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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齐传-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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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 
祝生伏地道,臣不知忌讳,罪该万死。不过臣刚才所说的道理没有错,臣就是身伏斧质,也绝不屈服。 
桑弘羊哼了一声,转过头去,冷笑道,儒生都是这样鸭子死了嘴还硬的吗?明明自己理屈词穷,却偏假装要在气势上争上风,摆出一副介然直而不桡的样子。须知骨气代替不了道理,治国不是说两句大话就可以的,强词夺理更没什么意义,只增其丑耳。如果在座的都是这样,我看今天的廷辩也不必进行下去了。 
儒生中立刻又站起一人,道,大夫君刚才说征伐匈奴需要军费,但是经过前此几十年的经营,匈奴已经远遁北漠,国家当是改变政策之时。先帝当年下轮台自悔之诏,已经否决了大夫君屯戍轮台的奏议,希望和天下百姓更始。可惜天不假年,先帝遽尔崩殂,捐弃天下百姓。大夫君既为先帝顾命之臣,当深知先帝心意,改弦易辙,完成先帝心愿,为何反而一意坚持错误的主张呢? 
桑弘羊望过去,这是个四十多岁的儒生,头发却已见花白,身材短小,面颊上鼓鼓的两团肉,像只养尊处优的鼹鼠。他的肚子也是圆滚滚的,往前鼓凸着,显得颇为嚣张,似乎怀胎数月。儒生自负能安于贫贱,竟也有长得这么胖的。桑弘羊心里简直有点忍俊不禁,但脸还是板着道,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旁边一个随侍的小吏道,回大夫君,这位先生是茂陵的唐王孙,太常举荐的贤良,一向深受三辅士大夫们推崇的。 
桑弘羊点了点头,唐王孙这个人他倒也早有耳闻,没想到长得这么一幅模样。不过他虽然貌不惊人,这番质问倒是叫人不好反驳。他盯着唐王孙的眼睛,徐徐地说,匈奴虽然远遁漠北,但游骑时常劫掠河西四郡,骚扰我属国乌孙。况且虽然先帝不赞同屯田,却也从未说过要废除盐铁、酒榷和均输。这是两件不同的事。况且即便不谈军费,从百姓生活本身、富足本身来讲,平准和均输也不可罢除。因为这几项政策都是抑制富商大贾盘剥百姓牟利的。 
唐王孙道,大夫君的意图可能是好的,但是一执行就未免走样。朝廷设置均输官,收拢一切天下财物,百姓也饱受其害,不仅仅是富商大贾而已。而官吏勾结商贩,以贱价收购,以高价售出,这样导致无权无势的忠厚商人破产了,奸商和官吏却愈来愈富,这又算什么均输平准呢? 
这些话就像是婴齐当初劝谏他时所说的。桑弘羊仍是反驳不得,只能怒道,这世上没有一项政策是完美无瑕的。就当前来说,盐铁榷沽虽不是最好的政策,却是最不坏的政策。我身为总管天下财物的长吏,只能是先徇国家之急,百姓即便受点委屈,那也是无可奈何。况且百姓们食大汉土地之毛,为什么不想着为君父分忧,而斤斤计较于自己的一些蝇头小利受到侵害呢? 
唐王孙道,天生烝民而立之君。君上之所以存在,就是为了保护普通百姓之利益的,如果百姓无利益,又要立什么君上?桑大夫身居广厦,穿锦衣,食粱肉,哪里会想到百姓居漏屋,穿粗褐,食糟糠的苦楚。 
桑弘羊冷笑道,我为官几十年,都是凭借我的才能,一点一滴致富的。我家中奴仆无不耕作织布,积累纤微,才能居广厦,穿锦衣,食粱肉。我本人自从十三岁进宫侍候皇帝,就日夜思念国家之用,寝而忘寐,饥而忘食。算筹不离于座前,天下万事都在心中检查百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哪像你们这些儒生,只知道摇唇鼓舌,昧于实事。况且你说百姓食糟糠狗彘之食,你自己却肥头大耳,为什么不先揽镜自照羞愧一下呢? 
唐王孙满面通红,张口结舌道,桑大夫,你身、身为御史寺首脑,名列、列三公,威名传遍天下,没想到说话却如此、如此刻薄,难道、难道不觉得大有失自己的身份,亏缺朝廷体面吗? 
