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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深院 作者:锦重-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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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离不耐道:“你怎么忽然想起为我父皇说好话了。我虽是气难平,可却没不尽孝道。他假死,带我母后远赴江南,走的时候可是把我经营十多年的财宝都带走了,若非如此,我如今也不能如此拮据。再者,他若真是想找一位明君守护江山,就不会生前骄奢享乐,假死后还要置天下混乱于不顾,携银私逃。”
  夏安手下一拧:“瞧瞧你,要是没后面那一句,我还真以为你的心结开了呢。罢了,你父皇母后远走,也再懒得回来看你,随你自个生闷气吧。”
  左右无事,亦无人打扰。夏安便把薛复生的事对容离说了,请他拿个主意,莫要让薛复生做傻事。
  “先随二皇子谋反,后竟要劫天牢,哼,如此忤逆之人,焉可留之。”容离瞧那韩复晁也不是很顺眼,不单是因为夏安总惦念着韩复晁。从其一进王府,便因为是卢侍郎的家生奴才,并且确实心藏二主,就被容离远远打发到思恩院去熬日子。
  说起此人的性子,也难讨容离欢心。懦弱寡断不说,有才却不肯施展,终日郁寡。要不是念着韩复晁帮夏安甚多,且还救过太子,如何能饶此人性命。
  而薛复生,在新朝初立,总是要选些以一儆百杀鸡儆猴的例子,他恰巧被容离选中。敢劫天牢的人,胆子未免太大,留不得。
  夏安手下施力:“论语有言‘其为人也孝悌,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薛复生不过为人家奴,亲人命皆系他人手,万事不得随心意。他如此敬爱他的表哥,又哪里会是一心想要犯上作乱的人?”
  容离沉吟:“容我想想。只是你不许再想起以前的事了。”
  夏安展颜:“如今想来,即便是为死契奴,我过的日子也是不错的。又遇见了你,我心里倒是乐意的很。”
  容离不禁得意,坐起,揽过夏安点其眉心:“这张小嘴是越发甜了。”
  再让我瞧瞧你下面那张小嘴甜不甜?夏安偎在容离怀中,闭目等着容离调、戏他。
  容离瞧夏安面颊潮红,心中暗笑,果真伪君子。有意逗一逗夏安,便忽然正经起来:“我们去天牢瞧瞧韩复晁吧。想要让薛复生不做傻事,也得从韩复晁那里问问如何找到薛复生吧。”
  果然一直想去天牢的夏安,此刻为难道:“已降夜幕,此刻去不好吧。”
  “我们骑马去,不过半个时辰来回,有何不妥。大白天去才是不妥,你我身份如何能入那脏污之地?”容离不待夏安回答,一把将人抱起。
  夏安惊呼一声,埋首在容离肩部,泄愤咬了容离一口。
  偏着容离不依不饶,一边穿衣一边佯装不解的问:“你怎么生气了,可是我有哪里做的不对?若是我有半点不对的地方,你一定要说出来,我好改了才是。”
  夏安是“伪君子”,哪里能说的出口,只一边穿衣服,一边暗想,今晚不让定容离上他的床,让容离滚去隔壁小间孤零零睡去吧。
  到了天牢,容离拿了方帕子,捂在夏安鼻口。天牢地寒,多有死尸腐体,可不能过了什么病气给他的夏安。天牢深部,连盏油灯也没有,乌黑一片,夏安自觉往容离身上凑紧,后者将手搭在夏安肩头,这才让他的恐惧之心减淡。
  打着灯笼,三拐四弯,终于到了韩复晁牢狱门前。有牢卒紧几步上前将锁打开,又将牢房中油灯点燃,退了个干净。
  借着灯光,夏安见牢内情景比他想象要好些,至少韩复晁是独人单间,有床不必睡在稻草上。不过韩复晁本人消瘦不少,眼下落了不少乌青,可见心情也是不好。
  容离并不进去,只是打着灯笼,说自己也去见见故人,就在不远处。
  夏安知他是为了让自己敞开了跟韩复晁说话,应了声,便打开食盒,将小点心一一摆上。“我在王府地牢待过,那里普通犯人的伙食实在作践人。也不知你吃的好不好,天色太晚,我们又赶着来,就没让御膳房再做菜,只从小厨房拿了些点心。这些点心,放的时日久了,也不怕坏。”
  韩复晁久关在黑暗中,难得有人来看他,眼角湿润,强笑道:“我得皇上关照,哪里是普通犯人。我在这里过的还好,你且放宽心吧。我关在此处,消息封闭,只问你一句,王爷如今称帝,他如何待你,你现在又如何自处?”韩复晁也是很后来才知道夏安与王爷竟是那般关系。容离控制大局后,就把韩复晁投入狱中。韩复晁也是因为出来指证王妃谋害熙侧妃时,才知道王爷已称帝。那时,夏安还没封后。
  夏安莞尔:“他是皇帝,我还能是什么?就他那性子,有什么是能拦住他的,自然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的。”
  “所以,你现在?”
