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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氏波澜不惊地笑:“公子所言甚是有理呢。今日我也正好要把这个道理好好的教各位知道知道,还要借公子一用呢。”声音依旧不疾不徐,带着大家闺秀的修养:“来人,领王府二十个侍卫前来。”
兰香冷笑,道:“不知王妃娘娘有何差遣。”
“不急,待会你便知道了。”
一列侍卫被带到前面,分两排跪好,是王府的巡逻侍卫。王妃此次回府,从娘家带了过百的侍卫,此时却不同自家侍卫,而是命张其天特意叫了王府的侍卫来。
尹氏道:“刚才新得知了一个体贴下人的好方法,看各位走来走去也无聊,便赏了你们玩吧。”指指扬着下巴立在一旁的兰香:“这人赐给你们了,随意玩,玩死了也可以。张其天,让人腾出一块空地来,就在这院子里与大家同乐。”
说这话的时候,尹氏仍是一派端庄。夏安已明白她的意思,狠狠打了个哆嗦,二十个人去“玩弄”一个人,还要当着众人的面,好狠。小金悄悄掐掐夏安的手腕,示意他不必害怕。
兰香登时大怒,不顾身份,指着尹氏吼道:“你动动我试试,王爷回来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尹氏还是笑:“你进府时日短,怕是很多事都不晓得。咱们王爷喜欢人可从没个长久的,但他却有个一直坚持不懈的爱好,便是将曾宠幸的人慢慢折磨至死。”
“你敢污蔑王爷?”兰香不信,他进府后王爷一直宠着他,进到耳朵里的许多闲言碎语,皆是左耳进右耳出。
“污蔑王爷?我可没那个胆子。是或者不是,这个的每一个人都清楚的知道。也罢,今日就让你亲身试一下吧,看看王爷回来是否还会记得你?”尹氏示意那些侍卫:“开始吧。”
22、兰香公子 。。。
“你们敢?”兰香口上虽是不输气势,但脚步已接连往后退了三四步,面上有了惧意。他完全没有料到堂堂王妃竟会下这样肮脏的命令出来,而且居然敢动王爷最宠爱的人,虽然王爷此时不在,但回来她要如何交代。
想到这里,底气又足了些。那些侍卫已经围了一圈慢慢逼近,兰香冷笑着看向张其天:“张主管你是死人么?即便我只是个男色,但好歹也得主子宠幸,你就这般看着我受辱,不怕王爷回来追究你的责任么?”
张其天心中只盼着自己的妻儿能逃多远逃多远,等到王爷回府,怒火再大,也只能杀了他一人了事,而此时若得罪王妃,妻儿也会遭到连累。
遂定下心来,喝到:“王妃有令,你们还不快点执行。”这话一出,那些侍卫再无顾忌,纷纷带着淫恶的笑容去扯兰香的衣服。任兰香再怎么大力反抗,却如何抵得过二十个壮汉的力量,很快便被扯得一丝不挂。
夏安初次遇到这样的事,吓得不敢去看,可是兰香的惨叫和周围的抽气声,让夏安又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夏安不受控制地抬头看过去,只见那兰香被压制在地上,上身抬起,一个巨大的猩红亮出来,迅速的进入了他。兰香面浮痛色,伸长脖颈刚要尖叫,便被另一个猩红趁机塞入。
“唔——”夏安干呕起来。那么恶心的东西居然会放到嘴里去。
后面发生了什么,夏安犯晕听的并不真切,视线也被小金挪过来挡住了。时间漫长的像是他入刑堂挨鞭子的时候,怎么等也听不到结束两字。
怎么散场的夏安不知道,王妃最后训了些什么话,夏安也没听进去。他双手放在地上,脑袋搁在手上,拼命的想像自己是一只鸵鸟,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等到小金去拉他的时候,夏安觉得自己迷迷糊糊地差不多快要睡过去。满院子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前面有几个小厮在泼水打扫血迹。揉揉酸麻的腿,对小金勾起唇:“完事了么,我们快回去吧,今天的活计恐怕要忙到天明了。”
小金眼睛瞪得有铜铃那个大个,讶异道:“你没事了?”刚才呕的面无血色,不住的拿脑袋往地里钻的家伙,现在居然在冲他笑。
“我能有什么事,饿死了,咱们回去吧。”夏安起身,拍拍膝盖上的尘土。跪的时间太久,膝盖着了凉气,隐隐有些发疼。这是受了鞭刑的后遗症,见不得风,着不得凉,否则便要发作,疼上一夜。
小金见他真没事,自己也就放心了,笑嘻嘻地从怀里掏出花卷来送至夏安的嘴边:“吃一口先垫垫,饿了吃什么都是香的。”
夏安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有着浓浓的血味,毫不客气的钻入他的鼻子里,在他的脑子里自动绘成夏安错过的血腥场面。胃里一阵翻腾,夏安侧过身子,吐个不停。
这模样让小金跳脚,急吼吼道:“难受就难受,你装什么?快,先喝口水压压,我们马上回飘香院,我找人给你看看。”
“不用,我没事的,大概是饿坏了,所以胃有些不舒服罢了。”夏安腿发软,直起腰身的时候眼前发黑。小金慌忙扶住他,一碰夏安的手,察觉竟是冰冰凉。
阿福在院门口等着,看见两人相扶着回来,忙上前问东问西:“出了什么事,夏安你怎么了,王妃可说什么了?”