桑弘羊眼睛也不望他,淡淡地说,说实话,我平生最看不起你们这些轻薄儒生,今天算是客气的了。 
两边的儒生们面面相觑,他们大概没想到桑弘羊会是这样的一种姿态,竟然当场就给他们脸色看,这些天下郡国举荐而来的人才,在他们的家乡,虽然没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但官吏对他们至少在表面上是彬彬有礼的,毕竟朝廷屡次下诏,有尊崇儒术的意思。这次诏书征召他们进京,沿途官员也都客气有加,可是在承明殿上,他们的脸面丢尽了。 
但桑弘羊的气焰并没有压制他们的意志,反而激起了他们每个人的愤怒。他们对此也无所畏惧,因为在领他们进未央宫之前,已经有人告诉他们,除了明目张胆地攻击先帝之外,他们心中所有的想法都可以而且应该无所顾虑地全盘托出,无须担心言辞的尖刻。他们再迂腐也当然知道这些告诫的意图,所以桑弘羊这句话一落,他们的言辞终于也渐渐尖刻了起来。他们要进行攻击了。 
真正好的东西不需要装饰,所以金玉不需要雕琢,西施不需要描画。如果是粪土之墙,怎么涂饰都没有用;如果是嫫母无盐,怎么描画也是白费功夫。你们这些儒生同样是表面上华饰,其实肚子里全是糟糠。平常在家里,恐怕是连一群鸡都管不好罢,更何况是治民。 
儒生们听了桑弘羊这番毫不掩饰的轻慢话,再也不客气了。一个中山国来的儒生刘子雍大声道,再好的金玉也需要雕琢,和氏璧如果不雕琢就不会晶莹剔透;周公这样的大圣人,也求贤若渴,需要贤人来教导他。不像某些朝廷官吏,不喜欢读书,愚蠢而好自用,卑贱而好自专,这就像船没有了楫桨,一定会漂没于百仞之渊的。 
这场辩论从早食开始,一直进行到下铺时分,除了日中时太官破例给他们送来了午餐,辩论一直没有停止过。儒生们挽起袖子轮番上场,桑弘羊和丞相御史两府的掾吏也争先恐后地反驳。儒生们虽然不时地遭受桑弘羊言辞的屈辱,但是心中也不得不佩服这个老头子的博闻强志和清晰的头脑,他的自负不是没有道理的。很显然,他对天下形势的了解和各种计数的掌握要远远超过他们这些儒生。相反,儒生们惟一的优势便是对民间疾苦有着亲身的了解。但这尚远远没有达到说服对方的地步。互相都说不服,这是各种辩论一向的结果。最后,他们双方都看清楚了,一个人的理念可以如此的顽固,即使面对着对方举出来的一大堆铁铸似的反证,也永远无法认同对方的观点。因为你自己也掌握着同样的一堆证据。他们都累了。如果没有田千秋的一次次打和场,天知道他们还会辩论到什么时候。但显然,田千秋也是倾向于桑弘羊的,这虽然不排除田千秋对桑弘羊威势的潜在畏惧,但也有可能,当他亲身经历过具体政事之后,他们也无法认同儒生们有时充满理想的偏激。虽然政策也许要改,但只能渐进,而不能太突兀。 
五个月后,未央宫的诏书传达,罢除酒榷酤官,天下百姓终于恢复了自己酿造酒的权力,每升酒从以前的十六钱降到了四钱。这就是五个月前那次辩论带来的惟一好处。而盐铁、均输还一如既往地保留着。只要大汉王朝的旌旗还在广漠无边的瀚海猎猎飘荡,只要列嶂列城还在一尺尺沿着流沙向西挺进,只要满面风霜的戍卒还在各个烽燧之间来回巡行,盐铁、均输就必须存在下去。



第61章 皇帝、盖主和上官桀父子(1)

又是一个新年快要来到了,这将到的一年为始元七年。皇帝已经长到了十五岁,他的声音渐渐浑厚起来,喉头长出了喉结,嘴唇上方也冒出了一层细细的茸毛,身材眼见一日比一日显得壮大,接近八尺。自然,他对女性的兴趣也与日俱长。虽然年轻的皇帝很早就对异性感到好奇,甚至在多年前就会命令宫女偷偷脱掉裤子,给他审视她们的阴部。但那最多也只是一时的兴趣,像一阵风一样,过去了就过去了。他很快可以把兴趣转移到他认为更有趣的方面。宫中也有许多的玩乐,只是他不能随便玩。因为有太傅、少傅等辅导官吏天天在他耳边聒噪什么天子应当有的规矩。什么不内顾啊,不疾言啊,不好色啊。他不得不因此常常惊悚,不敢越雷池一步。 
在宫里陪他的是他五十多岁的姊姊鄂邑盖长公主。他对这个姊姊颇有感情,这毕竟是他惟一在长安的最亲的亲人了,虽然他还有两个兄长,也就是燕王刘旦和广陵王刘胥,但撇下能不能和他们相处融洽不说,首先他们就远隔千山万水,这是个无法逾越的障碍。 
他对姊姊的男宠丁外人也颇为喜爱。有时候他会艳羡姊姊的艳福,那么年轻英俊的一个男子,竟天天陪着姊姊睡觉。他简直感到嫉妒,他也需要女人。宫里的女人多得数不胜数,都很年轻,可是令他惊讶的是,没有一个是美貌的。他记得前些年宫中还有一些颇具姿色的侍女,却不知什么时候,逐渐被撤换了。这也许是好事,他看着现在这些侍女的脸,就少了一份蠢蠢欲动的心。虽然有时候青春的浪潮是压倒一切的,他这时注视那些毫无姿色的宫女们的胸和臀,也便有一种烧灼的欲望。有一天他终于忍不住,将一个宫女按倒在榻上,他并不知道怎么做。但是裤子首先要脱掉,这是无须置疑的。侍女并不敢反抗他,但是他仍遭到了失败,当他一口气撕开这个女子的曲裾的深衣,却发现她的下体紧裹着一条坚韧的麻布短裤,收口处打着无数的死结。他登时就像被泼了一瓢冷水,什么兴致也没有了。他盯着这个侍女的肥白大腿,喘着粗气地问为什么。侍女肥白的两腿却在簌簌发抖,嘴上只会说一句话:“是掖庭令吩咐的……是掖庭令吩咐的……”他颓丧地叹了口气,心中恍然。是的,他有他正式的皇后,如果他想繁衍子嗣,就得先施雨露给他的皇后。可是皇后现在才八岁,他能对一个八岁的女孩怎么样? 
