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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深院 作者:锦重-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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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众人都不解的望向他,贵大夫才开金口解释:“老夫查看他的舌苔,发现他曾吃过类似于蒙汗药的麻沸散,能使人无知无觉。老夫猜想,他是先被人下了药,趁睡后被夹断手骨。被药效过后,才发现受伤。”因麻沸散很少见,只有宫里或者地位较高的贵族方有,所以贵大夫详细解释了一番。(此文架空,麻沸散什么的不要考据)
  大伙都不识医术,都交头接耳地感叹其神奇。夏安倒是“有幸”试过麻沸散的功效,厉害的紧。
  胡主事拍案而起:“畜生,庆图与你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竟如此害他。今天非要活剐了你方解我心头之恨。”
  邢主事插话:“拿掉鸿瑞嘴里的东西,让他说说为什么要害庆图。”
  “还能为什么,上次陷害庆图不成,反被拶指,他肯定怀恨在心,也要废了庆图的手指不可。”胡主事愤然抢话。
  鸿瑞得以说话,马上开口含冤:“冤枉啊,主事,奴才被禁足,这段时间从未出过屋门,怎么可能会去害庆图。还有上次,真的不是奴才陷害庆图啊,三位主事明察,替奴才洗清冤屈啊。”
  若他不提前事还好,一提大伙无一不去想他肯定是因为陷害不成反被拶指而记恨在心,否则不会一出声便提此事。
  刘主事真恨不得拔了他的舌头。
  “你说不是你,可有人证物证?”刑主事问道。他如今是三位主事中最不沾事的人,故由他来问最避嫌疑。
  “奴才被禁足,门是锁着的,一日三餐都由许炎送进来,他可以为我作证。”
  许炎出列,禀道:“奴才许炎负责鸿瑞的一日三餐。”鸿瑞不等他说完,马上叫着让他替自己作证。
  他不慌不忙说道:“奴才一日只有在饭点才去查看鸿瑞是否老实待在屋内,据奴才观察,鸿瑞这几日脾气很坏,屋里许多东西都被他砸坏。而且今日早上鸿瑞被押出来时,奴才特地查看了门窗,门锁虽然没有被撬过的痕迹,但窗户上封的木棍被大力撞击掉下来。这是断掉的木棍。”
  刑主事先接过木棍看过,然后递给刘主事审查。鸿瑞情绪激动,差点扑到许炎身上要揍人,三个小厮死死的抓着他不让他动弹,只听他红着眼吼道:“许炎你为什么要诬陷我,为什么?”
  “你还有别的人证么?”刑主事待鸿瑞情绪稳定些后再次开口问。
  鸿瑞已经是鼻涕眼泪齐下,泣道:“奴才自打受了罚后便再无出过门,除了许炎送饭,也无人来瞧过奴才。奴才没有砸过窗户,真的没有。”
  “那便是没有能证明你清白的人或者食物了。”刑主事说完,看向刘主事。后者无奈,只好吩咐将鸿瑞送到地牢里去。
  胡主事焉能就此放过鸿瑞,站起来喝到:“送到地牢去就行了,可不叫别的院子笑话咱们没规矩。又不是没有老例子摆着,既有,咱们便按着以前的来。”
  胡主事说的各院的规矩,是指各个院子自己制定的私刑,如陷害他人要拶指。
  而老例子是指在六年前,有两个小厮吵架,其中一人觉得气不过,竟下毒害死了另一人。当时的管事还是一位姓古的男子,为人心狠手辣,阿堵院各项刑罚便是他一手确立的。他当年是这么判的,让下毒之人服下余下的毒药,算是以命抵命,根本没经王府侍卫队便处理干净了。
  “鸿瑞的手指虽没断,可也等于作废了。难不成还真要再断他一次?”刘主事痛心问道。他虽放弃了鸿瑞,也极瞧不上鸿瑞,但毕竟相处几年,要鸿瑞死他不会觉得难过,但让鸿瑞受折磨他亦有狡兔死走狗烹的悲哀,他也是别人手中的棋子,等他成为弃子的那天,也想要一个干脆的结果。
  胡主事冷哼:“有何不可,成主管(刑堂成大方)曾让我看过一个小铁锤,手指粗细,里面不知灌了何物,轻轻一砸,便能将一个小铁块砸的粉碎。我们何不问他借来,让大伙开开眼呢。”
  鸿瑞伏地:“奴才真的冤枉,各位主事不去查清事实,却为何要对奴才施以酷刑。奴才冤枉啊。”
  贵大夫言道:“判人之罪,莫毁人身。”
  刑主事亦面现不忍之色:“胡主事,还是算了吧,怎么着鸿瑞也在咱们手底下好几年,勤恳上进,你好歹顾念一下旧情。”
  “那他与庆图还是师兄弟,他可顾念同门之谊了?”胡主事驳回刑主事的面子,一心要为庆图报仇。“许炎,你去刑堂将东西借来,速去速回。”
  “要借什么?”门口传来问话声。
  众人皆朝门口望去,何管事被人扶着进来,面色苍白,形容憔悴。三位主事赶紧从座位上起身,上前给何管事见礼问安。
  何管事坐到主位上,双眼慢慢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良久,才开口:“庆图伤的这么厉害,你们不送他回房休息,都杵在这里做什么?”
