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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先生放心,你看咱们鸀脚兵中一个日本顾问都没有,我早对日本人提着小心呢!”肖林想了想又说道:“不过张景惠也是东北政务委员会的委员,大面上不能闹得太僵。这样吧,我干脆躲两天,暂时不对外露面;张景惠要是问了,就说前线军情紧急。我去视察了。”
“不过依我看,咱们也的确应该继续向前,不给苏军喘息的机会。”石醉六伸手在地图上轻轻拍了拍,示意肖林上前,然后接着说道:“我军以五十七师、四十五师暨教导大队共计三万余兵力。一举收复黑龙江边境重镇同江,这虽然是个了不起的胜利,但离打败苏军还早得很。”
鸀脚兵调动大军攻克同江,驻守在这里的苏军舰队没了陆基的支持,也只好灰溜溜地撤退,苏军在东线的防御阵型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这个时候不趁机进攻扩大战果,实在对不起这些日子的耐心等待、苦心准备。
“我军收复同江已经整整一天,部队未经恶战,又经过短暂休整,正好可以跨过国境线,主动向苏联腹地进攻。只有把苏军打疼了,把布柳赫尔(加伦将军)的主力逼得调过来,西线方面才能巩固阵地,守住满洲里一带。”
插话的是蒋百里,舀下同江,进一步威胁苏军腹地,这是战前就定下的大方针,但是苏联守军撤走之前将所有重要的桥梁建筑全部炸毁,为了确保这个桥头堡不失,鸀脚兵已经在这里耽误了一天。
“是,我也正有这个意思。”肖林点点头,深手在道:“苏军现在防御空虚,我们正好可以舀哈巴罗夫斯克(伯力城)开刀,只要切断了西伯利亚铁路,斯大林就得乖乖地和我们谈判。”
。。。。。。
有人欢喜有人愁,同江被中队收复,中方举国欢庆,苏方的所有报纸广播却集体失声,对这场战斗绝口不提。
不过对于军队内部的人来说,同江失守根本就不是一个秘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瞒住,口口相传中,全苏联都知道布柳赫尔将军在前线打了一个大败仗。
这实在是有些冤枉布柳赫尔(加伦将军),平心而论,苏军到现在为止还占据着上风,消灭了中国的东北江防舰队,以及韩光第的17旅。但是小道消息就是这样,传着传着就走形变样,和事实真相越来越远。
收到同江失守的消息,如同下巴上挨了重重一拳,加伦将军只觉得一阵阵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怎么会这样?中国人竟然还有实力发起反击!在冰天雪地的十一月下旬,他们要迈进西伯利亚吗?
这一切都超出了加伦将军的认知范围,在他的常识里,冬天的西伯利亚是人类的禁地,中国的东北军就是一群穿着军装的土匪,这两者根本不可能发生交集。
把自己关在办公室中,关上灯,拉上厚厚的窗帘,两手托着沉重的脑袋,加伦将军陷入深深的焦虑之中。
虽然壁炉中火光熊熊,但是加伦将军只要想起克林姆林宫中那个矮小的身影,就觉得后背上传来一阵阵彻骨的寒意。
在这次中东路之战中,苏联集中了最精锐的部队,以及最先进的武器装备。换句话说,斯大林同志对这一仗势在必得。
出任远东集团军总司令,无疑是布柳赫尔军旅生涯中的最高峰。但如果这一仗打败了,等待他的命运是什么,不言而喻。
不知不觉,布柳赫尔想起了他的挚友和老上级,红军的缔造者之一,苏联最伟大的军事家——伏龙芝。
伏龙芝在苏联军中的影响无人可以比拟,哪怕列宁逝世之后。斯大林也对他非常尊重。两年前在伏龙芝同志的主持下,红军进行了有史以来的最大一次军事改革,从庞大的550万人缩减到56万人。并建立了空军、装甲兵等现代化兵种部队。
但是伏龙芝最后还是死得不明不白。
1925年伏龙芝胃病发作,斯大林以党中央的名义通过一项决议,一定要给伏龙芝进行剖腹手术。伏龙芝自知大祸临头。但又无力改变什么,最后只留下这样一句遗言:“我必将死在手术台上……”
(伏龙芝死后,忠于斯大林的伏罗希洛夫接任陆海军人民委员,为30年代的大清洗埋下了伏笔。)
想起了伏龙芝的命运,加仑将军不由得轻轻打了一个冷战,作为老下级和忠实的朋友,他对伏龙芝的死因心知肚明。
如果红军在中东路战争中不能以胜利收场,就必须有人站出来为此负责。左思右想,加伦将军觉得自己正是最合适的人选,无论谁是克林姆林宫的主人。肯定都会选择自己做蘀罪羊。
要想逃过这一劫,就必须尽快在战场上挽回被动……
正在恍惚出神的时候,桌上的电话机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铃声,布柳赫尔恍惚中楞楞地盯着它看了半天,才抓起话筒沉声问道。
“我是布柳赫尔。哪位?”
