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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良又勉励一番,多少也敲打了肖林两句,不过肖林注意到,和对李天宏的态度不同,张学良没有提出往四十五师掺沙子。
难道说,四十五师原班人马扩编为军?从没有过这个先例,肖林不敢奢望,又隐隐怀着幻想。
不过这个问题太敏感了,如果在这个场合下打听派不派副军长什么的,难免引起张学良的反感,四十五师难道是独立王国?针插不进,水泼不进?
再说了,就算派来个副军长,肖林也确信能把他吃得死死的,这种小事,回头另找途径打听就是。
“军团长,我部扩编以后,驻地在哪里?”肖林得着机会,终于问出最关心的问题,他和李天宏的情况不同,张学良肯定会给他一块地盘。
“绥远,先驻扎在绥远……不过,你的资历不够,绥远督军恐怕另有其人,你来做副督军。”张学良微微有些歉意,以肖林的功劳,本来可以给个督军干干,不过这个位置早有人盯上了,只好让肖林受些委屈。
肖林心中乐开了花,脸上却微微有些委屈,嘟囔着问道:“副督军?谁来当督军呀?”
“还没定,这件事我有些控制不住。”张学良面无表情。
张学良说得明白,绥远督军的人选不由他控制,也就是说,此人不属于张学良派系。
肖林立时反应过来,朗声说道:“请军团长放心,无论谁来做督军,绥远都只听军团长的命令!”
见肖林一点就透,张学良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去了绥远之后,要尽快剿灭魏益三的部队,最起码也把他逐出绥远,夺回包头。包头的得失不止一城一地,还关系着陕甘后路,对打败冯玉祥有重要意义。”
“军团长,这是要对冯玉祥动手吗?”刚得着升官的消息,李天宏有些兴奋,恨不得立刻再立一场大功。
“不错,南方蒋中正已然坐大,急切之间不易图谋,必须先剪除他的羽翼。我军方针已定,先打冯玉祥,再和‘赤军’决战!”张学良的表情异常严肃。
听说要和冯玉祥作战,肖林和高维岳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冯玉祥以陕甘为后方,主力猬集于河南。两个月前,杨虎城所部被直鲁联军击败之后。冯玉祥调来了精锐嫡系部队,孙连仲驻临漳。鹿钟麟驻濮县,孙良诚驻菏泽,与直鲁联军相持不下。
从豫北到鲁西,冯玉祥的部队正在和直鲁联军作战,纠缠不清,张学良既然提出要打冯玉祥,这一仗肯定迫在眉睫。
第九军和四十五师连番作战,肖林和高维岳都希望有一段休整时间,对此战并不积极。
除此之外,肖林还有别的担心。冯玉祥盘踞在河南。背后就是北伐军的地盘。跑到黄河岸边和冯玉祥打仗,一不小心就会和北伐军碰上。
在这个时代的中国,北伐军的战斗力远远高于其他部队,四十五师虽然不弱,但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想个什么办法。才能避开这一仗呢?
几人渐渐越聊越远,从军事扯到政治,又从政治聊到了经济,最后转回了私生活。
“军团长,您的气色不好,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高维岳打量着张学良,虽然谈笑风生,但眼角隐隐有几道血丝,笑容中带着一丝憔悴。
“哎。国家维艰,老帅操劳,学良身为人子,不能为父分忧,有愧于心呀!”
