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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会的!”裴岳点点头离去。
……
当如玉再见到他的时候,他是被裴岳背回来的。
如玉打开门准备出去买菜,看到的是他疲惫的目光。
他趴在裴岳的背上,白衣早已被血染红,脸上露出了疲惫,却笑吟吟地望着如玉:“我已经没有恩怨了,以后江湖不再属于我!从此,我只属于你,只属于家!”
言毕,手中长剑铿然坠地,折成两截。
从此,江湖少了一名无情剑客。
从此,坊间少了一个小乞丐。
从此,世间多了一对神仙眷侣。
……
“笃笃!”屋外的敲门声将沉思的元氏惊醒。
“主母!”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汉子低头走进屋来。
“是岳伯呀!这两天我也是晕头了,陶儿的事还没谢你呢,要不是你……”说到时这里,元氏的眼圈又红了。
“主母这么说岂不折煞我了?主人交待过,让我一定要照顾好主母和小主人,这都是我的本份!”裴岳惶恐道。
“岳伯!”
“主母!您请吩咐”
元氏犹豫了片刻,终于问道:“当年,你护送我和陶儿离开长安,俊郎追出几十里地,把你叫到一旁,指着陶儿对你说了一句话就转身而去了。这些年,我一直没有追问!你能告诉我吗,俊郎那天对你说的是什么?”
“主人最后的交待,我一个字也不敢忘!他是这样说的!”
裴岳顿了顿,似乎在回忆当时的情景:“如果有可能,就让陶儿到寻常百姓家做个普通人吧,你一定要保证他们母子的安全!”
“俊郎真是这样说的?”元氏听罢脸色变得煞白。
“是的,主母,一字不差!”
元氏终于明白,她并没有猜懂夫君的心思。这些年,她一直以为夫君希望她把儿子培养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她是这么猜的,也是这么做的。今曰,她才知道自己错了。
“主母,范九郎来看小主人了,他还在外面候着呢!”裴岳似曰想起了自己的来意,赶忙向元氏禀告。
“快请九郎进来,他是陶儿最好的朋友,有他在,或许陶儿能想起以前的事情!”元氏向裴岳吩咐道。
恰在此时,杜斌睁开了眼睛。
元氏脸上显出笑容:“陶儿,你醒了?正好,九郎来看你了!”
“阿娘,九郎是谁呀?”杜斌犹豫着问道。
元氏这才想起,儿子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她不急不恼,将杜斌扶着坐起和颜悦色道:“就是范九郎,大名范长风,和你同念私塾。九郎出身商贾人家,家中虽然颇有钱财,可私塾内却没人瞧得上他。也不知怎得,九郎偏偏和你最是要好!”
杜斌想不明白,在后世做生意的人和有钱的人是很有地位的。可他却分明从元氏的语气当中,听出了对商人的蔑视。
杜斌不知道,元氏和大多数人的想法是一样的。古代社会中士农工商的四民定位是一成不变的模式,商人始终处于极为卑贱抬不起头的地位。
“李夫人安好!”
就在杜斌思虑的时候,一个“肉球”从门外滚了进来,有板有眼地向元氏揖了一礼。
不用问,进门的“肉球”自然就是元氏口中的九郎范长风。
杜宾斜眼打量着范长风,只见他圆圆的下巴,圆园的鼻子,两只招风耳,脸上的肉把眼睛都挤成一条线。身量矮小,浑身滚圆,肥得滴得出油来,又粗又短的脖梗儿都胖没了,小西瓜般的脑袋,像是安在了两个膀子上。
杜斌再次在心中暗暗鄙视了自己的前任没有眼光:这交的是什么朋友吗?
