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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来兄只管放心讲话,我这里都是自家兄弟,不会走漏消息的。”
“那可不行。法不传六耳,这件事太重要了。伱一定要嘱咐手下人保守秘密!”王希来犹自不放心,对肖林反复叮嘱。
不愿和这个实心眼纠缠,肖林笑着应了下来,又岔开话题说道:“三年不取利润,我也知道这个条件有些苛刻,不过想要实现实业救国的梦乡,就得付出超出常人的代价。绥远矿产资源丰富,眼下却都是一片草原沙漠,我希望有朝一日,这里能变成中国的鲁尔区!”
“肖将军。开办企业是一件好事。但其中的变数也很大,万一销售不畅,或者产品产量不能达到规模效果,都可能血本无归呀!”商场如战场,做生意从来没有稳赚不赔。王惟祖还是担心其中的风险。
“不用太担心,只要伱们能把厂子关好,销售的事情我来解决。”
时间太紧,现有条件也太差,肖林没打算一口吃个胖子,而是准备用军工生产刺激工业的发展。有绿脚兵源源不断的单子顶着,这些厂子起码不会饿死。
“父亲,我觉得可以答应肖将军,咱们王家其他生意盈利也不小。三年不取没有问题。”被豪言壮语刺激的异常兴奋,王希来顾不得生意场上的规矩,当着肖林就开始劝说王惟祖。
“好,好,肖将军为我们考虑得这么周全,老朽再不答应。就太不知进退了。”流动的资金好比企业的血液,生意人最怕资金变成死钱趴在账上,既然这些钱都可以用在投入再生产,王惟祖也没什么意见了。
“既然如此,让我们为合作干杯。”肖林一扭脸,向外喊道:“黑子,把本斯特送来的洋酒拿来一瓶。”
琥珀色的美酒荡漾在杯中,举杯相庆之余,肖林心中却升起一丝不安,现在就开发鄂尔多斯的煤矿和白云鄂博的铁矿,会不会引来日本人贪婪的铁蹄?
肖林的历史知识虽然一般,但总记得八年抗战,三年解放战争,49年建国,如果倒着推算,“七七事变”应该发生在1937年。距离抗日战争全面爆发还有九年,绥远暂时是安全的。
九年,中日之间国力差别太大,这九年一步都不能走错。
。。
接下来的几天,肖林开始调整绥远的文官机构。
按照北洋政府设置,绥远是省一级的特别区,但和普通的行省稍有不同。这里原来是阎锡山的地盘,随着晋绥军战败,中高级官员已经逃走,只有低级官员仍在继续工作,留下的缺口位置很多,正好利于肖林动作。
辖区军政长官为都统,下设绥远道尹,负责治理民政并管理蒙旗事务。
绥远道尹位置重要,必须由北京政府委任,肖林无法左右,他所盯着的,是各个县旗相应的民政长官。
任何政令都需通过各个县旗的县长、知事来落实,只要将这些位置把持在手中,就能在政务上把未来的绥远都统架空。
都统府还有参谋长、副官等军事职务,毫无疑问都是都统的心腹左右,肖林身为副统无法插手,却抢先任命了两名记官,两名参谋,一名总务处长和一名军务处长。
控制了这几个关键位置,起码也能和都统分庭抗礼,肖林手下又有军队支持,在军事上也毫无疑问占据上风。
从手下挑出一批人选,各自指派放在相应的位置上,然后写就报告发往北*京,只待绥远副统的任命一下来,立刻将这批官员的名单上报,将生米做成熟饭。
一下子提拔了二十多名官员,肖林夹带里没有那么多可用的人选,只好向恩师梁启超求援,又通过几位师兄介绍,才凑够了这份名单。
不过因为是临时拼凑的,又没经过科学考核,其中有些人并不合适做官,尤其是梁启超介绍来的几个人,原来都是学校里的老师,没有任何从政经验。不过肖林却无法计较这些,他在奉系的根基太浅,手下可用的人实在不多。
