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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子,”快到李业诩屋里,身后的房淑俏生生地叫了一句。
“淑儿房姑娘,”李业诩站定身子,回过头,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以前淑儿来过几次,都没见着公子,过了年后,就很少有机会来了!”房淑话里满是伤感,郑燕嫁到李府后,房淑倒是好几次上门看望自己这个闺中密友,原也想见见李业诩,只是一次也没遇上。
“听说你过了年就要成婚了,恭喜你!”
“可是”房淑眼里已经满是泪水,“我不想嫁,我”哽咽着想说什么却不妨被一个叫声打断。
“郎少爷,”传来云儿俏生生的叫唤声,房淑猛然反应过来,擦干眼泪,跑在李业诩前面进屋去了。
李业诩也跟着满脸疑惑的云儿走进了屋,王氏和杨妃已经走了,自去找地方说贴心话去了,只有小月和云儿在屋里。
郑燕恢复的很快,生产后第二天,就自己下来走动了,直把婆婆王氏急的不行,说了几句,但郑燕却怎么也躺不住,还是经常下地来走走。
看到房淑进来,也是一脸兴奋的下了床,拉着房淑的手问长问短。房淑却是一脸不自在的神色,郑燕使了使眼色,让李业诩出去,满是尴尬的李业诩呆了一会,也只得走了出去
第三卷 兵锋 第十一章 吐谷浑,自找死
贞观六年,北方水患严重,黄河决口,河北、河南两道许多州县遭灾,良田被淹,农舍被冲毁,百姓死记无数,两道治内出现大量灾民。
但对于南方来讲,却是个丰收年。
南方也是雨水丰沛,虽有一些地方遭受水灾,但大多地方都是因雨水而受益,晴雨相间,非常有利于水稻生长。
整个南方已经大力推广种植水稻,面积比上一年多了好几倍,只是江南的多数地方还是种一季水稻,水稻收割后能种小麦,试验占城道的田能种上两季水稻。岭南道的大多州县都是种植了占城稻,一年至少可以种植两季水稻加一季小麦,琼州的一些地方甚至可以种三季水稻。
开垦的荒田荒地非常多,官府登计掌握的有效种植田亩数直线上升。
待秋收后,各地统计的数据上报,经户部整理后,上交给李世民。李世民看了这份比平时迟了大半个月上交的统计资料,大感惊讶,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置询具体负责的户部官员有没有弄错,负责上报的户部侍郎拍着胸脯说,这是他们仔细核对过多次,才得出的报告,绝对不会弄错的。
其实户部的官员在统计资料时,也都是非常吃惊,这些南方州县上报的粮食数据实在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对这些数据也是多次核实,也因此迟了大半个月才统计上交。
户部尚书戴胄在第二天的朝会上宣布秋收后统计的粮食产量。
当数据一宣布,朝堂上的大臣们都吃惊不已,今年初步统计的粮食产量竟然比上一年全年的产量翻了一近一番。
这一年内北方许多州县因黄河决堤而遭受大水灾,大片良田被淹,无法种植作物,许多人靠官府救济过日子。这种情况下,粮食总产量在这个大灾之年竟然有如此的增长,所有的人都是感到万分惊喜。
各地粮仓中的存粮都是非常充盈,秋收后,官道上都是往北方运粮的车队,河道漕运船队上所装载的,也都是大量运往长安与洛阳及北方各地的粮食。北方遭灾的百姓,都有了官府赈济的粮食等物,以往因水患出现的灾民流离失所、四处逃荒的现象并没有出现。
朝廷所征的赋税虽然没有与粮食产量同步的增长,但大灾之年,有如此好的收成,让李世民和众大臣们都是兴奋异常了。
李世民宣布免除水灾之地两年的赋税和瑶役,并征调民工治理黄河,加固堤岸。
开发南方、推广水稻的计划,经过两个年头的试验,果然成绩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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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六年北方天气表现的很是异常,自十月开始,西北及漠北连降暴雪,各部落牛羊冻死无数,许多部落生存受到威胁,一些支持不住的部落举部南下内附,或者归降于唐。
