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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曦自己就会打马球,但他明白,这是要上场参加大赛的真正马球手,不是会打两杆马球就能自我推荐,必须要真本事。
“赵秋娘的徒弟小叶也打得不错,绰号混江白龙,在南市一带打马球很有名气,只是略欠一点火候,做个后补可以,有空你去看一看。”
“我记住了,还有没有?”
“还有几个无赖,虽然马球打得不错,但都蹲过牢狱,这种人我就不推荐给你了。”
蹲过监狱的人李臻也不会要,因为是要在皇城内训练,这种有案底的人是不允许进皇城。
不过能找到一个小叶已经不错了,李臻便起身告辞,他打算去南园武馆找赵秋娘谈谈。
从望春茶庄出来,李臻先滑脚来到了大姊的酒铺,自从李泉得到上官婉儿的关照,接下宫中供酒生意后,她的生意渐渐做大了。
她又把隔壁的酒铺盘下来,两家酒铺打通,便成为南市的第四大酒铺,伙计也由原来的两人增加到十人,才短短几个月时间她便发家了,令周围的酒铺无不羡慕。
不过李泉是个居安思危的人,她不想原料来源完全依赖王家酒坊,万一哪天王家酒坊断货,她的酒铺就完蛋了。
她想建立自己的原料渠道,直接从高昌进货,不过她也知道很难,高昌几大酿酒作坊基本上都被王家垄断了。
她又考虑自己酿酒,上次李臻给她带回一卷酿酒秘笈,她觉得应该可以派上用场。
这些天,李泉就在为这件事焦心思,家也不顾不上了,整天在洛阳四周寻找适合种葡萄的土地。
李臻也不知大姊在不在酒铺,他只是过来看一看,他刚到酒铺门口,便听见酒铺内传来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
“你们当然不认识我,当年胖爷我在这里睡阁楼的时候,你们的影子都还没有呢,阿福在不在,阿才也行啊!”
“胖哥,咱们在外面等吧!别扰乱别人做生意。”
李臻大喜,冲到店铺前大喊道:“老胖,小细,是你们吗?”
只见酒志如一阵风似的冲了出来,紧紧抱住李臻,就仿佛怕他跑掉一样,激动得大喊:“小细,我抓住他了,今天我们的晚饭可有着落了!”
李臻推开他,给了他肩窝一拳,笑骂道:“你小子就只想到吃!”
这时,李臻又看到了小细,几个月不见,他长高了,也长壮实了不少,不过他竟穿一身道袍,头戴竹冠,后背一把桃木剑,活脱脱一个捉鬼的小道士。
李臻不禁哑然失笑,“小细,你不是和尚出身吗?怎么又出家当了道士?”
小细挠挠头,“也不是真的道士,我跟着师姑。”
“你师姑也来了?”
“没有,胖哥来找我,她就让我出来走走。”
李臻见到了两个兄弟,心中着实欢喜,连忙道:“跟我去左岸酒肆,我们好好喝一杯。”
他们把马寄存在酒铺内,便一起去了左岸酒肆。
李臻找了一间雅室,点了十几个菜和两壶酒,他笑着问酒志道:“你小子信上说过了年后才来,怎么现在就跑来了?”
酒志脸上露出恼火的神情,半晌才悻悻道:“翠儿嫁人了,害得老子在敦煌一天都呆不下去,连夜收拾行李回洛阳。”
“为什么?”
李臻不解地笑问道:“你不是说翠儿要嫁入你们酒家吗?”
酒志羞愤得胀红了脸,“是嫁给我们家不错,可她是嫁给我弟弟,不是我!”
李臻顿时对他充满了同情,天下最悲惨之事莫过于此,心上人成了弟媳。
酒志喝了口酒恨恨道:“我父母和兄弟一直瞒着我,怕我去翠儿家闹事,就哄我说翠儿要嫁入我们家,现在不能见面,又骗我去会昌县姑母家住几天,结果我提前回来,正好遇到翠儿进门,那时我才知道她是嫁给二郎,简直要把我气疯了。”
李臻安慰他道:“老胖,咱们争口气,在洛阳娶一个名门之女回去,让他们看看!”
酒志喝了口酒,又长长吐了口闷气,摆了摆手说:“我一路上也想通了,虽然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钱,但也没有便宜外人,算了,只要她生个儿子还是姓酒,这个弟媳我也认了,老李,你混得怎么样,狄小妹呢?”
