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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弹药,第二件事呢?”杨宇霆主动发问,语气和神色都非常和蔼。
军中一向崇尚战功,哪支部队能打仗,自然就受到大家的尊敬,四十五师是攻克大同的首功之臣,谁都得承认这个事实。杨宇霆派荣臻来抢摘桃子,心理上也做好了被敲竹杠的准备。
肖林说道:“天时已到年末,晋北、绥远又地处寒冷,我军缺乏足够冬装军衣,有的战士因此冻伤,影响了部队的战斗力。”
杨宇霆哈哈一笑:“好,按照一万两千人的足额编制,拨给你棉衣军鞋,嗯,第三件事呢?”
在参谋总处的记录名册上,四十五师就是一万两千人的编制,军装什么的并不值钱,杨宇霆更愿落个大方,足额拨付。
“我军进军雁门关后,恐怕还有恶战,但是四十五师的粮食供给都从张家口筹集,绕过草原路途遥远,希望杨总参调拨一些汽车以解燃眉之急。”
肖林提出三件事,第一件难些,第二件不值一提,杨宇霆都是随口答应,等到这第三件事说出来,他却不由得一愣。
弹药、军装都没什么关系,这汽车却全靠从外国进口,奉系上下都缺的厉害。给的多了,各方眼红不说,也是一笔好大的费用。
心中虽在迟疑,面子上却后不犹豫,杨宇霆哈哈一笑:“是啊,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弹药物质都运不到前线,怎么能打胜仗?不过汽车到处都缺,不能给你太多……这样吧,先拨给你十辆美国卡车,不过司机你要自己解决了。”
“能有十辆卡车,肖林已经感激不尽,司机就不敢劳杨总参费心了。”
杨宇霆微微一笑,问道:“还有别的困难么?”
“三件事都得到杨总参关怀落实,没有别的要求了。”肖林微微一躬,心中颇为得意,今天的收获不小,他很知足了。
李天宏在一旁看得眼睛溜圆,羡慕之至。这肖林真能拉得下脸来,拨拉到碗里的都是菜,除了弹药,卡车,衣服鞋子竟然还要,也不嫌丢人啊!
他本来就想要些武器弹药,此刻才发现自己的思路太窄,不管什么东西,只要能用得上,趁着这个机会多要些才好。
如果可能,为什么不要些军饷呢?李天宏有些犹豫。
肖林却不这么想,弹药、军装和汽车已经接近杨宇霆的底线,再多要军饷,杨宇霆八成会打马虎眼,白白落个没趣。而四十五师最渴望的扩编问题,他根本就没提,否则可能会将杨宇霆当场激怒。
自从直鲁联军逐步独立于奉系,尤其郭松龄造反之后,编制问题在奉系内部非常敏感,只要是师以上部队,想要扩编都得经过层层审批,还得老帅亲自点头,非常谨慎。
受到肖林的启发,李天宏比葫芦画瓢也提出了三个要求,分寸把握得还不错,都在杨宇霆的接受范围之内,一一应了下来。
正事说完,杨宇霆又提起山西军务,围绕着恒山会战,点明了两人的主要任务。李天宏第七师要阻断平型关和后方的联系,配合张作相攻取忻县,四十五师则负责攻击恒山正面,以牵制李生达、丰玉玺所部。
相比之下,四十五师的任务相对轻松,甚至有些模糊。
肖林对此非常满意,事态的发展都在蒋百里和石醉六的预料之中,杨宇霆为了给荣臻开路,不遗余力要把四十五师撵出大同,才会在急忙之中下了这道仓促的命令。
这几天一直都在扮猪吃虎装糊涂,就是为了这个结果,有了足够的自由度,就能完成奇袭茹越口的计划!
说了一会话,肖林和李天宏一起告辞,杨宇霆仿佛不经意间,又交待了他们一句:“恒山会战非常重要,关系到国家命运,我军前途。我明天就要赶回北*京,你们也尽快回到部队上,抓紧准备安排,如果耽误了军令,我可要翻脸骂人喽!”
肖林心领神会,杨宇霆是在敲打他,这就是像一场谈判,你提的条件我都答应,该给的好处也给了,尽快收拾行李离开大同吧。
他和李天宏一起躬身领命,转身离去,和李天宏作别分手,绕回四十五师驻地,赚了一圈处理些公务,看看天色渐黑,命伙房炒了几个小菜,又叫勤务兵打来一壶汾酒,然后吩咐道:“去,把石先生和蒋先生请来,还有邵副师长。”
看到肖林心情不错,黑子忍不住问道:“肖师长,有什么喜事吗?”
