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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劈了出去,将那缕指劲荡开。与此同时,她抬起手遥遥指向那丑脸男人的后背。
空气中似乎有一种冷冽之极的东西迅速的凝结,然后化做数百道剑气。如同在她身前漂浮着数百柄锋利的长剑,蓄势待发。当她将手指猛然伸直的时候,那些肉眼不见的长剑如流星雨一样狠狠的刺向丑脸男人的后背。
而与此同时,丑脸男人闪开了方解的一招一式刀,身子扭曲中一拳轰响方解的面门。方解根本就没有避闪的意思,握刀的右手忽然断了一样,刀锋以一种不可能出现的角度下坠,直刺丑脸男人的手臂。
……
……
就在方解的刀,沉倾扇的剑几乎同时到达的时候。丑脸男人忽然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呼啸,然后……一朵璀璨圣洁的三瓣莲花在他身体里绽放。起来那根本就不是虚化出来的东西,真切到连花瓣绽开的过程都那么清晰可见。
剑气和横刀先后击中了那莲花,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响声。
当的一声,方解的横刀被荡开。他握刀的右手居然有些把握不住,右臂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起来。而在丑脸男人背后,数百道剑气暴雨一样接连撞击在一瓣护住那男人后背的白莲上。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剑气竟然无法将那片起来晶莹剔透薄如蝉翼的花瓣刺破。
方解向后错了一步,脸sè逐渐凝重。
“果然和那个老秃驴脱不了关系。”
他冷哼了一声,握刀的手臂逐渐稳定下来。
而站在丑脸男人身后的沉倾扇则秀眉微皱,她的手指一直指着丑脸男人的后背。半空中凝结起来的剑气源源不断的攻了出去,就好像一场持续不断的星雨。可令她震撼的是,那起来本该不堪一击的莲花竟然挡住了所有的剑气。
她和方解都听过那次红袍大神官鹤唳道人追杀尘涯的经过,在最关键时候,正是一朵凭空出现的五瓣白莲救了尘涯的xìng命。那个时候,人们还不知道是谁到了长安城。这白莲第二次出现,方解亲眼见过。那rì老僧智慧擒了他,被老板娘和卓布衣他们诸多高手围住。在众人围攻的时候,那璀璨白莲再次绽放。
第一次,红袍大神官鹤唳道人的斥力将两片白莲震出了裂纹。那是一个道宗高手的全力一击,却依然没能将花瓣击碎。第二次,六大高手合力一击,才将那一朵白莲硬生生震碎,但老僧智慧却借机遁走。
当丑脸男人身后的花瓣挡住第九百九十九道剑气的时候,终于发出一声咔嚓的轻响。一道裂纹在花瓣上出现,逐渐蔓延开来。就好像一位妙手用淡墨在白莲的花瓣上勾勒出了天然的纹路一样,让这一瓣莲花显得更加美丽起来。
可美丽的代价很大,莲花逐渐裂开。
方解低啸了一声,两腿间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冲击力,地面被他踏出来一个深坑,尘土瞬间被炸了起来。他的身形以肉眼难以追寻的速度冲至丑脸男人身前,然后将能调动起来的肌肉之力全部凝集在右臂上。这一刻,方解右臂的肌肉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所有的肌肉都朝着一个方向用力,这是正常人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
当的一声,方解的横刀狠狠的斩在一瓣白莲上。刀身顷刻间崩碎,那白莲也被这一刀斩开一道极长的口子几乎被斩断。
被三瓣莲花包裹在中间的丑脸男人怒吼了一声,一拳砸向方解的胸口。方解的右臂来不及收回,左手迅速抬起攥住了丑脸男人的拳头。轰的一声,方解的身子被震得如炮弹一样飞了出去。
几个归德将军府里的亲兵试图拦住方解,却被撞得栽倒在地。
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左臂传遍全身,方解甚至觉得自己左臂的骨头都被震碎了似的。他缓缓的站起来,抹去嘴角的一抹血迹。
可惜
他心里叹了一声。
如果带了老瘸子送他的残刀,这一刀绝对能将那一瓣莲花劈开。但大隋的制式横刀承受不住方解的巨大力量而崩碎,也无法和那瓣莲花的强度相比。
这个丑脸男人,强大的让人心悸。
就在这个时候,沉倾扇忽然抬起双臂。她的头发无风自舞,身上的长裙也随之摆动起来。院子里的空气好像被缓缓的冻住,半空中,仿似有一柄巨大的利剑缓缓成型。这剑好像并不完美,只是一柄雏形,但即便如此,那种冷冽的锋利依然刺痛了院子里所有人的眼睛。虽然这剑不见,但每个人都感觉得到。
马丽莲他们承受不住压力不得不闭上眼睛,那两个已经年迈的管事竟然同时啊的叫了一声,有血从他们的眼角缓缓的流了下来。
方解惊讶的着远处的沉倾扇,然后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就在他一怔的时候,沉倾扇抬起的双臂猛然往前一挥。两只手啪的一声合拢在一起,那柄无形的巨剑如奔雷一般狠狠的落在丑脸男人身上。在这一刻,人们甚至都错觉听到一声嘹亮的龙吟。
轰的一声,以那个丑脸男人为中心,院子里的青砖块块碎裂,整个院子的地面好像突然被一张蜘蛛覆盖了一样。风暴向四周震了出去,尘烟顷刻间荡起。如飓风扫过一样,碎石和尘土被一个无形的不断扩大的圆挤压向外。
白莲寸寸而裂,三瓣俱碎!
