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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那宋兵的话,杨荣扭头朝他看了过去。
跟他说话的正是先前打过他的徐保,见杨荣扭头看他,徐保有些忐忑的缩了缩脖子。
“多谢了!”杨荣朝徐保笑了笑,压低了声音对他说道:“你来教我如何行进,对这套法子,我着实不懂!”
见他要自己教如何匍匐前进,徐保心内感到一阵欣喜,连忙点着头应了。
在徐保的教习下,杨荣总算是学会了怎样才能爬的快些,没过多会,也就爬出了不近的路程。
“等到打起来,你可得多杀几个辽人!”快要爬到已经停下的潘惟吉身旁,杨荣伸手朝徐保的脊背上轻轻拍了拍,小声对他说道:“像你这般的汉子,本该争取多立战功!早日混个都头来当当!”
“多谢大人!”徐保显然没想到杨荣会对他说这样的话,连忙谢了一声,向一旁爬了过去。
他们潜伏的位置,距离辽军营地只有两百多步。
如此近的距离,只须让弓箭手站起来,射上一轮弓箭,箭矢就能飞进辽军的营地里。若不是有深深的草丛做掩护,辽军也绝不可能在他们到了这个地方,还毫无察觉。
“日落西山时,所有人一边冲锋,一边向辽军射出箭矢!”到了潘惟吉的身边,杨荣的眼睛死死盯着辽军营地,小声说道:“先让他们乱起来,然后我们好去杀人!”
第18章 斜阳下的搏杀
趴在草丛里,并不是一件多好受的事。//
若是能睡上一觉,那还不错,可既然是在潜伏,肯定不能睡觉。
人在睡着的时候,难免不会打呼噜,越是睡觉环境不好,呼噜声越响。
虽然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可杨荣还是在死命强撑着。
他很清楚,以他眼下的身份,一言一行,都可能成为官兵们学习的榜样,若是在这个时候他敢睡觉,难免不会有些和他一样感到困乏的官兵照样子学。
在如此空旷的地方,一个人睡觉若是打起了呼噜,可能两百多步开外的辽军还不一定听得见,若是一大群人都睡着了,还都打着呼噜,那就是一道极其震撼的风景了,辽军不想发现,恐怕都难!
太阳渐渐朝着西面偏斜下去,趴在草丛里的杨荣仰起头朝天空看了看。
天空依旧是一片碧蓝,离黄昏来临,还有段时间。
趴在杨荣身旁的潘惟吉自从来到这块地方,就一直没有动过,他就像是和四周的环境融为一体了似的,半点声响也没有发出过。
往往心越急,时间就过的越慢。
已经向着西方天空倾斜的太阳懒洋洋的好半天也不挪个窝,杨荣趴在草丛里,直有种想蹿到半空中,硬是抱着太阳,把他给塞到地平线以下的冲动。
风儿掠过枯草,草叶磨擦的他耳边有点麻酥酥的痒痒。
远处的辽军不知在做些什么,军营里不时的还会传来人喊叫的声音。
距离太远,杨荣听不清他们在喊些什么。
起初听到喊声,杨荣心里还有些紧张,以为是他们被辽军发现了,到了后来,辽军并没有向他们这边摸过来,甚至连个探马都没派出,渐渐的他也就见怪不怪了。
可恶的太阳总算是落山了,原本湛蓝的天空,被西下的斜阳染成了一片橘红色。
当初马贼们被辽军剿灭,也是这个时辰,残阳如血,那轮红彤彤的太阳就像是征战的战士在倒下后流淌的鲜血一样艳红。
“可以打了吗?”一直没有说过话的潘惟吉扭头朝杨荣看了一眼,小声问了一句。
“我早等不及了!”杨荣眼睛微微眯了眯,对潘惟吉说道:“等他们的军营里一冒起炊烟,我军即刻杀出!”