几天忙碌下来,肖林终于接到北洋陆军部和奉系参谋总处的通知,四十五师扩编为安二十三军,李天宏的第七师同时扩编为二十四军。
二十三军下辖三个乙种师,一共两万八千人的编制,日后就按这个编制下发军饷,一个月大概二十万大洋。
难怪有穷兵黩武这一说,一个军的人马坐在家里一动不动,一年就得花上两百多万大洋,再加上训练开拔、采购武器弹药的费用,整个开销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不过两万八千人的编制仍然不能满足肖林的胃口,随着国内国外形势的不断变化,他隐隐感到日本人即将对张作霖下手,必须尽快加强自身的实力。
以前只听说过加强排,加强连,肖林这次准备搞个加强军。
不过养兵就要花钱,一点半点还不行,得是一笔巨款,肖林手中的资金来源虽广,但还是有点缺口,得想办法再找一条生财的门路。
要想来钱快,首选黄赌毒,但那都是小家子气的勾当,肖林自从山西之战后,已经爱上了这种以战养战的方式。
看来,该对陕西动手了。
三一五章 跟对人了
“呜——”
汽笛一声长鸣,一艘乳白色的海轮驶入了塘沽码头。
随着船速减慢,跟在船尾的海鸥渐渐散去,赵立德将手中最后一把面包屑撒了出去,转身用日语招呼着同伴。
“真武君,打起精神来,我们该下船了。”
真武太郎浑身上下裹在昂贵的裘皮大衣中,有气无力地靠坐船舷上。他晕船难受的厉害,两眼微闭,脸色青灰,嘴唇微微发抖,正在忍受着腹中的翻江倒海,一听说该下船了,立刻来了精神,探起身子趴在甲板旁边的护栏向下张望。
“到天津了吗?在哪?在哪?”
“已经到了,伱看还有人来欢迎咱们。”
顺着赵立德的手指看去,码头上满天的彩纸随着海风不断地飘散。五颜六色的彩带之下,扯着一道巨大的横幅,上面用日文写着一行大字“热烈欢迎真武太郎会长暨德川赵立社长!”。横幅下一群日本人正疯狂的挥动手臂,向着真武太郎大声地喊叫着什么,不外乎都是欢迎之词。
“是租界居留民团的人,他们来迎接我们了!”
真武太郎喜悦之余手舞足蹈,心中得意非凡。在天津日租界生活了将近十年,什么时候享受过这种待遇,这回也算是衣锦还乡了。
“真武君,伱失态了,请注意伱的身份。”
赵立德,不,现在应该叫德川赵立,淡淡在真武太郎耳边提醒了一句,真武立刻醒悟过来,重整楚楚衣冠,脸上挂上矜持的微笑。向着码头上欢迎的人群款款挥动着手臂。
走下晃晃悠悠的跳板,踏上坚实的陆地。真武还没有回过神来,欢迎的人群已经迎了上来,当先一个身穿日式和服的中年男子满脸带笑,带领众人先来了一个深深的鞠躬。
“阁下就是桑尼株式会社的会长真武太郎先生,这位一定是社长德川赵立先生了,鄙人山城宏二,是天津居留民团的理事,特意来迎接两位先生重返日租界。”
日租界居留民团的权力很大,立法行政一把抓,除了理事长以外。理事是居留民团中的二三号人物。在天津日租界一亩三分地里,这位山城宏二也算是一位显赫人物了。
“山城君,辛苦了。”真武太郎这两年在日本风光无限,对一个小小的理事真没看到眼里,只淡淡地点了点头算作回礼:“长途旅行。我有些疲惫,明天一早还要赶去北*京,这次就不去日租界了。请转达我对桥本理事长的问候,等我回到天津,一定登门拜访。”
热情满满来接船,没想到对方如此冷淡,山城宏二脸上的笑容一僵,看到真武转身要走,连忙抢上两步拦住了他。
“真武会长。您是我们日租界的骄傲,既然经过天津,一定要回租界看一看。如果怠慢了两位贵客,我在桥本理事长面前没法交代呀!”
