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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文烈一下呆住了,梁王府的人,难道刺客是梁王武三思派来的吗?
他不安地向武攸宁望去,武攸宁却淡淡一笑道:“梁王殿下显然也是想来问候我,不过我可以肯定,刺杀我的人和他们无关,他们只是来晚了一步。”
赵文烈头大了起来,他发现自己要卷进权贵之间的斗争之中,这可怎么办?
武攸宁笑了笑说:“赵将军照实写报告就行了,我会替赵将军说几句公正话,这件事确实和赵将军无关,至于梁王殿下的人,你没有任何证据他们是刺客,那就放了他们,以免得罪梁王,不是吗?”
赵文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低声道:“多谢殿下宽容!”
武攸宁闭上了眼睛,其实他已经隐隐猜到是谁派来的刺客,能如此宽容的刺杀自己,除了她还会有谁?看来,想杀自己的人真不少,不仅是敌人,还有自己人,这个太子之位啊!惹出来多大的风波。
。。。。。。。
武攸宁在渑池被刺,身受重伤,在朝野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响,毕竟武攸宁将要被封燕王的消息还没传出去,大家都没有意识到里面蕴藏的激烈斗争。
但对于知情人,这却是一个惊雷劈炸的消息,有人愤怒万分,有人却暗自庆幸,但也有人忐忑不安,对于李臻而言,这却是一个意料之中的事情,武攸宁封为亲王,武三思最为紧张。
上午,李臻正在自己官房内处理一堆军务,酒志从外面跑了进来,“老李,告诉你一个消息。”
李臻瞪了他一眼,“你应该叫我什么?”
酒志吓得一哆嗦,连忙道:“禀报大将军,卑职有情况汇报。”
下面几名亲兵侍卫都扭过脸,忍住脸上的笑意,李臻这才淡淡道:“说吧,什么事?”
酒志精神一振,连忙上前低声道:“我刚刚得到消息,武三思被圣上召进大骂一顿,又下令重打五十棍,真他娘的解气,却不知是什么缘故?”
李臻冷笑一声,“幸亏不是他派的人刺杀了武攸宁,否则就不是五十棍那么简单了,他小命都难保。”
“哦——”
酒志挠挠后脑勺,满脸敬佩道:“大将军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谁像你那样笨,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这种事情你别管,知道得太多反而睡不好觉,去吧!”
酒志干笑两声,讪讪而去,李臻却陷入了沉思之中,这次刺杀案非常诡异,武攸宁左脚被斩,丧失了仕途,却让武三思背了黑锅,此人心机很深,显然利用了武三思。
这时,一名士兵在门口禀报:“大将军,内卫张将军求见!”
“请他进来!”
片刻,张黎快步走了进来,他对几名亲兵道:“我和你们大将军有重要事情,你们先退下一会儿吧!”
大家都知道张黎和他们将军的关系,众人纷纷退下去,李臻也发现张黎的表情有点不自然,便奇怪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张黎坐下冷冷道:“渑池刺杀是你干的吧!”
李臻不由哑然失笑,原来他以为渑池刺杀案是自己所为,李臻摇摇头道:“你怎么会以为是我干的,如果是我,我会留他一命吗?”
“那倒未必,或许你会在看在我面子上。”
“你太小看我了,我已经有八年没有做这种事了,当年杀张景雄也是假手于人,我真不明白,想杀他的人这么多,你却偏偏怪在我的头上,这是什么道理?”
“没有几人知道这件事。”
“武三思就知道了,是你告诉他的吗?太平公主也知道,她会不会动手?还有二张,你以为他们不知道吗?”
张黎有点踌躇了,他是听到武攸宁被刺杀的消息,想到了会是李臻动的手,才一时激愤,现在冷静下来,他也觉得自己想法有点荒唐,张黎立刻诚恳道歉,“这是我有点糊涂了,我向你道歉。”
本来李臻心中也有点不太舒服,张黎竟然为武攸宁向自己声讨,不过想一想也对,张黎和酒志不一样,他有自己**的人脉和抱负,也有他自己的政治方向,他愿意和武攸宁联姻,也说明他在一定程度上对武家的认可,没必要非要把他和自己绑在一起。
想通这一点,李臻的心中也开朗起来,坦然接受了张黎的道歉,他微微笑道:“你觉得这起刺杀案会是何人所为?”
