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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辽军的地方来回穿插,并且还要给辽军以沉重打击!
既然给了兵权,若是不善加利用,借此一战成名,那便是暴殄天物了!
从潘惟吉这里知道真正的指挥权在他的手中,杨荣心里也就坦然了,立刻下令全军趁胜南下。
两千多宋军悄悄的向着南方行进,当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杨荣远远的看到一片城墙的浮影。
“我们快到长城了!”望着黑暗中浮现出的城墙,杨荣对身旁的潘惟吉小声说道:“若是大宋能够收回幽云十六州,将辽人赶到长城以北,从此大宋的江山就稳固了!”
“是!”潘惟吉点了点头,对杨荣说道:“没有长城,辽军随时都可以对大宋发起进攻。石敬瑭那个孙子,为了保住他那一隅江山,竟将如此广大的土地都送给了契丹人!”
“呵呵!”听到潘惟吉骂起石敬瑭,杨荣呵呵一笑,对他说道:“他送出去,我等再给抢回来便是!”
“谈何容易!”潘惟吉叹了一声,对杨荣说道:“杨兄,你也应该知道,自太祖皇帝在位以来,宋辽两国就因幽云十六州产生过数次摩擦,只不过那时都只是小摩擦,并未爆发大战。当今圣上即位以来,更是发动过几次北征,最终都是以失败告终,要说战果,仅仅也只是夺下了雄州与霸州!”
“雄州霸州,雄霸天下,好霸气的名字!”杨荣赞叹着雄州和霸州的名字霸气,一只手握成拳头,拳眼捂在嘴巴上,过了好一会才接着对潘惟吉说道:“雍熙北伐,我们大宋可是吃了不小的亏!几个月来,辽国并未有侵犯大宋的动静,应该是在养精蓄锐,此次辽军大举南侵,宋辽两国交战,必定凶险万分,不知又要有多少英雄儿郎埋骨沙场!”
“身为大宋男儿,国家有难,自当马革裹尸!”潘惟吉嘴角微微朝上牵了牵,对杨荣说道:“杨兄不会武功,岂不是也从军杀敌了?方才杨兄也是手仗长剑,奋力冲锋,当为我军楷模!”
“毛毛球!”潘惟吉的话刚落音,杨荣就笑着对他说道:“想骂我,骂的直接点便是,方才冲锋,我是一直落在后面,手中兵刃是连辽军的衣襟都没沾到,若是将士们都像我一般,这仗还如何去打?”
“嘿嘿!”潘惟吉笑了笑,挠了挠头,对杨荣说道:“方才只注意杨兄冲锋,却是没看到杨兄始终未杀一个辽军!”
队伍行进的速度并不慢,沿途也没遇见辽军,到了后来,潘惟吉和杨荣也就大胆了一些,在催促队伍加快速度的时候,并不像先前那般提醒大家注意隐藏行迹。
大意往往是灾难的开端,杨荣和潘惟吉都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从马邑附近经过的时候,两个辽军正趴在枯草中向他们这队人张望。
“前面的队伍都是步行,且行进的速度并不是很快,想来应该是宋军!”趴在草丛中的一个辽军望着杨荣和潘惟吉领着的队伍,小声对身旁的辽军说道:“我在这里盯着,你快些向将军禀报!”
“好!你莫要露出了行迹,被宋军发现!”一旁的另一个辽兵对他的伴当交代了一句,慢慢的蹲了起来,猫着腰在草丛中穿行了两三百步,到达几棵大树前,解开拴在树干上的一匹战马,翻身跳上马背,纵马朝着马邑方向去了。
只要离开马邑附近,再往南一些,就是石碣谷,杨荣的计划正是在石碣谷让辽军发现他们,然后再一举将辽军歼灭。
他并不知道,就在他心里盘算着下一场战斗该如何进行的时候,一场完全超出了他预料的战斗正在酝酿着。
过了马邑,一路往南,沿途多是山丘,在山丘中行军,虽说速度要慢上一些,行进时也要吃力一些,却总要比被辽军发现强的多。
领着队伍钻进了一片相连的小山丘,杨荣挺直腰,朝前看了看,对潘惟吉说道:“若是我等加快行进速度,明日午间,应该能够到达石碣谷!”
“是!”潘惟吉点了点头,对杨荣说道:“只是那样行军,将士们定会疲累不堪,不知到时若遇见辽军,还有没有力气与之接战!”