张学良最近不太顺心,赵四小姐、傅作义、土肥原。一个比一个麻烦,各种压力之下,老帅也一天天见老……
张学良公子哥本色,头一件烦心事就是女人,但让老帅张作霖作难的,却是昔日的盟友——日本人。
张作霖和日本的关系复杂,既有相互利用,又有矛盾斗争,在经过最初两年的蜜月期之后,从郭松龄反奉开始,张作霖渐渐和日本人貌合神离。
这两年间,张作霖有意摆脱对日本的依赖,在军事、政治和经济文化领域,都做出了政策上的调整,更多地寻求与西方列强的合作,试图以西夷制东夷。
在张学良的运作下,经华远公司从中撮合,苏、德、英、美等列强都与奉系建立了贸易合作关系,奉天兵工厂内金发碧眼的外籍技师多达1516人,大炮、坦克、飞机等等先进装备不再是清一色的“东洋造”。
就在刚刚过去的1927年,日本政府还发生了一件大事,在后世臭名卓著的田中义一出任日本首相,并主持召开了著名的“东方会议”,参加人员来自于陆军、海军、外务省、参谋本部、关东军、以及驻华使领馆人员。
在这次会议上,日本再次调整了对华政策,变得更加强硬,更加急迫。有关东北问题,日本各方得出以下结论:
满蒙实行分离,与中国本土区别对待,也就是推行“满蒙分离”;对张作霖采取强硬措施,逼其迅速解决“满蒙悬案”;如果张作霖满足日本的要求,支持他;如果张作霖不听话,日本“应决心不失时机地作出适当的措施”。
这些内容最后都写进会议文件——。会后,田中将会议精神写成奏折,上报天皇,提出:“惟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支那,如欲征服支那,必先征服满蒙……”,这就是所谓。
在日本国内,对中国政策一直存在着两派不同意见,温和派主张采取和平的手段占领东北,即通过获取在中国的商租权、杂居权、铁路修筑权等蚕食东北,通过不流血的非军事手段,将东北从中国分离出去。
而日本军方却主张直接武装占领,并不惜发动战争。在东方会议上,武力派的意见成功取得了内阁的支持。
东方会议之后,田中内阁派出驻奉总领事吉田茂、驻华公使芳泽谦吉、满铁社长山本条太郎等人,向张作霖提出“新五路”计划。
这五条铁路是日本的“战略铁路”,向北运兵可与苏联开战,向南战略物资源源不断,向东可与朝鲜铁路相接,一旦修成,东北完全被日本人所控制。
张作霖老谋深算,岂会轻易答应修筑“新五路”,当下又拿出东北大忽悠的精神,对日本人虚与委蛇。
但日本人吃过亏后也学乖了,紧盯不放,百般威逼,张作霖无奈之下,只好在上签了字。
签字之日,53岁的张作霖“蹒跚踉跄”,“一夜之间,憔悴万分”。
这件事后不久,日本驻华公使芳泽谦吉又找上门来,向张作霖递交了一份,共计十条内容,除了‘新五路’协议之外,又提出允许日本驻兵满蒙,以及将南满租借地割让给日本等要求。芳泽言语之间非常霸道,“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把张作霖气得七窍生烟,当场大骂:“他妈了巴子,越是人家危急的时候,日本人越是掐着脖子要好处。”
张作霖一改往日的油滑,以孤注一掷的强硬姿态发表面声明,拒绝在上签字,并宣称要与北伐军决一死战,誓不退出关外。(日本为了保护在东北的利益,威逼张作霖退回东北,暂避北伐军锋芒)
自此,日本人与张作霖公开决裂,停止一切援助支持,还咄咄逼人,趁火打劫,大肆向奉天调动部队,关东军的司令部也从旅顺迁到奉天。
少了日本这个强大的后台,南方北伐军又声势浩大,再加上连年征战,东北的经济也走到了崩溃边缘……张作霖渐渐无力控制局面,奉系这条大船将驶向何处?
三零九章 张家口怎么办
张学良快刀斩乱麻,很快和山西方面达成了协议,签字仪式如期举行,历时半年的山西战事终于落下帷幕。
晋绥军的代表是赵戴文,张学良怎代表安政府签字,两人各怀别样心思,在和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然后微笑握手,交换文件。
早就等待多时的记者纷纷按动快门,镁光灯闪耀之下,两位签字代表脸上都挂着亲切的笑容,数十万将士舍生忘死的厮杀,掩盖在泯却恩仇的微笑下。
普通民众对此并不在意,对他们来说,这一仗谁胜谁负无关紧要,只要能够尽快恢复和平,摆脱战乱刀兵之苦,就是一件大喜事。
但也有少数眼光长远的人已经看出,随着张作霖打败阎锡山,其势力更加膨胀,必然无法和南方政府和平相处,更大的一场战争即将来到。肖林这个穿越人士更加清楚,未来的二十年间还将有无穷的战火,内战不断,强虏入侵,苦难深重。