十一月,突厥契苾部落酋长契苾何力和他的母亲帅部落六千余户,计三万二千余口,于沙州请降,愿意归附内迁。李世民诏命契苾部安置于甘州与凉州之间,任命契苾何力为左领军将军,进京任职,契苾何力的母亲也被授予姑臧夫人,其弟契苾沙门任贺兰州都督。
一些党项、氐等羌族部落,因气候恶劣,也都纷纷归附,前后内属者大小部落计有三十余个,共讲三十万余万口。
对这些内附的部落,朝廷也是恩威并施,一些小的部落无奈之下,同意朝廷的建议,往南方迁移,被打散安置于各道内,一些较大的部落,则在北方一些地方集中安置。
李世民还未下最后决定如何安置这些较大的部落,只能以先前的安置方法,让他们依原有的部落模式安置在北方,待来年再作打算。
西北的吐谷浑境内也是大雪成灾,吐谷浑所部的鲜卑人,还有所辖的一些党项、氐等羌部落都受灾严重,人畜冻死伤无数,吐谷浑人生存受到影响。
吐谷浑可汗慕容伏允在天柱王的蛊惑下,大举兵马攻击大唐边境的一些州县,抢掠财物,凉州、鄯州、兰州、河州、岷州一线都受到吐谷浑人的攻击。
西北所镇各部边军,还有段志玄所部,依据坚固的城池,及一些精确的情报,打退了吐谷浑人多次的攻击。
因为大雪,吐谷浑的进攻节奏也受到影响,且唐军据城坚守,成效并不大。但大唐边军也不敢贸然出击,未对吐谷浑人的侵犯以非常有效的打击。
吐谷浑人的攻击消息,快速地送到长安,正为今年好收成得意的皇帝李世民大为恼火,在接到边境的紧急军报后,火速召集众大臣商议对策。
长安也下了几天的大雪,正指挥特战队和特卫军进行雪中对抗的李业诩,也被李世民召进宫,商议军情。
李业诩从传唤的人那里知道是吐谷浑侵边,不禁感慨,李世民正愁没有更好的借口发动对吐谷浑的军事打击,如今这个机会送上门来了
吐谷浑人,你们这是自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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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李世民召集来的文臣和武将,在太极殿站的满满当当的。
文臣有长孙无忌、房玄龄、温彦博、王珪、魏征、戴胄等大员,武将有李道宗、候君集、柴绍、程咬金、薛万彻和薛万均兄弟等人。
站在最下首的李业诩在殿内来回看了几次,才确定已经辞相的李靖没有来,心里很是怅然!
皇帝李世民铁青着脸,在殿上来回踱着步。
殿下众臣们在窃窃私语,一些人还不知道李世民紧急召见是为了什么。
终于,皇帝的脚步停了下来,一脸怒气地看着殿下的大臣们。
大殿内顿时变得寂静无声。
“吐谷浑人向我边境大举进攻,”李世民举着手里的一叠军报,粗着喉咙吼着道,“凉州、鄯州、兰州、河州、岷州一线全都受到攻击,就今年年内,吐谷浑人竟然数次寇边,你们说,要如何应对?!”
皇帝今日表现的很是失态,许多人看着李世民的神色都是胆战心惊。
“陛下,这没什么好议的,当举我精锐之兵马,消灭这些来犯之敌,”左领军卫大将军程咬金第一个跳了出来,照例用他那粗大的嗓门吼道,“俺老程愿率兵出征,教训一下这帮鸟人。”
这老东西手脚倒挺快,每次都抢在别人面前。
“陛下,臣以为不妥,吐谷浑境内遭受雪灾,人马牛羊冻死无数,他们这也是迫不得已,无奈之举,而我大唐,年内也多灾患,不宜举兵征讨。所以臣以为,朝廷应派使者斥其不义,资以一定物质,我方之大义,吐谷人羞愧,定会退兵,待来年天气好转,青草复生之际,吐谷浑人自会离去,”李业诩一看,又是魏征那倔老头在说不可用兵之举。
魏征一直建议李世民偃武修文,极度厌恶战争,与战争相关的一些东西也不喜欢,就连宫中的宴会,看到《秦王破阵乐》改编的《七德舞》,都故意低着头不看,如今一听到又要有战事,当先出来反对。
李世民听了,眉头皱的更紧了,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魏卿你可知晓,朕使鸿胪丞赵德楷,至吐谷浑部,责其背信弃义,竟被伏允扣住不放,再使鸿胪少丞安候至其部,也被其扣留,如此多次,你说还要派谁去宣朝廷之大义?”
“这”魏征一时无言。
刑部尚书、任城王李道宗也出列,奏道:“陛下,吐谷浑狼子野心,多年来无数次寇我边境,杀我百姓,掠我财物,如今扣我使者,再犯我边关,如何能与其讲义?秘书监所言其迫不得已,才袭掠我边境,难道吐谷浑人受灾了,就可以犯我边境,杀我百姓,掠我财物了吗?”李道宗迎着李世民的目光道,“臣以为,当以兵威才可让其服首,臣愿领兵逐其入寇!”