山城宏二心中暗暗腹诽,这个真武太郎原来只是一个烂赌鬼,也不知怎么突然发迹。竟然在自己面前端起架子来了,但他名下的桑尼株式会社实力雄厚,居留民团还有很多相求之处,自己只好受些委屈,勉为其难忍气吞声。
真武太郎的面子已经撑足,当下顺坡下驴,转头假模假式地和赵立德商量道:“德川君,山城理事盛情难却,既然这样,咱们就临时改变一下行程,在日租界停留一晚如何?“
虽然这两年多次经过类似的场合,真武太郎还是异常享受这种感觉,听听,“临时改变行程”,这句话听着就这么过瘾,咱真武太郎如今也是大人物了。
赵立德肃立点头,在外人面前给足了真武会长面子:“是,全凭会长先生吩咐。”
在商场政界之间打滚,这两人一唱一和配合熟练,本来今天晚上什么事都没有,正想住到日租界里去,但当着山城宏二演上这么一出,充分展示了大公司的矜持,企业家的修养。
山城宏二将真武一行人让上汽车,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塘沽,码头上却有好几双眼睛死死盯着他们的背影,面无表情。
当天晚上,日租界居留民团桥本理事长摆下丰盛的宴席,热情招待真武太郎一行,美酒佳人,宾主尽欢,不必细说。
第二天早上,真武太郎和赵立德告别桥本等人,坐上火车来到了北*京。
桑尼株式会社是日本国内著名的明星企业,其经营范围涉及社会生活的多个方面,尤其以轻工产业、餐饮食品业、以及电影娱乐业为三大支柱,经过两年时间的跳跃式发展,已隐隐崛起为又一家财阀新贵,真武太郎还曾经得到首相大人的召见。
有记者曾经访问过真武太郎,并请教桑尼株式会社成功的秘诀,真武给出了一个令人意外的答案:桑尼株式会社之所以取得成功,在于充分利用了中国低廉的劳动力和廉价的原材料,从而创造了巨大的财富。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桑尼株式会社赚取的利润暗中都转移出了日本,并经过复杂的渠道洗白,最终由瑞士银行转入了一个中国人的账号……
大家都知道桑尼株式会社在中国起家,这次公司的会长和社长一起来到中国,又给了大众丰富的联想。也许,桑尼株式会社又要采取大动作了,自从关东大地震后,日本国内经济状况一直不好,如果能跟桑尼株式会社一起合作,对每个商人都是难以抗拒的诱惑。
故此,真武太郎和赵立德在天津受到了超乎寻常的热情接待,到了北*京才摆脱了往来应酬,相比之下,日本人在北*京的势力有限,真武太郎和赵立德有了自己的活动空间。
这天晚上,北*京西郊公主坟的一座私人宅院中,来了两个神秘的客人。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门外传来了一阵叩门声。三长两短,隐隐有些怪异。这个口彩可不好,普通人绝不会这样敲门,但是院中的一个中年人却面露喜色,上前抬手就拉开了门闩。
“真武先生,赵先生,请随我来。”中年人声音压得很低,目光飞快地向四周一扫,待得真武太郎和赵立德闪身进去之后,又悄无声息地掩上了大门。
院子里黑漆漆的。几个人也不说话。默默开门进了堂屋,三拐两绕,来到后院的一间净房,那中年人在门扇上敲了两下,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真武太郎和赵立德上前轻轻一推,门扇应手而开,眼前突然一片亮光,屋中竟然点着一盏200瓦的白炽灯。
“真武先生,赵立德先生,一路辛苦了,我代表肖林将军欢迎伱们。”
屋内一共三四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干练的年轻人,日语流畅。灯光之下看去。二十七八岁的年纪,气质谈吐不像军人,更不像特工,倒像一个新式学堂中的教先生。
“自我介绍一下,两位应该听说过我,我就是渔翁。新成立的二十三军信息处二科科长。”
渔翁?!
真武太郎和赵立德的身子都是一震,他们早就光荣地加入了绿脚兵,两年来一直接受渔翁的领导,这个代号他们太熟悉了。没想到真人如此年轻。不过这也难怪,肖林自己只有二十多岁,心腹手下肯定都是年轻人。
面对年轻的渔翁,真武太郎和赵立德却没了平日里的盛气凌人,脸上的表情越发恭谨。他们非常清楚,在渔翁面前,他们不再是会长和社长,而是奉命捕鱼的鸬鹚。
“幸会,幸会,一直受先生的帮助,今天总算有个表示感谢的机会!”
真武和赵立德连连鞠躬,半是畏惧,半是真心。要没有渔翁不断传来各种匪夷所思的经营手法,桑尼株式会社绝不可能发展得如此顺利。
渔翁摆摆手说道:“冒着风险把两位找来,可不是为了说这些话。伱们准备一下,过两天咱们一起去归绥,肖林将军要见伱们。”
真武太郎咽了一口唾沫,一提到肖林,脑海里又闪出菜窖中那个持刀杀人凶神恶煞,这件事已经成了他的心理阴影。
“好,好,全听长官安排。”不管心里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