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昨晚城内闹了马匪,刘旅帅一直忙到五更才回家休息,刚走进院门,一个黑影从门口闪出,雪亮的匕首顶住了他的咽喉,刘旅帅吓得一激灵,“你们是。。。。。”
话没有说完,后脑一阵剧痛,眼前一黑,顿时晕了过去,等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寝房内,他的娘子和两个儿子都被绑在墙角,嘴里塞着布,呜呜地哭泣。
刘旅帅大惊,一回头,只见旁边站着几个黑衣人,都蒙着脸,一人拿剑对着他的儿子。
刘旅帅又气又恼,他堂堂的旅帅,居然被盗贼盯上了,但两个儿子和娘子都在别人手上,由不得他,他只得忍住气道:“钱都给你们,把我家人放了。”
一名黑衣人摇了摇头,“我们不要你的钱,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这几个蒙面黑衣人自然就是李臻他们,他们从一名士兵口中知道了当值军官名字和他家的住址,便先来一步伏下。
李臻已经知道就是这个刘旅帅才有权夜启城门,就算他不是马匪同伙,但也是真正的知情人。
刘旅帅听说不要他钱,他心中稍稍一松,道:“你们问吧!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今晚进城的马匪,他们老巢在哪里,有多少人?”
刘旅帅笑了起来,“真是一群蠢货,居然要问这件事,我可以告诉你们,如果你们不想要命的话。”
“你只管说,别废话!”
“其实福禄县很多人都知道,县令也知道,那群人不是什么马匪,他们是搜胡队,你们难道没听说过河西走廊上的搜胡队?”
李臻从他的口气中已隐约感觉到那群马匪非同寻常,但事关康蕊儿的性命,他还是要问清楚。
“继续说下去!”
“搜胡队的底细我也不知,但听说他们背景很大,而且他们只抓年轻的胡人女子,我不知你们干嘛要为一群粟特人出头,但我可以明着告诉你们,和他们为敌,你们就算有九条命也活不成。”
“这不要你管,你告诉我,他们老巢在哪里,有多少人?”
“我不知道!”
李臻的长剑刷地顶住他小儿子的咽喉,冷冷道:“你要逼我杀人灭口吗?”
刘旅帅脸色大变,他忽然咆哮起来,“你们这群狗杂种,要去送死我成全你们,他们就在崆峒山北麓的太乙宫内,有三四十人,你们去死吧!”
李臻凝视他片刻,回头对康大壮道:“带上他小儿子,我们走!”
康大壮一把抓起地上的孩童,四人迅速离开了刘旅帅家,刘旅帅半晌说不出话来,这帮混蛋把自己儿子当做人质了。
。。。。。。。
崆峒山位于福禄县城以南约四十里,是一座方圆近百里的大山,山上树木浓密,沟壑纵横。
虽然它不是平凉县的道教圣地崆峒山,但山上也有几座佛寺道观,不过这些佛寺道观都闭门清修,不给商旅提供住宿补给,也不接受香客捐赠,大多以采药为生。
李臻四人离开了县城,便一路南下,此时天刚刚亮,朝霞从云端射出,万道金光将巍峨的崆峒山映衬得无比壮观,云蒸霞蔚,俨如塞外仙山。
刘旅帅五岁的小儿子吃了小细喂给他的安神药,一路昏昏沉沉睡觉,不闹也不哭,半个时辰后,他们终于抵达了崆峒山,远远看见了位于山腰处一座道观的穹顶。
“老李,我觉得他们既然是马匪,老巢就应该在山脚才对,在半山腰,上下山不易啊!”
酒志的建议赢得了李臻的赞许,“不愧是军师,头脑很活络嘛!不过这座道观上山似乎也不难。”
李臻指着山上一条隐约可见的小道说:“从那条小道,骑马就可以上山。”
也是巧,冷冷清清的官道前方竟然来了一人,骑着一匹骡子,看年纪约六十岁左右,须发皆白,看他带着的药锄和药篓,就知道他是采药人,李臻催马上前行礼道:“老人家,我们想问一下路?”
老者笑道:“这里的路有什么好问,顺着官道一直南下,四天后就可以抵达张掖,中间可没有什么宿处啊!”
李指山腰处露出的一角道观穹顶问道:“那里好像是一座道观,请问是不是太乙宫?”
