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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百名剽悍的士兵举着一米多长的马刀,往李业诩这一群人所处的方向冲过来,在前方约五十步处分成两列,往两侧而去,再折身,两队人马交叉而过,接着又是各种队形的快速冲杀、劈杀训练。行进间的气势,化作扑面而来的杀气,让阿史那思摩心里不由自主地一寒,又随之一暗。
以阿史那思摩多年在草原上纵横驰骋的体会,眼前这支队伍所蕴含的战斗力,非同一般。士兵体形颇为强壮,行进间进退自如,纪律严明,表现的十分训练有素,所用的兵器让人为之心寒,冲击的速度比之草原上的精骑丝毫不差,整体队形变化之快,也是在其他唐军中未尝见到。
阿史那思摩怔怔地看着,并不言语,心下却颇多感慨。这么年轻的一名将军,就能训练出如此的大唐精骑出来,再假以时日,即使是草原上最精锐的骑兵,正面冲杀也不一定是眼前这支军队的对手。虽然这支军队人数并不多,但后续训练的士兵可以是无穷数。
对眼前这位李靖的孙儿、异常年轻的将军,更是多了份神秘的好感。当是将门虎子,少年才俊,难怪能以三千之众,在自身伤亡极少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斛薛数万之众尽数消灭和俘虏。
眼前的另一位名传突厥部落的将军苏定芳,也是李靖的弟子,竟然都心甘情愿地听令于李业诩,这么一位年少者,一定是天生禀赋出众,再加上李靖的悉心调教,才有如此能力,李靖的军事素养,当是深不可测啊!
大唐的兵威之盛,更是远超阿史那思摩的意外,他也才明白过来,难怪唐朝皇帝要让他来军中观摩,其中定是有威吓的意思。
虽然感慨很多,但久经沙场、在草原上威名远扬的阿史那思摩心中还是有些不服,当下对李业诩说道,“李将军练兵之法大异与众,所训练出来的队伍定是精锐之师,思摩看了很是震撼,看李将军身边强者如林,都非泛泛之众,不知能否与我几位手下过上几招,”说话间终于把李业诩听着别扭的小李将军的小字去掉了。
阿史那思摩自恃身边儿郎身手都是异常不错,想在单打独斗上占点便宜,挫挫李业诩的威风。
“好啊,那就请阿史那将军多多赐教,”李业诩笑了笑,心想你阿史那思摩终于提出要求了,不论是单打独斗,还是比较其他,今日就要让你心服口服,“要比试什么?”
“拳脚、马术、射箭,先比试一下拳脚功夫,”阿史那思摩吩咐一名部将,“阿史那明,你上!”
阿史那明是突厥各部落中拳脚功夫很出众的一位,阿史那思摩想让他挫挫李业诩的威风,长一下突厥人的脸。
李业诩唤过李成,吩咐其和阿史那思摩手下的这名将军过招。
同时也感慨,是不是这个年代的人,都勇武好斗,喜欢找人试身手,挑场子,落败了,被人打的鼻青脸肿了才会彻底拜服?
也不会找些其他的花样来玩玩!
阿史那明身材魁梧,原本体形算高大的李成在其面前一站,竟显得有些弱小了。
“开始吧,”李业诩说道,并隐隐地对李成使了个手势。
李成微一颌首,抱拳行礼后,两人的站定身子,伺机而动。
两人的姿势明显不同,阿史那明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而李成轻松地随便一站。
阿史那明大喊着,快速扑向李成,李成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内出手,只听“砰”一声,那名突厥人庞大的身躯摔倒在地,好一会爬不起身,除了少数几个人,其他人都没看清怎么回事,战斗就结束了。李成轻松地拍拍手,向李业诩和阿史那思摩行了礼,站到一边。阿史那明则满脸羞愧地从地上起身,涨红着脸,用突厥话说向阿史那思摩说着什么。
阿史那思摩满脸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李业诩和李成,同时用突厥话喝斥满脸不服的阿史那明和那些想跃跃欲试的手下,抱拳向李业诩道,“李将军的亲卫也是身怀绝技,想必将军身手也定当更不错,不知可否赐教几手?”
这家伙要亲自出手了。
李业诩忙一回礼,“阿史那将军要比什么?”
“听说李家枪法盖世无双,今日想讨教一下李将军的枪法和马上功夫!”
“好,那也让末将领教一下阿史那将军的武学,”李业诩爽快地应承道,从李万手中接过长枪,跨上马,再施一礼,“将军请!”
