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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位……”
图浑多别沉默了一会儿后问道:“你的意思是,方解想要的是雍州城?”
“也可以这样说。”
慕容永铎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只要保住了雍州城,那么方解的名声在中原都会变得响亮起来。哪怕为了保住雍州,他将雍州城里所有的钱粮都搬空了也在所不惜。但他不会交出百姓,因为一旦交出百姓的话,他即便保住了雍州也会背上骂名。”
“可百姓正是你要的啊?”
图浑多别问。
“不……”
慕容永铎笑道:“没有任何利益是固定不变的,当另一种利益超过我预期之后,我为什么还要紧紧抓着之前预期的利益不放手?那是白痴才会做的事。”
“方解会拿什么和你换?”
“我要行宫里的兵器甲械!”
慕容永铎道:“雍州行宫里有足够装备十万大军的甲械兵器,这些东西我要了。”
“不行!”
图浑多别不满道:“你把这些东西都要了去,我要什么?”
“钱粮!”
慕容永铎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只要能保证雍州不遭受战乱,雍州城里的那些富户会很愿意凑出一大笔物资来买平安。这笔钱粮数量之巨大,我想纥王你也一定会动心。我要甲械兵器你要钱粮物资,我觉得这很公平!”
“不公平!”
图浑多别微怒道:“我带着百万部族勇士而来,而你手下只有十万不到的士兵,凭什么我要和你平分?就算是慕容耻在我面前也不敢这样说话,你只不过是慕容耻的手下而已,难道以为有和我平起平坐的资格?”
慕容永铎的脸色猛的一变,强压着心里的怒意道:“纥王以为呢?”
“我要全部的钱粮,六成的兵器甲械。”
“两成,我最多让出这么多。”
慕容永铎道:“再多,陛下知道了就会砍了我的脑袋。”
图浑多别犹豫了一会儿道:“好,我再让一步,如果真如你猜测的那样,那么我要全部钱粮物资和五成的兵器甲械。”
“两成!”
慕容永铎摇了摇头:“没的商量。”
图浑多别的脸色一寒,冷冷笑了笑道:“没有我纥族的帮助,你们南燕人不过依然狗一样对着隋人摇尾乞怜!现在你居然敢和我谈这些,不要忘了,慕容永铎……我们纥人和隋人是仇敌,和你们南燕人也不是朋友!慕容耻那些年为了讨隋国皇帝的欢心,也没少对我部族动兵!”
他看着慕容永铎道:“你莫不是以为,我靠自己就打不赢这一仗?如果你真的有这样的想法,我不介意先灭了你手下那十万残兵,再打隋人!”
慕容永铎心里的怒意已经彻底燃烧起来,可在这个时候他知道自己绝不能发怒。这是在纥人的地盘,而他手里的兵力确实无法和图浑多别抗衡。
“三成,最多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纥王,以前的恩怨是非我不想再提,但咱们现在是盟友,既然是盟友就都要拿出一些诚意来。这次对隋人动兵,不管是纥人还是南燕都是为了抢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大商的时候,我们和你们是最好的朋友。就算以前有些不愉快的事,那也是隋人逼迫的。所以我们应该将仇恨都发泄在隋人身上,而不是彼此身上。”
图浑多别停顿了一会儿后摇了摇头:“我要四成甲械兵器,不能再少。”
慕容永铎眸子里有寒芒一闪即逝,他好一会儿之后才点了点头:“好,就按纥王说的,不过……我希望纥王能遵守约定,如果纥王觉得我麾下十万儿郎可欺的话,那么我也会用钢刀回答。”
“哼”
图浑多别摆了摆手道:“你的狠劲还是去和方解说吧,他这会可还在逍遥享受!”
……
……
大帐里
方解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纥族少女,发现纥族的女人和汉人女子最大的不同在于她们并不扭捏羞涩,站在那里一直看着自己反而有些期待的表情。他忍着笑指了指大帐门口:“你先去那边站着,一会儿我再找你说话。”
纥族少女对他笑了笑,往后退了几步站在门口。
方解对站在不远处的陈孝儒招了招手:“让你带着的东西呢?”
陈孝儒连忙过来,从袖口里里掏出来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方解接过来看了看,打开后忍不住白了陈孝儒一眼。
“你把牌做成这样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陈孝儒讪讪的笑了笑:“属下让画师在牌面上作画,那画师问属下画什么图,属下就说什么图随你,要漂亮要好看要赏心悦目!”
