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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呦,我还以为你会甜死了呢。”
告了假,夏安专心在床上养伤。高烧两副药吃下去便退了,难养的是后面的伤,这次做过火了,比哪次都要痛。
小金忙的要死,一院二院来回串,还要时不时回三院伺候他吃茶吃饭。何诚轻松不少,夏安的状况也不能叫他见了。
午后,雪停,屋里炭盆烧的旺,暖如春日,窗户留了一条小缝,阳光挤进来探头探脑。夏安趴在床上,啃云泥红枣糕。两日未来的庆图敲门。夏安谨慎环顾房间,似乎无不妥之处,便叫庆图进来。
“又躲着偷懒不是,真该叫管事拖你到刑堂好好收拾一顿你肚子里的懒虫。”庆图将抱了满怀的空白模子扔在桌子上。“吃的什么,看你一脸满足的,可见你肚子里还住了一直吃虫。”
夏安披着薄被坐起,将糕点盘递过:“尝一块,京城第一糕坊的点心。”
“行啊,我还听何诚他们说你舍不得花钱到外面买衣服,月银搂的紧紧的。我瞧他们可真是看走眼了,你衣服一天换一件,很少有重复穿的时候,每一件虽看上去并不是太好,但搁不住买这么许多吧。还把第一坊的糕点吃上了,你月银够花么?”
“你拿的什么呀?”夏安差点要咬自己的舌头,赶紧转移话题。这两日是太兴奋,什么话都不过脑子了。
庆图也不追究,拿过一个空白模子给夏安过目:“王妃要举办解花宴,请京城二品以上所有女眷到府游玩,就定在赏梅宴的第二日举办。唉,哪个府没种花草的,咱们王府不就比别的府邸多座山,面积大些,怎么王公贵族不分男女都要过来赏玩。”
“你着什么急,又不用你接待。”夏安面色取笑庆图,心里却迅速想着王妃要作何打算。赏梅宴说的文雅,到时候请了戏台,请的人哪里顾上赏梅,无非就是富家公子凑一块吃酒取乐。王府在京郊,当日肯定不能尽数散场,逗留到第二日,京城的女眷一来,可别起什么冲突。
再者一定有许多府邸,心疼女儿家,要提前一日让府里的男丁陪着来的,倒时安排客房,准备招待又是一番杂事。
庆图道:“唉,咱们什么院子,哪能独善其身。管事将绘请帖的活计分给了我,现在离解花宴还有五日,管事命我后日正午前一定要做完。我手刚好,不到两日的时间,哪里做的完。”
夏安问:“院里不是有几个画画写字还不错的么,叫他们来帮忙。”就算技术不够好,可一直只打下手和练习,让庆图和他自己做全部的活计,这种分配活计的方法过于刻板。也该让他们练练手,否则怎么能出头。
“他们根本不成事,学了几年了,光是调色上的规矩都没学透,整日犯错。更别提几人都是没天分的,做出去平白丢咱们王府的脸面。”
夏安听了,低眸细想。他进院之前,院里只有庆图、鸿瑞和青柏三人掌着技术,分属不同主事与管事。院里许多少年,要挑几个好的有何难,却偏偏挑了些没天分的,又不许真正插手学着,这其中,怕是存了不少人心中的浑水。
王府最重要的院子之一,竟教他们各自的小算盘给糟蹋成这样。不知容离是否了解,又是何态度。
他能知道便好了,不必自个瞎猜乱想。可容离定不会同他说的。他是个男人,可王爷总将他放在羽翼之下保护,虽心中甜蜜,可难免又有些不快和遗憾。
他很想证明,他不但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帮助容离的。关于容离豪言壮志欲取天下,他或许插不了手,但府里的事他总能帮衬一下了吧。
“我帮你吧。你画画,我写字。”
庆图喜道:“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正是为此事求你而来。”
“名单快些给我。”他比对这王爷请的宾客,好好研究一下王妃的名单,也许能看出点什么吧。
“我带着来了,给你。”庆图放下名单,便想离开:“我还得去二院忙着,桌上空白模子,你先看看规制,等我晚些给你送画好的请帖来。”
庆图一走,夏安便翻开名单细看。名单上密密麻麻写着某某府几小姐、夫人、少夫人,真的如庆图所言,京城所有二品以上的女眷全来了,宫里也要来三位公主,另外,几位长公主也会带着她们的女儿前来。
夏安从头看到尾,看的十分晕乎。他不了解朝上党派勾当,自是看不懂其中玄机。算了,正欲收好,便听见院里有脚步声。
他坐着,正好顺着窗缝望去,瞅见小金进了院子。马上不顾后面,急匆匆跑下床,将桌上堆积的请帖藏到被子离去。
有个奸细做朋友,真是好麻烦。若教容离知道他插手王府争斗,还不定怎么咋呼呢。
66
小金入得门来;看见夏安躺在床上,面有薄汗。“怎么,是哪里痛么?”
