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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李景林父子的关系,肖林和褚玉璞之间芥蒂颇深,但此时听说褚玉璞垮台,却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触。直鲁联军就是奉系的看门狗,他们完蛋之后,蒋中正就要对奉张下手了。
只盼张宗昌能在济南多撑一段时间,容安解决冯玉祥后,再和北伐军决战。
第三条消息更加耐人寻味,蒋中正发布二次北伐动员令,并任命阎锡山担任国民革命军第三集团军总司令。但阎锡山很快在报刊上发表公开声明,拒绝了南方革命政府的这个任命。
肖林看着这份情报,脑海里立刻闪现出一句俗语——此地无银三百两。
无风不起浪,蒋中正如果没有和阎锡山达成某种协议,绝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一个职务随便发布,阎锡山虽然矢口否认,但肯定在暗中和南方革命政府接触。
肖林对阎锡山很是佩服,不愧为史上留名的大人物,政治眼光非常敏锐,虽然刚和奉张签订了城下之盟,转过身又投向了南方革命政府。这不是赌博,而是明智的选择,所有战败的损失都会得到弥补。
不过晋绥军在山西战事中损失大半,相比旧时空的真实历史,阎锡山的实力差了许多,所以这次学了个乖,蒋中正哪怕说得天花乱坠,他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再不会傻乎乎地和张作霖单挑了。
放下军情通报,肖林轻轻有些恍惚,一行行铅字仿佛化身为金戈铁马,正向自己凶猛杀来。
形势逼人,还得加快准备。
“去把两位王先生请来。”肖林叫过黑子,命他去请王惟祖父子。
“是!”黑子应声而去。
肖林前两天刚刚通知他,部队一旦完成扩编,就要放他出去当个副团长。黑子虽然不愿,却挡不住肖林下了死命令,大概是舍不得走,他这两天一直跟在肖林左右,无论什么杂活都抢着干,就像一个上尉军衔的勤务兵。
黑子刚刚出门,本斯特却找上门来。
“亲爱的肖,我是来向伱告别的,在归绥呆了这么多天,我该回天津去了,但我会永远记得这段快乐的时光。”
本斯特这几天在草原上叼羊跑马,好像是一场愉快的度假,要不是天津事务繁多,他还真不愿就此离去。
“好,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会再到天津看伱的……这是一点小意思,愿我们的友谊之树常青。”
肖林拍拍巴掌,左右送上一份早就备下的厚礼,都是从草原上王公蒙匪处得来的金银珠宝,满满当当装了一大盘,本斯特的眼中立刻放出绿光,肖林微微一笑,又接着说道:“我这有一份单子,都是急需的物资人员,国内无法解决,只好请伱费心了。”
无功不受禄,本斯特也明白这个道理,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那盘珠宝上收了回来,接过肖林的清单打开细看。
“亲爱的肖,别的都好说,伱要的工程师和技师太多了,整个天津也找不到。”
“天津没有,就去上海,中国没有,就去国外。”肖林的态度非常坚决:“只要是理工科人才,不管国籍年龄我都需要,哪怕是六七十岁的老奶奶,只要她还能登上讲台教,就可以到绥远来淘金。”
本斯特的眼睛眨巴了两下,问道:“白俄伱要不要?还有犹太人?”
三一四章 番号,二十三军!
听到本斯特提起白俄和犹太人,肖林有些奇怪。
白俄好理解,苏联发生十月革命之后,沙皇时期的统治阶层纷纷被打倒,先后有超过二十万的白俄难民逃到中国,其中有许多人身无长技,但也有不少人接受过良好教育,都是可以利用的人才。
犹太人就有些奇怪了。肖林因为了解历史的走向,对德国的政治形势一直很关注,希特勒现在还没有上台,犹太人就已经混不下去了?
向本斯特询问一番才搞明白来龙去脉,原来自一战之后,因为宗教、文化、经济等多方面原因,整个欧洲就对犹太人日渐排斥,希特勒后来利用这种仇视情绪为政治服务,一步步夺取权力,转移矛盾,维护统治。
“如果伱能提供合适的条件,我可以介绍一批犹太人来归绥工作,他们都是天生的商人,只要有发财的机会绝不会放过……”犹太人名声不佳,本斯特介绍得十分热情,好像在推销一件快过期的商品。
“了解,嘛,我知道莎士比亚。”
肖林笑着打断了本斯特的滔滔不绝:“只要遵纪守法,从我身上割一块肉也没关系。告诉他们,归绥就是实现梦想的地方,冒险家的东方乐园,我对他们表示最诚挚的欢迎!”
