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能不能进宫里给府君送给信,我有他的佩玉,可以作为证明!”
李臻连忙取出高延福给自己的玉佩,举在手中,“这个可以吗?”
管家认出了主人的玉佩,他心中暗吃一惊,这个年轻人怎么会有主人的玉佩?他倒不敢小视了,语气变得客气起来。
“这样吧!公子留给个地址,若府君回来,我立刻派人去赶去通知公子,这样可好?”
李臻暗暗感慨玉佩威力之大,若自己不拿出来,这回真要碰个软钉子了,不过他确实没有办法,只能回去耐心等几天了。
他连忙将客栈地址写在拜帖上,重新给了管家,管家看了看,客栈还比较近,可以考虑派人通知。
管家便收了拜帖,对李臻道:“公子请耐心等候吧!”
“多谢管家,告辞了!”
李臻行一礼,转身向台阶下走去,但他刚翻身上马,却听见背后有人叫他,“李大哥,请留步!”
李臻一回头,只见府内快步走出一名十一二岁的少年,长得十分清秀,李臻一眼认出,正是他在敦煌见过的小宦官高力士。
高力士是高延福的养子,很大程度上是高延福投资的一项未来资产,他看中了高力士的聪明伶俐和善解人意。
这样的小宦官只要培养得力,长大后依旧会得宠于皇室,维护高延福家族的利益。
所以高延福也尽心培养他,请名师教他读书学文,而不像别的小宦官,早早去服侍主人,大字不识一个,最后沦落尘埃。
今天高力士在府中读书,听管家说外面有个年轻人来拜访养父,好像是河西一带口音,高力士立刻想到了李臻,急急赶到府门,正是在敦煌救了他一命的李臻。
“李大哥,你终于来了?”高力士欢喜无限,连忙迎了上来。
旁边管家有一点傻眼了,但他反应极快,连忙陪笑道:“这位公子要找老爷,正好老爷不在,我准备等老爷回来,派人去客栈通知他。”
“李大哥不仅是老爷的客人,也是我的客人,还不快去牵马!”
管家连忙奔上去替李臻牵马,满脸堆笑道:“刚才我有点失礼了,公子莫怪!”
李臻早习惯了这种转瞬变脸的世态炎凉,他笑了笑,“多谢管家!”
他把马交给管家,上前对高力士拱手笑道:“小哥,好久不见了。”
“先请进府,喝口热茶再慢慢谈!”高力士十分热情,邀请李臻进了高府。
比起狄仁杰府邸的清幽,高延嗣的府邸却显得富丽堂皇,白玉为基,巨木为柱。
一栋栋巨大的建筑掩映在高大茂盛的树木之中,柱梁上雕龙画凤,大多涂以铜粉,尽显富贵之态。
“李大哥请坐!”
李臻在贵客房内坐下,贵客房内虽然陈设也比较简单,但所见之物无不是价值连城之宝。
两丈长的和田脂玉屏风,用紫檀木为座,墙上挂着虞世南和褚遂良的书法真迹,镶金嵌玉的梨木坐榻,就连他喝茶的杯子,也是最好的越州青瓷官窑,温润细腻,俨如羊脂青玉。
高力士见李臻正在端详手中的杯子,便笑道:“如果大哥喜欢,我送给大哥一对!”
“不!不!我只是好奇,多谢了。”
李臻放下茶杯缓缓道:“这次来找令尊,实属无奈,我不幸卷入一件事关朝权斗争的漩涡,希望令尊能将我从漩涡中拉扯出来。”
高力士虽然年少,却显得少年老成,他想了想道:“李大哥能不能详细给我说一说,或者写一封信,我晚上进宫呈给父亲。”
李臻沉吟一下道:“事情并不复杂,我还是口述比较好。”
他便从进京时说起,将舍利案的经过详细地述说了一遍。
最后李臻说道:“我已打听到,现在此案还没有报上朝廷,没有定案,属于尚可以撤销的案子,我本身是无辜者,就怕长安官府惧于权势而让我顶罪,我只能寄希望于令尊。”
高力士默默点了点头,这件事居然涉及到了武承嗣,难怪李大哥难以脱身,看来除了父亲能够帮他,其他人都爱莫能助了。
“我知道了,此事不能拖,我现在就进宫,不知李大哥住在何处?”
