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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德让没再说话,萧太后说的没错,如果他是杨荣,辽军一旦另外更换登录地点,也一定会尾随其后,在辽军过河的时候半渡而击之。
自从辽军试探性的下水之后,就再没了其他动作。
西塞军一直在岸边密切注意着辽军的动向,当辽军再没了进一步的动作时,杨荣心内反倒感到有些不安。
这次率领辽军前来的,不是辽国的任何一位将领,而是辽国太后萧燕燕。虽说与萧太后见过的次数不多,可在杨荣的印象中,这个女人绝不简单。
能把辽国群臣收伏的服服帖帖,还能将原本并不富强的辽国给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并没有流离失所,军事上有着与强悍大宋抗衡的能力,这就已是十分不简单了。
以往他对萧太后的印象,只是局限于曾经去南京做大辽通问使时的短暂接触,并不知道这个女人用兵的能力。
如今她亲自领兵前来,对一个完全陌生的对手,杨荣是绝对不敢大意。
一直到天色擦黑,对岸的辽军都再没有过任何动作,他们在宋军弓箭手的射程之外安下营寨,只余下数队巡逻兵在关注着宋军的动
辽军人数众多,而且在河岸边上,杨荣早先命令官兵们设置下了许多陷阱,他自然不会蠢到命令军队向辽军发起攻击。
至于辽军没有动作,就让杨荣感到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了。
如果他是辽军的指挥官,眼下在这里耗的时间越久,对军队作战越是不利,他会立刻向敌人发起攻击,以求速战速决,增援南京城。
“萧燕燕这是要做什么?”望着对岸的辽军,杨荣紧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她毕竟是个女人!”杨荣的话音才落,恰好刚巡查过军队,刚来到他身旁的鲁毅也望着河对岸说道:“一个女人治理国家,还带兵打仗,本来就不合情理,她如何能与那些辽国名将相比?”
“不,你错了!”杨荣摇了摇头,对鲁毅微微一笑说道:“萧燕燕可不是一个寻常的女人。她能坐在今天的位置上,对一个女人来说已经是相当的不容易。而且自从她掌管辽国大权以来,辽国无论从国力还是从军力来说,都要比过去强大了许多。她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啊!”
鲁毅没再说话,对杨荣所说的,他感到有些不以为然。
在大宋,除了杨荣身边的这几个女人,其他的女人无非都是男人的附属,只不过是给男人生孩子、照料生活和发泄欲望的工具而已。
像萧燕燕这种把持着朝政不松手的女人,在鲁毅看来,无非就是牝鸡司晨,即便辽国有什么大的发展,那也是韩德让的功劳,而不是她萧太后的。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杨荣在温榆河边增设了比前几日多上好几倍的岗哨,这才返回帅帐。
阎真和柳素娘两个女人早在帐内等着他,见杨荣回来,阎真连忙迎了上来,对他说道:“大人,方才我与柳姐姐吩咐军需官为大人熬了些肉粥,过会送来,大人趁热喝了。以后要与辽军厮杀,想来大人是要耗费不少心神。
“现在就够我烦神的了!”伸手搂过阎真,杨荣叹了一声,对她和柳素娘说道:“上次在南京,我见过那萧太后。当时便觉着她是个极精明的女人,今日在岸边又看到她,想来这次辽军的整个作战部署,都是由她来安排。虽说与辽军打过不少次仗,可还从来没有与萧太后对阵过,着实让人有些不安啊!”
听了杨荣的话,两个女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没有多说什么。
她们都听说过萧太后,也都知道萧太后在辽国是有着绝对的威望。一个寻常的女人,想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杨荣的担忧,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就在阎真和柳素娘都不知该如何开导杨荣的时候,帐篷外面突然传来了董飞虎咋咋呼呼的喊声:“大人,辽军要过河了!”