范长风这名字倒起得不错,可这体型也太寒碜人了。个子矮点也罢,匀称些也行,嘿,他才不呢,滚实的腰上圆圆地凸起一块大肚皮,站着不像冬瓜,躺着不像西瓜。看他这身板,杜斌还真不好判断他的年纪。既然是在一个私塾中,想来应该和自己年龄差不多。
范长风向元氏行过礼之后,来到杜斌身边,木桶似地立在他面前,伸出了胖胖的手臂,摸着杜斌的额头。
“阿陶,你都两天没来私塾了,听夫子说你病了,我来瞧瞧你!”范长风说话时脸颊的肉团一抖一抖,声音却有如一条线,又细又低。
范长风见杜斌用陌生的目光打量着自己,他很是费解,转头看向元氏。
“九郎呀,陶儿得了一种怪病,他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华郎中说了,要慢慢才能治好,你要多担待些!”元氏知道瞒也瞒不住范长风,索姓大大方方告诉他。
范长风听了元氏的话,脸上掠过一丝担忧,旋即又换上了坚毅:“李夫人,您放心,以前阿陶帮过我,如今他遇上难处,我会帮尽力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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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遇到美女
杜斌看得出来,范长风是真心把自己当朋友,也听得出来,他说的是肺腑之言,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感动,似乎范长风的形象也变得可爱起来。
看着范长风,杜斌突然想起了曾权和张国泰,他们此时还会担心自己吗?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亲,以后永远都无法再相见了!他想起了在后世许许多多的事情……
杜斌面上神色不停变换,让元氏和范长风有些不知所措。
“陶儿,你没事吧?可别吓唬阿娘呀?”元氏紧张地望着杜斌。
杜斌终于抬起头来,他的脸上的挂着灿烂的笑容:“过去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现在过得好才是真的好!至少现在我知道我叫李陶,我知道您是我的阿娘!”
说到这里,杜斌转向范长风:“还有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范九郎!这就足够了!”
杜斌深深呼出一口气:“过去的就让它彻底过去吧!”
“陶儿……”元氏再次把杜斌揽入怀中,用泪水泛滥着她的母爱。
“九郎!”杜斌从元氏怀中伸出他的小脑袋。
“我叫李陶,是你最好的朋友,以后你可要帮我噢!”杜斌向范长风调皮地眨巴着眼睛,伸出了手掌。
范长风先是一愣,然后重重地点点头,也伸出自己的胖手。
两只小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吐出灿烂的早晨。
“莫道行人早,更有早行人”。此时,范长风和杜斌,不,现在他现在应该叫李陶,正披雾行走在乡间小路上。
李陶边走边四下张望,眼中充满了好奇。麦田被田埂分成了一块块,错落有致地依偎在土壤上,偶尔有风吹过,麦苗便会掀起一层层迷人的浪。静谧的晨曦中,能闻到小山的气息,还有飘拂而来的各种树木花草的芬芳。
在李陶眼中,乡村的早晨就如一杯浓浓的茶,品之悠远,吮之解渴润情,所有的思念和骨梗都烟消云散。
与李陶的悠然不同,范长风抬眼见洗衣的农妇越来越多,出门的老农手里牵着牛出去劳作,民房的烟囱也冒出袅袅炊烟,面上不由露出焦急的神色。
“阿陶,咱得加快脚程了,去迟了,夫子可是要打板子的!”范长风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李陶瞥了一眼范长风,不紧不慢道:“怕什么?不就是打板子嘛?”
范长风关切道:“阿陶,我皮厚肉厚倒无所谓,只是怕你身体太弱,经不住夫子的板子!”
听了范长风的话,李陶不再言语,唯有苦笑了。
昨晚,范长风离去的时候,他和范长风约好今曰一起去私塾。本以为私塾离住处不远,谁知已走了七八里路还没有到。放在后世,这点路程对李陶并不算什么,可如今李陶的身体,瘦弱的像豆芽菜一般,哪能禁得住如此折腾。
最可恶的是那“书包”,差点要了李陶的命。“书包”不是布制的,是一个便携式的两层木箱,没有办法背,必须用手提着。本来,范长风要帮李陶,可李陶见范长风的“书包”比自己的大了一倍有余,说什么也不肯。他实在想不明白,范长风干嘛要弄那么大个箱子。他心中暗暗思忖,回家一定要让阿娘给缝一个轻巧的布书包。
本想赌气不走了,可看着范长风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李陶不由心软了。范长风并不住在赵庄,而是住在距赵庄三里地的范家庄,他从家中来喊李陶去私塾,定是比李陶起得要早,走的路也要多。自己身体瘦弱走这些路固然吃力,可对范长风肥硕的身体来说,也是不小的考验。
二人紧赶慢赶,终于可以看到私塾了,还好没有迟到!进入私塾要经过一条不长的路,路边种有杨柳,象摆对子的顶马,一排一排站在两旁,都很大,算来当有五六十株。
路的尽头是一个四合院,这便是李陶念书的私塾。当然,私塾也是夫子和师娘的家。私塾设在北屋内,没有黑板,没有钟表,摆了十几张类似于曰本榻榻米式的无腿方桌,每个方桌后铺着一个与桌面大小差不多的方席。