潘惟吉点了下头,又把脸转向辽军驻扎的方向,期待着那片营地里冒出炊烟。
西下的斜阳已有一半落到了地平线下,四周的光线也要比先前暗了许多,可辽军的营地还是没有冒出炊烟。
“这些辽国人莫非都是不吃饭的?”杨荣皱了皱眉头,心内不无疑惑的嘀咕了一句。
他心里刚产生疑惑,辽军阵营里就有一道炊烟升了起来,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炊烟腾空而起,辽国人终于开始做饭了。
“所有人弓箭上弦!”看到炊烟,杨荣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对身旁的亲兵小声交代了一声。
亲兵领了命令,连忙向下面传达去了。
好在他们人数不多,命令并没有传很久,全军官兵就都准备好了弓箭。
“杀!”见时机差不多了,潘惟吉一手提着长枪,纵身蹿了起来,朝着辽军冲了过去。
两千多宋军见潘惟吉冲了出去,一边将手中的长弓拉开,把早扣在弓弦上的箭矢射出去,一边朝着辽军冲锋。
虽然不懂武功,可不懂武功并不能作为临阵畏敌的借口。
杨荣也抽出长剑,跟着宋军朝辽军的营地杀了过去。
正如杨荣早先预料的一样,这队辽军正在生火造饭,凭空里突然杀出一队宋军来,把他们吓了一跳。
大多数辽军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赶紧返回营房去拿兵器。
可他们这个动作,无疑是将后背露给了正向他们冲锋的宋军,许多箭矢射中了四处乱蹿的辽军,被箭矢射中的辽军,栽倒在地上,运气好的,当时就死了,少遭了许多罪;运气差的,被射翻在地,并没有立刻死去,而是在地上翻滚着、痛苦的挣扎着,直到冲上来的宋军用长矛将他们钉在地上,他们才算是彻底的解脱了。
两百步的距离并不是很远,潘惟吉手持长枪,率先杀进了辽军营地。
见他冲进营地,两个辽军连忙上前阻拦,可没等他们来及将长矛朝潘惟吉刺过来,潘惟吉已经挺起长枪,狠狠的扎进了其中一人的胸口。
长枪从那个辽兵胸口刺了进去,枪尖自辽兵背后透了出来!潘惟吉手上的动作并没停下,他大吼一声,长枪挑着那具辽军的尸体,朝一旁的另一个辽兵抡了过去。
一旁的辽兵刚做出要挺刺的动作,被潘惟吉用长枪挑着的尸体就重重的砸向了他。
尸体何等沉重!再加上潘惟吉使出的力道极其强大,正准备用长矛反击的辽军竟被尸体给砸了凌空飞了出去。
这一下砸的很是沉重,却并没有夺了那辽兵的性命,栽倒在地上之后,那辽兵翻了个身,正要爬起来,不想后面的宋军却已经冲了上来。
一个宋军士兵手持着长矛,在冲到正翻身准备爬起来的辽军身边,抬起脚朝那辽军的脊背上狠狠的踹了过去。
辽军被他大力一踹,平平的趴在了地上。那宋军士兵举起长矛,往辽军的后心就狠狠的扎了下去。
长矛的尖刃扎进辽军后心,宋军士兵的动作并没停下,他在拔出长矛的同时,还不忘朝那辽兵的后脑上狠狠的踹上一脚。
冲在最后面的杨荣,简直就像是在观光一样。
前面的人厮杀的热闹,大多数辽军根本来不及跳上马背,只能在地面上与宋军厮杀。跟在后面的宋军,则都嚎叫着朝前面挤。
杨荣也不挤,他只是一手提着长剑,跟在后面看有没有还活着的敌人。
寻了好一会,杨荣一个活着的辽军都没看到,宋军在冲锋的时候也实在是太猛了一些。
“杀光,不留俘虏!”找了半天,一个能让他补一剑的人都没找到,杨荣有些光火,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朝在前面冲锋的宋军大吼了一声。
他喊叫的时候,声音并不小,可战场上双方将士厮杀时发出的吼叫声却将他的喊声遮盖了下去,几乎没有多少人听到他的喊叫。
杨荣即使不下这道命令,宋军也不会留俘虏。
他们这次是潜伏到辽国境内,与辽军接战,且不说没有那么多的粮食养活俘虏,就算是有粮食,为了自身的安全,他们也不敢带着俘虏上路。
一片片的帐篷在双方交战中被推倒,一排排前来抵抗的辽军倒在宋军的长矛之下。
辽军并不是不勇敢,可惜他们都是骑兵,与穿着重甲的宋军对抗,即便是在马背上,也只能靠着冲击力冲散宋军的阵型,才能有所作为。
就算单对单的砍,只要混战在一起,辽国骑兵也绝不是宋军重步兵的对手。
一个辽军士兵手持长矛朝着一个宋兵刺了过来,那宋兵把身子一侧,避开了向他心口刺来的这一矛。
在长矛贴着身边刺过去的同时,那宋兵一手抓住辽军长矛的矛杆,另一只手持着长矛,朝刺他的辽军反刺了过去。
