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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汉人不多,而是以各族胡人为主,到处是叫卖各种商品的商贩和店铺,一家挨着一家的酿酒坊使大街上飘散着浓郁的酒香。
“阿臻!”
康大壮从后面催马奔来,对李臻道:“我刚才已经打听了,斑叔的商队还没有到来,估计还在我们后面。”
“会不会出事啊?”小细担心地问道,那天的沙尘暴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应该不会,骆驼可以抵御沙尘暴,他们都有经验,不会有什么事。”
李臻点点头,“我们先找地方住下,耐心等他们消息。”
这时,酒志低声问道:“老康,你说的吐火罗商行在哪里?”
“那里就是!”
康大壮指向不远处的一家店铺,店铺的招牌也发白陈旧,上面字迹模糊,看得出这家店铺有些年头了,看门口的货物陈设,好像是一家皮货店。
“大壮,这家店可靠吗?”小细有点不太放心地问道。
“应该可靠,这家店在这里已有二十年,店主是个非常和善的吐火罗老头,乐善好施,喜欢帮助别人,口碑非常好,三年前我见过他。”
康大壮又回头问李臻,“我们去不去?”
李臻想了想,当然要问,只是不能太鲁莽,得含蓄一点,他见旁边不远处有一家酒肆,便笑道:“我和大壮去问问就可以了,老胖和小细去酒肆点菜,我们马上就回来。”
酒志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道:“老李,那玩意你可别拿出来啊!万一真是和氏璧之类的宝贝,他们见财起意,动了歹念。。。。。。”
“好了!好了!”
李臻也被他说得头大,“快去酒肆吧!多点几个菜,再要两壶好酒,准你先吃。”
酒志嘿嘿一笑,带着小细走了,李臻则和康大壮去了街道另一边的吐火罗商行。
走进店铺,店铺里挂满了各种毛皮,却没有看见那个所谓和善老者,康大壮高声问道:“多利大叔,在不在?”
这时,从里面走出一名年轻男子,长得深目浓眉,皮肤黝黑,典型的吐火罗人模样,他却用一口流利的汉语问道:“你们有什么事?”
“请问多利大叔在吗?”
“店主出去有事了,这几天都不在,我是他的伙计,现在店铺暂时由我替他看管,我能帮你们什么吗?”
李臻和康大利对望一眼,原来店主不在,李臻知道那个老僧人一定和这家店铺有关,否则不会将写着店名的羊皮纸片留在身边,他也是在告诉发现他的人,可以去找这家店铺。
但李臻不想就轻易说出老僧人,他沉吟一下,取出一张事先抄写的纸片,递给了年轻伙计,“这上面的吐火罗地名,你能替我们翻译一下吗?”
伙计接过纸片看了看,对两人道:“这是一座寺院的名字,叫小阿陀寺,位于阿缓城,这座寺院有几千僧人,是吐火罗三大寺院之一。”
“多谢了!”
李臻转身便走,走到店铺门口,他又停住脚回头问道:“这家寺院珍藏什么有名的物品吗?”
伙计呵呵一笑:“吐火罗寺院都是巨富,各种价值连城的珍宝无数,我不知道你具体指的是什么?”
李臻想起了老僧的死状,沉吟一下又问道:“有没有什么毒药服下后,变得浑身金黄,身体僵硬如石。”
“这个你倒问对人了,高昌城也只有我们知道,你说的是吐火罗一种著名毒药,叫做娑乐,又叫赤练金。
它其实是蛇毒,从一种沙漠毒蛇的体内提取,毒液无色无味,毒性持久,它的最大特色倒不是浑身变得金黄,而是它可以直接从皮肤渗透入体内,剧毒无比。”
“可是我见到的人,好像中毒几天后才死,并不剧毒啊!”
“那一定是被稀释了,真正的原汁毒液,一小滴就可以毒死数十人,这种毒药很少见,只在阿缓城一带才有,西域这边可没有啊,你们是在哪里见到的中毒者?”
“我也只是听说,并没有亲眼所见,告辞了。”
李臻拱拱手走出了店铺,老僧人是小阿陀寺的僧人,那这个铜盒也应该是这家寺院的东西,可以通过店主打听,不过店主不在,这件事只能暂时等一等了。
就在李臻两人刚走,那伙计便叫来一个小男孩,指着他们两人的背影低语几句,小男孩点点头,蹦蹦跳跳跟着他们而去。
李臻和康大壮来到了约好的酒肆前,康大壮着实有些饿了,直接进了酒肆,李臻却停了一下脚步,回头望去,他感觉似乎有人在跟着他们。
他身后不远处是一群孩子在玩耍,没有看见可疑之人,看来是自己多疑了,李臻摇摇头,也走进了酒肆。
“老李,这边!”