老者脸色一变,不再理他,催动骡子便走,李臻急忙上前拦住,诚恳说道:“我们有亲人失踪,据说在太乙宫,恳求老人家给我们指条明路。”
老者叹了口气,“如果亲人失踪,去太乙宫就没错了,他们只来了几天,不知走了没有,小伙子,官府都不敢过问之事,我劝你还是死心吧!送了命不值得。”
“多谢老丈,但亲人被掳,我们不得不管。”
“我只是说说,随便你们,你们顺着小道上山就对了。”
李臻点点头,又把刘旅帅的儿子交给他,给他一枚金币,请帮忙他带回县城,老者摇了摇头,带着孩童便催动骡子走了。
“阿臻,我们这就上山吗?”康大壮心急如焚,他生怕蕊儿遭遇不测。
第0042章 勇救难女
李臻摇了摇头,“我估计山上有人在盯着我们,我们继续走,不要让他们生疑。”
李臻已经悟出了一点端倪,这帮马匪既然叫做搜胡队,就说明他们抓粟特少女并不是为了自己享用,而是有明确的目的,至少康蕊儿暂时是安全的。
连官府和地方郡兵都怕他们,看来他们来头不小,但不管对方是天大的来头,他们也必须要把康蕊儿救出来。
“老李,我们是不是把那个刘旅帅的儿子送早了,万一他跑去报信,岂不是坏了事?”酒志担忧的问道。
“那个刘旅帅是人精,他家人在县城内,难道就不怕我们报复?我断定他不会报信,最多装作什么都不知情,说不定他还希望我们干掉这群马匪呢!否则上面追查下来,他夜开城门之罪就跑不掉。”
“阿臻,你有什么办法吗?”康大壮又问道。
“我暂时也没有什么办法,不过我发现他们有一个弱点,就是太招摇了,谁也不放在眼中,或许我们可以利用这个弱点。”
。。。。。。
李臻他们扮作路人,从崆峒山旁的官道直接走过,并没有在太乙宫下停留,但随着夜幕渐渐降临,他们又悄悄从太乙宫后面上山,潜伏在百步外的树林内。
李臻攀上一棵高高的大树,从这里可以清晰地看见道观内的情形,太乙宫并不大,依山势而建,只有三进。
最前面是山门,后面是前殿,两边是灵官阁和文昌殿,中间是三清大殿,大殿两边还有两组建筑,再后面便是道士们居住的房舍,结构很简单。
此时天色已黑,道观前面一片漆黑,只有后面几排房舍亮着灯光,李臻看了片刻,便回头对已准备就绪的小细道:“当心点,不要被发现了。”
小细点点头,纵身跳下大树,他身穿黑衣,身体极为敏捷灵巧,像只猿猴一般翻进了道观,身影便消失了。
大约过了近半个时辰,小细的身影又在围墙上出现了,向这边飞奔而来,李臻也从大树上跳下,迎住了他,“这边走!”
他们来到树林深处,酒志和大壮也迎了上来,四人在一块大石前坐下。
小细低声道:“道观内已经没有了道士了,全被马匪占领,约三十余人,大多住在三清大殿内,也有一些住在后面房舍内,有扇后门,但被铁链锁死了。”
“看见蕊儿了吗?”大壮急问道。
“我找到了关押她们的房间,但光线太黑,没看清相貌,又不敢叫她们,门外有五人看守,估计蕊儿就在里面。”
“有多少人?”
“估计有十人左右,另外一间屋子里还关着三个汉人小娘,都是十五六岁。”
三人都向李臻望去,他是众人的头领,而且足智多谋,所有方案都由他来决定,李臻沉思片刻道:“他们马厩在哪里?”
小细用石块摆出了道观的结构,他指着北面一座建筑道:“这里是文昌殿,被他们当做了马厩,他们的马匹都在这里。”
酒志顿时明白过来,“老李,你是要声东击西?”
李臻点点头,“他们太自信了,以为没有人敢惹他们,这就是我们的机会,小细去文昌殿放火,大壮、老胖和我去救人,动作要快,要果断。”
三人点了点头,小细背上县城内买的硫磺等引火之物,和三人一起向道观摸去,他们在围墙下分手,小细去了文昌殿,李臻和三人翻墙进了道观。
一排房舍紧靠着围墙,和围墙之间有一条窄窄的缝隙,但房舍都没有后窗,要么掀开屋顶下去,要么只能走前门。
三人沿着狭窄的缝隙向北面奔跑,最北面的两间屋就是关押胡女的房间。
李臻刚到屋舍边缘,只听身旁传来一阵野兽般的低鸣,一只黑色的獒犬向他迅猛扑来。
李臻反应极快,侧身让过獒犬的血盆大口,一把抱住獒犬的头,手中匕首便狠狠地插进了它的心脏,獒犬后腿蹬了两下,登时毙命。
酒志就李臻身后,他吓得一身冷汗,不由低声抱怨,“臭小子怎么做事,居然没发现有恶犬?”
