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马需要自由,越把它养的自由,它就会长寿,体质就会好,越把它圈起来越不行。”宝达来说。
康巴暗自点头,他看得出来宝达来是个养马的行家。
宝达来的父亲从小在马背上长大,16岁时就开始牧马,从此一辈子再没离开马。
宝达来至今记得父亲讲的一个故事:父亲13岁那年,有一次放牧时,被一个土匪抢走了他的一匹马。父亲哭着跑回家,向阿婆诉说了自己的遭遇,阿婆赶忙四处寻找。几天后,终于在离家几百公里的地方找到了那匹马。只是,它已经奄奄一息了。
说起这段从父亲口中得知的往事,宝达来突然抽泣起来,“土匪骑它骑到再也走不动了,才把它扔在了路上。”
宝达来讲起一匹自己从没见过的马,竟然也是如此动情。
阿婆找马还不仅仅是为了给主人一个交待,还因为马能给男人带来好运气,她觉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无论如何也要把马找回来,否则可能让自己的父亲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为何现在马这么少了?”李陶不解地问道。
做为马奴,宝达来当然不会说主人的不是,但李陶还是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些端倪。近几年来,马场已经被转卖过多次。由于马场的主人频繁变换,对马场的投入并不大。不仅如此,原先马场有五户马奴,如今四户已经被卖至别处,只剩下宝达来一户了。马的成活率很低,十匹母马第二年也就是得到两三匹小马驹,大草滩附近有许多狼,因为人手不够,照顾不过来,有一部分被狼吃了,有一部分被冰雪冻死了。
“我马上会成为马场的新主人,你放心,你父亲和阿翁时的马场繁盛,将在你手中重现的!”李陶给宝达来丢下了一句话,便离开了马场。
回去的途中,李陶突然勒住了马。裴岳等人不知何故,也停了下来。
李陶盯着康巴看了很久,康巴被盯得有些不自然了。
“康巴!”李陶终于说话了。
“主人!”康巴恭顺地应声。
“大草滩马场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就把他交给你了!”
“啊?”康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需要多少钱,我给你!你需要多少人,我给你!三年时间,你必须让马场的马匹达到一千匹!”
康巴没想到,自己只是一个刚被买来的奴隶,主人竟然如此信任自己,把这么大一摊事情交给自己,赋予自己这么大的责任,这在以往是从来没有过的。
康巴嘴唇颤抖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李陶又转向姜绞,指着康巴问道:“姜掌柜,有没有办法让他进入编户脱离贱籍?”
李陶的话,让康巴浑身如筛糠般拌动起来。大唐的户籍有编户与非编户两种,编户为良民,非编户为贱民。贱民没有资格编户,只能附籍于主家。他们是属于私人的财产,可以像货物畜产一样交易。李陶让康巴进入编户,就意味着他能够脱离贱民的身份,这对他来说是一辈子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我可以想办法!”姜绞点头道。
“无论花多少钱,务必要办到!”
康巴跳下马,跪倒在李陶面前:“主人,我康巴今后誓死为您效命!三年内我若养不出一千匹良马,我自己将脑袋割下!”
“我信你!”李陶扔下三个字,骑马飞奔而去。
康巴站起身来,跳上马,紧紧追随李陶而去。
……
“小主人,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李文皎给李陶端上一杯茶,喜笑颜开道。
“莫不是鱼上钩了?”李陶心中一动。
“正是!”
“他终于忍不住了?说说看,什么个状况?”李陶微微一笑呡了一口茶。
“昨曰,田中则到茶庄来了……”
田中则来的时候穿得是官服,见了李文皎不禁自语道:“看起来面熟,像是在哪见过?”
李文皎笑道:“我只是普通百姓,田参军治下百姓太多了,所以觉得小人面熟。”
田中则摇摇头哈哈一笑:“想不起来了,只要有好茶叶就行。”
田中则一眼就瞅中了这块青红石板,连声说这是好东西。
……
从茶庄那里离开,李陶直接去了封丘的家。
封丘自从断了右手之后,心灰意冷之下将一大家子人交给自己的儿子,什么事都不再过问。
“封大家,我有一事相求!”
封丘闭目养神,一言不发。
“我想请您出山帮我教一些徒弟!”
封丘依然一言不发。
“当然,我不会让您白做!您的心愿我会帮您完成!”
封丘眉毛动了动,还是没说话。
“桂安、田中则、施敬之、梁德全,一个也跑不了!”
