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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做贼心虚,见那官员看着自己,杨荣连忙把头低下,和身旁的管家讨论起宾客名单。
在纵火之前,杨荣是把那件东西丢进了杂物堆,只要有人从灰烬里把那东西扒出来,无论是谁,应该都会怀疑到萧绍宗身上。
可耶律休哥却一口咬定是有人要嫁祸在萧绍宗的身上,这让杨荣十分不解,也想不明白他到底从哪里看出的破绽。
萧绍宗被抓了,由于早先听到耶律休哥说过,在萧绍宗被抓之后,真正纵火并且把潘惟吉放走的人会跳出来,杨荣并没有做出任何举动。
他只是按照耶律齐云的吩咐,把所有宾客的名单全都呈递给了耶律休哥。
在呈递名单的时候,他另外又附上了一份林牙府所有人的名册,名册中自然也包括了他自己。
从杨荣手中接过名册,耶律休哥很随意的将它们丢在一旁的桌子上,背靠着椅背对杨荣说道:“烦劳你了,其实这些名单已经没了多少用处,已有证据证明一切都是萧绍宗所为!”
杨荣微微躬着身子并没有接话,如果不是先前无意中听到耶律休哥说出萧绍宗是被人嫁祸,他一定会附和着说此事应该是萧绍宗所为不假。
可那句话偏偏被他听到了。
如此一来,事情就有些难办了!
若是附和着说事情是萧绍宗所为,恐怕下一刻就会被耶律休哥指为真凶。
可如果替萧绍宗辩解,说他不是真凶,极有可能也会引起耶律休哥的怀疑,眼下最好的选择,就是闭上嘴不说话。
见杨荣没有说话,耶律休哥朝他摆了摆手,对他淡淡的说道:“先去陪你的新娘吧!今日你大喜,本是好事,没想到却生出了如此多的事端,本于越也是有些心内不安!”
杨荣应了一声,退出了主厅。
有了耶律休哥这句话,他已不用再在院子里瞎跑,这个时候返回新房,去陪耶律休菱,对他来说或许才是最安全的。
刚退出主厅,杨荣正要往新房走,耶律齐云从后面追了上来。
“杨荣,你等一下!”追上杨荣,耶律齐云朝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将他拉到回廊比较黑暗的地方,小声对他说道:“你不能留在大同了,天一亮即刻离开!”
“为何?”杨荣愣了一下,刚才耶律休哥并没有说什么,应该还没有怀疑到他的头上,耶律齐云突然这么说,倒是让他感到有些不解。
“自己做的事,你自己还不清楚?”耶律齐云拧起眉头,狠狠的剜了杨荣一眼,压低声音说道:“若不是当日你救过我,如今又娶了休菱,今日我定会将你交于于越大人处置!”
“大哥……”杨荣满脸惊愕的愣了好一会,好不容易说出了两个字,又把后面的话给咽了下去。
“我知道留不住你!”耶律齐云叹了一声,轻轻拍了拍杨荣的肩膀,小声说道:“留你在大辽,恐怕也会是我们大辽的祸患,到时不只是耽搁了你的性命,恐怕大辽也会因你而蒙受不必要的损失,在你还没有犯下让我无法原谅的事之前,你还是走吧,天一亮就走!至于你与休菱的婚事,就此作罢,今晚你不许去新房,更不许碰休菱一下!”
“好吧!”杨荣叹了一声,十分不舍的朝还亮着红烛的新房看了一眼,心内竟涌起了无尽的苦涩。
早先答应过耶律休菱,他不会离开大辽。
他甚至已经想好不久的将来,要托人帮他把杨业的那块玉玦送到麟州去。
没想到,事情竟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发展,在他和耶律休菱新婚的日子,潘惟吉竟然不合时宜的出现了。
而杨荣心中那股汉人的血性又让他做出了一个任何辽国人都无法原谅的选择。
留在大同,一旦东窗事发,等待他的,除了死,再没有其他途径!