“嘘!”
李臻摆摆手,三人迅速后退,把犬尸也拖了过去,只听有人道:“黑皮到哪里去了?怎么不回来,老二你去看看。”
有人嘟囔两句,起身向屋后走来,李臻紧贴着墙壁,拔出匕首,准备下手干掉此人。
但这人刚走到口子边,却又转身回去了,“不在屋后,估计那死狗去追母狗去了,不管它!”
李臻竖耳听脚步声,至少有五名看守,倒不好办,就怕被人发现,大喊起来,引来其他马匪。
这时,他感觉酒志在拉他的衣服,一回头,见酒志向上指了指,李臻这才发现,他头顶上竟然有扇窗子,后面一排十几间屋舍,只有这间屋有窗户。
李臻暗叫惭愧,他事先竟没有看见,他心念转动,对两人向后指了指,意思是让两人先退下,他先看看情况,两人会意,退到两间屋子后,藏身在屋子间的缝隙里。
李臻用匕首撬开窗户,窗内透出一丝光,他看了片刻,房间里空空荡荡,地上铺着干草,三个年轻小娘靠墙坐在草上,双手被反绑,脚上也捆着绳索,正是小细说的三名汉人少女。
李臻一纵身跳了进去,三名小娘吓得刚要叫,李臻嘘了一声,向他们摆摆手,“别喊!我来救你们。”
三名小娘眼中涌出希望的亮色,一名梳着双环髻,身着绿裙的女子问道:“你是谁?”
李臻指了指隔壁,低声道:“我是受人委托,来救隔壁的粟特女子,可以顺便把你们一起救走。”
李臻用匕首隔断她们的绳索,问道:“你们被抓来多久了?”
绿裙少女垂泪道:“我们被抓来两天了,我们是百戏班子,准备去敦煌表演,结果路上遇到这群匪人,师兄们死的死,逃的逃,我们三人被掳到这里。”
旁边另一名小娘忿忿道:“可惜裴大哥不在,否则他们一个都活不成。”
就这时,门外传来声音:“老二,你要干什么?”
一个沙哑的声音恶狠狠道:“守着一大群女人却不能碰,要憋死人了,那边胡娘不能碰,这边几个小娘总可以吧!”
“大哥还没享用,你就想上了,你小子皮痒了吗?”
“我不管了,大不了被抽一顿,你让我进去,老五,上次你求我那件事,我答应了。”
“这。。。好吧!你要找死就随便你。”
房门传来开锁声,李臻无处可藏,一闪身躲在门后,他摆摆手,让三个小娘继续保持原样,三个小娘会意,皆坐在草堆上,紧张地望着李臻。
这时一个瘦高男子进了屋,转身关上门,他眯眼望着三名白嫩的小娘,他被胸腹中燃起的腾腾火焰冲昏了头脑,竟然没发现三人脚上的绳子都没了,他迅速脱去外裳,狞笑道:“三个小娘皮,让大爷来伺候你们。”
他刚要上前,身子却僵住了,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一把匕首从他前胸透出,他喉头咯咯两声,就此毙命。
三个小娘吓得捂住口,李臻动作迅速,穿上他脱下的衣服,靠在门口,嘶哑着声音道:“老五,进来看看,好像有点不对!”
门吱嘎一声开了,一名矮壮大汉走了进来,“哪里不对。。”
话没有说话,李臻一刀割断了他的脖子,反手一刀刺入胸膛,手法干净利落,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大喊声,“走水了,马厩走水了,快来人啊!”
当!当!当!敲打着铜钟,只见西北方向火光大作,浓烟滚滚,还夹杂着战马的嘶鸣声,住在后院的十几名马匪立刻向前院奔去。
这时,后窗掀开,酒志和康大壮也跳进屋,李臻立刻道:“老胖带着她们先走,大壮和我去救人!”
李臻拉开房门,门外已经没人了,他探头看了看,守在隔壁门口的几人也奔去救火了,居然没有一个人,李臻暗喜,这简直就是天助他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