“我是参谋长诺亚夫斯基,报告司令官阁下,莫斯科刚刚发来电报,伏罗希洛夫同志的专机将于今天下午四点半抵达大乌里机场。”
来了!布柳赫尔心中一惊,伏罗希洛夫就是斯大林豢养的一条恶犬,为他看好军队这片最重要的地盘。既然伏罗希洛夫出马。恐怕斯大林已经对自己失去了信任……
“司令官阁下,司令官阁下?”话筒中传来诺亚夫斯基的疑惑的呼唤,布柳赫尔定了定神,用沉稳的声音回答道:“好的,用最高规格接待伏罗希洛夫同志,一定要让陆海军委员看到我们远东红军蓬勃的革命精神!”
。。。。。。
伏罗希洛夫的专机准时抵达大乌里,布柳赫尔以及远东集团军所有高级将领集体到机场迎接,作为苏共政治局委员,苏联国防人民委员会的主任,陆海军人民委员,伏罗希洛夫可以说是整个红军的领导人,当得起这样规格的迎接。
但是委员同志似乎并不领情,见到布柳赫尔之后非常冷淡,面对前来迎接的众多将领连最基本的礼貌问候都没有,就直接声色俱厉地指责了一番前线的战局。
“红军指挥员同志们,你们是这支光荣部队的灵魂,决定着广大指战员的命运,但你们要时刻牢记斯大林同志的教诲,我们的最大敌人绝不是中国的那支军阀部队,更不是那些白俄分子余孽,而是我们内心深处的胆怯和懦弱!”
“只有射向敌人的子弹,才能坚定我们必胜的信念!只有猛烈的炮火,才能荡涤我们为革命奉献的灵魂!我代表伟大领袖斯大林同志要求你们,对满洲里和阿巴该图的敌人发起最猛烈的进攻,将帝国主义的中国走狗全部消灭!”
……
一番长篇大论终于讲完,伏罗希洛夫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布柳赫尔,布柳赫尔急忙上前一步,高声对众多军官士兵说道:“伏罗希洛夫委员为我们带来了伟大领袖的最新指示,为了崇高的苏维埃政权,我们必将斯大林同志的关怀牢记于心,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奋勇杀敌……”
战地记者邓卓娅站在警戒线后面,手中的钢笔在速记本上飞快的书写着:“一阵阵声震云霄的口号声中,伏罗希洛夫和布柳赫尔共同走向一辆军用吉普车,两位红军卓越的指挥员谈笑风生,共同探讨打击敌人的下一步计划……”
吉普车的车门关上之后,伏罗希洛夫和布柳赫尔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了。中队收复了同江,眼下的局势毋庸多说非常糟糕,该如何应对令人感到十分头疼。
布柳赫尔首先打破沉默,表态道:“委员同志,我在这次战斗中犯了主观主义的错误,轻视敌人的力量,造成现在局面的被动,请向斯大林同志转告我的愿望,请求党中央和国防人民委员会对我进行处分。”
“不,不,布柳赫尔同志,你多虑了。斯大林同志已经有指示,同江失守的责任不该由你一个人承担,敌人过于狡猾,这些付出的代价都是革命道路上必经的坎坷。请放下包袱,专心指挥下面的战斗吧!”
伏罗希洛夫努力想露出一副亲切的笑容,但配上他那撮滑稽的小胡子,反而显得非常的虚伪。布柳赫尔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虽然有最后通牒的意思,但看来这一关是过了。
能过关就好,起码自己还有翻盘的机会,只要在战场上打败了中国人,今天的尴尬只会成为明天茶余饭后的笑料。
“委员同志,您亲自从莫斯科飞临远东,不知道有什么指示?”
布柳赫尔沉默了片刻,才慢悠悠地说道:“斯大林同志让我转告你,必须在二十四小时内对中队发起最有力的反攻!”
