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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做什么?”夏安不怕死的问,他总觉得王爷很奇怪,办事很奇怪,态度很奇怪,总之什么都很奇怪。
“下棋。”容离觉得自己的厚脸皮又多了一层。
夏安奇怪道:“王爷门生……”
“你再废话一句试试看?”容离在自己脸红之前成功逼退夏安。
夏安夺门而逃,飞快的消失。
回到飘香院,刚一进里院,小金就扑腾着迎过来:“夏安,天大的好消息。”夏安真想问一句:可是我的赏银到了?
“夏安,王府居然给发炭了,所有下人都有。啧啧,这么一大笔的开销,咱们主子舍得,抠门的总管也能舍得下,还真是个奇迹?”
不是银子,夏安略略有些失望,但马上也心情开朗起来。王府就是大手笔啊,有哪个王公贵族富贵到给所有下人的房间里都烧上火盆的?就算他们买的起炭,也绝对不会浪费在下人身上。
夏安嘴角不自觉翘起,王爷的这份赏真是赏的好,他晚上可以暖暖和和的睡个安稳觉了。不过夏安还是有些遗憾的想,这么一大笔银子,还不如抽个零头给他呢。算了,就当给大伙造福吧。
放下“神医”进屋,把屋门关紧了,往“神医”的水盘里倒水。
“哦,对了,马房的韩副管事来过了,没时间等你,让我捎句话给你。”
“什么话?”夏安刚刚怒放的心霎时收紧了,手一晃,水溢出了盘子。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再无反悔余地。”小金紧盯着夏安瞧,可惜夏安面无表情,瞧不出什么端倪来。
夏安淡然道:“唔,饿了,你有什么零嘴没,我饿了?”
小金挑眉道:“你每次不都带糕点回来么?”
“对哦。”夏安笑笑:“我忘了。”伸手去怀里掏,却发现空无一物,今天王爷并没有带糕点给他。
夏安仍是没事的模样,问小金:“私活的事如何了?”
“后半夜带你见识见识。”
后半夜——
夏安换了干净的衣服,一回头,小金歪脑袋在桌子上,已经睡死过去了。他晃醒小金,逗趣道:“真怀疑你有没有干过私活,从来没见你晚上出去过呢?”
笑容有些僵,小金抵死嘴硬到:“你来了,我可不得收敛着点,再说了私活也不止一种,也有白天干的。”
“嗯,你确实常常跑的不见踪影。”夏安冻得跺跺脚:“咱们快走吧,莫让领头人等急了。”
“无妨的。”小金笑呵呵,底气又足了起来。
小金带着夏安往后山方向走,阴沉的夜晚月色几近没有。二人不是做贼却类似做贼,自然不敢打着灯笼,只能黑漆漆的往前摸索着走。夏安被小金拽着,走不稳的时候都能被小金扶一把,一路上算是有惊无险。夏安冻得牙齿不停打颤,咬牙想到,等明日领了炭例,一定要把屋子烧的像夏天一样。
后山说不大也不小,说小却也是座包容量奇大的山。王府无论谁里干什么坏事好事都惦记着这里。从王府往山上走先是极缓的山势,到了半山腰,徒然变陡。错过第一个山峰,是一个谷地,然后左右分派,各是两个小山峰,与王府相对的另一面,极险,简直就是直起直落的悬崖。崖下有水,夏安和王爷曾在那江流上坐过船。
小金领着夏安上了缓坡,没再往上走。若是要爬那陡峰,夏安肯定会扭头回去,挣钱是为了活命,自是不能先白白将命丢了。
拨开面前密实的灌木丛,夏安落了一身的雪,才进到小金说的秘密大本营——是个不大的山洞,里面盘腿坐了七八个人,两人进去,却是连看都不看,都低着头专心手里的营生。
洞里烧着两堆火,很暖和,也亮堂。夏安赶紧抖落抖落身上的雪,可不要一会化了把衣服弄湿。这空当,小金戏法似的变出了两个厚蒲团,招呼着夏安往里面的火堆旁坐。
“小金,我们是来编草鞋的?”夏安看着他人流利的手法有些发怔。
“对呀,你是个新人,怎么可能接触到更多的发财的好伙计。好好表现,这是在考验你。”小金熟练的将东西理好,分给夏安一半。“为了你,我也得跟着编草鞋。你快编吧,我还想多挣个钱买甜橘吃呢。”
夏安深吸口气,集中精神打算好好学。编草鞋不难,夏安手指细长而灵活,很快便得了要领。但毕竟是第一次,他们到的也晚,天亮来人收鞋的时候,小金编了四双,夏安两双,其他人四双至七双不等。
每双草鞋在外能卖十文钱左右。但是他们领到的手工费每双只有两文钱。在王府里编草鞋,领头的那个自然要抽大份,小金解释说每双鞋卖给外面是七文钱左右,这其中的四文钱利润,割稻草、玉米杆的分得一文,管理收鞋发钱的人得一文,领头人得两文。
