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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重润低下头;他也知道母亲会做什么事;一定会拿它去威胁其他皇族;用它来控制其他皇族;这时李重润终于明白父亲烧掉它的良苦用心了;只有烧掉它;才能确保皇族和兴唐会安全。
“父亲;孩儿知道错了。”
李显笑着点点头;他为儿子能理解自己而感到欣慰;他轻轻叹口气道:“这一次真是太惊险;一旦李元嘉向武懿宗妥协;他很可能会出卖我们;把盟誓书和所有的信件都交给武懿宗;甚至他被娄师德击败;这些东西也同样会被缴获;非常惊险、侥幸。”
李显一连用了两个惊险;;这说明他心中着实担忧之极;李重润很理解父亲的心情;他小声道:“父亲;这次多亏了李臻”
“是啊”
李显感慨道:“这次多亏了他;这份恩情我们得记住;他确实很有能力和魄力;竟然凭一己之力扭转了局面;抢在武懿宗和娄师德之前拿到盟誓书和信件;他毫无保留地交给了我们;我能感受到他对大唐的忠诚。”
“听说李元嘉起兵和来俊臣派出的御史遇难有关;我听李臻的意思;似乎武三思也参与其中了。”
“这些人都很隐秘;不会主动暴露自己;尤其武三思;扬州太守林清不就是他的人吗?他可以利用的力量很多;甚至包括那些一心想复国的高句丽人;也是得到他的庇护;在扬州事件有他的身影;我一点不奇怪;如果没有才是奇怪之事。”
李重润默默点了点头;“父亲;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李显轻松地笑了起来“下一步我们什么都不做;韬光养晦;安安静静地等待。”
次日一早;李臻来到了太初宫;今天他要面见女皇武则天;向她交差了。
在贞观殿前等了片刻;一名表情冷漠的老宦官匆匆从台阶上走下来;傲慢地看了一眼李臻道:“李统领;圣上召你进见”
李臻稍微整理一下衣冠;跟随宦官向殿内御书房走去;走进殿内;宦官见左右无人;忽然低声对李臻道:“高府君让我转告李统领;不要刻意在圣上面前隐瞒什么。”
李臻心中一惊;连忙欠身道:“多谢公公”
老宦官又恢复了他冷漠的表情;快步向御书房走来;门口几名侍卫又仔细搜了李臻的身;老宦官这才尖声禀报道:“陛下;内卫副统领李臻带到”
“宣他进来”房间传来武则天低沉的声音。
李臻又整理一下衣冠;走进了御书房内;尽管他没有抬头;但他能感觉到上官婉儿的存在;他走到行礼线前单膝跪下;高高抱拳道:“李臻参见吾皇陛下”
“李统领辛苦了。”
武则天微微一笑;“赐座”
“多谢陛下”
一名宫女拿来一只薄薄的软蒲团;放在一旁;李臻在蒲团上坐下;他目光微挑;看见了上官婉儿;就站在武则天的身后;但她面无表情;就俨如一尊雕塑;木然地望着门口;就仿佛李臻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武则天似乎心情还不错;她拾过桌上的报告;看了看;淡淡笑问道:“你在报告中说;李元嘉死在乱军之中;似乎语焉不详;能告诉朕他具体是怎么死的吗?”
在这个问题在李臻的报告中描述得非常含糊;他不想承认是自己射杀;以免武则天起疑心;以为他是杀人灭口。
不过想到刚才宦官对自己的提醒;李臻低声道:“回禀陛下;李元嘉其实是被卑职射杀;卑职只有五百人;而对方尚有两千人;李元嘉已经发现卑职兵少;在拼命召集士兵列队;卑职情急之下便张弓射杀了他。”
武则天笑着点点头;“朕也是这样认为的;不过你在搜查他府邸之时;似乎漏了什么地方。”
武则天扬一扬清单;“朕觉得你的清单上似乎少了几样东西?”
李臻心中猛地一跳;真正考验他的一刻到来了;这时;连上官婉儿也开始注视他;眼中明显有紧张之色。
李臻半晌没有说话;武则天冷冷逼视他;“怎么;只隔了这么短的一段时间;你还需要回忆吗?”
“回禀陛下”
李臻很艰难地说道:“还有一副李元嘉的黄金盔甲;卑职赏给了立下头功的手下军官;另外卑职动用了李元嘉地库中的一万贯钱;用来奖励州兵和手下内卫武士;再有就是李元嘉所绘的几百幅画;被卑职在江阳城当着上万民众的面;一把火烧掉了;除此三样;其余物品都在清单上了。”
“你自己没拿什么吗?”