刚进酒肆,便听见酒志大嗓门在叫他,他们坐在大堂的最里面,酒肆大堂很宽敞明亮,和中原不同的是,这里并不席地而坐,而都是凳子,坐在凳子上喝酒吃饭。
酒肆内生意不错,大半位子都坐满了,来自天南地北的商人,说着不同的语言。
李臻上前坐下笑道:“怎么坐在大堂内?”
“这边没有二楼,都在这里了,这里都是胡凳,咱们敦煌也有,你坐得惯吗?”
“我还行吧!以前也坐过。”
桌上已经点好了酒菜,但只有一样菜,一只烤得金黄全羊,放在木格之上,酒倒是不少,每人面前满满一大碗浓黑的葡萄酒。
“怎么只有一只烤羊,别的菜呢?”
酒志懒洋洋道:“我倒是想吃敦煌的糖醋鳜鱼,油焖童子鸡,清炒三鲜,但这里一样都没有啊!烤全羊、烤骆驼、烤马肉,另外红酒煮羊腿倒不错,可惜卖完了。”
“那就算了,不过这里各种瓜果挺多,为什么不来一点?”
“已经让酒保去买了,咦!”
酒志惊讶地指着门口,“怎么来了一群带刀子的家伙。”
李臻一回头,只见门口站着十几名武士打扮的胡人,头戴三角帽,穿着黑皮甲,腰束五色带,手执长刀,一群人杀气腾腾,正和酒保交涉什么,李臻脸色一变,他看见了刚才店铺里问事的吐火罗伙计。
吐火罗伙计也看见了他,一指他们喊道:“在那里!”
十几名胡人武士推开酒保,冲了进来,酒肆里顿时一阵大乱,李臻一脚踢翻桌子,拾起皮囊大喊:“从后门走!”
就在胡人武士冲进来的瞬间,李臻已经看到了旁边有一扇小门,他带着三名伙伴直接冲出了后门。
也是他们运气好,后门外正好是马房,他们的马匹都拴在马房外的木桩上,李臻的赤血宝马太过于招摇,他特地给它染了色,看起来就像一匹毛色斑驳的癞马,只是显得比其他马匹稍微高壮一点。
“老李,发生了什么事?”酒志至今还是一头雾水,烤全羊没吃着,却像苍蝇一样乱跑。
“快上马,等会告诉你!”
四人解开缰绳,翻身上马,这时,十几名胡人武士从后门冲出,挥刀向他们扑来,李臻抽出长剑,连刺出十几剑,只听几声惨叫,已有三人中剑,其余胡人武士气势滞顿,吓得纷纷后退。
趁着这个机会,李臻双腿夹马,战马从后门大门疾奔而出,其余三人也跟着他纵马疾速奔去。
。。。。。。。。
四人一口气奔出数里,找到一处僻静之地,酒志急问道:“他们是什么人,干嘛要追杀我们?”
康大壮沉声道:“那些人应该就是丝绸之路上有名的吐火罗武士,个个心狠手辣,武艺高强,一般由商队雇佣他们作护卫”
“什么?”酒志呆了一下。
这时,李臻叹了口气说:“恐怕事情比我的预想要更加复杂,不光是刀疤脸那帮人在找吐火罗僧人,恐怕还有其他人也在找他,来者不善。”
“都是为了那个铜盒,里面到底是什么?”酒志忍不住恨恨道。
“胖哥,小声点!”
爬在一棵大树上放哨的小细对他们低声道:“我看见那个刀疤脸了。”
李臻暗暗一惊,急忙问道:“他在哪里?”
小细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堵墙,意思在墙后,三人都不说话了,片刻,小细从树上纵身跳下。
“他们有二十余人,都骑着马,已经走远了。”
三人的目光都向李臻望去,等他拿主意,李臻沉思片刻道:“我们先找一个地方躲起来,我们在暗,他们在明,主动权在我们手上。”
康大壮道:“我知道一家粟特人开的客栈,就在附近,大家跟我来!”