  “已是他的皇后了。”还好一灯如豆,遮掩夏安的羞红。
  “那便好。”韩复晁起身行礼,夏安阻拦。韩复晁道:“这是规矩,合该如此。”到底拜了一拜。
  夏安将薛复生之事一五一十讲了。韩复晁思索半响,才问道:“皇上是真答应饶我二人一命了?”
  夏安点头。
  韩复晁信任夏安。夏安曾与他一同出门办事,半路失踪,还为了他免于受罚而自己回到王府,其实那时跑了也不是没有机会。韩复晁自从那次起,便十分信任夏安,处事也真心为夏安打算。
  他把薛复生一处藏身地点说与夏安听,还说了件只有他们兄弟二人知道的事,好让夏安取得薛复生的信任。
  “管事,出去之后,可想过要做些什么?”
  韩复晁道:“我家人都随着皇上外祖和舅舅家的贬谪,而迁徙到西北去。我虽名义上不属于卢家家奴,可实在不忍心双亲高龄无人照拂,况复生和我还有卖身契在卢大人手上。”
  “不好。你二人好不容易得自由,何必再寻那条路走。卢家也不知你二人是死是活,趁此机会脱离奴籍。想办法先安身,再多挣些钱,以后托人为你家人赎身才是正经的道理。”
  韩复晁摇头:“只怕我还挣不到钱,我父母就……”
  夏安道:“这不怕,事在人为,现在百废待兴,何愁没有钱挣。管事,你太想不开了。我可以送你间旺铺,不出二三年,安身立命和赎身的钱定然不用愁。我虽可直接给你银子,能派人为你亲人赎身,可到底人要靠自己,我能帮你,不如你自强来的踏实。”
  韩复晁站起身,叹道:“不想转眼四五年,你竟成熟至此,是我浅薄了。”
  夏安出来韩复晁的牢房,找了牢卒问容离去了哪里。又是拐了好几个弯,直到听见有女子尖锐的泣声,他才明白过来,此刻已身处女牢。
  容离到女牢探谁?
  “夏安,你说完话了?”容离看见夏安过来的一瞬间,收回周身威严冷气,笑着从牢房出来。
  “嗯。”夏安模糊应声。眼望进牢房,转头不解的看着容离。王妃是宗亲,怎么会关在天牢?
  容离最是了解夏安,不消言语相询,言道:“她已被废,不在皇室族谱,自然进的是天牢。”
  “你来这里作甚?”虽然知道容离不喜欢王妃,可夏安心里还是不舒服。
  容离就喜欢夏安吃味,夏安能去瞧故人,让他心中不乐意,难道就不许他也特意让夏安吃味吃味。在这里与厌恶的人说半天话,还真是让他难受。也不知夏安与韩复晁有什么可说的,竟是费了这么半天的功夫。
  容离道:“我与她好歹几年夫妻。”
  夏安扭头就走。
  容离忍不住咧开嘴偷笑。
  尹氏哪里见过王爷这般,她本重病在身,四肢乏力,此刻疯了般下地,握住牢房的木栏杆,嘶声竭力嚎道:“夏安,我一直以为你不是王爷的心腹,便是那贱人的亲信,却不想,你竟然是只兔儿爷,一个大男人学女人模样雌伏在男人身下,你可真不要脸,你就不怕上天降下天谴,神佛降罪于你。当初我让人轮了兰香时,就该让人把你一同污了,看王爷还会不会喜欢上你?”