与此同时,隔着四条街的一位朝廷重臣的府邸中。守着另一个上过半月山学生的卓布衣脸sè一变,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东二十三条大街红袖招,躺在板凳上似乎睡着了的老瘸子猛的坐起来,喃喃了四个字。
谁入九品?
☆、第二百零五章 有个人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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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有个人在等你
智慧的白莲有五瓣,当初亲眼见过那白莲至强防御之力的方解在到那丑脸男人身体里盛开三瓣莲花的时候,立刻就想到了老僧智慧。那天他被擒住之后发生的事,依然历历在目。
卓布衣,老板娘,鹤唳道人……
六大高手合力一击之下,那白莲崩碎,但老僧智慧却借机遁走。这其中有一个关键是方解没有想通的。如果说白莲是智慧的修为之力凝结而出的至强防御,那么防御崩碎之后智慧为什么会消失?
他从哪儿逃掉的?
这个问题方解到现在也没有找到答案,不仅仅是他,方解知道便是卓布衣他们也没有找到。大隋的人对于佛宗的了解太少了,根本就不清楚他们的修行法门。大隋立国一百多年来,真正和佛宗交手的那些人又差不多已经死了个干净。十二年前在樊固的那一场修行之人的恶战,毫无疑问是两个强大帝国宗门之间最直接的冲突。
但那一战又没有留下什么,还活着的人屈指可数且不知所踪。在长安城里以前只有一个离难参与过那次厮杀,但他还是个逃兵。后来老板娘到了长安,可她当年的修为不算最强的那一批人,再加上是个女子,所以负责的是接应救援伏击这样的事。和佛宗之人的直接争斗并不多,对佛宗的了解也很浅薄。
今夜,在归德将军府里。方解再次见到了莲花,起来圣洁而纯美的莲花。
智慧的莲花有五瓣,而这个丑脸男人的莲花只有三瓣。这是修为上的差距,谁都得出来。
但已经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丑脸男人和智慧之间必然有什么很近的联系。方解更倾向于,这个家伙或许是老僧智慧的弟子。想到这里的时候,他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尘涯。那个丰神如玉,潇洒儒雅的男子。起来,面前的男人和尘涯就是两个极端。一个俊美到了极致,一个丑陋到了极致。
但这个男人和智慧的关系,跟定比尘涯与智慧的关系要更近一层。方解亲手将尘涯送上绝路,但在最后的时刻尘涯没有用出这样的白莲防御。他不会,智慧并没有将这种修为传授给他。
在极短的时间内方解想了很多,也借着这一丁点的时间恢复体力。之前丑脸男人那反击的一拳极雄浑沉重,方解靠着强悍的身体硬接下来,虽然没有受伤但胸腹里一阵翻腾,有血从他的嘴角溢出。
就在这个时候,沉倾扇展现出了令人震撼的实力。
那一柄虽然还没有完全成型的巨剑太过霸气凌厉,虽然剑的轮廓并不清晰甚至有些毛糙,但这一剑的威力毋庸置疑。院子里修为最低的那些丫鬟护院无法抵抗,甚至无法睁开眼睛。而那两个老管事,竟然从眼睛里流出了鲜血。当巨剑落下的那一刻,眼里流血的人越来越多。
沉倾扇双臂在身前合拢,两只手啪的一声合在一起。
然后,那巨剑从天而落。
霸道之极的剑意如坠落凡尘的银河,狠狠的撞在丑脸男人已经破裂的白莲上。轰的一声巨响之后,整个院子几乎都在下沉一样。白莲崩碎,化作一片残蝶一样的碎光漫天飞舞,逐渐变得暗淡下来。
就在这一刻,方解动了。
他没有忘记老僧智慧前后两次使出白莲之后,都能神秘的消失。所以,在白莲崩碎的那一刹那,他的身形如炮弹一样冲了出去,将肌肉之力再次凝集于右臂,狠狠的一拳砸了下去。
砰地一声!