“好!”听到董飞虎的喊声,杨荣不仅没有半点紧张,反倒是面露喜色,连忙跑出了帐外。
看着他情绪变化如此之快的两个女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不知道他又想明白了什么,刚才还是一脸的担忧,这会竟是突然表现的像是完全有把握战胜辽军了似的。
第115章 阻断河流
冲出帅帐,跟着董飞虎跑到河边,杨荣看到对岸的辽军打起了火把,无数火把正朝着岸的这边涌来。 /
“弓箭手,向河中施放火箭!”见辽军已经有了动作,杨荣连忙向已经在河边做好准备的西塞军弓箭手喊了一嗓子。
得了命令,早先就做好准备的西塞军弓箭手赶紧把箭矢扣在弦上,缠裹上油布,点着了火,朝着正向河岸这边涌来的辽军射了过去。
“木排准备!”在许多辽军骑兵已经进入河中之后,杨荣抬起一只手臂,高声喊了一嗓子。
三四千名西塞军连忙跑到系着木排的绳索旁,用力的拉扯着绳索。
“拽!”手臂猛的向下一按,杨荣高喊了一声。
几千名宋军齐齐发了声喊,用力的拉扯着绳索,随着他们的拉扯,被埋在河底泥沙里的木排全都立了起来,一端尖刺正好对着正向河岸这边冲来了辽军骑兵。
已经进了河中的辽军骑兵哪提防到水中还有机关,猝不及防之下,被木排刺了个人仰马翻。
原本还不算多喧嚣的河面沸腾了起来,人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无数辽军撞上了竖起来的木排,跌落到河水中。
死了的自然是顺着水流漂走,那些没死的,掉落在水中,两手不住的扑腾着,可身上的伤势却消耗了他们极大的体力,没多会工夫,这些人就沉默在水中,随着一连串冒出的气泡,再不见了踪影。
“他到底在这小小的温榆河布置了多少机关?”河对岸的辽军阵营中,萧太后拧着眉头,望着河面上的惨状,好似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声。
站在萧太后身后的辽军将领们都没有说话。第一天进攻,就在这温榆河边损失了众多兵马,能否攻下天柱庄,此时在辽军将领们的心里,都是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上千只木排斜斜的竖立着,水中的辽军乱作一团,许多人原本不该撞上木排,可因为他们混乱了起来,要么被同伴给推挤上去,要么自己心慌之下撞了上去。
越来越多的辽军栽进水中,而这时,宋军弓箭手射出的火箭又几乎将天空都给映红了,漫天的火箭朝着辽军落下,更是让辽军乱作一团。
“收兵!”看着乱成一团的温榆河,萧太后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下了收兵的命令。
收兵的号角响起,还在河水中挣扎的辽军挤挤挨挨的朝着河岸上逃去,而河岸这边的西塞军官兵,还在死死的拽着水中的木排。
辽军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之后,终于撤了回去,留在河里的,只有一大片被木排上的尖刺刺死的人和马的尸体。
河水中,还有一些受了重伤没死掉的辽军,在他们的同伴都撤回岸边之后,他们还在拼命的扑腾着水面,想要游上岸边。
可他们的身体已经太虚弱了,其中有不少人甚至只是在靠着生命中最后的一点气息在勉力支撑着。
站在河岸边,望着河中那一朵朵还在扑腾着的水花,杨荣缓缓的摇了摇头,朝西塞军官兵们摆了摆手说道:“哨兵注意警戒,其他人回营休息,准备明日与辽军再战!”
辽军第一天到达温榆河,发起的攻击就连续遭到挫败,西塞军官兵的士气是空前高涨,而辽军官兵,却都是多了几分担忧。
“河中多有机关,在河边上的陷坑我军还能填平,那些河中的机关如何处置?”鸣金收兵之后,萧太后把将领们全都召集到中军,先是环视了一圈这些常年征战沙场的辽军将领,随后向他们问了一句。
辽军将领们先是面面相觑,几乎所有人都看着别人,并没有一人回答萧太后的问题。
“怎么?”见将领们没人回答她的问题,萧太后微微皱起了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快的说道:“莫非你们所有人全都被杨荣给吓的哑巴了?连个对付他的办法都不能替本宫想想?”
被她这么一说,将领们全都低着头。
有人张了张嘴,想要说出“火攻”两个字,可转念一想,那些木排都埋在河中的泥沙里,就算是在箭矢上裹满了油布,恐怕也是不可能引燃木排。
“启禀太后!”众将都没有说话,韩德让只得双手抱着拳对萧太后说道:“杨荣在水中布下机关,我军纵然是用大火,也不可能将机关烧引燃,为今之计,只有找一些敢死之士,冲如河中,把连接那些机关的绳索割断。”
萧太后沉吟了片刻,最后点了点头,对韩德让说道:“既然大丞相认为此举可行,那便安排勇士去吧!”
韩德让喏了一声,转身离去。
等到韩德让离开,萧太后才轻轻叹了一声,朝众将摆了摆手说道:“你们都下去吧,这杨荣不除,看来你等为将带兵也是会心不安稳!”
