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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继光快步从城楼出走出来,手中还拿着一块湿máo巾,披头散发的。显然抹了把脸就出来,后面跟着的亲兵连忙接过máo巾。
“军mén!”王辅一个箭步来到唐继光跟前,并没有行大礼,只是抱了抱拳。并非是对唐继光不恭敬,实在是战场上如果都那么多繁文缛节,再多的战机都错过得七七八八了!
“嗯!”唐继光应诺一声。不过目光并没有落下王辅那里,目光依旧盯着浩浩dàngdàng的八旗军。“端马扎来,就在这里梳头!”
“是!”亲兵应诺一声,立刻搬来马扎。马扎是一种可折叠的座椅。成‘又’字型,因为便于携带,是军中很是流行。
唐继光大马金刀的端坐在马扎上,现在有些痛恨自己的长发了,还是后来解放军的寸头好!只是唐继光敢剃个寸头,那些御史立刻就把吐沫吐的唐继光一脸麻子,上的弹劾奏折足够把天启帝的御书案给压垮了。
一名亲兵此时站在唐继光后面,小心翼翼的给唐继光整理发丝。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唐继光整理好发型,戴上头盔。那头建奴三四万大军已经抵达破虏堡下,开始结阵。
居中的是努尔哈赤的黄龙旗,左侧准备攻打南mén的是镶黄旗。暂时不知道是何人统领,右侧准备攻打北mén的是正蓝旗莽古尔泰。
除此之外,叫唐继光眼瞳猛的微微一收缩的是,努尔哈赤还带来了七mén火炮,目测可以看得出其大致情况。两mén六磅大发贡炮。一mén五磅佛朗机铜炮,四mén明军自制的三斤大将军炮。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小炮,不过估计也就装装样子的而已,比如二号佛朗机炮、三号佛朗机炮这些。野战还勉强可以,攻城战。以他们那才十两重的弹丸,威力实在有限得紧。
不知道是不信邪。还是其他缘故,努尔哈赤并没有远远的扎营。不过却竖起十杆帅旗,每杆帅旗都是有不少士兵护卫,叫人不知道真假。
“这建奴也不傻啊!”孙元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在一边一脸懊悔的说道。
“哈哈哈!”唐继光笑了,说道:“你也太看得起努尔哈赤了吧?军中将帅需要传达命令,另外有什么请求、奏报也会送到努尔哈赤那里。努尔哈赤怎么可能真的把十杆帅旗都演绎得仿佛真的那样呢?慢慢观察,自有努尔哈赤lu出原型的时候,就看你能不能一击即中努尔哈赤!如果不能,恐怕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孙元化在一边涨红了脸,ji动的说道:“请军mén放心!末将愿下军令状!”
唐继光并没有接话,别的ji将法还好,这用火炮狙击敌人,还真不好说,更多的是靠运气,并非是勇气,所以在唐继光看来,这军令状就没有必要下了。要不然到时候击不中努尔哈赤,难道唐继光真的斩了孙元化的头吗?
见唐继光不说话,孙元化也知情识趣的没有说话。说到底,孙元化是文官,不是武官。如果是武官,恐怕这会认为唐继光对他们的轻视,进而更加ji愤呢!
八旗军列阵整齐,分为六十个小方阵,三个大阵。从小方阵兵力上可以看得出,一个小方阵相当于一个牛录,六十个牛录等同于一万八千余人!算上一切后勤的阿哈,这次正面攻打西mén的,恐怕有二万上下的兵力。
“呜呜!”急促的号角声响起。
一名名阿哈推着楯车,运着攻城梯前进。楯车后面是一辆辆独轮车,上面用绳索捆绑着竹篓、藤篓,内盛着泥沙碎石,显然用于填埋城外的壕沟。
下了马的正黄旗披甲旗人在后面手持武器缓缓前进,既有让前方阿哈替自己挡箭雨的意思,但更多的则是怕这些阿哈脱逃。阿哈在满人的语言中,便是奴隶的意思。这些阿哈也是在出战之前,从民户中chou调的,装备基本都是靠自行配备。说白了,这些阿哈就啊炮灰。
虽然明知道这是炮灰,但唐继光也不可能不放一矢一炮的放任对方前进。
唐继光站到垛口前,不过很快就被尚可喜带着两名亲兵,拿着宽大的塔盾挡隔在前方。唐继光有些无奈的耸耸肩,他知道手下人这是怕自己被建奴的神箭手瞄上了。