夏安是跑的,屋里火盆又烧的欢腾。他干笑两声:“还好;不是很痛。我可以自己倒水喝,你不用一会跑过来一趟的。小心有人告发到你家公子那里去。”
“不怕,公子知道咱俩关系好,他听说你生病了,还想着给你派个御医来呢。”小金坐在炭盆边烤手。“来喝点热茶么?”
“不用。你家公子能请的动御医?”王府只有三位御医,另无品级大夫若干名。御医是有官位的,王府男色只是下人般的存在;如何能指使御医?
小金白眼道:“你别小瞧我们家公子,他能在王府树起自己的势力;绝对不是单靠王爷的宠爱。”
“是么,我看你家公子傲洁的很,不像是会使诈耍手段的人。”夏安眼角余光捕捉到有一本空白模子露了角,忙说话分散小金注意力,悄悄拿脚往里勾。
小金叹气:“他不过只是徒个生存罢了。像他这样的人,若没点手段,再失了宠,不是被卖掉或者赏赐给下人们玩乐,就是被主母嫉妒给害死,最好的一条路,是在府里圈禁终生,好歹也有口饭吃不是?他明白身为男子,到最后只有被抛弃的份,只是想争上一争,延长自己的好日子罢了。”
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小金惶然说道:“夏安你别多想啊,王爷待你的感情自是别人及不上的。”
夏安道:“我明白。”
黄昏降落的时候,庆图差人送了些画好了的请帖来。夏安翻开细细看了,不由感叹,庆图功底真是让他自叹不如。虽说手还未全好,力道稍显不足,但笔法纯属,线条自然,若是生在别家,说不定会是惊世的才子。可惜生成了奴才命。
找出笔趁着小金来给他送饭之前,先写上几份。上头催的紧,怕是庆图这夜睡不成了,他白日无事,明天恐怕也要陪着忙上一天。
夏安有心记下抄了一份名单,男客名单他手上的那份也未上交。等夜深人静了,拿出两份对比一下,希望能找出点什么吧。
大不了回头套一下容离的话。想到这里,夏安的心情便有些烦躁。自他发烧睡醒后,容离还没出现过。
今晚回来么?
夏安越想越气闷,从一旁新置的架子上拿出还剩下一点点的桂花酿,自斟自饮。自打小金住过来后,零嘴就不大够吃了。
“病还没好,就偷嘴。”容离突然出现,躲过酒坛仰头全灌入自己肚中。
夏安悄悄一抿嘴,抬起头来却是严肃:“早就好了,都已经快三日了。”
“怪我不来瞧你?”容离掐住夏安的小细腰,遗憾道:“若是偷吃能涨上几斤肉,倒也值。”
“哼。嫌我瘦,抱别人去啊。侧妃娘娘不是圆脸么,王爷一定很喜欢捏。”
“又哼哼。”容离笑骂。夏安偶尔说上这么一句打情骂俏的话,真是太好了。随手拿起桌上放置的名单,容离细细瞧了,越是愈瞧眉峰挨得愈近。这宴请的名单他还未见,王妃只派人向他禀了句,说是名单明日拿与华嬴院定,想不到今日就在阿堵院瞧见了。
夏安试探地问:“容离,名单上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没有,你不必操心。你不是告了病假,怎么还要跟着忙?”容离收拾好表情,看见有两份名单,一份明显是夏安美女簪花的字体,问道:“这份可否送我,不行的话,我帮你抄写一份。”
本来夏安听容离说上半句的时候,失望不已,后又听自己抄的名单能帮到容离,又觉开心,嬉笑道:“王爷的墨宝恢宏大气,若是可以,当然请赐。”
“呵,越来越顽皮了。”容离提笔坐下,夏安立于一侧磨墨。夜色静谧,好似发出一点声响都能打扰到二人的美好世界一般。
容离吹吹未干的笔墨,得意道:“如何,你瞧,咱俩的字放在一起像不像夫妻字体。”
“风格不同而已。”夏安朝外张望。
“瞧什么呢?”