一边扶着夏安往里走,小金一边对着阿福苦笑:“倒是没说什么,就是发落了两个迟来的人,在大家面前耍耍威风。”
夏安恢复的差不多了,不愿在他人面前示弱,强挣扎着摆脱小金的照顾,一脸没事人似的,问道:“王妃为何单单挑出我们这些死契的奴才示威?”
“大概是因为活契的人终是要离府,而我们会一直待下去,我们的孩子、孙子都会成为王府的奴才吧。”小金摸摸下巴这样解释。
阿福却沉吟道:“其实王府买进来的死契奴才大多数都是为了一个用途,你们也知道咱们主子的风流爱好吧。”
夏安幡然醒悟,怪不得王府的小厮大部分都长的很清秀,尤其是今日在栀子院,那一院子的人个顶个的好看。他抹黑了脸之后,若放在外面也就是比一般人稍差些,到了王府人人都看美看惯了,再看他可不就丑的没法看了。
“所以王妃处置兰香公子,其实是在警告我们不要依仗王爷的宠爱,就以为自己是王府的主子了。她这是在杀一儆百,彻底的断绝他人夺权的念头。”夏安周身泛冷,本以为王妃吃斋念佛是个善良的人,就算不善良也是个胆小无害的主儿,却不曾想,也是个厉害的狠角色。
阿福认可道:“确是这样,签了死契便是王府的所有物,即便是弄死了在法在理都是说的过去的,王妃这样做,确是没一个人能站出来指责她的错处。”
夏安似冷水浇灌全身,这一刻如此生动明了的感受到作为一个死契奴才的悲哀。
“小金,我听说娘娘将卖身契拿走了?”阿福皱眉问。
小金回答之前,快速瞟了一眼夏安苍白的脸色,打了个哈欠,不在乎地说道:“拿走了也没什么的,王爷又不会常住宫里,回来了定不会任由王妃胡闹的。”
话刚说到这里,赵大宝管事领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婆子过来,指着小金和夏安陪着笑说道:“这个是小金,在飘香院干活已经有些年头了。这个是夏安,原来在思恩院干活,刚调过来不久。”扭头对着二人,马上换了一副颜色,斥道:“不懂事的奴才,还快快见过薛妈妈。”
“薛妈妈好。”两人上前请安。夏安记得,这位在栀子院时曾立在王妃身后,应该是王妃的贴身伺候之人。
薛婆子命他二人抬起头来,仔细打量了一番。对赵大宝言道:“没他二人的事。”
赵大宝谄媚道:“害您老白跑一趟了,到厅里喝杯茶歇歇脚吧。”
“无妨,能为娘娘做事,再辛苦也是老婆子的荣幸。”赵大宝连连称是,薛婆子又道:“这俩看起来倒是颇让人放心啊。”
“就是长的再好看,进了这泔水院能使出什么幺蛾子,薛妈妈您老就放心吧。”赵大宝引着人往正厅走。
薛婆子一拍手,乐道:“对呀,娘娘何必苦恼他们的去处,统统打发来倒泔水倒夜香不就得了,反正进了这院子一年都见不着主子一面的。”
赵大宝愣了愣,会意后马上笑着附和:“可不是,别说一年见不到王爷的面儿,晚上干活,白天睡觉,又都走的小径,好多人都还不知道王爷长的什么模样呢。”
这话对了薛婆子的心思,当下夸了赵大宝几句,往正厅去了。
夏安长吁一口气,捂住肚子,愁道:“饿死了,不知道厨房有没有给咱俩留饭?”