孙元化也离开了城楼,走到塔楼除指挥。当敌人抵达一里的时候,十七磅寇菲林长炮率先开火,巨大的弹丸迅速飞出,这个距离上,准确率无疑叫人很是信任。
巨大的铁球先是落在一辆楯车的侧面,méng着生牛皮的侧部立刻被擦去,如同被橡皮擦抹在一副画上那般。楯车立刻摇摇yu坠,位于楯车上的建奴弓箭手大惊失sè。
有的人更是慌不择路的从三丈高的楯车上跳下来,好运的就摔断脚,有的头衔着地,立刻颈椎扭曲得不成型,脑袋也摔得一塌糊涂,白的,红的都hun合在一起。楯车也慢慢从中部开始倾斜,最终塌了下来。
铁球在掠过楯车后,立刻撞在一辆独轮车上。那叫一个摧枯拉朽,独轮车立刻被肢解,木屑飞溅,推车的阿哈完全没有反应过来,铁球冲其腹部穿透过,上半身更是飞到两三丈外,肠子拖拉得满地都是。人这还没有死透,那凄厉的惨叫声,叫人发自内心的不寒而栗。
铁球紧接着有撞翻几辆独轮车,那推车的阿哈也算机灵,都弃了独轮车连忙夺到一边,除了一个倒霉的被砸断脚外,其他人都没有事情。
只是他们并没有因此逃过阎罗王的索命,一名甲喇额真见那些阿哈如此狡猾,登时脸sè大变。一招手,不用什么吩咐了,立刻从徐徐前进正黄旗披甲旗人中走出十多人。
那些阿哈还不太清楚情况,一脸赔笑的看着bi近的披甲旗人。很快他们的笑容就凝固在脸上,正黄旗都是努尔哈赤的亲军,换言之相当于羽林军、禁军一类。这些披甲旗人都是沙场老兵了,下手不是一般的果断,没有一名阿哈反应过来。
一名披甲旗人用长矛挑起一阿哈的头颅,用生疏的汉语怒吼道:“这就是临阵脱逃的下场!”
在铁血手段下,阿哈前进的速度也加快了几分。
努尔哈赤在后面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一边的额尔德尼叮嘱道:“记下他的名字,一会儿好好封赏!”
“喳!”额尔德尼低头应诺。
十七磅寇菲林长炮过后,便是两mén十二磅寇菲林长炮的轰击,巨大的铁球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再次摧毁三辆楯车,五六辆独轮车,造成了数十人的伤亡,有阿哈的,但更多的是旗人。主要是因为每辆楯车上都有二十多名八旗军弓箭手在上方,楯车崩塌,自然造成他们伤亡惨重了。
紧接着就是十mén五磅加农炮和数十mén一二号小型佛朗机炮,急促的火炮,居然把建奴带来的近百辆楯车摧毁了。
只是这次八旗军的决心无比坚定,死了一个就补上一个。特别是努尔哈赤在背后督战,八旗军的士气并没有受到太多影响。
慢慢,楯车bi近到城墙八十步外了,楯车上的弓箭手立刻弯弓搭箭抛shè。
唐继光已经在亲兵护卫下,退后到一角楼上了。让出来的垛口为弓弩手和火铳兵补体,八旗军弓箭手这头抛shè,那头的东江军也已经松开弓弦、扣动扳机。
一团团硝烟在垛口出冒起,一根根箭矢掠过硝烟。
城墙附近惨叫声大作,有八旗军的,也有东江军的。从唐继光这个角度上可以看得出,双方的伤亡都差不多。东江军虽然有城墙垛口保护,但八旗军也差不了多少。楯车虽然是木制,但在顶部处先是méng上一层生牛皮,再铺上一层沾水的棉被。铅弹打在上面连穿透都不能,只是勉强镶在楯车上。
见到这个情况,楯车上的八旗军登时士气一振,仿佛野兽般的咆哮起来。阿哈抬着攻城梯小步跑越过楯车,迅速靠近城墙。那攻城梯顶部都有挠钩,一旦搭在城墙上,很难把这攻城梯nong开。
城墙上的弓弩手和火铳兵不得不把一部分火力倾洒在那些阿哈上,这使得楯车上的八旗军弓箭手压力大减,叫他们士气更加高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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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 破虏堡大战【2】
七八名阿哈勇敢的冲在前头,把那攻城梯横壕沟上。免费小说网// 欢迎来到阅读//有背负着木板的阿哈连忙解开绳索,冒炮火,爬行着在攻城梯上铺垫起来。