“这就是赏心悦目?”
方解指着那五十四张牌面上精工所画的裸女图道:“这是你自己画的吧?让你去做一副精致些的牌,你居然做成这样!”
聂小菊蹲下来仔细的看着,然后由衷的赞道:“属下倒是觉得画的真不错……”
方解一怔:“咦……聂小菊我看你浓眉大眼的以为是个正经手艺人原来也是个荡货!”
一边帐篷里图浑多别和慕容永铎面和心不合的商谈分赃,而另一边方解却和两个手下玩牌,那个站在门口的妙龄少女不时偷看他一眼,一脸幽怨。
☆、第六百四十五章 一会儿会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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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五章一会儿会很乱
骆秋站起来扫了扫衣服上的尘土,看了一眼纥族大营的方向忍不住笑了笑:“我记得天佑元年的时候,陛下下旨各道总督回京城述职,那也是我来平商道做总督的第一年。八月十五,在畅春园里陛下大宴群臣……”
他的语气虽然很平静,但徐庆之听的出来这位已经老人心里有些伤感。当一个老人如此认真仔细的回忆过去的时候,纵然不能说明他已经老迈到只剩下回忆,但也足以说明他没了进取之心。
“那是我做总督以来唯一的一次,见到了大隋二十四道总督齐聚的场面。”
骆秋笑了笑道:“自此之后,就再也没有过这样的盛况……我记得陛下当时意气风发,喝了一些酒之后话便说的多了些。他指着我们这些人说,你们啊……算是大隋这片江山里站在高处的,古人说登高才可望远,而你们因为站的高,所以要比普通人看到更远的地方。”
“陛下问我们,你们看到了什么?”
骆秋道:“当时我回答了六个字,陛下便让人赏了我一颗东珠……我说,大隋万寿永昌。”
徐庆之听到这六个字脸色忍不住变了变,然后长长的叹了口气。骆秋这话也让他想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大隋会有现在这样糜烂的一天。不只是他,几乎整个大隋的人从百姓到官员,所有人都笃信大隋真的会万寿永昌。
“当时陛下说我们那二十四个人算是站在高处的了,可我们谁也没有看到十几年后的今天,只怕便是站在最高处的陛下,也没有看到今天。可我这些年来还一直这样认为,无论看人还是看事,我终究还是比别人看到清楚些。”
骆秋有些怅然道:“我今天才明白,这个世界早就不是我们这些老家伙的世界了。甚至……”
他看了徐庆之一眼:“你正是壮年,可这个世界也和你渐行渐远……刚才你我还坐在一起忧心,看不到一个年轻后生在用什么样的手段把你我摆弄的毫无还手之力。而现在才明白,他何止摆弄了你我,他摆弄了整个战局。”
“纥人百万,南燕十万,雍州城里有军民数十万,心中有多大天地的人,才会将这么多人装进去却依然装不满?那天,八月十五盛宴上陛下说我们这二十四道总督,心怀不能小,最起码要装下一道江山。而陛下只需将我们二十四个人装在心里就足够……陛下这话只是勉励,陛下已经是能一眼万里的不世明君……”
“海纳百川……”
骆秋道:“方解这个年轻人不得了,他才到平商道没多久,这一道江山的自己人敌人全都被他握在了手心里。我曾经见过许多惊采绝艳的青年才俊,方解是唯一一个让我感到害怕的人。”
徐庆之愣住,没想到骆秋对方解的评价竟然高到这个地步。
“大人……方解虽然不俗,可还至于让大人如此推崇吧?”
他问。
“呵呵……徐若年,我知道你心气也很大,如果大隋还安稳太平,以你的资历和能力,再加上我帮你在朝廷里说上几句话,十六卫战兵之中未必没有你一个大将军的位子。可你想想,即便如此,你还要熬几年?”
徐庆之沉默了一会儿后回答:“最少十年。”
“没错”
骆秋道:“最少十年,你最起码要熬到那十六卫大将军有人卸甲为止。那个时候你已经将近五十岁了,而正三品的大将军就已经是武将的极致,大隋百年也就只有一个李啸做到了二品大都护。可是天下乱了,按照道理来说,以你的位置如果想做些什么,比方解难道不更容易成功?”
