩,就将一颗鹅卵石般大的国宝珍珠赏赐给他家。传说此珠有避妖驱邪、延年益寿的特异功能,传到胡商手中,他深信此珠能使他逢凶化吉,遇难呈祥,给他带来好运,所以他外出经商总要随身携带,日夜不离身。
赵掌柜脸色苍白,喃喃道:“如果客官真在本店遗失什么物品,我一定按价赔偿。”
波斯使者拍案而起:“此珠乃无价之宝,你们赔得起吗?你这整座酒搂也不值它的零头!莫耍滑头,快把宝珠交出来!”
赵掌柜哀求道:“小店根本没见过什么宝珠,你叫我怎么拿得出呢?”
波斯使者气狠狠地立刻要求朝见大唐皇帝。
眼看事情闹大了,变成了两国纠纷,唐睿宗立即要求京兆尹府限期破案。
陈适对永和楼店风非常了解,也很信任赵掌柜的为人。平日,顾客在店内遗忘什么东西,大至金银包裹,小至头巾绢头,赵掌柜总要千方百计寻找失主,登门送还,或者妥善保管,等待认领,有口皆碑,传为美谈。
现在出了这件大案,莫非赵掌柜见宝眼开,一念之差,将宝物藏匿了起来?陈适知道永和楼是李陶的产业,他不敢怠慢,只是下令查封永和楼,将当时在场的一干人犯缉拿归案。然后,让范长风去通禀李陶。
待范长风说罢,李陶皱着眉头来回踱了几步,然后对范长风道:“我相信赵掌柜的为人,此事可能有误会。既然已经闹到了陛下那里,我先进宫去一趟我让张昭与你先过去,等我回来再说。”
说罢,李陶喊道:“岳叔!”
裴岳进屋来,李陶吩咐道:“你去京兆尹府一趟,告诉陈适,让他稍安勿躁,永和楼一案待我进宫请旨后再审!”
“是!小主人!”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五章 请旨断案
李旦这些日子实在是不好过,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实在是一件让人痛苦不堪的事。他现在甚至有些后悔,不该答应李陶做这皇帝,现在可好,一边是自己的亲妹妹,一边是自己的亲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整日听他们向自己抱怨,简直是苦不堪言。而整个事情的始作俑者李陶,却整日闭门不出在家享清福,一想到李陶过着惬意的日子,而自己却整日如同架在火炉上一般,李旦心中气就不打一处来。
“陛下!蓝田王求见”高力士向李旦小声禀报道。
高力士在唐隆政变中立了大功,被提拔为朝散大夫、内给事,与杨思勖两人每日侍奉于睿宗左右。
李旦不耐烦地摆摆手道:“不见,不见!”
“等等,你说谁求见?是陶儿吗?”李旦突然回过神来。
“正是,蓝田王求见!”
“哈哈,这小子,哈哈!”李旦没想到素来很少露面的李陶,今日竟然要来见自己,忍不住笑道。
“陛下,见还是不见!”高力士奇怪地看着李旦。
“见,当然见,见这小子一次可是不易,我还有话要与他说呢!”
……
“陶儿见过叔翁!”李陶向李旦施礼道。
“陶儿,你可是稀客呀!”
“叔翁,我找您有急事!”李陶直截了当道。
“哦?什么事?”
“叔翁,您可知道波斯使者状告永和楼一事?”
“自然知道。”
“我想请叔翁下旨。让我全权处理此事!”李陶说明了来意。
李旦见李陶匆匆而来,只是为了永和楼一事,顿时哭笑不得道:“陶儿。现在朝堂之上如此多事,叔翁已经捉襟见肘了,你不出来帮帮叔翁,却去管这点小事,你让我说什么好呢?”
李陶早知李旦会提这一茬,他笑道:“叔翁,我知道您现在为何而操心。等我将永和楼一事处理了,再来与您细细参详。”
听李陶如此一说,李旦不由大喜道:“你可要就话算数呀!”
这下轮到李陶哭笑不得了。他摇头道:“叔翁,您何时见我说话不算了?还是赶紧圣旨吧!”
……
京兆尹府内,陈适将拘押的一干人等带到了堂上。
李陶先是向面色憔悴的赵掌柜问道:“赵掌柜,我们相识时日也不短了。我相信你的为人。可现在事已至此,必须要解决才行。你好好回忆一下,将此事详详细细说来一一道来,不要有丝毫遗漏。”
“是!蓝田王!”
赵掌柜知道事情很严重,便将所知详细道来。
……
这天,永和楼雅座来了个碧眼虬须、深目高鼻的中年胡商。他一身奇装异服,却戴了顶宋朝豪门权贵流行的精致高帽,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他此次从波斯万里迢迢贩运一船香料来到东京。换取中原的奇珍异宝,明天就要打道回国。今天特地来到永和楼消遣享乐。他独坐一桌,美味佳酿,又召来两个妙龄歌伎,开怀畅饮,其乐无穷。
谁知此公正拥香偎玉、飘飘欲仙之际,不料乐极生悲,忽然脸色苍白,大叫一声,浑身瘫软,连人带椅仰面朝天栽倒在地。两个歌伎惊慌失措,大哭小叫,惊动了整座酒楼,堂倌和掌柜纷纷赶来。
堂倌摸了摸胡商的鼻息,只见出气不见吸气,忙向赵掌柜悄声耳语:“还是快把胡商送回馆驿地,死在咱们店里就麻烦了……”
赵掌柜略加思索道:“客人病在咱们店,咱们决不能推出不管!”