长矛被宋兵抓住,那辽兵正用力往后拽,颈子上竟是猛然一疼,一支长矛透过他的颈子刺了过去。
一矛刺穿辽军的颈子,那宋兵抬起脚,朝着辽军的心口猛的踹了过去,在将辽军尸体踹出去的同时,他顺势用力一抽长矛,长矛被硬生生的从死去的辽军颈子拔了出来。
随着长矛被拔出,一股鲜血飙溅了出来,喷的那宋兵满头满脸都是,那宋兵伸手抹了一把喷满了鲜血的脸,大吼一声,转身又朝辽军杀了过去。
宋军重步兵,一直都是辽国人的噩梦。
重步兵的衣甲很厚,铠甲上覆盖着厚厚的铁质甲片,若不是膂力极大,根本不可能一刀劈开这样厚重的铠甲。
纵然是用长矛去扎,只要长矛没有扎到甲片与甲片之间的缝隙,或者是没有扎到宋军没有铠甲防护的面门上,几乎都不能对宋军重步兵造成什么太大的伤害。
没有来及骑上战马的辽军一个个的倒了下去,宋军正缓慢的朝前推进着。
一些辽军反应快些,跳上马背,朝着远处逃了,潘惟吉和杨荣也不指挥军队跟着追杀,只是带着队伍继续朝前缓慢推进,尽可能的扩大战果。
宋军衣甲沉重,那些骑上马逃走的辽军,他们根本无法追赶,能做的也只有把还没来及逃走的辽军斩尽杀绝。
“两位大人,我等擒住辽军头领一名!”战斗接近尾声,两个宋军架着一个腿上被长矛扎出了血洞,正汩汩冒着鲜血的辽军将领朝潘惟吉和杨荣走了过来,到了二人近前,其中一个宋兵朝那辽军将领看了一眼,对潘惟吉和杨荣说道:“几个辽军护着他想逃,兄弟们把护他的辽军杀了,将他给擒了过来。”
扭过头朝被宋军架着的辽将看了一眼,潘惟吉皱了皱眉头,冷声向那辽将问道:“说!蒲奴宁的主力在哪?”
听了他的问话,辽将冷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一旁,脸上现出一抹鄙夷的神情。
“拖下去砍了!”见辽将不愿招供,潘惟吉也不跟他多做纠缠,对那几个宋兵说道:“你等擒拿敌酋有功,且记下这一笔!”
第19章 故布疑兵
潘惟吉这么一说,那几个宋兵顿时喜形于色,连忙拖着被他们俘获的辽将走了。//
“逃走的辽军定然会向蒲奴宁禀报遇见我军!”等那几个兵士拖着俘虏的辽将走了,潘惟吉才扭头向杨荣问道:“若是辽军大队兵马赶到,我军当如何应付?”
“此役我军不过杀死百余名辽军!”朝地上辽军的尸体看了一眼,杨荣对潘惟吉说道:“蒲奴宁定然不会太过留意,即便派兵前来,也不过会派少量兵马,我军宜速从此地撤退,径直向南方插入,直达石碣谷!”
“你先前不是说石碣谷的地形对我军不利吗?”杨荣说要直插石碣谷,潘惟吉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对他说道:“若是从此处前往石碣谷,路途上将会有可能遇见辽军主力!”
“贴着长城,悄悄潜入南方!”双眼望着南方,杨荣眼睛微微眯了眯,对潘惟吉说道:“当日杨业在陈家谷遭遇辽军围困,今我二人便要在石碣谷为他讨回一局!”
“太冒险!”潘惟吉想了一会,才摇了摇头对杨荣说道:“杨兄,你的计策无疑都是好计,只是太过冒险,若是一个不慎,我军将会面临全军覆没的结局!”
“兵行险着,方为致胜关键!”杨荣扭过头,对潘惟吉说道:“若是我军按部就班,每行一步,都会被辽军算中。在这次我军突袭辽军之后,我料定蒲奴宁会将部分兵马调到北面,恰好给我军南进留下了空当,若是不善加利用,岂不是对不住蒲奴宁的好意?”
“唉!”潘惟吉叹了口气,很无奈的摇了摇头,对杨荣说道:“临行之时,父帅曾交代过,此番兵入辽镜,一切指挥事宜均交由杨兄决断。否则像杨兄这般大胆,我着实不敢苟同!”
直到潘惟吉说出这句话,杨荣才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对自己言听计从,原来在出征之前,潘美已经有所交代。
不过杨荣有些想不明白,潘美为什么会指示潘惟吉一切军事决断都由他来做!若是说潘美看出了他的才能,他好像在投靠了宋军之后,还真没有过任何表现。
就算是潘美看了钟瑶的信,决定重用杨荣,也不可能如此大胆,竟将两千五百多条性命全都交到了他的手中,其中还包括潘惟吉。
对这个决定,杨荣感到百思不得其解,不过眼下并不是考虑这件事的时候,眼下他该考虑的,是如何带领这支军队在遍布辽军的地方来回穿插,并且还要给辽军以沉重打击!
既然给了兵权,若是不善加利用,借此一战成名,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