“即便将士们疲累,也得再往前行些路程,进入这段相连的山脉最深处,再让他们休息。山路难行,辽军以骑兵为主,想要在那样的地形对我军发起突袭,想来并不容易!”见潘惟吉担心官兵们的体力,杨荣提出了再往前走些路程才停下休息的建议。
早先潘惟吉已经跟杨荣说过,这次出征,一切军令都由杨荣发布,对杨荣的提议,自然是不会反对。
眼见夜色越来越深,夜风又更冷了几分。
队伍还在山路上艰难的行进着,走在最前面的杨荣突然停了下来,抬起手臂对身后的亲兵说道:“命令全军,在此处休整!”
官兵们得了停下休整的命令,全都松了口气,一个个也不挑地方,原地躺了下来,不少人还抻着胳膊蹬着腿,想要借此缓解浑身的疲累。
刚坐下没多会,派出去的斥候跑了回来,到了杨荣和潘惟吉跟前,那斥候抱拳对俩人说道:“启禀二位大人,山坡对面发现辽军,黑压压一片,足有上万人!”
“莫不是辽军发现了我们的行迹?”听了斥候的禀报,潘惟吉扭过头看着杨荣,一脸疑惑的说道:“方才我军行进时没有很好隐匿行迹,会不会是那时被辽军斥候发现了,因此才招来辽军围剿?”
“我军在群山中,此处虽说不利于辽军骑兵,可若是敌军人数太多,我军也难免不会有被围的可能。”杨荣拧着眉头,想了一下,对潘惟吉说道:“命令兵士们,多折树枝,拖着树枝在山坡上跑,能弄起多大烟尘,就弄起多大烟尘。另外将所有军旗全部插到山岗上,声势能造多大,就造多大!”
潘惟吉有些疑惑的看了杨荣一眼,不过却并没多问什么,只是对一旁的亲兵交代道:“按照虞侯大人的命令去办!快!”
亲兵离去后,没过多久,两千多宋军几乎人人扛着一根像大扫帚一般的树枝,拖拽着朝山坡上跑了过去。
许久没有下过雨,地面异常干燥,兵士们拖拽的树枝擦着地面,搅起了一片漫天的烟尘。
领着上万辽军向山丘这边奔来的,正是早先剿灭了山贼的蒲鲁谷和赫尔布托。
黑夜中,静静的山丘上传来了一阵轰隆隆的响声,一片烟尘冲了起来,在夜幕的遮掩下,呈现着黑漆漆的雾状。
第20章 到前面再休息
见山丘上卷起一片漫天的烟尘,蒲鲁谷连忙止住军队的前进。/ /
“不是说只是小股宋军吗?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动静?”望着山坡上的烟尘,蒲鲁谷拧起眉头对身旁的赫尔布托说道:“依眼下态势来看,宋军怕不是有三五万人!”
正说着话,只听山丘上传来一阵觱篥声,紧接着,蒲鲁谷看到一片宋军的大旗在他们正赶往的那座山丘上竖了起来。
伴随着觱篥声,蒲鲁谷听到了一阵本不该在战场上出现的声音。
觱篥声落下,寂静的夜空中飘荡着一阵瑶琴奏出的乐声。
这乐声犹如高山流水般流畅悦耳,可隐隐的,又透着几分杀伐果决的气息,听的蒲鲁谷浑身冷汗直冒。
“不好!我等中计了!”当瑶琴奏出的乐声传来时,蒲鲁谷大叫一声,对身后跟着的辽军喊道:“快撤,潘美的主力来了!”
一听说潘美主力越过了长城,跟在蒲鲁谷和赫尔布托身后的辽军顿时乱作一团,连忙掉头朝着马邑方向撤了去。
他们之所以赶到这里,完全是得了斥候的回报,说是发现了小股宋军正在长城一带徘徊。
蒲鲁谷本想带兵前来将这股宋军剿灭,没想到却遇见了宋军主力,若是不跑的快些,恐怕他们这些人的小命全都得交代在这里。
坐在山坡上专注抚着瑶琴的杨荣没有抬头,辽军退走后,他的双手依然在瑶琴的琴弦上拨弄着。
虽然学会瑶琴才几天光景,可天赋的聪慧弥补了他学习的仓促,抚出的这支曲子竟是在悠扬中带着几分金铁交鸣的肃杀之气。
“辽军撤了!”潘惟吉长长的吁了口气,对杨荣说道:“看来他们真是把我们当成了主力!”
“他们还会回来的!”杨荣止住了弹琴的动作,扭过头对潘惟吉说道:“今晚我军不能在这里露营,恐怕还是要继续前行了!”
