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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几刀劈的是干净利落,屋内的几个黑衣人甚至都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全都被他劈翻在地。
这一幕不仅杨荣没有想到,就连已经翻身坐起的柳素娘也没想到。
杀了那几个黑衣人,馆丞将手中单刀往地上一丢,伸手朝脸上一揭,揭下一张人皮面具,这才双手抱着拳,对刚刚坐起来,正一脸愕然看着他的杨荣说道:“上将军,属下来迟,还请上将军莫怪!”
出现在杨荣和柳素娘面前的正是一路上杨荣都在等的陈芮,看到陈芮,杨荣连忙穿上鞋子下了床,跑到他跟前两只手朝他额头上摸了摸,没摸到有人皮面具的痕迹,这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陈芮啊,你小子怎么这么慢?”
“其实属下早就到了!”陈芮放下抱拳的双手,一脸歉疚的对杨荣说道:“两日前属下见上将军领着兄弟们朝霸州方向来了,想着将军可能会来这霸州馆驿投宿,于是就先来了一步。本想在馆驿中迎接上将军,不曾想却发现馆丞已被人给换了,于是便将计就计,杀了换馆丞的人,戴了这人皮面具,这才弄清了企图对上将军不利的人来自哪里!”
朝地上的尸体看了一眼,杨荣皱了皱眉头向陈芮问道:“他们都是什么人?为何要害我?”
“这些人都是与在东京将军府企图害上将军夫人的杀手一拨的!”扭头看了一下地上的尸体,陈芮对杨荣说道:“这两日属下与他们在一起,听闻他们已经没了高手,因此才派这几个小喽啰妄图逆天,而且属下还探清了他们总部所在的位置!”
“在哪?”问这句话的不是杨荣,而是柳素娘。
“辽国南京城清晋门和安东门之间,四方坊内!”陈芮看了柳素娘一眼,压低了声音向她说出了他探听出的总坛位置。
陈芮的话刚说完,柳素娘的身子就微微一怔,脸上霎时间满是诧异!
这个地方正是她早先还在组织的时候,总坛所在的位置,如今她已经背叛了组织,按道理来说,组织应该是已经把总坛的位置转移了,没想到总坛竟然还岿然屹立在那里,显然是没感觉到危险正在逼近。
想到这里,柳素娘幽幽的叹了口气,好似自言自语的说道:“难怪组织这些年一直都在没落,原来掌管它的人竟是生着猪的脑袋!”
“为何这么说?”听她这么一说,杨荣有些诧异的扭过头看着她,一时没弄明白她说出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早先我在组织的时候,总坛就在那里!”柳素娘抬眼看着杨荣,叹了一声说道:“如今我已经反水,你也将要到南京城,可他们却还是稳稳的守在那里,竟然连半点危险即将到来的感觉都没有,作为杀手,像他们这样的人早就该死!”
仨人正在屋内说着话,馆驿内突然闹了起来,一阵脚步声越来越靠近杨荣的房间,听起来像是许多人正朝这边奔过来,片刻之后田威一头撞开房门,看到屋内站着的陈芮和还坐在床上的杨荣与柳素娘,这才松了口气。
“属下没能看住杀手,让他们闯进房内,实在是死罪!”朝地上的几具尸体看了一眼,田威双手抱拳,躬身对杨荣说道:“敬请上将军惩处!”
“惩处你有用吗?”杨荣微微一笑,对田威说道:“引这些人进屋的是陈芮,你没发现那就对了!”
听说引这些杀手进屋的是陈芮,田威把眉毛一横,伸手就要去拔剑,就在他手刚按到剑柄上的时候,杨荣又对他说道:“好了田威,陈芮是潜伏到这些人之中,打探清楚情况,故意将他们引到这里除掉的!”
“哦!”杨荣这么一说,田威才放开按在佩剑上的手,嘴里咕哝着:“我还以为陈芮这小子反水了呢!”
“你反水我都不会反水!”陈芮白了田威一眼,没好气的冲了他一句,随后才对杨荣说道:“上将军,馆驿的馆丞并没有被杀,属下已将他放了出来,要他在事情解决后再接管馆驿,属下这就让他为上将军换房间!”
“不用换!”杨荣摆了摆手,对陈芮说道:“让他们把尸体处理了,我与柳将军还要早些安歇!”
“呃!”刚才陈芮还以为柳素娘在杨荣房中,是杨荣刻意布的局,等着杀手进房掉进陷阱,听杨荣这么一说,好像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他愣了愣,有些狐疑的看着挨在杨荣身边坐着的柳素娘。
“好了!”见陈芮还在发呆,田威朝他脊背上拍了一巴掌,对他说道:“柳将军都已经承认了,她也是上将军的夫人,你我老在人家房中,忒不像个样子,快些让人把这里清扫干净了,别耽误了上将军休息!”