或许到时还会连累到耶律休菱。
眼下看来,离开大同,确实也是他唯一的选择了。
抓了萧绍宗,耶律休哥并没有离开林牙府,所有参加婚宴的宾客也没有获准离开。
虽然调查表面上已经结束了,可所有人都知道,事情并没有到此画上句号,耶律休哥没有离开林牙府,就是最好的证明。
一整晚,杨荣都呆在耶律齐云的房间。
自从在回廊上追到杨荣,耶律齐云就禁止他再走进庭院。
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若是杨荣在外面晃悠太久,难免不会在行动中产生些许的破绽,一旦被耶律休哥看出端倪,事态将会完全不受耶律齐云的控制。
第59章 再不逃就没机会了
新房里的耶律休菱等了小半夜,只听到外面传来闹哄哄的声音,却始终不见杨荣回到房里。
进入下半夜,眼见到了杨荣该回房的时间,始终还是没有见到他,她不免感到心中有些焦躁,掀下盖在头上的大红盖头,出了新房,径直向主厅走去。
刚走上前往主厅的回廊,两个婢女迎面走了过来,挡在她的面前,阻住了她的去路。
“你们做什么?让开!”见两个婢女挡住去路,耶律休菱拧起眉头,冷冷的呵斥了她们一句。
“请小姐回房!”哪知那两个婢女在面对耶律休菱呵斥的时候,竟没有半点退后的意思,其中一个婢女更是低着头,对耶律休菱说道:“林牙大人要婢子等在这里,就是阻住小姐的道路,不让小姐去找姑爷!”
耶律休菱拧着眉头,狠狠的瞪着两个婢女。
虽然心内气愤,可她却很清楚,如果是耶律齐云下的命令,这两个婢女无论如何也不会退开。
可她有些想不明白,今天明明是她和杨荣新婚的日子,耶律齐云为什么不让她去找杨荣,反倒还会在回廊上安插两个婢女拦住她的去路。
耶律休菱的脾气很硬,如今除了在杨荣面前,她还会像个小女子一样表露出柔弱的一面,在其他人的面前,她都是一副刁蛮的模样。
当然,她的刁蛮有的时候也会对着耶律齐云使使,譬如眼下,耶律齐云不准她去找杨荣,更是给了她耍刁蛮的由头。
“你们去告诉哥哥,如果他不给我个理由,今天我就必须从这里过去!”耶律休菱向那两个婢女瞪着眼,非常刁蛮任性的说道:“我要见到杨荣,立刻就要见到!”
“你不能见他!”她的话音刚落,从两个婢女的身后传来了耶律齐云的声音。
听到耶律齐云说话,耶律休菱连忙推开挡在面前的两个婢女,朝他奔了过去。
“为何不让我见杨荣?”刚跑到耶律齐云身边,耶律休菱就伸手抓住了他的双臂,一脸焦急的问道:“是不是他出了什么事?刚才外面很是吵闹,他是不是又受伤了?”
“他很好!”耶律齐云轻轻叹了一声,爱怜的抚摸着耶律休菱的秀发,轻声对她说道:“忘记杨荣吧!是哥哥不对,不该为你们操办婚事!”
“他到底怎么了?”从耶律齐云的话里,耶律休菱听出了一丝不祥的味道,她双手紧紧的抓着耶律齐云的手臂,声音微微有些发颤的向他问道:“他是不是反悔了?是不是还要离开大同?”
“去你的房间!”耶律齐云叹了一声,轻轻拍了拍耶律休菱的肩膀,丢下一句话,径直朝着她和杨荣的新房走了过去。
这一晚,杨荣几乎没有睡觉。
他总想去见见耶律休菱,想要对他那位虽然拜了天地,却没能入成洞房的新婚妻子当面道个歉。
可耶律齐云的考虑并不是没有道理,耶律休哥还在林牙府,他留在这里的原因,恐怕也是对杨荣产生了怀疑。
之所以没有动手抓他,或许就是看在他是耶律齐云新妹夫的情面上。
天亮以后,若是再不离开,想来耶律休哥也没那么大的耐性继续耗下去。
事情闹成这个样子,杨荣不禁也对一冲动之下去救了潘惟吉的事感到有些后悔。
如果按照时代来划分,他并不是大宋人,却偏偏要对大宋如此死心塌地,真不知是否该用愚蠢两个字来形容!
躺在耶律齐云的床上,杨荣的内心是十分的纠结。
屋内没有点灯,房间里黑黢黢的,外面的吵嚷声也渐渐的平息下去,杨荣双手枕在脑后,想起营救潘惟吉的事,他还感到一阵阵的后怕。
如果耶律齐云不念旧情,将他供了出来,凭着他的辩才,能不能把有罪说成无罪?
即便辩才了得,在这个官字两张口的时代,又有几个人愿意听他的辩解?
想到这些,杨荣下意识的摸了摸颈子,浑身已是冷汗直冒!
“丫的,想在这个时代活下去还真是不太容易!”狠狠的吞咽了一口唾沫,杨荣心里嘀咕着:“以后再遇见这种事,管他是什么人,老子再也不他妈多事了!帮了别人,人家承不承情,还很难说。就说自己吧,刚帮了潘惟吉,立马就让自己陷进了危境,天亮之前,若是能够顺利离开,那倒还好!要是耶律休哥早做好了准备,只等着他逃跑,然后来个守株待兔,才真是悲催大了!”