。。。
第395章 谜案疑云
张黎苦笑一声,“我如果能想到是谁干的,我还会来找你吗?你却问我。”
停一下,张黎似乎悟到了什么,惊讶地望着李臻,“难道你知道?”
李臻笑了笑,“我当然也不会知道,不过我可以从各种利益纠结中推测一下,或许就会看出一点端倪。”
“我愿意听大将军分析。”
李臻哈哈一笑,“居然叫我大将军,看来你是在门口遇到了酒志。”
开了一个玩笑,李臻这才不慌不忙道:“其实武攸宁被册封为燕王已经触犯到了很多人切身利益,武三思、李氏皇族、太平公主等等,但想杀武攸宁的人却更多,像一直和武攸宁矛盾很深的二张,还有嫉恨武攸宁的武氏族人,甚至包括他在长安得罪的一些关陇贵族,据我所知,独孤氏就曾扬言,不会让武攸宁活着离开洛阳。”
“说得一点没错,他前年为征军粮而封了独孤家族的三十二个粮仓,双方就已经势不两立了,难道你觉得会是独孤氏所为?”
“独孤家也是说说罢了,他们若有这种魄力,也不会龟缩长安这么多年了,不可能是独孤家。”
“那我真有点糊涂了。”
李臻又笑道:“其实对方只把武攸宁刺残而不刺死,就已经露出一点端倪了,首先可以排除武三思,他的人去晚了,被当场抓住,其次排除二张和其余武氏族人,如果是他们,武攸宁必死无疑,不会留他一条命。”
“难道是李氏皇族?”张黎有点听明白了。
“我也认为是李氏皇族,不过会是谁杀武攸宁,只刺伤不杀死,手下留情,你觉得谁的可能性最大?”
张黎紧咬嘴唇,他想到了一个人,只有她才不会真的杀武攸宁,而且她也是知情者,李臻知道张黎想通了,又淡淡笑道:“其次刺客早在长安就盯住武攸宁了,之所以在双桥镇才动手,就是为了栽赃给武三思,此人处心积虑,早在三年前就干过类似之事,这次又故技重施,可惜曹文将失去问鼎相国的机会了。”
张黎不解地望着李臻,他完全没有明白李臻这句话中蕴藏的深意。
。。。
太初宫内,张昌宗和张易之躲在寝宫附近,暂时躲开了大发雷霆的武则天,他们二人看过很多次武则天发怒,却从未见过这样发怒的她,仿佛只要她一声令下,宫中所有人都会被斩尽杀绝。
虽然张氏实在不想这个时候去招惹这个大发雷霆的老太婆,但他们知道,如果他们不劝说他,武三思就彻底完蛋了,他们最重要的计划也会付之东流。
两人战战兢兢走进武则天的寝宫前,这时夏忠偷偷摸摸从宫里出来,低声对二人道:“圣上头晕得厉害,暂时不发火了。”
两人对视一眼,便慢慢走进了宫内。
此时武则天头痛欲裂,她不想再发怒,但想到自己多年的心血尽然在一夜之间消亡,她怎么能不痛彻于心,怎么能不恨之入骨,她已下令将武攸宁的随从和抓到的武三思手下全部杖毙,驻军守将赵文烈也革职查办,尽管如此,还是难以弥补她内心受到的伤害。
选武攸宁为皇位继承人是她多年来反复考虑的结果,她不可能再把皇位还给李氏,只有武氏即位,她才能创造历史,但武氏族人实在不堪扶助,只剩一个武攸宁稍稍令她满意,但这一次,武攸宁成了残废,她完全绝望了。
武则天痛苦不堪地闭着眼睛,默默忍受头部的剧痛,这时,她忽然感觉有人在轻轻给她按摩头部,一睁眼,却见是张昌宗跪在细心地给自己按摩头部,而张易之则跪在一旁替自己敲打双腿。
武则天心中感动,不由轻轻叹了口气,还是这两个宠臣怜爱自己,她心中的一腔怒火也慢慢消失了。
这时,张昌宗柔声道:“既然案子已经发生了,陛下生气也没有用,为什么不交给得力的干将去调查此案,把真正的凶手绳之于法呢?”
武则天微微叹息道:“如果来俊臣还在,相信他一定会给朕找出真凶,只有他才真正替朕考虑,其他大臣都由私心啊!”