“陛下;卑职分文未取。”
武则天注视他片刻;目光渐渐柔和起来;“好吧朕相信你没有拿到那几样东西;或许李元嘉另外还有密藏;朕会另外派人去查寻;不管怎么说;这次你确实立下了大功;朕要好好封赏你。”
武则天提高了声音;“李臻听封”
“微臣在”
“内卫副统领李臻在扬州平叛中功勋卓著;特升其为内卫统领;加宁远将军;赐敦煌县伯;另赏其彩帛三千匹;黄金五百两;加永业田五十顷;钦此”
李臻大喜;连忙叩首谢恩;“微臣谢陛下封赏”
武则天又微微笑道:“至于你的手下;朕自会让朝廷封赏;不会让你失望。”
“陛下厚恩;微臣铭记于心”
李臻偷偷瞥了一眼上官婉儿;发现她神情依旧冷冷冰冰;没有一丝笑意。
李臻从贞观殿出来;但并没有远走;而等候在上官婉儿的官房附近;虽然他不想去上官婉儿的官房;但他知道;这一关必须走;逃避只会使事态变得更加严重。
不多时;上官婉儿的身影出现在一条走廊上;在十几名宫女的簇拥下快步向这边走来。
当上官婉儿走过李臻身边时;向他使了个眼色;李臻会意;耐心地等她走远。
很快;李臻便来到了上官婉儿的官房内;此时上官婉儿正在收拾文书;没有抬头看他;李臻上前躬身施一礼;“参见舍人”
过了片刻;上官婉儿才冷冷道:“你知道我想问什么吗?”
“卑职不知”李臻不满她冷漠的态度;回顶了一句。
上官婉儿目光变得锐利起来;盯了李臻片刻;哼了一声道:“你的清单里应该还有三样东西;兴唐会的盟誓书、李元嘉和其他兴唐会人员的往来书信;还有他的兴唐会金牌;这三样东西都没有;你敢说你没拿到吗?”
李臻沉默片刻道:“除了金牌外;其他两样东西我确实拿到了。”
“那东西呢?”
上官婉儿目光变得愈加犀利;仿佛鹰一样盯着李臻;“我想知道;现在东西在哪里?”
上官婉儿尖锐的目光令李臻很不舒服;他略微沉思一下道:“太平公主问我要过这些东西。”
上官婉儿顿时怒火万丈;“你给她了?”
李臻轻轻摇头;“我拒绝了她的要求;但我给了庐陵王。”
过了良久;上官婉儿眼中的怒火才慢慢平息下来;还好;李臻没有做让亲者痛、仇者快之事;上官婉儿几乎要失控的心态得到了平衡;给庐陵王她勉强能接受;不过这些东西应该是给自己才对;他竟然擅自做主了。
“你为什么不把东西给我?”这一次上官婉儿的质问;语气稍微柔和了一点点。
李臻行一礼;依然不卑不亢道:“启禀舍人;卑职已经为舍人准备了盟誓书副本;如果舍人需要的话。”
上官婉儿慢慢坐了下来;她终于意识到李臻绝不是一个容易让人控制之人;他很有能力;也很有魄力;连圣上都对他赞誉有加;这样的人恰恰是最不会成为别的臣虏;自己一心考虑把他牢牢攥在手中的想法看来并不现实。
上官婉儿也是极为聪明之人;她也不会做过激之事;把李臻逼到太平公主那边去。
虽然李臻没有把盟誓书原件给自己;但他肯在自己面前承认拿了盟誓书;并给自己准备了副本;也说明他并不想和自己撕破脸皮;在这种情况下;被怒火蒙蔽双眼;无疑是极为不明智的选择。
最好的办法是先稳住他;然后再把他慢慢拉拢回来;上官婉儿暗暗告诫自己;不要让情绪毁掉李臻心中对她的一点点愧疚。
上官婉儿便轻轻点了点头;“我能理解你想多条后路的心思;你把盟誓书给了李显也并无不妥;但我要提醒你;圣上绝不是那么好糊弄;这次你只是侥幸碰到她心情不错;我希望你最好把后事处理于净;一旦她掌握你欺骗她的证据;就算神仙也救不了你。”
“卑职明白”
“去吧记得把副本给我;那些信件我就不问你要了;以免你为难。”
上官婉儿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又柔声道:“阿臻;恭喜你加官进爵”
“多谢舍人”
李臻行一礼;慢慢退了下去;走出了上官婉儿的官房;李臻仰望天空的蓝天白云;不由长长松了口气;不知为什么;他在上官婉儿那里感到的压抑;竟然超过了在武则天的御书房。
。。。
。。。
第0272章 高戬来访
尽管李臻在上官婉儿那里倍受压抑;不过他也承认上官婉儿最后的劝告很有道理;他必须把盟誓书的收尾之事处理好;一旦被武则天掌握证据;他就再没有任何机会了。