  夏安身子一震,停下脚步。
  “没事的,别听她胡言乱语。”容离赶紧上前拥住夏安。
  夏安得了鼓励,回头与尹氏对骂:“我不管如何,容离都会喜欢我的。”以前尹氏是主,他是仆,有什么委屈他都得忍着憋着,可现在他是尊贵的皇后,尹氏不过阶下之囚,他凭什么还要再忍。
  容离亦严肃道:“兰香不过是朕找来分散你精力的工具,随你怎么样他。可夏安是朕真心所爱之人,朕哪里会让你伤害他一分一毫?再者,他已是皇后之尊,凭你现在的境地,还敢与他叫嚣,实在是自寻死路。”
  容离看向夏安,以眼神示意夏安拿出他皇后的威严来,重重惩罚尹氏,五十大板打死算了。
  夏安不由挺了挺小胸脯,甚有威严模样,只听他冷冷道:“来人,罚尹氏一日不许用饭。”
  容离撇嘴。
  尹氏忽然跪坐下去,自言自语道:“怎么会,他怎么会是皇后?我与熙侧妃和兰香那两个小贱人斗了这么多年,如今一死一将死,另一人不知下落,却便宜了一个从不冒头的下人。哈哈,哈哈哈,老天,你可真会开玩笑。”
  两人快速出了天牢,慢悠悠骑着马往回走。夏安靠着容离,听着容离强有力的心跳声,他也逐渐安神。
  “想不到王妃竟如此凄惨。”夏安拿头在容离胸口一阵乱蹭。“我要是不被你喜欢上,是不是就会死在王府劫难中?”
  容离蹙眉:“事情已成定局,你已经是我的皇后了。”
  夏安心满意足。“对了,兰香呢?”
  “与楚恩跑了,长公主不能容忍儿子娶一个身子污了的人,哪怕小妾也不行。楚恩不是软弱性子,一生气就拉着兰香私奔了。”
  夏安兴奋道:“竟还有这等事,楚恩这般,那定是深爱着兰香。兰香跟着他,即便没有富贵,也甘之如饴吧。你呀,就该大笔一挥,给人家两个赐婚,可怜长公主白白失了个儿子。”
  “他们家没有儿子才好。长公主自恃对我登基有助,跋扈的很,现在儿子一跑,就蔫了。哈哈。对了,兰香倒是来求过你,在宫门口跪了一天一夜,我没放他进来。小金急的不行,想偷偷告诉你,被我给关了一日。”
  夏安兴奋不了了,责备道:“你怎么能不与我说。兰香公子到底不像尹氏和熙侧妃那般坏心肠,他和楚恩又是真心相爱的,你……哼。”
  容离陪笑道:“别气了,是我的错。我当时不是念想着,怕你见了他,又记起以前不好的事情来,我听小金说,那次王妃派人欺轮兰香,你可吓得不轻。再说,因为他我踢了你一脚,差点害死你,我瞧着他心里堵得慌。”
  夏安哼哼道:“以前用人家对付尹氏和熙侧妃的时候,怎么就不见你堵得慌了。哼,过河拆桥。”
  “朕愿意。你给朕安分点。”容离说不过,摆出帝王威严,试图重振夫纲。
  夏安回身,仗着衣衫单薄,准确咬住容离胸前红豆。可怜容离又疼又爽,下、体勃、起,骑在马上异常难受。
  好不容易赶回寝宫,在沐浴时,就被里里外外吃了三遍。容离尤不满足,还妄图抱到床上去再饱餐一顿。
  自作自受之人,吓得把枕头丢过去,想要砸死化身为野兽的人。拿被子包裹住全身,誓死反抗,再弄下去,他恐怕要好几日下不来床,到时候又要被总管大人取笑了。哀哀道:“放过我吧,皇上,我错了。”
  容离满意地躺下:“嗯,不错,还不快滚过来给朕暖床。”
  夏安慢腾腾挪过去,被容离死死搂住。夏安拼着挣出头,好让自己呼吸畅通。
  容离却道:“安分点,难道还不满足?”
  “哼哼。”夏安无力理他,有些困。
  容离眼珠一转,装作漫不经心问:“今日你把药放在粥里送去给卿睿吃了?”
  “嗯嗯。”眼皮子合上。
  容离又道:“唉,我身上的奴才真是坏事,说是卿睿许久未吃,他怕凉了不好,就给热了热,哪想不小心给摔了。”
  “再送一碗。”困死了,有完没完?
  容离接着道:“不如今晚就再送一次吧。他俩歇息晚,此刻正好是要睡的时候。送粥有些太晚了,不如赐酒吧。你觉得如何?”
  毕竟关乎阿福上下的问题,夏安还是努力睁开眼,困倦道:“很好,记得往酒里下药。就要那种只能在下边的药,你要是敢搞错,哼哼,就不许你再上我的床。”
  容离哀嚎:“这是朕的龙床。”
  夏安咬牙:“再喊就给你拆掉。”
  马公公进来,请皇后检查药物与上次相同,又当着皇后的面下到酒里,再有皇后亲手写下赐给许卿睿喝的旨意,他才抹抹汗,不安的看着皇上一眼,见皇上志在必得,便退了下去。
  夏安经过一番折腾,放下心来,趴在容离身上想要睡过去。嘴里囔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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