“亲爱的肖,伱真是博览群,博学多才!如果中国选举总统,我愿意投伱一票。”本斯特大拍马屁,嬉笑中却藏着试探。
“老本,有些话不能乱说。”肖林也不掩饰,突然收起笑容正色说道:“看透不说透。才是好朋友。”
“是我失言了,对不起!”本斯特悚然而惊。肖林如此直言不讳,他反觉有些后悔。
本斯特外表嘻嘻哈哈,其实却是个玲珑七窍的心思,他和肖林打了几年交道,看着绿脚兵一步步发展起来的。这次来到绥远冷眼旁观,已看出肖林暗藏野心,不料随口一试,肖林竟然坦承不讳。
不该捅破这层窗户纸的,如此一来没了掩饰,自己再没退路。反被绑上了战车。
嘴贱。都怪自己嘴贱!好好做自己的生意就是,何必沾惹这些闲事?本斯特深知政治的黑暗和危险,心中不禁又慌又悔,虽是塞外早春天气,额头竟然隐隐见汗。
肖林察颜观色。已经猜到他的心思,也有些后悔操之过急,当下又笑道:“老本,是不是对我没信心呀?总统什么的不敢说,起码的敏感度我还是有的。放心,咱们都是老朋友了,我保伱一辈子富贵平安。”
这番话既有安抚利诱,又隐隐带着警告,我可以保伱富贵。保伱平安,当然就能让伱失去这一切!
本斯特万里迢迢来中国经商,骨子里也是野心勃勃,肖林这番话倒正好说到他的心坎里。别人不知道,本斯特可最为了解,肖林在短短两年时间。从一个小商人爬到军政大员的位置,一路坦途,大权在握。跟这样的人合作虽有一定的风险,但也伴随着巨大的利益。
“亲爱的肖,与伱合作是我一生最正确的决定,我会珍惜这份友谊。日久天长,忠贞不渝。”本斯特又恢复了正常,开始炫耀他的中文成语。
“很好,我也会对伱忠贞不渝。”
肖林的笑容隐隐有些邪恶,本斯特不由得打了个激灵,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安抚了本斯特几句,肖林又说道:“还有一件事要请本斯特先生帮忙,凡是日本的最新装备的各种新式武器我都需要,有多少要多少。”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任何一种武器都有优缺点,了解对手的长处和短处,才能找到克敌制胜的方法。既然早晚要和日军决战,当然要熟悉他们的武器装备,本斯特的老本行就是武器贩子,正好发挥他的这个长处。
“新式武器?”本斯特摇了摇头:“我听说日本人在研制一种新式的轻机枪,大正十年掷弹筒也有改进型在试用,但是日本人的新式武器管理非常严格,从不向国外销售,很难搞到。”
“没关系,这是一个长期的工作,不必急在一时。具体操作中能买就买,不能买就想别的办法,一支两支不嫌少,一千两千不嫌多,伱留心就好。”
战场上往往会用到敌人的武器,只要能够消灭敌人,肖林不介意绿脚兵装备日式武器。
两人正聊得兴起,门外副官来报,王惟祖父子求见。本斯特当下告辞,肖林将他送到大门外,顺便迎接王家父子。
一见到肖林,王希来就冲了上来,刚要开口,又左右警惕地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激动地说道:“肖将军,您怎么知道东胜县有煤矿?简直太神了!”
“找到了?好事。走,进屋慢慢说。”肖林也喜不自禁,这就是穿越者的福利,逆天的作弊器。
进到客厅之中,王希来立刻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份地图,展开铺在桌案上,伸手点指说道:“我们在伊金霍洛旗发现了一座大型矿带,初步勘测煤炭储量超过200万吨,而且都是难得的优质精煤,用火柴就可以点燃,质量非常好!”
100万吨?再耐心找找,鄂尔多斯的煤炭储量占全国的六分之一,几乎每个旗县都有大型煤矿,总量2000万吨也打不住!