偶然有的倒霉蛋被击中,立刻惨叫一声,从攻城梯上翻到壕沟中。壕沟不算太深,不过是七八尺,但下方扎满竹签和种着荆棘。人落在里面,只能够在一声声的惨叫声中慢慢流进鲜血而死。
哪怕是如此,后面推着独轮车的阿哈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他们只能够一咬牙,小步跑推着独轮车迅速前进,准备把车上的沙石泥土填埋在壕沟当中。
“命令佛朗机炮急shè!”唐继光冷静的下令应对。
东江镇现在准备了三种佛朗机炮,一种是千斤的要塞级佛朗机炮,不过这种炮已经不是子母炮,而是前膛炮。子母炮则是明军制式的一二号佛朗机炮,炮弹分别为一斤和十两重。
这两种火炮威力有限,但shè速快,最快shè速可以达到一分钟六发,用生铁铸造的炮弹,更是比较容易碎裂,形成弱化开huā弹的效果。
特别是破虏堡靠近城墙的土地,唐继光都下令让难民翻开一层泥土,铺垫上碎石沙砾,再用重物夯实,土地硬邦邦的。一来是好让炮弹发挥威力,二来也是防备建奴挖城墙根位置填埋火yào。建奴的楯车就是这个效用,到了城墙下,一方面让士兵蜂拥而上攻打城墙,另外一方面还让人挖城墙。
对城墙的进攻如果顺利。引爆火yào自然就免了。如果不顺利,就顺势引爆火yào。这计策端是叫人恶心和无奈。当初叶赫部就是在这种方法下沦陷的。
幸好唐继光的破虏堡西mén装备上二十mén的佛郎机火炮,火炮急促shè击。一枚枚铁球落在壕沟附近,因为距离太近了。使得准确率大幅度提高。铁球落在土地上,迅速再次弹起,往往造成附近五六名阿哈受伤。
有的甚至被铁球贯穿了腹部,整个人生不如死的瘫倒在地上,苦苦挣扎呻yin。
面对如此严峻的情况,阿哈并没有退缩。并非是他们勇敢,甘心当汉。jiān。而是后面统兵的甲喇额真异常铁血,退后一步就死。除非把泥土都倾洒在壕沟中。否则不许退却。
搏一搏也许能够活下来,但退后一定死。阿哈的选择毫无意外了,这使得阿哈看上去仿佛前赴后继一般。
有的阿哈已经跨过临时用攻城梯搭建的木桥,把攻城梯架在城头上。
那攻城梯刚刚架设好。城头上的民夫立刻砸下石块。在地球自身重力作用下,石块杀伤力非常大,立刻把来不及撤退的阿哈砸的头破血流。
楯车上的建奴弓箭手也不甘示弱,立刻把一部分弓箭倾洒在民夫身上。一名民夫刚刚高举双手,脱着石块。还没有来得及砸下石头,一根箭矢已经扎入他xiong口。
民夫痛苦的咆哮一声,身体摇晃几下,咬牙运尽全身最后的力气把石块砸出去。惯xing使得那民夫连人都从城头上坠下。
唐继光脸sè异常凝重。挥了挥手,道:“虎蹲炮!”
旗令官冒险站在高处。挥动红旗,传达出旗号。只是那旗令官太耀目了。虽然他已经有些防备,但还是七八支箭矢shè向他。两支箭矢贯穿了旗令官的脸颊,三支扎入旗令官的身体内,还有两支箭矢shè空了。
旗令官知道自己不能够倒,自己倒了没有关系,但军心恐怕会luàn。
唐继光也禁不住脸sè大变,连忙让尚可喜等一众亲兵把那旗令官放下来,让尚可喜代为拿着令旗。
“军mén……”旗令官一边吐着血泡,一边仿佛无意识的喃喃道。
“本官在这里!你别说那么多话了!等着,医官很快就会来的了!东江镇还需要你!”唐继光心中禁不住一酸,喉咙里仿佛卡着鱼骨头,咽不下去。
“末将……末将没有给东江镇丢脸啊!也没有给军mén丢脸啊!”旗令官微笑着,鲜血止不住的从嘴角出冒出来。恐怕是肺出血,在这个内科落后的年代,这伤算是半只脚落到鬼mén关里头。
“没有!你干的很好!”唐继光lu出一个勉强的微笑。
在外面民夫已经抬着担架冲过来,一名身穿白sè衣袍的大夫冲唐继光喊了一声失礼,连忙把旗令官抬到担架上。
唐继光站起来,目光比之之前更加凌厉了。
只见城墙垛口处,十多名炮手已经把虎蹲炮安放在沙包叠成的炮台上。
“放!”一脸硝烟的陆若汉脸sè坚毅的大吼一声,再无平日传教士的风度。
“轰!轰!”
火炮声大作,一团团铅弹铁砂如同沙尘暴一般飞洒而出。
在楯车除的建奴弓箭手立时人人脸sè大变,忙不迭的躲在楯车木板后。只是这目标先前已经经历过了多次火铳铅弹的摧残,现在防御力已经大不如以前。更重要的是,一虎蹲炮填装的铅弹、铁砂不下五百颗,那喷发的情景,那叫一个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