李臻出了端门;在天津桥上骑马缓缓而行;此时李臻无暇去体会封官加爵的风光;倒是扬州之行的隐患令他倍感警惕。
武则天提到了三样东西;盟誓书、书信和兴唐会金牌;他相信武则天不会就此罢休;就算她暂时不想动兴唐会;但兴唐会的生死也必须掌控在她的手中;这才是女皇武则天的性格。
盟誓书已经给了李显;书信除了李显的几封信之外;其余都还在他的手中;关键是金牌;至今下落不明;昨晚他还想到酒志的可能性;此时他心中更急了;他必须要立刻找到酒志。
但除了酒志外;李臻还担心一个人;那就是房诚;虽然自己在密室寻找李元嘉证据之时;他并不在屋内;并不知道自己拿走了什么。
但房诚很有可能知道那箱子里装着什么;一旦此人被武则天找到;此人就会变成了一个不利于自己的人证;李臻暗暗有些后悔;他不该被房玄龄之孙所迷惑;应该及时杀了此人。
李臻骑马来到了内卫外署;翻身下马;快步走进了官署大门;此时他升官的消息还没有从宫中传出;内卫衙门和平时一样安静;所有参加扬州之行的内卫武士都放假三天;大部分人都在家中休息。
正好主簿杨信从屋里出来;迎面遇到了李臻;“李统领没有休息吗?”杨信连忙上来见礼。
“我刚从宫里出来。”李臻急问道:“酒副尉在吗?”
“他上午来过一趟;好像被人邀出去喝酒了;在那家烤肉的店;叫做——”
“明丽酒肆”李臻接口道。
“对是明丽酒肆。”
李臻抬头看了看天色;正午还没有到;酒志应该还在那里;他立刻牵马向官署外走去;走到门口;他又想起一事;回头对杨信笑道:“忘记告诉你了;我已升为统领;武芙蓉的内卫要被我接管了。”
杨信顿时大喜;连忙道:“恭喜了”
“应该也恭喜杨长史了。”
李臻一笑;快步走出了大门;杨信仿佛还在云中一般;杨长史;李臻这么明显地暗示自己;自己也要升为长史了;那个叛徒崔少颖也该受到应有的惩罚;杨信高兴得简直合不拢嘴了。
李臻赶到了明丽酒肆;问了问掌柜;掌柜认识酒志;立刻带李臻来到了一间雅室前;推开了门;只见屋子里坐了不少人;绝大部分都是千牛卫侍卫;酒志喝得面红耳赤;正和众侍卫划拳猜枚;房间里格外喧闹。
李臻的出现;使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纷纷起身见礼;李臻笑道:“各位继续喝酒;我找酒副尉有点公事;不打扰大家。”
他给酒志使了个眼色;酒志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连忙起身跟了出来;“老李;有什么事找我?”
“你跟我来”
李臻来到后院;见四周无人;这才对他道:“不要多说黄金盔甲之事;当心出事”
酒志挠挠头笑道:“财不露白;这种事情我绝不会说;其实我在向他们哭穷呢。”
李臻点点头又道:“我来问你;李元嘉身上应该有一块金牌;安葬他时;我没有找到这块金牌;是不是被你拿走了?”
“没有没有”酒志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连连否认。
李臻注视他半响;又道:“这不是钱的问题;那块金牌事关重大;圣上已经在追问了;你必须告诉我实话。”
酒志顿时急了;“老李;我什么时候在你面前说过谎;我承认当时仔细搜了他的身;还抹掉他手上一颗蓝宝石戒指;事后卖了五百贯;我真没有看见什么金牌;他身上肯定没有。”
李臻见他着急了;便也相信他说的是实话;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种兴唐会金牌;李元嘉确实不太会带在身上;应和盟誓书放在一起;但他当时并没有发现;那么这面金牌到底在哪里去了?
虽然这面金牌并不能证明什么;但它的存在就是一个隐患;它很可能会牵出什么自己想不到之事。
“老李;那到底是什么金牌;这么要紧?”
李臻拍拍酒志的肩膀;“你就别问了;记住保住黄金盔甲的秘密就行了。”
说完;李臻转身便快步离开了酒肆。
当李臻回到府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