“喜事?没有,今儿个就是真高兴。”
一切都按计划有条不紊地发展,肖林当然很高兴,兴致起处,突然问道:“黑子,想不想出去带兵?铁胆现在已经是中校了。”
黑子一直担任肖林的警卫排长,立功机会不多,因此军衔也不高,不仅比不上龅牙这种一线军官,比那些黄埔分校回来的毕业生也差了一两级。
“不要,我不会当官,在警卫排就挺好。”黑子却无欲无求。
肖林点点头没有勉强,个人长处不同,发展道路也不同。黑子是个好兵,也跟着李登洲学了不少东西,但真给他一个营,未必能打胜仗,没必要拔苗助长。
不过没关系,随着实力不断增长,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急需干部,总有合适的位子安排他。
说话之间,石醉六和蒋百里先后来到,邵得彪却迟迟不见,肖林等人围坐桌旁,倒好汾酒,一边聊天一边耐心等待。
说起今天的会议内容,蒋百里和石醉六都很满意,按照杨宇霆的计划,山西还有一场大战要打,四十五师正好趁机上下其手……
“恒山会战,有两个可能。要么晋绥军全线崩溃,安战败,被迫退出山西。不论哪一种情况,四十五师暂时都没有太大压力。”
蒋百里这两日反复琢磨,对当前形势胸有成竹,分析道:“不过从长远看,这两种结局会产生截然不同的后果,差别极大,如果晋绥军战败,安退出山西,张作霖早晚都要退回关外,归绥也就失去了价值,就算一时攻克,也难以立足据守。”
“不过,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以四十五师取得恒山之战的胜利。如此一来,整个山西都在四十五师手中,肖林兄只需让出富庶的三晋之地,就能顺理成章地占据绥远。”
肖林听得心神摇荡,二目放光。如果能拿下一省之地,自己当家做主,有太多的计划可以执行,不枉这场穿越之旅。
如果一切顺利,还可能影响奉系的发展方向,在“九一八”来临之前做好准备,从而改变历史……
“百里兄,依你之见,恒山会战到底会是什么结果?”
“八分胜,两分败。”
蒋百里点起一支香烟:“徐永昌虽然善于用兵,阎锡山却只是三流只将,但他有个毛病,喜欢干预前线的指挥。晋绥军恒山防线仓促布成,士气低落,安的胜机很大。”
“不过我有一点担心。”
石醉六插言道:“在杨宇霆的作战计划中,三四军团的支援非常重要。大战在即,张学良虽然号称三天内拿下涿州,我却对他不太放心。”
涿州处于京汉铁路咽喉,距离北京不足100公里,只有攻克涿州,才能提兵西进支援山西。但是,傅作义却以一个师的兵力死守于此将近两个月,张学良一直拿他没有办法。
三天,三天后会怎样呢?
“如果张学良不来,再没人和肖林兄抢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这一仗的关键,就在茹越口,此地由丰玉玺的第九军把守……”蒋百里说得兴奋,干脆在床上铺开地图,指点分析。
“恒山会战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办。”石醉六提醒道:“归绥那边该动手了!”
肖林默默地点了点头。荣臻马上要调来大同,他手下兵力充足,足足一个军的部队,如果四十五师不尽快拿下归绥,荣臻少不得就会插手。
正在这个时候,邵得彪举着一份电报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肖师长,石先生,蒋先生,郝梦龄来电。”
“奥,快请念!”
“我部已完成改编,按照旅级编制实现新兵融合,部队士气高昂,渴求一战,请师部下令进攻归绥。”
肖林腾地站了起来:“好!我这就给魏益三发电报,好戏即将开场!”