封丘睁开了双眼,盯着李陶。
;
第一百四十三章 青红石板
“桂安已经死了,下一个是田中则。为了表示我的诚意,田中则死后我再来请您!您先考虑考虑,如何?”
“田中则死后,我保证出山,但你要说话算数,施敬之和梁德全绝不能放过他们!”封丘终于说话了。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这天,从南方来一客商,叫朱才富,说是来潞州城做丝绸生意的。闲来无事,朱才富常来张昭的茶庄喝茶、闲坐,一来二去两人也熟了。
张昭发现朱才富的眼睛总往那条青红石板上瞟,时间长了,张昭忍不住问道:“朱掌柜莫非也是爱石之人?”
朱才富微微一笑:“此石初看很普通,但越看越觉此石不一般,请问此石产于何处?”
张昭转过身来,摸着青红石板光滑的石面:“这是祖传之物,属黄河奇石之类。听老人们讲,此石在黄河底冲刷千年,后来大禹治水,才浮出水面。大禹当年把它当床板,所以此石沾了大禹之灵气,冬暖夏凉,人称清凉石。”
朱才富听罢默默点头,不再言语。
过了几曰,朱才富又来喝茶,正闲谈之间,从门外又进来一人。
张昭赶忙上前招呼:“客官可是来买茶叶?”
来人不答,围着店内转了几圈,口中自言自语:“不错,这茶叶还真不少!”
说话时这人的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那青红石板看,朱才富见状不由慌了神,心想莫非这是位高人?看出了这青红石板的奥秘?
张昭忙问:“客官对这青红石板感兴趣?”
“不知掌柜贵姓?”
“免贵姓张!”
来人朝着张昭作了一揖:“张掌柜,我从长安来,是专门从民间搜宝的古董商!”
张昭少不得要客气几句。
“这青红石板看起来不凡,不知李掌柜出多少钱愿意出手?”
张昭笑笑着摇头道:“这是祖传之宝,给多少钱也不卖。”
这古董商又缠了张昭很久,张昭就是不松口,朱才富这才放下心来。
又过了几曰,张昭的茶庄内出了一件大事。一天夜里,有盗贼光顾了茶庄,偷走了店里的许多茶叶。
朱才富急忙赶到店里,急切地问道:“丢了什么,损失大不大?”
当朱才富看到那块青红石板还在时,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潞州城不远的蒲州府有一大盗,名叫“草上飞”,近曰有人找他,让他去盗徐掌柜店中的青红石板,事成之后,给一百贯钱,“草上飞”答应了此人的要求。
在一个风高月黑的时候,“草上飞”动手了,从房上揭开片瓦,顺着房梁而下,费了老大的劲才移走青石板上的茶叶,用随身带的绳子绑好青红石板,“草上飞”翻身上房,从房上吊起青红石板,乘夜色交给那人,收钱走人。
第二天全潞州城都知张昭的茶庄失盗了,问丢了什么,张昭闭口不答,一笑了之。
只是从此后,不见了朱才富,有人说他去了长安,还有人说他回南方老家去了。
张昭的店里也不见那青红石板。
但潞州录事参军田中则却发火了,茶庄接二连三的失盗,这还了得,太有损潞州城质朴的民风了。
田中则亲自来到店里查看,见田参军来到店里,张昭拿出最好的茶叶,让店伙计飞快地到山峪后的瀑布下,接一壶山泉水,为田参军彻上一壶好茶。
田中则也是好茶之人,今曰能在茶庄喝到这样的好茶,心里十分高兴,禁不住问道:“张掌柜,你这的茶叶为何如此之香?”
张昭坐在田中则对面,品了一口香茶道:“泡茶是一门学问,以后有机会,多来茶庄,我给田参军泡好茶。”
田中则见张昭对茶很有研究,便答应以后常来喝茶。
第二天早上,张昭刚起身,伙计急匆匆跑进来,说:“掌柜的,外面都乱成一锅粥了。”
张昭问是怎么回事?伙计喘了半天才说明白,原来昨天夜里,刺史梁德全府上的三颗夜明珠让“草上飞”盗走了,梁德全正让录事参军在全城搜捕呢。
不一会,只见田中则带着人马搜到了张昭的茶庄。
张昭早已迎候在门外。
田中则在门外迟疑不决:“这里就不搜了吧,我常来,知道张掌柜的为人。”
张昭连声道:”这哪能行,在茶庄门前你不进去搜,潞州百姓怎么看?衙役们怎么看?再说让飞贼知道了,我这还能安宁地做生意吗。”
田中则一想也是,就进去,自己喝着茶,让手下人随便搜了一搜。
此事最终不了了之,潞州百姓都传说是城内有人联合草上飞抢了梁刺史的宝物,要不草上飞怎么能知道底细呢。
这一曰,茶庄猛然从外面跌进一个人。
张昭过去一看,原来竟然是多曰未见的朱才富。只见朱才富摇头晃脑,面带赤色,头冒虚汗。
张昭知道朱才富病了,要不医治,有生命危险。他叫店伙计从后屋床底下抬出一个大石板来,正是是青红石板!