阿史那思摩几乎同时上马,手拿一支长槊,在马上向李业诩回一礼。
两人骑着马跑出一段距离,拨转马头站定,稍停,一拍身下的坐骑,几乎同时启动,举着手中武器冲向对方,李业诩不知道这位胡将的底细,不敢托大,也是全神地盯着对方。
场地上一些训练间歇的士兵也凑过来看热闹。
阿史那思摩挥舞着长槊扫向对方,李业诩举枪一挑,“当”的一声,两人的兵器撞到一起,李业诩只觉得手上一沉,惊叹阿史那思摩臂力之大。而阿史那思摩更是吃惊,用尽全身力气的一击,却被李业诩轻松用枪轻松格开,李业诩的臂力比他还要大的多。
两骑错开后奔跑一段距离,斜着转过弯又向对方冲去,这次李业诩抢先出手,长枪刺向对方,阿史那思摩忙举起手中的长槊来挑,李业诩迅速变招,连续快速刺出几枪,枪尖尽往阿史那思摩要害部位招呼,尽显李家枪中刺式的“枪出如射箭”特点,阿史那思摩手忙脚乱一阵抵挡,勉强避过李业诩的这几招。
几个回合下来,阿史那思摩已经知道李业诩的马上功夫大大高于他,但在在众多手下面前被李业诩攻的如此慌乱,很是失脸面,也有些恼怒,再次策马挥舞着手中的长槊冲向李业诩。
却不防李业诩急速勒停坐骑,斜转马头,斜身变枪刺为扫,若阿史那思摩照样快速冲来,那定要被拍落马背下。
阿史那思摩大惊,想不到李业诩马上功夫如此了得,已经错失攻击目标的他忙低头伏在马背上,试图躲过这大力的拍打。
哪知李业诩又是快速变招,一支枪轻轻地擦过阿史那思摩身子。
虽是擦着身子而过,但阿史那思摩还是被吓出一身冷汗,他知道,这是李业诩故意给他留点面子,不至于在部下面前太难堪。
已经认输的阿史那思摩满脸灰败,还是有些不服气地说道,“末将有些不明白,为何李将军的枪法,没有套路?!”
“只要能击败对手的,都是好的招式,何须套路,”李业诩笑了笑,阿史那思摩什么眼光,这就是李家枪的套路啊!只不过自己使着速度上更快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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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兵锋 第六章 李靖辞相
贞观六年八月,当了尚书右仆射刚刚满两年的李靖以足疾不能参预朝事为由,向李世民提出辞呈。
李靖在这一份请辞的奏疏说,自己在多年的征战中负伤无数,身上落下了不少的病痛,如今年岁大了,伤病之处老是发作,许多时候难以忍受。特别是腿足部的伤痛发作起来,走路都异常艰难,更不能骑马,处理起朝事来是力不从心,恳请皇帝同意让他在家休养,待身体康复,再为朝廷效命!
李靖辞相的决定一说出,就像炸了窝一样,立时在朝堂上引起轩然大波,朝臣们惊讶着面面相觑,纷纷猜测李靖此举有何用意。
李世民也是大惊失色。
李靖辞相的决定没有和任何人商议过,连李业诩都没告知过,皇帝李世民事前也未曾知晓。
众臣特别是武将,接二连三地出列,力陈李靖所立下的功绩,希望他不辞相,也请求皇帝不要同意李靖的辞相决定。
李世民也挽留再三,希望他继续当这个尚书右仆射,为国效力。
无奈李靖辞意已决,丝毫不为所动,李世民只好应许。
数日后,李世民下诏加李靖为特进,诏令如是:“高秩厚礼,我属茂勋,贵德崇让,用光彝典。尚书右仆射代国公靖,器识恢宏,风度冲邈,早申期遇,夙投忠款。宣力运始,效绩边隅;南定荆扬,北清沙塞,皇威远畅,功业有成。及参闻政本,职重端副,绸缪翌赞,勤劳宴绩,知无不为,岁寒弥厉。既怀冲挹,以疾固辞,表疏恳至,情理难夺。烦以吏职,有乖养贤,宜加优宠,申其雅志。可特进勋如故,并赐帛一千段,尚乘马两匹,禄赐国官府佐及亲事帐内防ト等,并依旧给。患若小瘳,每三两日至门下中书平章事,患若未除,任在第摄养”
门下中书平章事,代表宰相实职的称谓,从此以后多次出现在史书中。
李靖辞相后,许多朝臣及留在京中的武将,一些曾经的手下部将,都上门探望慰问,所有人都不明白李靖辞相的原因,想一探究竟,初时李靖还接待一二,但决口不提其中的因由,到了后来,干脆闭门谢客,除了家人谁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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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孙儿不知道您为何要这样做,”李靖书房内,一脸困惑的李业诩问李靖。
忙于军中事务的李业诩知道李靖辞相的消息已经是几天后,万分惊异之下,交待好军中事宜,匆匆忙忙地跑回府中,想问个究竟。
“翼儿,先坐下,”李靖满脸含笑地看着一脸不解的李业诩道,“老夫知道你定会有此一问的!”