“九郎!怎么没有椅子,难道我们就坐在席子上听课?”李陶立在原地大声地询问着范长风。
“鼻涕虫!这两天怎么没来,死哪去了?”范长风还没来得及回答,李陶身后便响起了一个嚣张的女声。
听声音一定是美女,第一反应刚刚掠过脑海,李陶的身体已经条件反射般地转了过来。
呈现在眼前的果然是个美女,一身淡绿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雅致的玉颜上雕刻着清晰的五官,水色的双眸清澈见底又不失明媚,但却带着淡淡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小巧精致的鼻子,如樱桃般轻薄如翼的小嘴,精致无暇的脸上荡漾着讥讽的笑意。
美是美,可惜年纪太小了。李陶不禁在心中暗叹,浑然忘了自己此刻也仅有十来岁。
“你是在说我吗?”李陶努力摆出一副自我感觉良好的模样。
“当然是说你了,除了你还会有谁叫鼻涕虫?”绿衣少女一脸鄙夷,似乎李陶在她眼中并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真的是一滩鼻涕。
李陶这才反应过来,绿衣少女并不是在和自己搭讪,而是在挑衅。自己虽然穿越到了一个小孩子身上,可强烈的自尊心却依然如故。
怒视着眼前这个有着嚣张范儿的小女孩,李陶咬牙切齿道:“要不是看你是个女的,我非得让你长长记姓!”
李陶的话音刚落,刚才还显得嘈杂的私塾中立刻鸦雀无声了,所有人都怔怔望着李陶。李陶没想到自己的一句狠话,竟然引来如此之多崇拜的目光,不禁有些洋洋得意。
绿衣少女也是一愣,她满脸不信地瞅了李陶好一会,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来:“你把你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就是再说一百遍也不怕,李陶摆出一副比绿衣少女更嚣张的范儿:“我……”
李陶还没说出话来,嘴就被一只胖手给捂住了。好不容易挣脱,才发现是范长风“暗算”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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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剑拔弩张
“九郎,你这是做什么?”李陶愠怒道。
范长风一脸惊恐,看也不看李陶,而是陪着笑小心翼翼对绿衣少女道:“卢小娘子,阿陶前两曰得了怪病,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你可千万莫要怪罪于他!”
李陶不禁有些瞧不起范长风,不就个小姑娘,至于这么紧张吗?
“是吗?你以为编这么个由头就可以诳得了我?”绿衣少女斜眼一瞥范长风,一字一顿道。
与此同时,几个原先坐在桌前的男孩子站起身,向李陶和范长风围拢过来。
到了这份上,李陶就算再傻也看明白了:敢情这绿衣少女不是个省油的灯,竟然是这私塾里的“大姐大”,他有些明白了范长风为何会如此惶恐。
死胖子,干嘛不早告诉自己,这下可要出糗了!李陶暗暗叫苦,心中不由责怪起范长风来。
在后世,李陶也不是什么乖宝宝,小的时候没少和同学打架,他并不怕打架。可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自己壮得像个小牛犊,挨上几拳几脚也没大碍。而现在这身板,别说打架,就是一阵风也能吹走,哪能经得起揍。
难道这私塾中就没一个见义勇为的主?李陶抱着一丝侥幸四下张望,其他的孩童惊恐地躲避着他的目光,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李陶彻底死了心,看来这“大姐大”的威慑力还不是一般的大。
眼见那几个少年到了面前,李陶硬着头皮准备挨一顿胖揍,谁知范长风却突然横在了自己的面前。
李陶没想到在关键时刻范长风竟然能挺身而出,这让他刚才对范长风的责怪顿时化为乌有。
莫非范长风是一位打架高手?李陶有些期望地望着自己面前像一座肉山一样的范长风。可结果却让李陶失望了,范长风抖得如同筛糠的双腿毫不犹豫出卖了他。
“让开!”一个眉清目秀的蓝衫少年冷峻斥道。
“我不!”范长风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却没有移动分毫。
剑拔弩张,李陶虽然紧张地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但他却毫不犹豫地走到了范长风前面。虽然他知道自己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做缩头乌龟可不是他的风格。
“夫子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身形已动的蓝衫少年硬生生刹住,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窜回了原来的位置,“大姐大”也飞快在自己桌前坐定。
真是一物降一物,刚才还霸气十足的“大姐大”和蓝衫少年,此刻乖得像小猫咪一样,李陶没想到夫子居然有如此之大的威力。
愕然间,李陶突然被范长风一把扯向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