。。。。。。。。。
第0034章 第三势力
李臻等人住在一家粟特人开的客栈,却不是波斯邸,而是普通的商旅客栈,客栈有三层,他们便住在最高一层,透过房间的窗户,可以清晰看见大街的往来行人。
李臻负手站在窗前,默默地看着大街上的动静,他们在客栈内已住了两天,两天来,大街上非常平静,没有看见一个吐火罗武士,也没有看见刀疤脸和他的手下,就仿佛他们已经离开高昌城。
“老李,这样闷在房间里也不是办法,出去看看吧!”
酒志和李臻住一间屋,两天来吃了睡、睡了吃,他身上的肥膘又增加了几斤。
李臻没有说话,他一直在考虑这件事的影响,刀疤脸和索家有关系,这一点不容置疑。
难道这件事和索家有关?但直觉又告诉李臻,索家还掀不起这么大的风浪。
另外,那件东西又会是什么,吐火罗武士也不惜代价要得到它。
李臻瞥了一眼放在桌上的铜盒,这只铜盒就仿佛是西方的潘多拉盒子,给他们带来想不到的麻烦和危险。
“老李,我和小细出去看看,我们俩没有见过那些吐火罗人,他们不认识我。”
李臻点了点头,酒志说得对,大街上太平静了,他们闷在客栈内没有任何意义。
酒志大喜,从床上跳起来道:“我去叫小细!”
半个时辰后,酒志和小细步行来到了北门一带,远远看见那家吐火罗店铺已经关了,他们吃饭的酒肆依然生意兴隆。
酒志叹了口气,他想起了没吃到嘴的烤全羊,这时他看见旁边还有家酒肆,顿时心痒难耐,便对小细道:“我们喝一杯去!”
“可是。。。。我们是来查看情况,去喝酒不妥吧!”小细有点胆怯道。
“你懂个屁!调查情况当然要从酒馆里打听消息,那些酒保什么事情不知?”
小细想想也对,便不再反对,跟着酒志进了酒馆,两人找张靠角落的桌子坐下,又点了四五个菜,要了两壶好酒。
酒志喝了一口酒,醇厚的葡萄酒使他眼睛都眯了起来,“好酒!呆会儿回去时也给他们带两壶。”
这时,酒保给了他们端了一盘酱牛肉,酒志问道:“小哥,最近两天好像没看见那些吐火罗武士了,他们去了哪里?”
“这位客人恐怕已经很久没来高昌了吧!三百名吐火罗武士一年前就失踪了,就像突然消失一样,谁也不知他们去了哪里?”
酒志和小细都愣住了,那么他们两天前见到的那群吐火罗武士是什么,是鬼吗?
“两天前出现的那些武士是阿缓王的护卫,虽然装扮一样,但并不是著名的吐火罗武士,他们和真正的吐火罗武士差远了。”他们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两人一回头,只见他们身后坐着几人,为首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的汉族男子,穿着颇为华丽,蓝色的锦缎绣花长袍,腰束玉带,头戴一顶乌笼纱帽,不过脸上看起来风尘仆仆,皮肤晒得黝黑,也不知从哪里过来?
男子端起酒杯来到他们桌前坐下,满脸笑容道:“我没猜错的话,那些阿缓王护卫正在找的人,就是你们吧!”
酒志大吃一惊,这人眼睛怎地毒辣,一眼便看穿了他们,男子又淡淡一笑道:“这里很少有汉人过来,你们是这些天唯一在高昌出现的汉人,所以很容易猜出你们的身份。”
“不对!”酒志反应极快,“还有一群黑衣骑马人出现,他们也是汉人,这怎么说?”
“你是说蓝振玉他们?他们可不是刚来高昌,他们一直就在高昌城,才走了几天又回来了,他们也在追查你们,这群人可比吐火罗人的威胁大多了。”
“你到底是谁?”酒志偷偷将一把飞刀握在手中,若不对劲,他就抓此人当人质。
男子笑了笑,一招手,随从递上一只小木箱,男子将箱子打开,里面霍然又是一只铜盒,和他们的铜盒一模一样。
“你怎么也有?”酒志愕然问道。
男子深深看了他们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他将木箱盖上,对两人道:“你们暂时不要管我是谁,但我告诉你们,你们恐怕惹上了大麻烦,稍不慎就有性命之忧。
阿缓王护卫和蓝振玉这两天都在拼命追查你们,并没有离开高昌,你们现在非常危险,若再不离开高昌,早晚要死在这里。”
男子话音刚落,酒志便远远看见几名吐火罗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