  众人似醒悟了般,夏安等几个人立马扶了庆图要出去。庆图却不动,咬牙道:“管事,奴才虽卑贱,但也不能这般被人随意害了,奴才要等着看鸿瑞的下场。”
  “糊涂。”何管事喝骂一声,毕竟身子虚,受不住,说完便咳个不停。“你也是个稳重人,怎么这次如此糊涂。鸿瑞是不是凶手,先关到地牢里慢慢查,如果是,焉能容他好过。你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修养好了比什么都强。”
  “奴才知错。”庆图被训的面红耳赤,由夏安几个伴着回房休息去了。
  待他们走后,刘主事言道:“十五王爷的大喜之日将近,咱们的礼单不能再拖下去了。昨日总管定下了贺礼清单,可庆图手伤了,鸿瑞也废了,院子里其他几个都不成材,皇家那里万万拿不出手。如今看来,只有跟着庆图时间最长的青柏能当此重任了。”
  何管事定定的望着刘主事瞧,后者被他瞧得渗人,强笑道:“管事,青柏在哪里,怎么没伺候在您左右,还有这二位是?”
  
  46、夏安春梦 。。。

  “是这位贵神医的两名弟子,暂时拨过来照顾我。”何管事言道。他身后二人迈出一步,这才向他们的师傅行礼,也一并见过三位主事。
  “总管吩咐要去丰南镇买一种新式颜料,我怕安竹院(负责采购)的人不懂,莫上了当,就派青柏走一趟。他日夜照顾我也闷得很,正好出去散散心。”
  刘主事“哎呀”叫道:“这可如何是好,丰南镇一来一回得大半个月,赶制礼单肯定是来不及了。”
  刑主事却道:“上次我见庆图教夏安画卡,画的很是不错。庆图不是已经制好了空模,只要作画填色题字便可,夏安一直跟着伺候,想必庆图要作什么样的礼单,他心里是有数的。”
  “夏安才学了几日,他能画的比从阳他们几个学了几年的好?”何管事不信。
  刑主事吩咐底下站着的小厮:“去把庆图桌子上的礼单拿来给管事瞧瞧。”
  得了命令的小厮快手快脚的捧过来许多礼单,这其中有许多事作废了的。刑主事从中挑出一个大面上无错的礼单来,双手呈给何管事瞧。
  “细节上还不够成熟,略显小家子气,应该是出自夏安的笔下吧,倒是符合他拘谨的性子。”何管事又从中挑出几个翻看,确实比从阳几人画的要好。
  刘主事拿起一份细细看了:“夏安是个好苗子,他跟庆图再学上两年,便能独挑大梁了。”这话一出,胡主事的脸色自然好看不到哪去。
  何管事定下结论:“如今,也只有先凑合了,只是希望莫让主子们和总管挑出毛病来才好。”
  扶了庆图回房,夏安忙前忙后地伺候着。庆图闭眼休息,却疼的睡不着,睁眼见夏安守着小火炉煎药。
  “夏安,过来陪我说说话。”
  夏安坐到床边,问:“要不要喝水?”
  “不了,我疼的厉害,你陪我说会话吧。”
  “好,你想说些什么?”
  庆图想了想,好像与夏安总是在谈活计,很少有过别的方面的交流。要夏安主动敞开心扉很难,第一步还得他去迈。“夏安,怎么从没见过你家里人来看你,你也和我一样是孤儿么?”
  “……和你差不多,我也没有亲人了。”
  庆图抬眸,深望着夏安:“那,你现在有没有在乎的人?”
  “在乎的人?”夏安托腮蹙眉思考:“怎么才算是在乎的人呢?”阿福、韩管事、小金他们算不算?