二八七章 高维岳之野望
二八七章高维岳之野望
第二天上午,杨宇霆等人离开了大同。
杨宇霆身为安参谋总长,职责在于统揽全局,坐镇中枢,能亲临大同前线主持这次军事会议,已经给予晋北战事足够的重视,所以会议一了,就急着赶回北*京。
整个晋北前线,还由张作相担任总指挥,协调各部统一配合,按照预定方案发起恒山会战,除了高维岳和肖林,其他高级将领也乘坐同一列火车离开大同。
把他们送上火车后,肖林回过头来,组织部队准备开拔,在大同这座大城市里呆了好几天,四十五师休整充分,犹如一把钢刀经过磨刀石的磨砺,锋芒正盛。
午后正在忙碌的时候,高维岳却突然登门拜访,肖林连忙迎出大门,恭恭敬敬地把他请进了客厅。
两人分宾主坐定之后,寒暄几句,高维岳笑眯眯地开口说道:“肖林兄,杨总参已经回北*京了,下一步的作战计划也定了。我今天来,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咱们下面该如何配合行动。”
说起来四十五师隶属于第九军,高维岳却完全是一副商量的口吻,身段放得非常低,丝毫没有身为长官的自觉。
“好啊,正想听听子钦兄的高见。”
肖林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和高维岳之间历来如此相处,既有官面上保持距离的尊重,又有些私人的交情参杂其中,如果被不知情的外人看见,完全想不到高维岳是肖林的顶头上司。
之所以如此,事出有因。
自从肖林担任察东镇守使后,四十五师的粮饷弹药都由参谋总处直接拨发,不受高维岳控制,这两支部队更类似于友军。
这都是老帅张作霖的权谋之术,督军(都统)一职上管军,下管民,掌握一省的军政大权,很容易失去控制。最明显的例子就是直鲁联军,这支部队本来源出奉系,坐大之后却听调不听宣,几年前就形成了半独立的态势,要不是外患不断,被强大的北伐军压迫着,自家人之间早就闹起来了。
受了这个教训,老帅对外放的督军(都统)不再完全信任,而是热衷于在部队中平衡协调,相互制衡,四十五师只在名义上属于第九军,绕过肖林,高维岳却根本指挥不动。
机缘巧合之下,绿脚兵才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发展成为一支不可轻视的力量。
“这个你先收着。”
高维岳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了肖林,肖林接过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叠大面额的银票。
“子钦兄?这是什么意思?”
只大眼粗粗一扫,肖林已经断定,纸袋里的银票肯定达到了六位数,面对这么一大笔钱,不由得不动心,嘴里虽在发问,手中却把牛皮纸袋攥得死死的。
“这是查找的通敌资产,不多,一共一百二十万块大洋,我给你带来了一半。咱们马上要退出大同,总得给兄弟们准备些盘缠路费。”
听说手里攥着整整六十万块大洋,肖林的身子不由得微微一晃,在他计划中,占领归绥后要开办工厂,兴修道路,扩充部队,处处都等着用钱,有了这笔巨款腰板都直了三分。
“这么一大笔钱,合适吗?”
这笔钱无疑是高维岳刮地皮得来的,所谓“通敌资产”,肯定是强加的罪名,肖林的骨子里还是一个善良的宅男,很有些不落忍。
“放心吧,我做事自有分寸,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给你就拿着好了。”高维岳顿了一下,又道:“普通老百姓我都没动,就找了几家富商下手,一家十万二十万的,他们虽然肉疼,还承受的住,不会惹麻烦的。”
高维岳浑不在意,这是惯用的手法,世人皆有仇富心理,只让些富户出血,再赈济些贫困百姓,此举还能落个劫富济贫的美名。
当然,对肖林还是打了埋伏,真正的大头落在他的口袋里,并没拿出来。现在和肖林在一个锅里刨食,这件事早晚瞒不了他,干脆就分他一份,顺便还了以前的人情。
欺老不欺小,高维岳看得很清楚,肖林处事圆润,战功彪炳,早晚都会高升,舍下这笔钱将他笼络住,是一单不错的投资。
“呵呵,山西晋商富甲天下,果然名不虚传,竟然筹到了这么一大笔钱。”肖林哪知高维岳肚子里的念头,能凭白落下六十万块大洋,已经是意外之喜,喜出望外,对高维岳也充满了感激之情,根本没想其他那么多。
这老高,真够意思!
以肖林的性格,哪怕再缺钱,也想不到去向商人直接下手,这种方式太过激烈,不符合他的性格。但这笔钱从高维岳手里绕了一圈,犯罪感就小多了,当下老实不客气地装进了腰包。
原罪,也许这就是原罪吧,不过这笔钱太重要,其他的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肖林叫进包新业,将银票收了起来。
高维岳看着他转身出去,扭脸对肖林问道:“他不是你的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