李臻递给他一张纸条,“照上面的地址可以找到我。”
高力士站起身道:“我现在就进宫,若有消息,我会马上通知李大哥。”
。。。。。。。
该做的事情他都做了,接下来就是等待消息,当然,他要趁这个时间空档尽快找到大姊,大姊一家来洛阳已快两个月了,也不知道他们近况如何?
李臻走出高府,翻身上马,催马向坊门而去,路过魏王府时,他不由多看了几眼。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女人冷冷的声音,“站住!”
李臻一回头,只见身后有两名年轻的骑马女人,身后跟着大群侍卫和仆妇,这两名女人正是今天中午遇到了武芙蓉和武丁香。
武丁香目光倒是平淡,但武芙蓉却目光冷厉地注视着他。
李臻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尽管他不愿理睬,但她毕竟是武承嗣的女儿,他不想再结新仇,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道:“姑娘有什么事找我?”
“你和狄燕是什么关系?”武芙蓉打量他一眼问道。
李臻见她态度生硬无礼,心中也不太高兴,自己和狄燕什么关系关她屁事,便随口道:“姑娘问这个做什么?”
武芙蓉想起正是此人阻拦侍卫,使她在酒肆被狄燕欺辱,现在居然对自己爱理不理。
她心中的无名怒火顿时燃起,拔出剑道:“你让我砍上三剑,此事就作罢,否则,你今天休想离去!”
“等一等!”
李臻心中也升起一丝怒气,质问她道:“我与姑娘素昧平生,无冤无仇,姑娘为何要砍我三剑?”
“无冤无仇?”
武芙蓉恶狠狠道:“在酒肆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我告诉你,谁敢欺我武芙蓉一寸,我就还他一丈,今天让我遇见你,活该你倒霉!”
这时,李臻脸色变得肃然起敬,向武芙蓉身后恭敬地行一礼,“小民参见魏王殿下!”
武芙蓉一怔,回头望去,她身后哪里有父亲,又看看周围,她父亲的影子都没有,她顿时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再回头看李臻,只见他已奔出一百余步,向坊门疾奔而去,远远听他大笑,“武姑娘,代我向你父亲问好!”
武芙蓉气得要发疯了,回头对侍卫大吼:“你们这帮无用的混蛋,还不快抓住他!”
十几名侍卫催马便追,这时,武丁香却喊道:“谁不准去追!”
侍卫纷纷勒住马匹,茫然不知所从,武芙蓉大怒,回头狠狠瞪了武丁香一眼,“小妹,你到底帮谁?”
武丁香阴沉着脸道:“有些话我本不想说,但你最近越来越过份,使我不得不说,你惹的麻烦已经够多,不要再给伯父添事端了。”
武芙蓉听出了弦外之音,不由冷冷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此人既然和狄燕有关,那就和狄仁杰有关,你说呢?”
武芙蓉脸色大变,她重重哼了一声,催马便向府中奔出,她也不下马,直接从车道冲进了府中。
就在她要进门之时,蓝振玉正好从府内忧心忡忡走出来,险些和她的马撞到一起,战马了受惊,前蹄高高扬起,稀溜溜一声嘶鸣。
武芙蓉差点落马,当她看清是又一名陌生男子,她不由大怒,举剑指着他问道:”你是何人?”
蓝振玉却认识她,他连忙闪身站在一旁,恭恭敬敬行一礼,“蓝振玉参见县主!”
武芙蓉今天着实百事不顺,在酒肆被狄燕所辱,在家门口被李臻戏弄,接着又被武丁香威胁,现在又来一个陌生男子险些让她坠马。
她再也忍无可忍,将所有的愤恨都集中在了蓝振玉身上。
武芙蓉怒喝一声,挥手一剑向蓝振玉刺去。
蓝振玉大惊,他怎么也想不到武县主会挥剑刺自己,明明只是一件小事,自己不过挡了一下马,按理应该是她向自己道歉,但现在她不由分说,一剑就刺来,这可怎么办?
以蓝振玉的剑术和武艺,他躲过武芙蓉一剑应该是轻而易举,但他却不敢得罪这位大脾气的县主,身子一动不动。
武芙蓉吓了一跳,她没想到对方居然不动,急收回剑,惊讶问道:“你为何不躲?”
蓝振玉单膝跪了下来,“县主之剑,卑职不敢躲!”
武芙蓉怒气顿时消了,蓝振玉刚才避马时显示出高超的身手,完全可以躲开自己一剑,只是他没有躲,给自己留了面子。
她仔细看了蓝振玉一眼,见他脸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显得野性十足,她早看腻了年轻英俊的侍卫,蓝振玉又给她另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
她心中对蓝振玉有了兴趣,便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谁的手下?”