“祖父,您真的是足疾加重了?碍不碍事?有没有叫大夫来看过,或者请孙道长来瞧瞧?!”李业诩满是关切地问道。
“哈哈,你说呢,”李靖笑着站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走了几趟。
看着李靖红润的脸色,又看看和平时并无两样的步履,李业诩有些恍然。
“翼儿,辞相的决定是老夫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来的,事先没和你讲,是怕你不小心说出去,”李靖重新坐下,喝了一口茶,说道。
“祖父,孙儿还是不明白,”以足疾辞相只是个理由,但李靖为何辞呢?李业诩想不太明白。
除了年初,如今朝堂上并无重大的举动,也没什么其他牵涉到李府的纠葛,李业诩在军营中也是平常如初,且,李靖还在李世民面前表示过,愿领兵出征吐谷浑,还有想推行的募兵制,如今辞了相,赋闲在家,虽还加了特进,可以到门下、中书省平章事,但李业诩也知道,依李靖的性格,肯定不会再去管什么朝事,那这些大事儿,还如何去操持?
“老夫在军中还是有些薄名,也有诸多曾经的部将于各处领兵如今有你这一个孙儿在军中,且身居要职,老夫”李靖脸色变得有些严肃,看着李业诩,眼中却透着慈爱,继续说道,“老夫在朝,许多人会有忌惮,也会有人奉迎攀亲套近乎,如此皇上定会有所猜忌,对你以后在军中的发展不利,且过些时候,皇上还有几项重大的举措要施行,一些关乎到你,因此老夫辞相,当为明智之举,且当初也并无意当这个尚书右仆射!”
“老夫老矣,一切都无谓了,如今在老夫心中,你的一切,才是最重要的,依眼下情况来看,老夫不在朝,对你在军中的发展更有利,翼儿啊,以后,很多事儿,都要靠你自己斟酌着办了,”说着轻轻地叹了口气,“对老夫自己来说,如今辞相,也算是功成身退了,”李世民对他们祖孙俩已经是有所猜忌了,这也是他固辞的理由,只是没对李业诩说出来。
“祖父!”李业诩听着李靖的话,有些哽咽,原来李靖辞相主要是为了他啊!
一份异样的感动在心中!
自从李业诩来这里后,这位英名留存历史上、被后人景仰的旷世名将,在他心目中,并没有给他那种高高在上、威严不可侵犯的距离感。相反,李靖给与他的是一份特别的亲情,如慈父般的感觉,是一位疼爱他,甚至有些溺爱他的长辈,一个没有人可以替代的至亲亲人。
“好了,别这样小女儿般的心态,”李靖笑呵呵地道,“还是继续去练你的兵,别让皇上失望,也别让老夫失望!”
“是,祖父,孙儿一定谨记您的教诲!”
“近些时候,吐谷浑也偶有寇边的举动,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离讨伐吐谷浑的日子不会太久了!”
“是,孙儿明白,孙儿这就回去!”
“你还是先去看看你媳妇吧,”李靖笑呵呵地道,“你媳妇挺着大肚子,你也难得回来一次。”
郑燕怀孕已经近九个月了,肚子看着挺大,自小练武身体很健壮,行动上倒没什么不便,只是也闲不住,喜欢四处跑动,也被婆婆王氏说了好几次,让她好生调养,多坐多躺多休息。但郑燕就是静不下来,即使是在自己房里,也都写写画画或者弄着其他事儿做。
今日也是和云儿和小月一道坐着缝衣绣花,为肚中未出生的小孩准备衣服之类的而且准备的,都是小男孩的衣物。
在郑燕的安排下,小月也已经被李业诩收入房中,置了名份,正式成为李业诩的妾。
郑燕颇有主母风仪,各种事情上表现的大度,对待云儿和自小陪伴自己长大的小月,也没薄此厚彼,三女之间相处的都还是比较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