这样一个名不副实的皇后,还有他那名不副实的岳父,被他封为桑乐侯,拜为车骑将军的岳父上官安,时不时地来宫里拜见他。他不喜欢这个肥头大耳的岳父,也许正是因为这岳父的有名无实罢?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将一个满脸鼻涕的女儿塞给他,而且不让他碰别的女子。他看着这个人的饱满的面孔,真想一爵酒泼上去。可是他知道这不行,这不是一个人君应当做的事。他的父亲对他寄予厚望,制造了那么一波一波的巨大的杀戮,就是为了达到将他推上这个帝国的宝座的目的,难道他能够表现得荒淫无耻,给他死去的父亲蒙羞吗? 
他又不好意思去向他的姊姊提出这样的要求,儒家的种种繁文缛节让他羞于谈自身欲望的事。还好,姊姊倒似乎很理解他的想法,有一天当他再去温室殿看望姊姊的时候,发现姊姊身边多了一个陌生的侍女。见惯了宫中相貌平平的女子,他竟对这个侍女有一种惊艳的感觉,他有意无意地多看了那女子几眼。她长得虽然并不是绝色,却也眉清目秀,脸庞是鹅蛋形,非常饱满,肤色则如凝脂一般,嘴唇厚实,呈现鲜嫩的红色。他喜欢这种丰腴的女子,立刻想像如果将她脱光,她的大腿和胸脯将是怎样的肥白,那是一种结实的肥白,没有一丝赘肉的,一定比他前几天扒光外衣的宫女更有结实的质感。他胯下顿时一阵火热。 
姊姊已经看出了他的窘态,笑着将那女子牵过来,道,这是周阳由的孙女,前几日她父亲来看望我,将她带了来。我看了很喜欢,就留下来陪伴我几天。皇帝喜欢吗? 
年轻的皇帝脸红了。他知道周阳由这个人,是前朝的酷吏,残暴无比,后来因为和另一个酷吏河东太守胜屠舒争权,互相告发奸事。胜屠舒自杀身亡,而周阳由也因此弃市。可是这一点不妨碍酷吏的孙女这么惹人喜爱。他有些羞涩,答非所问地说,哦,周阳氏也是宗室,怪不得进宫这么方便。 
盖主笑道,皇帝害羞了,还是回到眼前来罢。如果皇帝喜欢,我马上就令人告诉周阳家,让他们纳这孩子进宫永远陪伴你。她今年十五岁,跟你差不多大,你们正般配呢。 
皇帝忸怩着点了点头,说,姊姊你真好。在姊姊面前,他总感觉自己像个孩子。 
那个周阳氏的女孩也眉弯带笑地望着他,心里想,这就是皇帝,皇帝原来竟这么腼腆呢。 
盖主脸上依旧挂着微笑,似乎不经意地问,我是你姊姊,我不疼你谁疼你啊。你可是我最亲的弟弟呢。 
姊姊还有更亲的弟弟在燕国呢。皇帝脱口而出。 
盖主变了脸色,是谁跟你这么说的? 
皇帝也自觉失言,拱手谢道,姊姊别生气,我只是想,毕竟燕王、昌邑王和姊姊是一母所生,姊姊恐怕会更牵挂他们一些。其实我一直觉得姊姊对我很亲,但偶尔会害怕,怕姊姊有一天会不喜欢我这个弟弟。 
盖主的眼泪如泉水一般涌了出来,难道我这么辛苦地照料你,心思都白费了?她泣不成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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