“回禀县主,卑职蓝振玉,原本是武七爷的属下。”
武七爷就是武顺,在武承嗣的八个假子中排名第七,武芙蓉倒也清楚,她更知道武顺已死,那么眼前这名武士就是无主之人了?
武芙蓉心念一转,有了新的想法,便取出一块铜牌递给他,以一种不容拒绝的语气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手下了!”
蓝振玉心中一阵激动,他正担心武承嗣去查舍利之事,心中惶惶不安,不料武芙蓉却看上他,蓝振玉就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他知道武芙蓉在他父亲面前地位极高,能成为武芙蓉的手下,他的小命就保住了。
他立刻接过铜牌,正好和武芙蓉双目相视,蓝振玉连忙低下头,心中暗喜,这个县主长得面如桃花,美貌娇嫩,一双俏目风情万种,自己或许要有艳福了。
他连忙单膝跪下,恭恭敬敬道:“蓝振玉愿为县主效力!”
武芙蓉见他双臂强壮有力,宽肩细腰,狂野不羁,她也同样春心暗漾,眯起眼笑道:“晚上我再问你话,去吧!”
。。。。。。
【注:皇帝之女称公主,太子之女称郡主,亲王之女称县主,武芙蓉和武丁香都是县主。】
第0067章 南市酒铺
次日一早,李臻便和酒志来到了洛阳南市。
洛阳南市是目前大唐最大的市场,比长安的西市还要大一倍,占据了两个坊的面积,涉及两百余行,近三千家店铺。
刚进南市,喧嚣热闹扑面而来,市场内到处是满载货物的骡马车辆,一队队从西方过来的骆驼在密集的人流中缓行。
到处是天南地北的口音,吵吵嚷嚷,不断有店铺争夺客人而爆发口舌之战。
李臻在敦煌和大姊李泉约好,李泉先来洛阳,把她在洛阳的住址放在一家同乡的店铺内。
这名同乡姓秦,曾经是李臻家的邻居,在南市内开了一家酒铺,专卖高昌葡萄酒,李臻记得店名,叫做雅酒居。
“酒行在那里!”
酒志眼尖,一眼看见了卖酒的街道,这也是大唐市场的特点,所有同类商品的店铺都集中在一起,叫做行,酒行、珠宝行、米行、骡马行等等。
李臻也看见了,前方数十步外,一块大牌子矗立在建筑的顶上,上写‘酒行’二字,先找到酒行,再找具体酒铺就容易多了。
酒行是一条四百步长的街道,两边分布着三十几家大大小小的酒铺,洛阳近七成的葡萄酒都是从这里供应,还没走到街口,一股浓烈的酒香便弥漫而来。
就在这时,李臻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你们这帮无赖,我跟你们拼了!”
李臻大吃一惊,这分明就是他大姊李泉的声音,他和酒志对望一眼,一起奔了过去。
转到酒行街道,只见右首第二家店铺前聚集了大群看热闹的人,把酒铺前围得严严实实。
又听见一个凶狠的声音,“这个婆娘太狠,弟兄们,把酒铺砸了!”
“住手,不要砸我的铺子!”李泉带着哭腔大喊。
李臻只觉热血冲上头顶,他一把推开了看热闹的人群,冲了进去,二十几个手执棍棒的男子正挥棒猛砸门口的酒坛子,满地酒汁。
旁边一名女子被两个大汉架住,只见她披头散发,跺脚哭喊。
李臻眼睛顿时红了,那女子正是他的大姊李泉,他大吼一声,抄起一根哨棒打出,‘啪啪!’两声脆响,两声惨叫响起,架着李泉的大汉捂头躺倒在地,痛苦地打滚嚎叫。
突来的变故使所有人都愣住了,李泉一转身,看见了自己兄弟,她泪水涌出,哭着扑了上来,“阿臻,你终于来了!”
李臻低声安慰阿姊几句,让她先去一边,现在还不是叙亲情之时,一群无赖已经聚集起来,正恶狠狠地盯着李臻。
这时,酒志从腰间摸出两把飞刀,在手指间打着旋,眯眼打量这群无赖。
“哪来的野小子!活得不耐烦了吗?”一名无赖首领指着李臻大喝道。
李臻心中怒火燃烧,这群混蛋竟然敢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