田威说话的时候,柳素娘是低着头,脸上现出了一抹潮红,杨荣则是两眼圆睁,恶狠狠的瞪着他。
“*宵一刻值千金,我二人这便去……哎呀!”把陈芮给说了个似懂非懂,田威脸上带着笑,对杨荣和柳素娘告着退,可他话还没说完,脸上就结结实实的贴了个大鞋底,硬生生的把他后半截话给砸回了肚子里。
脸上被杨荣一鞋底砸了个结实的田威,灰溜溜的拉着陈芮跑了,没过多会,被陈芮救出来的真馆丞带着几个仆役来到房间,将尸体给拖了出去,其中有两个仆役又把地面上喷溅的血迹擦个干净,这才都退出了房间。
虽然已经打扫干净,可房间里却还是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杨荣深深的吸了口气,叹了一声,躺在床上,眼睛望着黢黑的天花板,悠悠的对已经躺在身旁的柳素娘说道:“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有些喜欢闻这血腥的味道了!”
第51章 辽国圣宗
霸州馆驿内发生的事情并没有传扬出去,第二天一早,霸州知州闻讯赶来,杨荣特意交代他一定要将这件事给压下去,不要让任何人把事情给宣扬出去,更不要让任何人把那些杀手已经被解决的情况告诉不相干的人。 //
知道这件事的人已经不少,至少馆驿内的人全都知道了,杨荣的要求是不大不小的给知州出了个难题,可知州并没有推诿,而是很爽快的应诺了。
只要事情暂时不传扬出去,杨荣到了辽国的南京城,就还会有机会趁着杀手组织没有转移总坛将他们悄悄的一网打尽。
离开霸州,进入辽国境内,萧太后得知杨荣奉旨前来南京商讨和谈事宜,派出了辽国最为精锐的皮室军在边境等待,接到杨荣的队伍后,随行护送。
数千皮室军将杨荣的队伍围在中间,簇拥着向南京城行进。
不知是皮室军的护送起了作用,还是那些杀手在辽国境内不敢造次,这一路上,杨荣竟是过的十分安稳,每天晚上也不用担心会有杀手突然破窗而入,将他的脑袋给割了去,睡的也是十分香甜。
早先杨荣曾在大同生活过一段时间,大同在几十年后,会被辽国定为陪都,他那时以为在大同看到的,就是真正的辽国缩影。
可进入了南京城,他才发现,早先他脑海中的那些印象竟然全都是错误的。
辽国的南京城极其繁华,与北宋的东京相比,并不差上多少。
城池高深,城内建筑鳞次栉比,一座座碧瓦朱甍的阁楼林立在街道两侧,街道上的人群也是来来往往川流不息。
这一派繁荣景象,让杨荣对辽国的印象有了个更深层的认识。
大辽国的强大,果然不是匈奴和突厥那种游牧民族所能相比的,这是一个拥有着完整政治体系、经济体系、几乎完全吸收了中原文化的国家。
与这样的国家为邻,并且常年相互征伐,缺少战马的大宋还能长期在战场上占据主动,着实已是十分不易。
杨荣进城的时候,许多辽国百姓都站在街道两侧,在百姓的前面,有很多辽军士兵将他们挡住,不让百姓太靠近使节队伍。
大多数的辽国人都是说汉语的,杨荣在行进的时候听到了不少辽国百姓间的交谈。
“你知道不?那个就是杨荣!”一个辽国老汉指着杨荣,对他身旁的中年汉子说道:“我家二儿子就是在和他作战的时候被杀死的!”
“看那小子才只有二十岁出头,怎会如此凶悍?”那中年汉子双臂抱着怀,对老汉说道:“像这样的人,来到南京,太后竟还对他礼遇有加,要是依着我,早把他拉出去砍了脑袋!”
不仅是辽国百姓的态度不是十分友好,杨荣甚至看到一些百姓的手中拿着烂菜叶、臭鸡蛋,做出了要朝他丢过来的准备。
若不是拦在百姓前面的辽军阻拦,恐怕那些东西真是会呼啸着朝杨荣招呼过来。
骑在马背上,杨荣一边走一边摇头苦笑。
这就是辽国!这里的老百姓都恨透了他这个大宋的将领,与在大宋境内人人尊敬的情景不同,在这里,恐怕每个辽国人都想把他从马背上揪下来,活生生的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到了辽国行宫,杨荣的卫队被挡在了首进宫门,一个小黄门从宫内跑了出来,引着他向行宫内去了。
跟在小黄门身后,杨荣挺直了身子,不紧不慢的走着。
穿过两道宫门,他终于来到了辽圣宗升朝议事的大殿。
两名守在殿外的卫士拦住了杨荣,其中一人对他说道:“请通问使大人解下兵刃!”