“现在他自称大将军,且没有人能没有人敢讥讽这大将军名不副实。”
骆秋道:“他还不到二十岁。”
徐庆之的心里很堵,堵的让他有一种破口大骂或是杀人才能发泄的难受。骆秋虽然没有贬低他,但对方解的评价却太高,高到让他有些不能接受。
“时势造英雄。”
骆秋笑了笑:“我知道这样说你心里会不舒服,可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应该明白一个道理……我只会对我的对手说谎。若你是我的对手,我会说一些让你舒服的好像喝醉了一样的美言。可你是我的亲信,有些话说了不好听可对你没有坏处。”
徐庆之点了点头:“属下知道,这么多年,大人如父亲一样待属下。”
“别打方解的主意了,因为没必要了。”
骆秋忽然说了这样一句话,让徐庆之的眼神立刻闪烁了一下。
“贪心总是会让人变得很有干劲,可贪心也总是会让人看不透彻。利益迷惑了眼睛,而眼睛欺骗了心。方解这个人也许比你想象中要狠……你刚才说我像是你的父亲,所以这话你要好好琢磨。”
徐庆之点了点头,心里却越发的堵的难受。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问道:“大人,那咱们就真的在这里等下去?”
骆秋摇了摇头:“如果城里已经没了黑旗军,咱们何必再等?看来你还是没有懂我刚才的话,我不让你打方解的主意,是因为他接下来会变成一个疯子。”
徐庆之没明白,琢磨了好一会儿后才懂:“属下明白了!”
他回头对亲兵喊道:“传我的命令,大军即刻返回雍州,封闭八门!”
这个时候他才明白骆秋是什么意思,同时也推翻了自己之前以为骆秋已经老迈到没有了阴狠劲的念头。他也明白了自己和骆秋的差距,明白了为什么骆秋能和罗耀在一起相处这么多年相安无事。骆秋刚才说方解让他感到害怕,而骆秋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让自己害怕的人一直留在身边?
骆秋是个老狐狸啊。
骆秋请方解是来干什么的?
来解决雍州的困境!
本来骆秋和徐庆之都以为方解即便再强悍,想要打赢图浑多别和慕容永铎也不容易,必然是一番苦战血战,到最后两败俱伤之际再对方解动手。可现在似乎不用等到那么久了,方解之所以如此自信的安排了这一切,就说明他已经有把握一战击败图浑多别和慕容永铎。
如果方解能做到这一点,那么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方解此时一定将黑旗军已经调离了雍州城,不管他是要突袭南燕军队还是突袭纥族人,现在雍州城里已经没有方解的力量了。现在回去封闭八门,让方解和图浑多别还有慕容永铎打一个昏天暗地,哪怕方解大胜,难道还有能力攻城?
以方解剩下的兵力,想要攻破雍州简直是天方夜谭。
所以即便方解赢了,他的物资补给都在城内他就只能退走。平商道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他只能回黄阳道。可是他一路上已经得罪了太多了,不管是南徽道北徽道还是雍北道,有无数的人在准备着干掉他。
所以,方解这次算来算去,还是把自己算了进去。
……。
……
方解看了看聂小菊和陈孝儒两个人空空如也的钱袋子,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身上只带这么一点银子,无趣,无趣!”
陈孝儒苦笑道:“大将军……这已经是属下两个月的饷银了,还少?”
聂小菊幽怨的蹲在地上,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属下现在才明白,属下这手就只能绣花……”
“不”
方解摇了摇头,他将钱袋子丢还给聂小菊:“你的手可以绣花,还可以杀人。”
方解站起来,从袖口里摸出一块怀表看了看:“洋人很多东西其实都可以实用起来,比如千里眼,比如火器,比如这块表。中原汉人对时间的控制**远比洋人要早许多,可在控制的手段上却有些模糊。我很早之前就请散金候帮忙问问能不能从东楚商人手里买到这个东西,没想到真的有。”
“你知道这个东西值多少银子吗?”
他问陈孝儒。
“属下不知道……十两?”
陈孝儒试探着回答。
“这一个,我花了你大概你三年的饷银。”
方解的回答让陈孝儒裂开了嘴,他的饷银已经很高,三年的饷银绝对是个能让普通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