  “就是总会突然想起他,想他会在做什么,渴望跟他相处,不愿与他分离。”庆图放在被子里受伤的手微微颤抖。
  夏安挠挠脑袋,如果按庆图所言,那他脑子里倒是真有这么一个人选。“有是有一个,不管是做事的时候,还是闲下来,总时不时的想到他。”
  “呵呵,我现在还挺愿意他来看我的。”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他能带好吃好喝的来,还有一小部分,夏安承认,被人关心的感觉很好,虽然也时常被揍。“我以前还特别不愿意见他,总躲在屋子里不敢出门呢。”
  庆图一句句听来,心里愈发苦楚,强撑着笑脸问:“听你这么说,她也在咱们王府干活?”
  “算是吧。”是咱们给他干活。
  “怎么从未见过她来找你?”
  都是大半夜来,你自然瞧不见。“咱们院子这段时间不是忙么,他那里也挺忙的。”
  庆图苦笑,劝道:“你若真是喜欢,赶紧求管事给你定下,你年纪虽小,可那位也能等得,万一她被主子之乐人呢,还是快些定下的好。”只要夏安过的好,他的心思也便罢了。
  “指人?庆图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在乎的那个是我的,呃,算是朋友吧。”虽然他又不承认了。
  “你真的当她只是朋友么?”
  夏安瞪大眼小鸡啄米般点头:“当然当然。咦,你怎么出了满头汗,很疼么?”
  “那她也只当你是朋友么?”
  夏安狐疑,顿了一下说:“药煎好了,我去端。”
  有三等小厮敲门,说是管事叫夏安过去,夏安忙应下,叫了个人陪着庆图,跟着那小厮走了。庆图看着他颇有些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缓缓合上眼。
  何管事身子到底虚弱,坐着撑不了多久。他没在一院正厅,而是叫人简单收拾了三院的屋子,躺在床上听主事们汇报近日的事项。
  夏安进来,一一见过几位。何管事让众人出去,招他近前说话:“你可愿意制十五王爷的礼单?”
  “以奴才现在的实力,恐怕不行。”被传唤的时候,夏安就想到何管事为何叫他了。院里除了庆图、鸿瑞、青柏,就数他的画技好。而且前天还被刑主事瞧见,夸赞了一番。
  “是还欠些火候,主要是你线条有些死板,颜色也不够大胆,其它倒是无可挑剔。你应该清楚,咱们院子也就你还能撑撑场面,我只问你愿不愿意?”
  夏安道:“无论奴才愿不愿意,不都得做么。奴才想求您允件事情,否则奴才没那个胆量。”
  “何事?”其实何管事经过昨夜,并不敢强迫夏安做事。但看夏安无拒绝的意思,何管事也就顺着问了。
  “让奴才抱回屋里做,所有空白模子都必须归奴才保管,奴才后天便能做好,完事之后请由奴才立刻送去给各位主子瞧。中间请不要让别人插手。”夏安其实挺愿意接下这份活计,他被何管事带回院子,却做得一直是打杂的活计,没有月银,只领过两份赏赐,一直这样下去的话,他是一辈子也赎不了身了。
  “好,但你今日必须做出一份来请总管过目。咳咳,能否拿出去,在咱们王府,其实还是要看总管的意思。”
  夏安问:“是否要做一份请王妃阅览?”
  “做吧,与其等王妃找上门来定咱们不懂规矩的罪,还不如卖个好,我让你先拿个总管瞧,等他拍板,也是为了将这烫手山芋推出去,让他二人斗去。”
  抱了礼单回房,一路上夏安坦然地接受各种注目礼,回屋关上房门,夏安伸胳膊打哈欠,昨夜一夜不得好睡,今早又忙这忙那,困死了,先补个觉再说。
  王爷今天进宫,不知道现在在做什么,能不能也抽个空补觉?死命摇头,怎么又想起他了。不要想不要想,赶紧睡。
  为什么王爷对他居然是那个意思,可是那王爷为什么一直没有那个他,明明有好多次亲密接触,有几次都直接睡到他身上去了,还是很正人君子啊。怎么突然就……
  唉,怎么又想了?
  该怎么办才好,王爷要是真的喜欢自己,那赎身娶亲还能有希望么?不要啊,他还需要传承方家香火。
  王爷为什么会喜欢他呢,为什么,为什么?
  “咦,王爷怎么回府了,不是要在宫里过夜么?”夏安掀开被子,欢快的跳下床,给大半夜翻窗而入的人倒茶润口。
  容离接过茶,吃了一口突然搂过夏安,将茶渡入。夏安怎么挣扎怎么恳求都不管用,最后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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