这时,酒志忽然发现李臻穿的是侍卫皮甲,他不由惊讶道:“你。进宫了吗?”
“哎!怎么好好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那么难听呢?高府君见我无所事事,便介绍我进皇宫当了侍卫,狄燕和家人一起去彭泽县了,明年春天才回来。”
酒志满脸羡慕,捏了捏他的侍卫皮甲,“我说老李啊!我也无所事事,能不能我也有这种机会,你给高老爷子说说,怎么样?”
李臻忽然想起,这个酒胖子不就是现成的第五个人选吗?他马球打得极好,尤其善于防御,还有小细的侧翼传球也堪称一绝,他当个后补也不错,这简直就是老天的安排啊!
他心念急转,年底年初正好是招新侍卫的时候,不用找高延福,直接找上官婉儿,把自己的两个兄弟安排进宫。
想到这,他心花怒放道:“你们来得太巧了,我正在四处找马球手,你们两个进宫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小细却忧心忡忡道:“李大哥,听说进宫要把那玩意儿割掉,你是不是已经割了。”
李臻一口酒喷了出来,酒志也笑得前仰后合,这小子怎么分不清侍卫和宦官的区别呢?
。。。。。。。
第二天,武攸绪找到了李臻,他把李臻拉到一旁,愁眉苦脸对他道:“你兄弟的事情,可能有点难办。”
李臻心中不太高兴,明明上官婉儿答应得好好的,怎么又难办了?他按捺住心中的不满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酒志问题不大,人长得高高胖胖,而且家庭背景不错,世代务农,家世清白,可以招为侍卫,可姚熙的父亲是匠人,匠人也就罢了,改一改履历也能蒙混过去,关键他身高不够,这是个硬门坎,一进宫就露陷了,马上会被人弹劾,老李,这件事我真的很难办!”
李臻没有吭声,他知道若不是迫不得已,武攸绪绝不会不给上官婉儿的面子,想想也对,千牛卫对相貌身高要求极严,那么矮的侍卫谁都看出有问题,要是被武则天看到,麻烦就大了。
其实李臻也知道,小细不仅距千牛卫的标准尚远,其他各卫的条件也不够,说白了,小细就不适合当侍卫。
可要把小细一个人丢在外面,李臻也不干,那可是他兄弟,姚大叔临死前把他托付给自己,自己怎么能不管他?
而且小细传球很精妙,能让自己在关键时刻得分,他必须要加入马球队。
想到这,李臻便对武攸绪道:“武大哥难处我能理解,这样吧!我另找上官舍人想办法,让她不要再为难武大哥。”
武攸绪心中歉疚,拍了拍李臻的肩膀,便快步去了。
李臻又返回了太初宫,他现在主要在太初宫内当值,跟随在女皇武则天周围,可以进入宫内比较隐秘之处,这也是贴身侍卫的特权,当然危险也比较大,周围女人太多。
张曦给他说的那个赵重元就是在贞观殿附近出事,几乎成了废人,在家躺了三个多月才恢复了元气,最后被打发去长安守大明宫,这件事是宫中隐秘,李臻因为当了皇帝的千牛备身才得知。
李臻走进宫殿便倍加提高警惕,时时刻刻注意周围的动静,稍不留神就可能会被黑暗处伸出的几只手拖进去。
这时,他看见上官婉儿的贴身侍女小娥,连忙笑着跑上去,“小娥姐!”
小娥就是那个圆脸宫女,比李臻还小两岁,一看见他脸就红,然后越来越红,最后看她脸红的程度就能推断她和李臻谈了多久。
小娥听见李臻的声音,脸蓦地红了,羞羞答答转过身,“李侍卫,什么事啊?”
“我有急事向见见上官舍人,你帮我传个话。”
“嗯!她正好从圣上房里出来,你跟我来!”
小娥低着头慢慢往前走,可走着走着,她仿佛一下子不会走路了,身子歪歪扭扭,眼看要摔倒。
恰好此时,上官婉儿从走廊那边匆匆走来,身后跟着五六个宫女,手中捧着奏卷,她看见了小娥领着李臻,便笑道:“李公子是来找我吗?”
“是关于马球队之事,但如果舍人很忙,我就不打扰了。”
“说几句话的时间总是有的,你跟我来!”