包括耶律斜轸在内,所有的辽将脸上都带着一抹愧色,告了声退,各自回营帐去了。
“兄弟,你看那是什么?”没过多久,在河对岸负责警戒的一名西塞军步兵抬手指着河床里莫名对出的一片黑影,向他身旁的同伴问了一句。
他那同伴伸头朝河床里看了好半天,突然两眼一睁,对他说道:“不好,辽军派了人,想要把河中的木排破坏掉!”
这么一喊,立刻就惊动了更多的哨兵,几个视力特别好的甚至看清在河床中的辽军是一群穿着深黑色衣服的夜行人。
为了破坏木排,辽军也算是想尽了办法,在这战场上竟然用起了平日里只有潜伏和暗杀时才使用的也行人。
“快!快去禀报董将军!”看清辽军的企图,负责警戒的辽军军官连忙命令一名兵士去把情况禀报给董飞虎。
得了命令,那兵士不敢耽搁,赶紧掉头走了。
董飞虎此时刚要睡下,听到兵士的禀报,丝毫不敢耽搁,连忙命人去向能够做主的王晋和鲁毅报告,他自己则带着一队兵士快速奔到河边。
跑到河边,董飞虎定睛朝河中一看,果然看到许多身穿黑衣的人正向水中潜去,他们没潜入水中一次,就有数片木排漂起,随后向着河的下游漂去。
“快!把木排竖起来!”董飞虎见状,心知不可能等到弓箭手就位,连忙向身后的官兵们喊了一嗓子。
河边的西塞军步兵们得了命令,赶紧去找绳索,用力的拉拽起来。
他们中有不少人拉拽绳索的时候感到特别的省力,绳索拉上了岸,却没见到木排竖起,那些木排应该已被辽军处理掉。
更多的官兵拉拽着绳索,将木排给竖了起来,在他们竖起木排的时候,河中传来了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竖起的木排尖刺,刮擦到那些还潜在水中,正拼着全力割断拴木排绳索的辽军夜行人的身上,许多身穿黑衣的辽军被尖刺割的肚破肠流,顺着河流向下游漂去,也有一些辽军运气好些,只是被割伤了皮肤,露出肌肉,却依然没有影响到他们继续割断绳索的动作。
没过多会,鲁毅和王晋先后赶到,二人看到河中辽军正在破坏木排的一幕,王晋连忙对董飞虎说道:“董将军,快命令上游的官兵,把水流截断,若是我猜的没错,辽军在破坏木排之后定会向我军发起总攻!”
“木排不要了么?”看着水中正被破坏的木排,董飞虎追问了王晋一句。
“我们大人早先安排人在上游筑坝,就是为了木排被破坏的时候起到作用,这时若再不用,恐怕就再没机会用了!”情势紧迫,王晋也不便给董飞虎解释太多,只是跟他说了严重性,又加重语气说道:“快命人前去拦截河流,我等在此替你看着对岸辽军!”
董飞虎终究官职要比王晋和鲁毅小些,见鲁毅没有说话,心知他也赞同王晋的看法,连忙应了一声,带着人朝温榆河的上游去了。
在温榆河上游一处隐秘的地方,杨荣早先命人建造了一座简易的堤坝。堤坝是用麻布包装满泥土,将这些装着泥土的麻布包给放在水中,高高垒起,垒的高度,恰好是快要达到河床高度的位置,一旦需要增加高度,西塞军能立刻再在上面加盖,达到把河流阻断的目的。
带着一队兵士跑到河流上游,董飞虎朝原本在此处守着的几十名兵士一摆手,对他们喊道:“快点,辽军破坏了木排,赶紧把河水给我截住!”
几十名守在此处的兵士听到董飞虎这么一喊,连忙爬了起来,把身上的衣甲一脱,光着个膀子就冲进了河水中。
垒砌这条简易堤坝的时候,岸边准备了许多装好土的麻包,这些兵士们与董飞虎带来的兵士们一起,扛着麻包,将麻包一个个的垒在还低于水平面的堤坝上。
堤坝越来越高,向下游流去的河水渐渐被阻断,上游的河床则越来越高,眼见已经快要高过河岸。
河岸的两侧,是两片茂密的丛林,漫过河岸的河水缓缓的朝着树林漫了过去,而水中正在垒着堤坝的西塞军官兵,却还在奋力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