夏安领到了四文钱,虽是不多,但也是凭他劳力第一次挣得的钱。欢喜的回去都一直都睡不着,拿着钱罐子“叮当叮当”地摇。小金被他扰的睡不着觉,指着外面快要落山的太阳,哀怨道:“你怎么这么没出息,这点子小财就让你睡不着了。告诉你,这哪里是领头的发财的门路,只不过是你们新人试水的活计罢了,有什么值得好兴奋的。”
“还有什么其他的活计,好小金,你就同我说了吧。”夏安黑眸亮的一点都看不出这是两天一夜没睡的主儿。
小金爬起来,说道:“多的很,凡是外面卖的,咱们领头的都加工。”
“这么厉害!”夏安坐在小金床前,蹙眉问道:“可是为什么王府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什么人这么厉害,能揽这么多的活计往外卖,他不怕被主子查到喂狗么?”
“哎呀,有钱挣不就得了,你怎么那么多事?”小金坐起,满脸不乐意。
夏安依然追问:“你就没想过这些问题?”
“好好,我一次性全告诉你吧,省着你以后还问东问西的打扰我睡觉。”小金狠大爷的手一指:“先去烧壶热茶给我。”
夏安听话的端了壶热茶回来,顺便还打听了什么时候领炭。“别急着喝,快说。”
“咱们王府下人多,可是大致上能分为两种,一种是咱们这样死干活不挣子儿的人,一种是活计好清闲无事干的人。咱们这种进府的时候,大多是被卖进来的,一穷二白,王府虽然管吃管住,可到底没有钱不方便。后一种没事干心思就多,想着多挣点钱花花。于是,王府里很多奴才私底下都有想挣钱的念头。”
“别人都说咱们清闲王府地势不好,在京城远郊。可我看啊,却是好的很。王府在郊外,占地就没人管了啊,咱王府霸着座这么大的山,这山里可都是宝贝啊。领头的就是看中了咱们王府有人手,有资源,才带着咱们共同发家致富的。”
“你可明白了?”
夏安点头:“嗯,不曾想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事。”反正有钱赚就好,夏安不再多想,巴着小金问他什么时候能干别的活计多挣些。小金不理他,接着埋头苦睡。
两人正僵持着,门外有伙计大喊:“飘香院的炭例到了,大伙来领了啊。”夏安马上放开小金,“哒哒”地跑了出去。
一人一个火盆,一箱木炭,月月领炭例,到打春为止。夏安回屋就要开点,小金打着哈欠拦住道:“就领了这么一点炭,你要是不精打细算,烧十来天就没来。”
“是么,那等干完活回来再点好了。”夏安烧过柴,没烧过炭,不知道这一箱子炭到底能烧多久。“还是算了,等咱们编完草鞋再烧不迟。”
小金打跌,扶额道:“今晚不去,你需要睡会。每天从后半夜烧到午前,咱俩的炭应该能烧足一个月。”
“为什么不去?”夏安苦了脸:“我一点都不困,咱们再去多挣几文钱吧。我都下了决心,今晚一定要编上四双。”
小金说谎都不带眨眼:“你以为你想去就能去的呀。好多人都干这活,那洞才多点大,得轮流着来。我都说了,这只不过是领头人考验你们的活计,以后还会给你分配别的好活,保证你赚的钱袋子合不上口。”
夏安一听晚上不能挣钱了,马上就失了精神,到床上窝着难过去了。就连小金叫他吃饭,也懒得动弹。最后,还是小金多带了碗饭给屋里的一人一狗吃。
一觉睡得分外香,夏安醒来时,太阳已经偏西了。“神医”坐在床上,拿那种幸灾乐祸的眼神看他。夏安低低哀叫了声,胡乱的穿好衣服,抱起狗就往外奔。
到了石屋,王爷的酒坛子已经空了。夏安跪地告罪道:“王爷恕罪,奴才起的迟了。”
微醺的容离背过身不理夏安。和他见面,居然还敢睡过头去。果真他对这个奴才太好了,他竟然敢这般放肆。容离觉得自己作为王爷的尊崇受到了挑战,这是一种上位者与生俱来的骄傲,不容侵犯,尤其是不容一个奴才侵犯。
容离没叫夏安起。他自己闷闷地想,该怎么罚夏安好呢。打一顿板子?不行,打少了显不出他王爷的威严,打多了,万一真伤着了,他自己可能会重新尝试一遍那日踹夏安之后的感受,应该就是心疼吧。
刑堂是万万不能去的。成大方多狠,夏安送过去半条命就交代了。
怎么办才好?要不抽几个耳光算了?也不好,夏安是读书人,最重脸面。好不容易夏安现在见他不抖了,能正常见面说话了,再打下去,以后惧怕他怨恨他怎么办?