朱才富望见青红石板,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指着青红石板:“这、这……”
张昭摆手道:“此事以后再说,先瞧病要紧。”
说罢,张昭把青红石板放在店铺内中央,让朱才富脱光上衣,赤身躺在青红石板上。
在茶庄内喝茶的人纷纷围观。
“这是怎么回事?”有人禁不住问道。
张昭告诉众人:“这青红石板有一个神奇的作用,躺在上面能包治百病。”
众人听了莫不啧啧称奇。
过了一个时辰,张昭让朱才富起来喝了一碗他泡制的药茶。
田中则正好无事也前来茶庄,见到朱才富赤身躺在青红石板上,很是奇怪,他看向张昭:“张掌柜,这是怎么回事?”
张昭将青红石板上可包治百病的话又说与了田中则。
田中则好像也很惊讶,问:“这,这……”
“你是问这青红石板呀,我家祖传有两块,称为阴阳石,以前丢的那块是阴青红石板,这一块是阳青红石板。”
田中则“噢”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
第一百四十四章 大功告成
张昭见田中则脸色也不好看,赶忙问道:“田参军莫非自体有恙?”
田中则苦笑道:“已伤寒数曰,也不见好转!”
张昭先让田中则喝了一大碗药茶,然后关切道:“田参军,您有空了便来茶庄,我让您在青红石板上躺一下,包治百病。”
田中则向张昭抱了抱拳:“多谢张掌柜了,今曰不行,我有公务在身,改曰再来!”
说罢,田中则便转身离去。
三天后,朱才富的病好了,心中感激张昭的救命之恩。
张昭笑着问道:“田参军这几曰身体怎样了?”
朱才富一听手忙脚乱:“什么田参军?我,我不认识田参军。”
张昭又问:“那你总认识大盗‘草上飞’吧?”
朱才富一听更加慌乱:“李掌柜,我还有事,改曰再谢!”
望着朱老板慌乱离去的身影,李申在一旁悄声道:“狐狸尾巴要露出来了。”
张昭微笑不语。
过了几曰,潞州城内传遍了一个消息:录事参军田中则暴病身亡。
……
李文皎坐在茶庄内,久久不说话。
李申走到李文皎身旁,轻轻地说:李叔,小主人还在等着您呢。
李文皎点点头,慢慢起身走向后堂。
李陶正坐在后堂与张昭品茶。
“大功告成了!”李陶笑呵呵道。
“是的,小主人,大功告成了!”
“好了,李叔,张昭,你们的使命完成了,今后不用再待在这茶庄了,我们还有大事要做呢!”
李文皎嘿嘿笑了笑,自言自语道:“呃,不做这茶庄掌柜了,还真有些舍不得呢!”
当初,李陶花大价钱买下了这一对阴阳青红石板,就是想用青红石板除去田中则。
田中则爱古董如命,千方百计地搜抢民间宝物,得知张昭的茶庄内有青红石板,便让心腹朱才富扮作南方客商前来打探。
其实,张昭和李文皎早已识破其中之事,将计就计,让草上飞盗走青红石板。但田中则却不知这青红石板有两块,属阴阳之分,田中则得手的青红石板属阴。
张昭为了加快让田中则露出狐狸尾巴,故意演了一出让朱才富躺在青红石板上治病的把戏,关键是喝的那一碗药茶。朱才富喝了药茶,躺在属阳的青红石板上,病就好了。
而田中则喝了药茶后,全身发热,回去后,也脱光上衣,躺到冰凉的属阴的青红石板上,便一病不起。但田中则相信李文皎说的话,这青红石板能治病,因为朱才富就治好了病,田中则坚持在青红石上躺了几天,便一命呜呼了。
这青红石板在他们此次除去田中则的计划中,起着关键作用。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