张昌宗心中暗喜,又小声建议道:“我们推荐武懿宗来调查此案,他精明能干,绝不亚于当年的来俊臣,陛下不妨试试看。”
武则天虽然心烦意乱,却并不糊涂,她知道让武懿宗调查这桩刺杀案的后果,她闭目不言,半晌道:“朕已经诏令御史台和刑部联手调查此案,等他们先查一查吧!若实在查不出结果,再让武懿宗接手。”
兄弟二人碰了一个软钉子,心中着实不甘,张易之又道:“陛下,其实这件案子明显不是梁王所为,陛下为何要责怪他?”
“朕知道不是他所为,若真是他所为,朕早就把他宰了,但他也居心不良,不是吗?他也想杀武攸宁,只是去晚了一步罢了,就凭他这种动机,狠狠处罚他一番又有何妨?”
张氏兄弟不敢再多说,他们本想推荐曹文为相,填补狄仁杰去世留下的空缺,可眼下这个局势,实在是不能开这个口,等等再说吧!
更让张氏兄弟沮丧的是,武三思的受罚必然会让他一段时间内低调,这就会使他们的计划遭遇巨大的障碍。
尽管他们恨不得立刻杀死李臻,但他们也知道,这件事不得不暂时向后推迟了,急也急不来。
下午时分,武攸暨满脸泪水地从马车里出来,走进了自己的府门,满腔怒火战胜了他内心的怯弱,他加快步伐向太平公主的书房走去。
“滚开!”
武攸暨一脚踢翻了守在门口的宦官,狠狠一脚将书房大门踹开,房间里是一幅丑态,高戬衣衫不整地从太平公主身上爬起来,满脸尴尬,太平公主连忙拉过一条毛毯,遮住身体,她满脸怒容地瞪着武攸暨,尖声喊道:“你进来做什么?”
武攸暨怒视高戬,高戬心中叹息一声,快步向外走去,“高郎!”太平公主急喊他一声,高戬脚步犹豫一下,还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书房。
太平公主心中恼怒异常,她抓过旁边的衣裙迅速穿上,慢慢走到武攸暨面前,忽然扬手狠狠给了他一记耳光,指着外面大喊:“滚出去!”
武攸暨一动不动,怒火在他胸膛中起伏,他早已不在乎这个女人和外面男人鬼混,他们早在十几年前便达成过协议,互不干涉彼此私生活,他也有自己宠爱的侍妾,武攸暨并不在意太平公主的丑事,但他愤怒兄长身体被摧残。
他冷冷盯着太平公主,“是你派人刺杀我兄长?”
“你在胡说什么?”
太平公主极为恼怒地斥道:“连你也认为是我派人去刺杀,是不是你大哥也认为是我派人去杀他?我杀他有什么好处?”
武攸暨低下头,恶狠狠地盯着她,一字一句道:“因为你在谋那个位子,别以为我不知道。”
太平公主大惊失色,连忙把武攸暨拉进房间,关上房门,她也压低声音道:“这种事情不要胡说八道,尤其不要外人面前胡说,否则我死了,你和你儿女们一个都活不成。”
“你有什么野心我不管,但我就问你,你为什么要派人刺杀我大哥?”
太平公主微微叹了口气,平静地说道:“我刚才已经说了,你大哥不是我杀的,本来我也有这个打算,但我派去的人在新安县,你大哥却在双桥镇被人刺杀了,这个该死的混蛋,居然让很多人都怀疑是我下的手,让我背这个黑锅,不仅是你,连母亲都怀疑是我干的。”
说到这,太平公主不由咬牙切齿道:“若让我查出是谁干的,我非将他挫骨扬灰不可!”
武攸暨看出妻子不像是作伪,不由心中疑惑,难道真不是她所为?
但他面子却放不下,又想到她确实派人去刺杀大哥,心中更加不满,不由重重哼了一声,转身便离开书房,扬长而去。
太平公主并没有阻拦丈夫离去,她负手在房间里走了几步,显得有些心烦意乱,这个刺客无疑做得很高明,伤残而不杀死,这样一来,很多人都会以为是她太平公主所为,因为只有她才会忌讳夫家关系,不敢斩尽杀绝,究竟是哪个该死的家伙嫁祸给自己?
不容置疑,武攸宁要封为燕王,也严重侵犯了她的切身利益,很多年来,她一直理所当然地认为母亲的皇位应该由自己继承,她是皇族嫡女,又是武家之媳,由她来继承皇位最能平衡李武之间的矛盾。
但太平公主心里也明白,她若继承皇位将遭遇前所未有的阻力,甚至李武两家都会联合起来反对她,还有朝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