“嗯!”这一次,潘惟吉并没有反对杨荣的提议,应了一声,对全军下达了继续前进的命令。
趁着夜幕再次踏上行程,杨荣和潘惟吉的心情多少都有些压抑。
辽军斥候能够发现他们,只能说明他们的行踪并不隐秘,对一支潜入辽国境内的小股军队来说,被敌人发现,与覆灭并没有什么区别。
从这一刻开始,他们已经完全暴露在辽军的眼前,被辽军围住,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他们该考虑的,不再是如何在辽国境内扩大战果,而是如何再给辽军以重击,随后赶紧撤离!
方才辽军的出现,让队伍里所有的人全都捏了把冷汗。
正是因为先前被吓了一场,并没有人反对杨荣继续行进的命令。
在这里耽搁越久,他们就越是会多一分危险!
山路难行,再加上如今是在深夜,队伍的行进速度自然不会很快。
缓慢的行军速度让杨荣感到一阵莫名的焦躁,眼见天就要亮了,若是不能在午间赶到石碣谷,将守卫谷口的辽军消灭,他们就有可能面临三面被围的结局。
背后虽然就是长城,可眼下已是两国开战的紧要时刻,到了长城,并不意味着安全,辽军完全可以杀过长城,围剿他们。
杨荣心内焦躁,队伍里所有的人同样都很焦躁。
没有人愿意死!马革裹尸那句话,不过是在不得不死的情况下,说出来安慰自己、抒发一下豪情的托辞罢了。
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不会有人不害怕!
辽军被杨荣吓退,那是因为在晚上,他们看不清状况,一旦天亮,辽军斥候发现这支军队不过只有两千多人的话,更多的辽军将会涌来,洗刷夜间被骗的耻辱!
东方的天空现出了一抹鱼肚白,领兵向着南方行进的杨荣抬头朝天空看了看。
这一夜兵士们很累,他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在山路上行走,不可能骑马,先前骑着的马匹早被他们丢弃了,一路上杨荣完全是靠着两条腿在走。
从未走过这么远的路,而且又是山路,他感到两条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他比任何人都想要停下来休息,可他又很清楚,若是停下来,一旦被辽军发现,恐怕想继续前进也不会再有机会了。
潘惟吉也没再提出要让官兵没停下休整,带过兵的他,比杨荣更清楚,这个时候停下,将是意味着什么。
天越来越亮,清晨的风儿要比夜晚的风更加的凉上一些,一股冷飕飕的风钻进了领口,杨荣下意识的把衣领往上掀起了一些,想要借此挡挡风寒。
“杨兄,是不是累了?”与杨荣并肩走着的潘惟吉发现他脚下有些蹒跚,凑到他跟前小声说道:“要不再往前一些,我们稍稍休整一下吧!”
“是啊!”杨荣舔了舔嘴唇,仰脸朝天空看了看,对潘惟吉说道:“两条腿像灌了铅似的沉重,只是眼下还不能休息,这里并没有能够休整的地方,前方有片山林,如果进了山林,想来应该能稍事休整!”
听了杨荣的话后,潘惟吉朝前方看了一眼,果然在他视线能够看到的地方,有着一片看不到多少绿叶的山林。
“那就进了林子再说!”看到山林,潘惟吉舔了舔嘴唇,对杨荣说道:“已经走了整整一夜,将士们想来都乏的紧了!”
“告诉将士们,加快步伐,到了那片林子,大家好生睡上一觉!”杨荣拧着眉头,对身后的亲兵交代了一声。
听说快要能休息了,原本没什么精神的亲兵也来了劲,连忙跑去传达杨荣的命令去了。
人在能看到希望的时候,往往是最有精神的,听说到了前方的林子就能休整,官兵们顿时感到浑身的疲惫去了一大半,脚下的步伐也要快了许多。
可惜,看山跑死马。那片林子看起来不远,走起来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急行军将近一个时辰,队伍才来到林子边缘。
到了林子外面,许多官兵都想原地坐下,好生喘上口气,可杨荣并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
“进入林子,在林内休整!”见官兵们有些懈怠了,杨荣指着林子,对他们喊道:“若是不想死的,就跟我进林子去!若是活的腻了,也别在林子外面歇脚,跑的远些,莫要连累了其他兄弟!”
被他这么一骂,那些原本想要在林子外面就地坐下的宋军只得又站了起来,虽然有些人心内对杨荣很是不满,却没人敢公然抗命,只是懒洋洋的跟着队伍进了林子里。
进了林子,在树木之间又穿行了一段路程,杨荣才做了个停止前进的手势,将队伍止住。
“就地扎营,养精蓄锐,天一黑便向石碣谷进发!”队伍停下来后,杨荣终于宣布了一个所有人都想听到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