上官婉儿当然也很关心自己的马球队,就在刚才圣上还在问她,马球队有没有成立了,就算李臻不来,她也要去找他。
“怎么样,人都找齐了吗?”
李臻点点头,“现在已经有六人了,还差最后一人,就是我兄弟姚熙之事。”
“我已经给兵部和武攸绪都打过招呼了,难道有问题吗?”上官婉儿略略有点不高兴,她能感觉出来,好像事情没有办成。
李臻便将武攸绪的难处说了一遍,上官婉儿也有点为难了,她当然知道这里面的规矩,除非是圣上开口,否则谁都不可能一手遮天。
但她也明白,既然李臻还为这件事找她,就是希望她能帮忙到底,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岂不是丢她上官婉儿的面子?
上官婉儿沉吟片刻又问道道:“你兄弟有没有什么特长,比如做菜、园艺之类?”
李臻想了想到:“他会一点医术!”
“那就让他进御医房,我来找沈南谬安排。”
上官婉儿当即立断,反正也只是为了便于训练马球,临时在宫中呆几个月,这点小事她还是能办到。
。。。
。。。
第125章 牛刀小试
在皇城西面羽林军的马球场上,一支刚刚成立的马球队开始了第一天的训练。
李臻是这支七人马球队的首领,他的目标是将人数扩展到十人,五名正式马球手,另外五人后补。
马球场一角,李臻正在给众人交代他制定的规矩。
“每天早晚各练一个时辰,除非有公务外出,否则绝不能缺席。”
“我并不指望这次马球大赛能夺冠,但我希望能有一席之地。”
李臻所指的一席之地,就是进入前十,可要在近两百支马球队中进入前十,谈何容易,李臻心里也明白,但他要争取。
六名马球手排成一列,身材最高的是来自千骑营的裴宽,他只有十六岁,但长得魁梧异常,比李臻还高一个头顶,肩膀尤其宽阔,令人感到山一般稳重。
虽然长得高大魁梧,但裴宽却来自著名的闻喜裴氏,老牌世家,也注定了他不会是一介莽夫,裴宽文武双全,外粗内细。
李臻让裴宽和酒志打左右防御,他看中了他们两人宽大的身材,让他们负责已方后场防守。
而左右翼交给了李林甫和孙林,两人主要是负责拦截和传球,和李林甫一心一意巴结上官婉儿相比,孙林参加李臻的球队是为了还李臻的人情。
一是李臻在敦煌救过他兄长孙礼的性命,其次是李臻协助他兄长破了断潭案,使他兄长再次被升为大理寺丞,出于感激,孙林在得到邀请后,毫不犹豫地加入了李臻的球队。
至于两个后补是叶巢和小细,叶巢是赵秋娘的三徒弟,和李臻同岁,长得又瘦瘦高高,看起来对任何事情都漫不经心。
叶巢头发又稀又黄,皮肤惨白,其实就是有一点白化病,他现在也是千牛侍卫,虽然他本人无所谓,但他的父母却十分激动。
小细是唯一一个不是以侍卫身份出现在球场上的人,上官婉儿安排他进了御医房,挂名为首席御医沈南谬的徒弟。
他身坯倒是长得蛮壮实了,可惜身高不够,在又高又大的千牛侍卫们面前,他就像个小孩一样。
但马球队的核心是射球手,可以说,左右翼就是为射球手服务,所有马球队都是围绕着射球手来和对方作战,射球手的得分能力直接关系到比赛胜负和这支马球队的排名。
李臻自然是这支马球队的射球手,是场上队长和球队的核心。
李臻训了几句话,便喝令道:“开始练习射球和防御!”
六人翻身上马,分为三助进行射球和防御的对练。
这时,李臻目光向马球场的另一边瞟去,马球场的另一边也有一支马球队在训练,那应该是薛怀义的马球队。
此时薛怀义就站在球场边冷视李臻他们的训练,自从冬狩返回后,薛怀义就显得十分低调,默默无闻,再也看不见他从前的嚣张气焰。
事实上,这也是他近十年来的第一次低调,薛怀义侍奉武则天已快十年。
十年来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宫内宫外飞扬跋扈,人人都在争先恐后地奉承他,连武三思、武承嗣都要抢着给他牵马拽蹬。
尽管这两年他也感觉圣上不再像从前那样重用他,但他并不太在意,继续嚣张跋扈,为所欲为,直到韦团儿被处死,薛怀义才终于有了一点畏惧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