杨荣伸手从腰间解下佩剑,递给了那个卫士,抬脚走进殿内。
刚一进殿,他就撇了撇嘴,脸上现出了一抹鄙夷,辽国人准备的阵仗着实也太大了些,看来是想要给他一个下马威。
大殿上站着辽国的文武百官,杨荣进殿的时候,这些官员个个目不斜视,好像根本没看到他似的。
在大殿的龙椅上,坐着一个身穿黄袍的契丹少年。
这少年大约只有十五六岁,脸上稚气还未脱尽,见杨荣走进殿内,他先是扭头朝后面的布幔看了一眼,随后才向杨荣问道:“来者可是南朝派来的通问使?”
“大宋通问使杨荣,拜见大辽国皇帝,恭祝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辽圣宗一开口,杨荣抬脚朝前走了一步,双手抱拳,深深躬着身子山呼了一番。
“大胆杨荣!”杨荣的话音刚落,还没等他直起身子,一旁就有个人站了出来,朝他一瞪眼吼道:“明知大辽国陛下在此,竟不跪拜,是何道理?”
这人一吼,其他的辽国臣僚纷纷点头称是,不少人还跟在后面随声附和着。
“敢问阁下是……?”出来指责杨荣的是个三十余岁的年轻贵胄,杨荣歪头看着他,向他问了半句话,却并没把话问完。
“我乃大辽国左皮室详稳、当今驸马萧排押!”年轻贵胄拧着眉毛,恶狠狠的瞪着杨荣说道:“久闻杨荣能征善战,以往无缘得会,将来若在战场上相逢,必取汝首级!”
杨荣歪着头,冲萧排押眨巴了两下眼睛,怪怪的笑了一下向他问道:“驸马爷可是受了贵国太后及皇帝陛下委托,与外臣商谈和议一事?”
他这句话一问出口,朝堂上的许多辽国大臣都是愣了一下,辽圣宗背后的布幔里更是有个女人轻轻的“咦”了一声。
不少人已经明白过来,杨荣这句话是要把萧排押给往死里整,可萧排押却丝毫没有感觉,还是瞪着眼冲杨荣嚷道:“没有怎的?你身为区区南朝通问史,见了大辽国皇帝,竟不跪拜,我当即便可将你斩于殿上!”
“呵呵!”杨荣笑着摇了摇头,脸上鄙夷的神色越发浓郁,两眼瞪着萧排押,用一种充满讥诮的语气说道:“久闻辽国受中原文化影响,在西域各国眼中,甚至都已被误读成了中原正统。原本以为这里多讲礼仪,却没想到,在朝堂之上竟也容得你这种宵小之辈喧嚣。真真是贻笑大方,妄称已得中原文化精髓,殊不知,只得其形,却无其神!”
“你……”被杨荣这一抢白,萧排押瞪着眼睛,抬手指着他,看样子还像是要再说些什么。
杨荣伸手拨开了萧排押指着他鼻子的那只手,朝萧排押逼近了一步,冷声说道:“我乃是大宋朝通问使,前来辽国,是为了商讨宋辽两国和议,息两国之战事、解万民之倒悬,你一个小小的皮室详稳,一没陛下及太后的委托,便敢在这朝堂之上如同一条疯狗般乱吠,岂不是想要破坏两国和谈?”
被杨荣逼着向后退了一步,萧排押嘴唇动了动,想要出言辩驳,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把萧排押问的张口结舌,杨荣却并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朝前又逼近了两步,杨荣目光中闪过一抹寒光,冷冷的对萧排押说道:“撇开通问使一职,我杨荣乃是大宋朝忻宁军节度使、左金吾卫上将军!官居二品,与你们辽国北院大王蒲奴宁、南院大王耶律斜轸、于越耶律休哥在战场上都曾做过对手,你一个小小的皮室详稳,不过是帐前一军卒,狗一般的人物,竟也敢在我面前叫嚣着要在战场上见真章!除此之外,竟还要击杀本使!猖狂、可笑!莫不是想要破坏宋辽和谈,将大宋与辽国之间的战火重新点燃?”
“萧驸马,退下!”萧排押被骂的眼珠圆睁,张着嘴,浑身直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