“陛下,臣以为任城王此言不当,吐谷浑虽蛮夷,亦非不讲仁义,两位鸿胪寺官员,并未受其虐使。怀之以仁德,当会有回报。臣以为,以仁待之,假以时日,吐谷浑人定会悟我意,内附归顺,如此,何患不除?阿史那思摩、契苾何力及党项各部所以归心陛下,皆因如此,此用兵所不能取也!故臣以为当再遣新使,宣陛下之仁义,”魏征被李世民数落了几句,有些泄气,但听到李道宗出来讲要用兵,倔脾气又上来了。
“秘书监愿往吐谷浑宣此义吗?”李道宗戏言一句,不再言语,退回班列。
李道宗在上次李世民所赐宴上,被尉迟敬德差点打瞎了眼睛,看上去面色还是不太好,话语也比平时少多了。
“你此当由陛下指定之人即可,”魏征说这话有点底气不足的样子了,看到李道宗不理他,也有些悻悻。
“陛下,臣以为早就应该举兵教训一下吐谷浑,如此多年,彼犯边无数次,边关兵备不少,几州皆重兵布防,防而不攻,徒耗军资,这就是我朝多年来西北边境陷入被动的原因,也使大批百姓遭受吐谷浑人的涂炭,此乃之大不义臣以为,当举重兵,一战平定吐谷浑,永绝后患,”兵部尚书候君集出列,义正言辞道。
李世民听了候君集的话,原来越来越青的脸色才稍稍有些好转。
“陛下,臣以为候尚书此言误国,吐谷浑如此穷荒之地,即使我大军能与之交战,又能胜否?即使胜了能不能守?能守又能守多久?其境内皆高寒之地,冬长夏短,气候恶劣,人畜生存困难,加之吐谷浑河流众多,碛石堆积,粮食辎重运输困难,一旦我大军粮尽退出,则巨资之费尽弃!如此实在是得不偿失!臣以为,我方在边州防守即可矣,彼若来寇,以兵驱之,及其归去,怀之以德,”这是新任礼部尚书陈淑达的话。
接着中书令温彦博、户部尚书戴胄也是如此发言,不建议用兵,只让边军反击即可!
李世民的脸再次沉了起来
第三卷 兵锋 第十二章 谁可当主帅?
“放你娘的狗屁,”一个异常粗鲁的声音咆哮着响起来,太极殿都为之一震!
一听这嗓门,大家都知道是谁,大唐朝堂上,敢如此说粗口的除了左领军卫大将军程咬金外,还会有何人?
程咬金第一个跳出来请命,正自洋洋得意,听了这么多反对出兵的声音,已经怒火中烧,忍不住又跳出来骂起粗口来,“你们这班鸟人,只会当缩头乌龟装孙子,这么多年仁义讲下来,有哪个蛮人给你们说动来降了?还不是被我们打怕了,才来归附的。”
李业诩站得远,都看到程咬金脖子上的青筋怒张着。
朝中的文臣们被程咬金的粗话说的有些恼恨,又是无计可施,对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老妖精,没什么人能奈何得了,且这话又说在挺在理。
程咬金此言虽有些粗俗,但听着却觉得解气。
李业诩还真想不明白,上次已经讨论过这个事了,如今吐谷浑再次寇边,还会有这么多的朝中重臣站出来反对。
“陛下,今年水患严重,加之北方遭受雪灾,牲畜冻死无数,如此大灾之年,不宜妄动兵戈,”长孙无忌出列奏道,“即使要用兵,当待来年,如今天寒地冻之时,实在不宜举兵讨伐!”
长孙无忌此言显得有理,很多人都在细细地思量,只有程咬金在那里骂骂咧咧地说着粗话,没有其他人出来反驳。
受此鼓励,刚刚有些泄气的文臣们又有人跳出来,讲一堆之乎者也,引用圣人之话,说一些兵之凶器之言,魏征受到鼓舞,也一而再地坚持自己的观点,反对武力讨伐。
武将们自然没有文臣的好口才,只能用大嗓门来提高讲话的份量。
双方谁也说服不了谁,在朝堂上大声地吵闹起来,站在殿首的李世民一张脸越来越阴沉,快到暴发的边缘。
“陛下,臣有话说,”众人正争吵间,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