签字仪式之后,张学良兴致勃勃地前往太原,拜会阎锡山,视察山西军政两界。本来这种事无需少帅亲往,但是张学良在涿州栽的跟头太大,怎会放过这个找回面子的机会。
这种事情用不上部队,肖林和众人一一告别,和高维岳一同携军班师撤退。升任绥远副督军的事情还没有落实,自己还是察东镇守使的身份,因此又返回了张家口。
离家渐进,肖林越发思念妻子张思瑜。在外征战半年多,两人只通过鸿雁传,电报寄情,长时间的分别当然远胜新婚。肖林一到家,就闭关三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专心修炼那合体之术。
三天之后,神功初成,肖镇守使终于破关而出,重新坐堂理事。
久不在家,张家口积累了不少大小事务,都等着肖林定夺处理,一时间陷入了繁文累牍的公务之中,每天都在督署衙门里忙到深夜,才能回家休息。
四十五师扩编在即。需要补充大量的兵源。新兵从征召入伍到训练成军,中间有一个适应过程,必须及早着手准备。
兵源问题还好说,肖林最缺乏的还是干部,从张学良的态度来看。应该不会向四十五师掺沙子,但如此一来,干部紧缺的矛盾越发突出。四十五师成军时间太短,很多中层军官都是连升几级提拔起来的,经验能力都有欠缺,如果骤居高位,会带来各种隐患。
除此之外,这个军的组织架构如何搭建也是一篇大文章,兵种设置和编制管理都不是随意的小事。否则会影响部队的战斗力。
眼看正月将过,对蒙的贸易商队即将再次出发,这条商路是肖林重要的造血机器,也得妥善安排。
拿下绥远地盘固然是好事,但肖林在张家口苦心经营,也不愿轻易放弃。
占着张库大道的便利。张家口一年来蓬勃发展,已然成为北方又一座重要的经济城市,这里面凝聚了肖林的大量心血,其中的利益绝不愿拱手让出。
不过既然要去绥远做副督,察东镇守使肯定不能再兼着,由谁继任就成了一个大问题。肖林旁敲侧击地问过张学良,张学良却不置可否,没有一个准确的答复。
别的事情可以让步,可以置之不理,这件事却必须解决。肖林身边也没个人商量,石醉六和蒋百里都是军事家,却不是政客,在他们面前,这种勾心斗角的勾当提也不要提,提了也白提。
左思右想,考虑再三,肖林这天亲笔拟了一封电报,发给了少帅张学良,在电文中直接提出建议,由李天宏继任察东镇守使。
遍数奉系诸将,谁来张家口对四十五师都不利,只有李天宏是肖林最重要的盟友,在张家口很多生意买卖中也有股份,这块地盘交给他,和在自己手中差不多。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希望不大,李天宏身份特殊,张学良就算同意,老帅那关估计也过不去。但是肖林还是抱着一线希望,第七师扩编,一个军的部队总得找块驻地,察东镇守使地位不高,也许能交给李天宏。
电报不长,却花费了肖林好大的心思,堪称字斟句酌,一直又忙到繁星满天,才回到家中。
好在家是温柔的港湾,张思瑜见他劳累,这一晚特意地体贴照顾,备下酒菜夫妻二人相对小酌,轻语浅笑之间,已经洗去了满身的疲惫。
第二天早上起来,肖林简单洗漱早餐,早早又来到了办公室,虽然明知张学良不会这么快就回电,但这件事一天不定,他的心就放不下来。
暗暗提醒自己养气静心,拿起一摞公文翻看,渐渐压住了烦躁的心情,门口当当传来一阵敲门声,包兴业走了进来。
“指挥使,大同商人王惟祖父子求见。”
“奥?果然找到张家口来了。好,请他们进来,客气一点。”肖林吩咐一句,又改口道:“算了,我还是亲自去接一下。”
王惟祖倒还罢了,肖林看重的是他的儿子王希来,此人精于现代工业,可堪大用。
一路迎到大门外,王家父子正在门房处等候,肖林抢步上前,哈哈笑着说道:“王老先生远来,怎么也不先打个招呼,倒让我这个主人失礼了,莫怪,莫怪!”
肖林笑着拱手赔罪,又转过身向王希来见礼,王家父子都是商人身份,他也以民间礼节相待,正好拉近彼此的距离。
没想到肖林如此热情,王家父子的神色立刻亲近了不少,忙不迭地回礼寒暄。
“天气寒冷,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细谈。多日不见,我正有许多疑问要向贤父子请教。”
肖林命人大开中门,亲自在前面引路,以迎接贵宾的规格将王家父子请进了督署衙门。守门的卫兵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平日里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