说罢,赵掌柜当即指挥伙计把病人抬至静室,去请长安名医“神医刘”来诊治。
神医刘召之即来,对病人诊断之后,长叹一声:“人已经不行了,准备料理后事吧……”
他见病人清醒过来,缓缓睁开了眼睛,忙招呼赵掌柜:“这是回光返照,有什么话快说。”
赵掌柜赶紧俯向病人:“客官,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胡商吃力地用手指了指腰间的锦袋。赵掌柜忙摘下锦袋观看,上面绣了一行曲里拐弯的异国文字,他见多识广,知道许多外商都爱在随身携带的衣物上绣上自己的国籍、住址,以防不测,便道:“请放心,小店一定按锦袋上的地址通知您的家人……”
胡商吃力地点了点头,又用眼光寻找着什么。
堂倌忙拿来他携带的小包袱,里面是一只木匣,打开盖子,里面全是翡翠珍宝,光彩夺目,还有一个账本。赵掌柜恳切道:“这些财物小店妥为保管,待你家人前来一定完璧归赵。”
胡商眨了眨眼睛,又勉强指了指头上的帽子,这下子赵掌柜估不透啥意思了,忙和大伙猜测。
堂倌道:“他是不是想摘下这顶咱们大唐富贵人戴的帽子,换上波斯帽子入土才心安啊!”
神医刘连连摇头道:“此公常来长安,说不定早喜欢上我们这里的风土民情,一定是不让换掉他戴的帽子安葬。”
赵掌柜觉得后者有理,忙向病人大声道:“一定按照你喜欢的这身打扮,遵照贵国风俗料理你的后事……”
话未说完,胡商双目无光,已经魂游天国了。
……
“剩下的事情陈府尹都知道了!”赵掌柜道。
赵掌柜刚说完,一旁的堂倌埋怨道:“若是掌柜的当初听我的话,一脚把那家伙踢出酒楼,就不会惹来这场麻烦了。”
神医刘也是牢骚满腹:“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好意治病救人倒吃了冤枉官司!”
两个歌伎也哭哭啼啼:“咱们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你们都闭嘴,现在埋怨有什么用?”李陶对几人喝了一声,沉吟片刻,对赵掌柜道:“我琢磨着堂堂波斯大国派使者陪家眷来追宝,决不是有意敲诈,一定事出有因。胡商从发病到安葬,诸位都在场,都好好想想有什么可疑之处?”
沉默良久,堂倌突然一拍大腿:“我觉得那胡商一身波斯打扮,却戴了顶大唐的帽子,有点怪……”
两个歌伎也争着说,她俩为死者装殓时,全身衣物都检查过了,就是没动那顶帽子,会不会……
赵掌柜豁然开朗:“怪不得他临咽气时还指指帽子,一定是别有用意……”
……(未完待续…)
2014919 19:39:31|9083458
第三百八十六章 被逼出手
笫二天,李陶亲自出马,邀请波斯使者,胡商妻子及一干人犯来到胡商坟地开棺。
打开楠木棺盖,由于尸身涂满了防腐香料,死者面目栩栩如生。杵作从他头上取下那顶帽子送到大案上,李陶仔细观看,发现此帽是特制的,与众不同,正中镶了一块铜镜,闪闪发光,镜后有一方硬壳夹层。他试探着旋转铜镜,原来是个盖子。揭开镜盖,一块硕大无比的宝石放射出奇光异彩,使众人眼花缭乱,惊叹不已。
水落石出,皆大欢喜。胡商妻子失宝重得,热泪盈眶。特别使她感动的是,丈夫完全是按本族风俗安葬的,比自己亲人安排得还周到,便改变了迁灵回国的打算,让丈夫长眠在这礼义之邦。
陈适将事情经过如实禀报朝廷,睿宗龙颜大喜,御驾亲临主持永和楼重新开张,表彰赵掌柜仁义之风为国争光。
波斯使者专门请能工巧匠用两国文字制作一方形巨匾,上书“诚招天下客”,悬挂正楼檐端,并且朝野知名人士和在长安的各国客商,为永和楼正名。
……
“陶儿,你说我该怎么办?”李旦将肚子里的苦水一股脑倒出之后,满怀期望地问道。
李陶笑道:“叔翁,你只是不想姑婆与三叔二人闹到兵戎相见的地步,其实很简单,做到两点便可!”
“有这么简单?那你赶紧说说!”李旦有些不可置信。
“其一控制军队,他们想兵戎相见也得有兵才行。只要叔翁将兵权牢牢控制住,他们二人也就只能去言语相斗了!。”
李旦缓缓点头。
“其二分而治之,若是能将他们二人分开。见不着面了,自然也就无法相斗了。”
“分开?他们都在长安,如何将他们分开呢?”李旦愁眉苦脸道。
李陶起身道:“三叔是太子,肯定不能离开长安,可姑婆的封地在蒲州,难道不能让太平公主回到她的封地去吗?”
李旦为难道:“那太平岂不要闹翻天了吗?”
“叔翁,你放心。又不是姑婆一个人去,让大伯、二叔他们也到各州去做刺史,她自然也就无话可说了。等三叔即位之后。姑婆自然也就死心了!”
李旦有些犹豫:“陶儿,此事容我慢慢想想再说吧!”
李陶起身告辞道:“叔翁,我说的只供您参考,你慢慢想吧。陶儿先告辞了。”
李陶离开皇宫。还没有回到王府,却见张昭匆匆而来。
张昭在李陶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李陶的面色变得阴沉起来,他沉声问道:“襄王的尸首现在何处,装殓了吗?”
“已经装殓了!”张昭点头道。
“你去通知岳伯和李申,让他们做好准备!”
“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