阿福狠狠地瞪过去:“就知道吃,猪投生的啊。你俩的活计大伙搭把手给干了,明个起早些刷桶去。”
“哎呦,不是吧,又臭又累,阿福哥你可真狠心。”小金一副哀怨样,很像被夫君抛弃了的小媳妇,惹得夏安笑的合不拢嘴。
厨房都熄了灯,两人溜进去,噼里啪啦一阵翻找,最后收获了些剩菜剩汤,他俩仗着年轻体壮,谁也不愿费事去热热,拿碗胡乱盛满了就往回端。夏安到厨娘扔下料的地方,拣出几根还带着薄肉的骨头来,匆匆回房。
一进门,就听见“神医”可怜的哀嚎声。夏安的心腾地软了,将自己的饭往桌子上一丢,马上移开凳子,抱过“神医”在怀里仔细检查。“神医”拿幽怨的小眼神直直的看过去,眼眶里湿湿的,也不知是不是眼泪,衬得黑白分明的圆眼睛透出一股子可怜巴巴的味道来。
夏安拿出骨头给它,见到它喝水的器皿已经干的见底了,又是一阵心疼,去栀子院之前就该先照顾一下“神医”再走的。往器皿里倒满干净的水,又勤快的把狗窝打扫干净了,才洗净手准备吃饭。
这过程小金看的目瞪口呆,万分感动道:“夏安,虽然你平时对它凶了些,不过你确实是好疼它的。我居然悄悄的怀疑过你是不是很讨厌它,真是太混蛋了。”
夏安干笑了两声,说实话,他之前确实很讨厌狗,不是单单针对“神医”,他讨厌世上所有的狗。
“大概是今天的事让我觉得人心太可怕,倒还不如畜生呢。”夏安伸手去给“神医”顺毛,结果被打扰吃饭雅兴的“神医”亮出牙齿威胁了一下。呵,夏安无奈,真是条过河拆桥的狗,方才没吃食的时候,瞧那温顺样儿。
“唉,你别想那么多,咱们谁也不招惹,关起门来好好过咱们自己的小日子不就得了。”
夏安突然问道:“你说帮我问问干私活的事,怎么样了?”
“不要那么心急,我们领头的可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小金低下头扒饭,闷闷地问:“夏安,你就那么想离开王府?”
“难道你不想?”夏安反问。“在这里,根本没人把咱们当人看,想打便打,想杀便杀,一点尊严都没有。这样的日子,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煎熬。”
如此又过了两日,夏安睡到午时醒来,看了会养狗的书,上面写到要勤给狗狗洗澡。夏安无事,索性便一一照做,整日以训练狗狗为乐。
烧了半桶热水,兑了小半桶冷水进去,夏安拿手试了试水温,微微发热,应该正好,再凉些,他怕“神医”洗完会着凉,毕竟现在已经是初冬了。
本来看上了厨娘大婶洗菜的木盆,大小宽敞,“神医”在里面还可以玩玩水。无奈厨娘一听是要给狗洗澡,无论再说什么好话都不肯借了。夏安只好用木桶将就,反正“神医”身板小。
“神医”很不愿意跳到木桶里洗,但反抗无效,被夏安拎起来按了进去,任他拿木梳在自己身上力道很不好的顺毛。最最令它不能容忍的是,夏安这家伙居然在桶里放了花瓣进去。于是急于证明性别的“神医”多次亮出肚皮给夏安看,但都被后者给无视了。
怨恨的“神医”被捞出水桶之后,狠狠的甩了甩皮毛上的水。
夏安正狼狈不堪的用布巾擦身上的水渍,就见赵大宝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他们住的是飘香院东面的里院的内院,只有两间起居室,两间柴房,南边向里凹陷一大块,是邻院的厨房。所以他们院子就住了三个人,没什么事的话,一般都很安静。
双手相握,躬身行礼,夏安道:“见过赵管事。”
赵大宝挑挑眉:“这狗倒看着可爱,你养的?”
夏安不愿生事,“神医”是偷着养的。阿福白天一般都会到正院去办事,他才敢抱着“神医”出来院子里溜达。“回赵管事的话,是奴才替一位姐姐养的。”之所以这样答,是夏安小心眼怕赵管事抢他的狗。
“你小子倒是挺吃香。”赵大宝侧身,拽了一个人使劲往前一推,那人受不住力,重重的摔在地上。“这个,还有后头两个,是刚分到咱们飘香院的。没空屋子给他们住了,收拾收拾这两件柴房,让他们住下。以后这三人就归你和小金带着,千万不要让他们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