满脑子胡思乱想,杨荣终究还是没能抵挡住困倦的侵袭,在快到黎明的时候,他终于还是睡着了。
“杨公子,快起床!”杨荣睡的正香,一双手按在他的手臂上,用力的晃了晃。
感觉到有人摇晃自己,他猛的坐了起来,睁圆眼睛瞪着站在床边的人。
“大人为你准备好了马匹,你快些起来,随我一同出去!”站在杨荣床边的,正是前些天与他一起杀了马氏兄弟的马鹏,见他醒了过来,马鹏不由分说,扯起他就朝们外走。
“等下,等下!”被马鹏从床上拽起,杨荣一只腿蜷曲起来,另一只脚单腿蹦跶了几下,有些慌乱的对马鹏说道:“我鞋子还没穿!”
“这个时候还穿什么鞋子!”马鹏嘴里咕哝着,却并没阻止杨荣,等杨荣穿上了鞋子,他才扯着杨荣快步走出房间,向着内宅后面的角落跑去。
马鹏一副心急火燎的模样,心内清楚因为什么的杨荣并没向他多问,只是低着头,跟他一同跑到墙角。
“从这里爬上去!”到了墙角,马鹏抬头看了看墙头,压低声音对杨荣说道:“快!否则就走不了咯!”
杨荣没敢耽搁,连忙双腿微微曲起,随后向上猛的一蹿,想要蹿上墙头。
可他毕竟不是潘惟吉,这一蹿,竟只蹿起了一尺多高,两只高高举起的手臂,连墙头的边都没扒上。
“笨货!”见他没能跳上去,马鹏骂了一声,伸手抠着他系在腰间的带子,把他往上一提,另一只手托着他的屁股用力向上一顶。
借着这股力量,杨荣的身子朝上蹿了过去,在上半身超过墙头高度的时候,他连忙伸出两只手臂,死死的扒住墙头。
可没习练过武功的人,毕竟身体的协调性不是很好。
两只手臂紧紧的扒着墙头,两条腿悬空踢腾着,却是没半点办法爬上墙头。
见杨荣悬在墙头上胡乱踢腾,模样十分狼狈,马鹏是感到又好气又好笑,心里骂了句:“没鸟本事,还想学人做侠客!”
耶律齐云向马鹏交代过,若是再不让杨荣快些离开,只要天一大亮,恐怕再想走就走不得了!
虽然被杨荣的笨模样弄的有些哭笑不得,马鹏却没时间多耽搁,杨荣毕竟是帮他为珠儿报了仇的人,他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杨荣死在面前。
在杨荣还扒着墙头两腿直踢腾的时候,马鹏身子朝上一纵,双手扒住墙头,两臂猛的一用力,身子往上一蹿,稳稳的蹲在了墙头上。
刚在墙头上站稳,他伸手抓住杨荣的胳膊,用力朝上一拉,把杨荣也给拉了上来,随后搀着杨荣,纵身向墙外跳了去。
跳下墙头,马鹏蹲在地上朝左右看了看,见四周没有异状,拉起杨荣快步朝着街道的拐角跑了过去。
在街道拐角,一个早先曾跟随杨荣去过马家庄的林牙府家仆正牵着马等在那里。
见马鹏把杨荣带来,那家仆连忙上前,把缰绳递到杨荣手中,压低声音对他说道:“杨公子,快些走吧!林牙大人要小的转告一声,他就不来相送了,望杨公子一路保重!”
接过缰绳,杨荣朝马鹏和那家仆拱了拱手,没再多说什么,翻身跳上马背,双腿朝骏马腹部轻轻一夹,策马朝着大同府城门奔了过去。
这会天刚蒙蒙亮,大同府的城门刚刚打开,街道上并没有行人,也正好方便了杨荣策马疾驰。
两个守门的兵士刚把城门打开,还没等他们走到一旁,杨荣骑着的快马就从街道上蹿了出来,径直向城外冲去。
朝一溜烟冲出城门的杨荣背影看了看,两个兵士满脸茫然的相互对视了一眼。
就在他们还没闹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一队十数人组成的骑兵从城内冲了过来。
到了城门口,领头的军官用马鞭指着一个守门兵士的鼻子问道:“刚才有没有一个年轻人出城?”
“有倒是有一个人!”那守门的兵士眨巴了两下眼睛,结结巴巴的说道:“只是他、他、他骑马跑的太快,我二人没看到底是年轻人还是年纪大的人!”
“蠢货!”那军官骂了一句,扭过身子对身后一个士兵说道:“你快去禀报于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