一股尘烟被这一拳炸了起来,丑脸男人之前所在的位置被方解一拳砸出来一个深坑。就好像有一枚炸弹在院子里爆开似的,这一拳竟然打出了逆天之威。剧烈的风朝着四面荡了出去,吹的人身上的衣服猎猎作响。
尘烟散尽,站在土坑身边的方解缓缓收回右臂。沉倾扇和他站在坑的两侧,戒备着着深坑下面。
“没道理”
方解着空无一物的深坑,眉头紧锁。
“世间没有毫无道理的事。”
沉倾扇理了理额前垂下来的发丝,然后伸手一张,深坑下的一个东西被吸了上来,她翻过手掌了,发现那是一块很恶心的脸皮。方解将这半张脸皮拿过来仔细了,然后猛然一怔。
“他套在脸上的时候我不出来,但掉下来之后反而有了些印象。”
他喃喃的说了一句,然后想起了之前那个丑脸男人歇斯底里的怒吼。
他死了!
方解当时以为,丑脸男人喊的他死了,指的是他的仇人。而现在,方解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的怒吼会为什么那么凄厉。他死了,死的人……应该就是老僧智慧。而方解手里的办张脸皮,就是智慧的脸皮。
因为智慧是个枯瘦的老人,他的脸皮套在那个丑脸男人脸上会被绷紧。原本的皱纹都被绷直,所以这张脸才会起来格外的怪异。想到这里,方解缓缓的叹了口气道:“我想……知道他是谁了。”
他低头着那半张脸,想到在半月山上只见过一次的那个隋人。那是一个失去了自己灵魂的隋人,变成了智慧的奴仆。正是那个隋人将刘爽他们骗上山,然后尘涯大开杀戒,到了现在很多事情都变得清晰起来,因为在老僧智慧逃走之后他身边只有一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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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布衣赶到的时候,方解和沉倾扇已经准备离开了。四条街的距离让卓布衣用了一点时间,所以他有些懊恼。着方解递过来的半张脸皮,他沉思了一会儿后将自己的法说了出来。
“未必是那个叫方觉晓的隋人。”
他仔仔细细的着这半张脸皮,和记忆中的智慧的脸做着对比:“我对佛宗的了解虽然不算很深,但从没有听过佛教有一种手段能让人在半年之内成为大修行者。大轮明王的传承虽然很神秘,但那些佛子在接受传承之前就已经很强大了。他们经过佛宗多年的苦心培养,即便不继承大轮明王的修为也算得上是高手。”
“那个叫方觉晓的小县捕快没有修行的体质,他家在当地算是小富之家。他的父亲为了让儿子出人头地曾经请过修行者,但得出的结论是方觉晓根本不能修炼。他的武艺也不算很好,对付一般的蟊贼或许还算惯用。但是,一个战兵中训练有素的士兵没准就能打败他。这样的人,如何能在半年之内成为有媲美九品大修行者实力的人?”
方解问:“那你的意思?”
卓布衣摇了摇头道:“我还是更倾向于,这个人本来就是佛宗之人。他能施展白莲,说明他是智慧的弟子。而他带着智慧的脸皮行凶……或许是为了更真切的为他的师尊报仇?”
“不通!”
方解否定道:“上半月山的那些学生,和智慧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如果他要报仇,为什么不去找你,不去找鹤唳道人?”
“因为他打不过。”
方解笃定道:“因为他自知不是你们的对手,既然如此,为什么他要在长安城里杀人?一个没有绝对强大实力的人,何必这样做?他不是在报仇,而是想杀人灭口隐瞒什么。”
卓布衣眼神一亮:“你的意思是,那个叫方觉晓的捕快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得到了智慧的修为,可他却不想去佛宗,于是他返回长安……而他不想被人认出来,不想过着胆战心惊的rì子。他想回到大隋且用自己得来的修为出人头地,所以他必须将当时见过他的人都杀死。”
方解点了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那要抓这个人就不难了。”
说这话的不是卓布衣,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院子里的罗蔚然。他举步走到卓布衣身边,接过来那张脸皮了后说道:“他如果真的是那个叫方觉晓的捕快,那么他有弱点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