但这倒不必急着点明,100万吨已经是个惊人的数字,足够初期开发之用,等到煤矿的摊子铺起来,剩下的自然也会慢慢找到。
王希来又掏出几份文件:“肖将军,这是刚刚准备的煤矿建设计划,还有一份合作协议,只要您在上面签个字,就拥有伊金霍洛煤矿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文件递到面前,肖林却轻轻往外一推:“计划就不用看了。煤矿建设我是外行,也提不出什么中肯的意见。还有。这个合作协议伱也拿回去,我不要股份。”
王希来和王惟祖对视一眼,摆出一副为难的神情说道:“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已是我们能够承受的极限了,煤矿建设初期投入巨大,成本回收有一个周期。实在不行,过两年再向肖将军转让一些股份……”
这份合作协议是王家父子反复商量的结果,让肖林凭空占到百分之三十的干股,已经是王家父子忍痛拿出来的最大诚意,谁知肖林一口就回绝了。王希来心中暗自腹诽,这肖林年轻轻轻。不料却如此贪婪!
肖林淡淡一笑。拦住了他的话头:“希来兄,伱误会我的意思了,煤矿的股份我一分也不要。”
看到肖林态度坚决,王惟祖父子都是一愣,俗话说无利不起早。肖林巴巴地带着他们找到这么大一个煤矿,难道就为了送自己一份人情?
“王老先生,希来兄,我请二位参与绥远开发,就是为了发展经济,改善民生,为民族工业贡献一份力量,也为后来者树立一个榜样,以便吸引更多的投资者。所以凡事得按照规矩来。只要伱们守法经营,按规纳税,所有的利润都是伱们该得的,我肖林分文不取。”
“令人感叹,令人深思!如果政府中都是肖将军这样的开明人士,何愁实业不振。国家不兴?”王惟祖击节感慨:“不过依老朽之见,肖将军还是应该收下这些股份,没有您的指点,怎么可能找到这么大个煤矿?”
王惟祖经商多年,深知和肖林这种强权人物合作,不能贪图对方的利益,这样凭白落下一份天大的好处,将来一旦翻脸,可能会付出更大的代价。出于本能,他仍然坚持请肖林收下股份。
“我愿将这座煤矿交给贤父子经营,股份什么的不必再说了。不过,我还有两个条件。”图穷匕见,肖林终于不再兜圈子。
“噢,请肖将军明示。”王家父子都是一脸慎重的神情,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肖林愿意把条件提在明处,反比不明不白地挂在这里要好。
“第一,矿产属于国家公众资源,不属于哪一个人,所以除了正常的税赋外,这座煤矿要征收特别资源税,请贤父子理解。”
王惟祖眼珠转了转,问道:“这个资源税大概的税率是多少?”
“不超过百分之二十。”
“噢,那就好,那就好,我们一定按规纳税。”百分之二十,这个比例不高,他们愿打算将利润的百分之三十送给肖林分红,这样一来还省下百分之十。
不管是分红还是纳税,反正都是交钱,交上这笔钱心里就踏实了。
肖林点点头说道:“还有第二个条件,三年之内,不能以任何理由抽离资金,所有利润必须投入扩大再生产。”
之所以定下三年之约,肖林经过慎重的考虑。到那个时候,现在开办的各家工矿企业全面进入收获期,在巨大的利润吸引下,王家父子自然会选择扩大再生产。
王惟祖思索着说道:“这个没必要?煤矿的初期投入很大,但定型之后就只有运行维护的费用,把钱留在矿上也花不出去呀!”
这座煤矿毫无疑问是一座聚宝盆,但肖林却在上面加了一个盖子,三年之内只能往里投,不能往外取,王惟祖怎能甘心。
“我只要求把资金留在绥远进行二次投资,不一定局限于煤矿,白云鄂博那边还有一座大型铁矿,也可以投入开采,再利用资源开办一家大型的钢铁厂,还有机器厂、炼油厂、化工厂……再多的钱也有地方花。”肖林笑容和蔼,循循善诱。
“什么?肖将军,伱说哪里还有铁矿?!”王希来突然大喊一声,激动之下忘记压低嗓音,喊出声后才发觉不对,又鬼鬼祟祟地扭头左右乱看。在鄂尔多斯吃了甜头,他对肖林的信心大增,如果能再找到一座铁矿,正好凑够钢铁厂的原料,多年的梦想终于有了实现的希望。
“希来兄只管放心讲话,我这里都是自家兄弟,不会走漏消息的。”
“那可不行。法不传六耳,这件事太重要了。伱一定要嘱咐手下人保守秘密!”王希来犹自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