可是又不能不罚,作为一个合格的主子,他得让奴才明白作为一个奴才就应该服从主子,不得有半点的违抗。
容离想着想着,就顺手拿起带给夏安的桂花酿喝。喝完了,还是没个好主意。心里反倒越发烦躁,仿若有两个声音。一个叫他狠狠惩罚夏安,莫要教着奴才恃宠而骄了。一个却叫嚷着心疼夏安,舍不得罚他。
喝完酒,容离就扔棋子玩。越想越纠结,就越礽越用力。一颗黑子飞向石床,力道大而反弹,正好打在夏安的额角。只听夏安一声惨叫,手捂住额头,鲜红从指缝里流出来,刺伤了容离的眼睛。
容离现在哪里还能想什么惩罚的事,慌张的拿袖子去擦不断涌出的鲜血,可是哪里擦得完。他狠下心,咬破自己的内唇,用疼痛迫使自己冷静。
抱起夏安,将人放在石床上,使劲掰开夏安的手,前倾身子去查看伤口。夏安被制住手,痛的眼冒金星,一边流血,两面流泪,还不忘告罪,保证自己的小命不会再被追究:“王、爷饶命,奴才下、次不敢了,打死也不敢了。”
“别乱动。”容离撕破自己柔软的里衣袖子,让夏安自己拿着捂额头。他按下石床上一个刻花的花蕊,床后发出一阵巨声,再一看,竟开出一个门来。
27、王爷牺牲(捉虫) 。。。
容离抱起夏安,俯低身子,沿着石阶而下,身后的石门缓缓合上。穿过长长的走廊,直走,尽头是一堵石墙,容离再次打开机会,又是一扇以假乱真的石门。门后,是宽敞的厅堂,左右各有机关门。容离开了左边的石门,是一间布置舒适的卧房。
将夏安放到床上,摁住眼神慌乱的夏安,道:“都说了不许乱动。”他返身到屋子的储物格里找出一个碧绿通透的小瓶来,倒了些里面的汁水在指腹,伸手往夏安额头按来。
夏安害怕地低鸣了声,心里认定了那不是毒药也是辣椒水那种折磨人的东西,他闭上眼,心想忍一忍便过去了,等王爷气消了便罢。果然那药水抹上去,刺得他再好的忍耐力都控制不住的呻吟出声,夏安痛极处不清醒地想到:倒还不如赐他一死呢。
可是片刻后,刺痛的感觉渐渐消散,原来火辣辣的痛感也清凉不少。夏安咬咬嘴唇,还是紧闭着眼睛,掩饰里面的歉意。人家是给他敷药,他却乱怀疑。
容离又拿出纱布,小心翼翼地给夏安包好。“还很痛?”容离语气里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温柔。
夏安睁开眼,展开笑颜,又不小心牵动到伤口,“嘶嘶”地吸冷气。“不是很痛了,谢王爷。”
容离有些恍神,夏安还是头一次向他呈现这样干净纯洁的笑容,不勉强,不谄媚,不惧怕。容离脸微微发烫,他干净背过身去,克制自己,冷静言道:“你躺下,本王去把‘神医’抱过来。”
“不用了,王爷可还有什么吩咐,没的话,容奴才告退吧。”夏安真是不想在深入到王爷的秘密领地了。他很惧死,而知道的越多的人越容易死掉。
容离气冲冲转过身子,斥责道:“躺下。”夏安马上乖乖躺好,双手平放,双眼紧闭,僵硬地像块石像。
容离去了很久之后方才回转,进了卧房一看,夏安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抓着背角,皱着眉,很痛苦的样子,但却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那药水不但止血,而且能促人深度睡眠,容离怕夏安清醒着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