夏安狐疑道:“小金如何到现在都不来给我送晚饭?”
“你还未吃晚饭,饿了?”容离先是问道。
“倒不饿,下午吃了好些糕点。只是担心小金,他白天无事也要跑过来几趟,怎么过了饭点这么久都不来?”就算他自己忙,也该跟何诚打声招呼啊。
容离将名单收入袖中,起身:“我去瞧瞧。若无事,就不回来了。”说罢,不敢瞧夏安神色,便落荒而逃。
夏安恼极,几日未来,来了说不上几句话又要走,算什么?穿好衣服,束好发,开门便是一阵冷风扑面,夏安突然鼻头一酸。狠狠吸了几口,装作若无其事的进了二院。
二院没人,到一院去也无人。
夏安大惊,发生什么事,能让此刻忙碌的阿堵院变成一座空院。他思考着是否往若儒院去瞧瞧,却突然有似黑色蝙蝠的物体瞬间落下。
“公子,请止步,回房。”暗卫跪在地上,朗声说道。
有几次容离派人送东西过来,皆是有黑影,飞来飞去,不说面容,连身影如何都看不清。这便是容离曾提过的暗卫吧。
夏安问道:“为何,我想去看看院子里的人都去了哪里?”
“公子身子不好,还是回房休息吧。”暗卫语气坚定。
夏安问:“那你能告诉我,人都去哪里了么?”
“属下不知,属下只是奉命,保护公子的安全罢了。”
夏安恼道:“是保护我的安全,还是监视我?”容离到底在心里瞧不起他,若是瞧的起,为何不许他帮上一帮,他是个男子,不是养在深闺的姑娘家。
暗卫声音依旧没有起伏:“公子请回房,这是主子的吩咐。”
是主子的吩咐。主子的吩咐。主子。夏安蓦地回忆小金之前说起的话,男人委人身下,总落不得什么好下场。容离是身份尊贵的王爷,现在就已经妻妾成群,更别提以后为了子孙大计,再纳许多美人进府。
他们只是一时的罢了。容离这时能对他好,明日呢,明年呢?
夏安垂眸。地位不平等,他便永远处于玩物的地位罢了。主人叫你往东,你敢往西,就会有人出来拦你。
若是真正平等的倾心相爱,不是应该同舟共济的么?
转身回了三院,夏安冷然思索。他其实并没有什么资格责怪容离,容离有事瞒他,他心里也存了秘密,两人都不肯推心置腹,才有了今日的局面。
他要不是个奴才就好了。夏安紧紧抿嘴,将所有苦涩咽下。
一夜无眠。第二日直到巳时,何诚才送来早饭,衣衫褶皱无数,眉眼全是困意。
“怎么今日送的这么晚,金管事呢?”夏安状似漫不经心地问。
何诚道:“昨晚出了事,怕是你还不知道吧。一出事,一院和二院的人全给撵了出去,可能没人来得及通知你吧。”
“什么事,闹这么厉害。?”
何诚叹气:“还能什么事,王妃娘娘发现兰香公子将府内机密泄露给外人,昨夜发难,将兰香公子和金管事给抓了起来。连累咱们院里所有人给关在侍卫院的大房间里锁了一夜,刚刚才把咱们都放出来。我想起你肯定昨日也没吃饭,便直接去了大厨房给你领了饭食。”
“金管事被抓起来了,现在放出来了么?”夏安站起来惊道。
“不知道,咱们院子和兰香院的人没关一处,听说他们直接下了地牢。”何诚频频打哈欠。
夏安只得劝他先回若儒院休息。自己也无心吃饭,穿上外袍要出去。这次暗卫没出现,何管事倒进来了。
“见过管事,院里出的事可查清了?”
何管事刚与何诚打了个照面,知道夏安已知晓,边往里走边说道:“我也不知道结果呢,只是先来通知你一声,最近无事不要乱跑,免得引火烧身。还有,几日前我叫你算的那本账簿,可好了?”
“算是算完了,只是中间出了好几笔糊涂账。我还想着等不忙了,去问问您呢?”夏安陪着何管事回到屋里。
何管事低声道:“先把账簿给我。怕这几日会有人来搜查,别给搜出去。”
夏安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