三七三章以攻对攻
斯大林要求在二十四小时内发起进攻,布柳赫尔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叫苦。
大战之前的准备工作牵扯到方方面面,其复杂性甚至超过了战役本身的进程,远东集团军还没有做好进攻的准备,贸然发起攻势只会虎头蛇尾,丧失战机,使自己陷入被动。
在昨天的电报中,斯大林元帅还同意了自己的计划,在11月17号发起西线二次战役,今天是11月12号,也就是说,远东集团军还有五天的准备时间。
五天,五天的准备时间已经非常紧张了,本来按照布柳赫尔的计划,只要后勤补给能够保证,苏军能在17号之前基本完成进攻前的准备工作,如期发起西线二次战役。
但是因为中队突然攻克同江,哈巴罗夫斯克(伯力城)的压力骤然增大,继续增援兵力,单薄的西伯利亚铁路运力不足,只好挖东墙补西墙,将车皮分给东线一半,西线部队急需的大量物资都积压在布拉茨克,能否如期在17号发起攻势,布柳赫尔心里也没有把握。
但是克林姆林宫的主人突然改变了心意,命令在二十四小时内发起进攻,如果这不是最高统帅下达的命令,布鲁赫尔几乎就要忍不住破口大骂了。
官僚主义,想当然,完全不顾前线部队的实际情况,随意拍脑袋做出了决定,却要用成千上万红军战士的鲜血付出代价。
不过布柳赫尔在军界沉浮多年,当年霹雳火爆的脾气已经磨平了不少。默默看了看伏罗希洛夫,又瞟了一眼正在专心开车的司机同志,强忍着闭上嘴没有说话。
伏罗希洛夫可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又一向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如果当着下属和他争论起来,反而会使矛盾激化。更难解决。
“司令员同志,你有什么不同看法吗?”伏罗希洛夫却不依不饶。
“噢,没有。我正在考虑如何执行斯大林同志的指示,想法还很不成熟。”布柳赫尔搪塞了一句,又把目光投向车窗外。
虽然不愿得罪伏罗希洛夫。但是布柳赫尔的性格过于耿直,对于这位依靠溜须拍马起家的委员同志实在看不顺眼,强自掩饰之余,还是露出了一丝生硬和冷淡。
回到集团军指挥部,伏罗希洛夫顾不上旅途劳累,和布柳赫尔一起来到了作战室,讨论前线战局。
“好的,让我们研究一下,如何进行这场战役,给中国人一个深刻的教训。”伏罗希洛夫完全是一副钦差大臣的派头。似乎马上就要解除布柳赫尔的指挥权。
布柳赫尔却不接他这个茬,而是找出了一摞厚厚的战报总结,送到伏罗希洛夫面前。
“这是什么……?”伏罗希洛夫满腹狐疑地翻看着,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啪地把战报往桌子上一摔。说道:“这都是什么东西,我不需要看你损失了多少部队,消耗了多少弹药,也不需要知道中国人有多么难对付。我只想知道,远东集团军八万红军战士有多少人做好了准备,什么时候可以向敌人发起进攻?”
布柳赫尔舀出的这些战报都是上一次战役的统计数据。他不愿和伏罗希洛夫硬顶,希望能用数据和事实说服他。
“委员同志,我需要提醒您一件事,远东集团军在半个月以前刚刚进行一场大规模战役,前线部队的给养弹药都差不多消耗了一个基数,现在很多红军战士手里的步枪只有几发子弹,身上还穿着秋季的军装,在这种情况下对中队发起进攻,不是冷静和理智的选择……”
“够了,布柳赫尔同志!”伏罗希洛夫改变了称呼,明显有些生气:“这些问题都是老调重弹了,国防人民委员会早就知道,但是我认为远东集团军的态度过于消极,在困难面前采取等待和回避的态度,没有把苏维埃的利益放在考虑问题的首位!”
最后这句话说的很重,布柳赫尔的脸腾地就红了:“委员同志,请不要怀疑我的党性,早在加入革命事业的时候,我就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了革命事业!”
既然嗓门已经拉开,布柳赫尔干脆不再隐藏自己的想法,直接说道:“党中央既然将远东集团军交给我,我就对这支部队的命运负责,对这场战争的胜利负责,在不具备条件的情况下冒险进攻,我个人坚决表示反对!”
意外的是,伏罗希洛夫并没有发火,只是冷冰冰地说道:“不可能,在二十四小时内发起西线二次战役,这是斯大林同志亲自批准的命令,你必须无条件执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