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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他的这种成长,还是没有离开典型的修行者成长方式。
那就是日复一日的修行,感受着自己的强大一点点积累起来。在十万大山那些年,他不能说不努力。甚至,比起大师兄叶竹寒比起那个老实憨厚的石湾来说,他要努力的多。
而方解不一样,方解不是在修炼中成长的,而是在不断的战斗中修炼的。
刘燕雀面对的是艰苦的环境,而方解面对的是无数的敌人。而这些敌人,往往都比方解要强大。刘燕雀论修为境界肯定不比方解低,他的手段又是这样的出人意料。可他比方解差的,就是战斗经验。
三掌拍了空。
因为方解已经不在下面了。
刘燕雀强忍着剧痛从半空落下来堪堪站稳,然后就觉得一阵风从背后过来,他毫不犹豫的挥手一洒,几滴血在他身后迅速的行程了一层薄薄的血液薄膜。那劲风砸在薄膜上,竟是不能立刻冲破。那血液薄膜好像有着不可能被拉伸到极限的弹性,就那么把方解的一拳劲风拦了下来。
但是
拦不住方解。
方解从拳风后面到了,比拳风只慢了那么半息。
方解横移避开那血液薄膜,然后右脚往前跨了一大步,这一大步就到了刘燕雀身子一侧,在即将相撞的时候,方解的右臂向上抬起,手臂弯曲,拳头在后面,肘在前。
砰地一声!
刘燕雀的脸被方解的肘臂直接撞的有些畸形,虽然他的脸之前就很扭曲,但更多的是表情的扭曲,这一下之后,是他脸上的东西都变得扭曲了。被撞飞出去的刘燕雀双手狂乱的舞动着,无数的血珠飞出来将他身体四周护的严严实实。
这一刻,他是真的有些怕了。
方解的这种近身战,让他无法承受。他必须把方解逼开,然后靠着诡异的血液修行方式,重新确立优势。
想的真的很美,但被一个擅长近身格斗的人已经近身的情况下,怎么可能那么轻而易举的把优势扳回来?
下一秒,如果将方解的动作放慢几十倍的话,人们才会看清楚他做了些什么。就在刘燕雀洒出那些血珠的同时,方解已经朝着飞出去的刘燕雀追过去,他的身体在那样急速的情况下,精准的躲避着那些飘起来的血珠。
如果可以画出方解前进轨迹的话,那么一定是曲曲折折的。
可即便如此,方解的速度依然比刘燕雀要快的多。就在刘燕雀以为自己已经靠着血珠之阵将方解拦在外面的时候,才惊恐的发现方解就在自己面前。在血珠之阵没有布置的时候,方解就已经进来了。
血珠静静的漂浮在两个人外面。
方解朝着刘燕雀笑了笑,然后一拳砸在刘燕雀的小腹上。这一拳中夹杂着很多奇怪的劲道,足够沉重也足够可怕。
撕裂
崩碎
对于修行者来说,小腹无疑是很重要的地方。因为小腹里有丹田气海,一个修行者要想战斗,就不能离开丹田气海。所以,修行者一般都不愿意近身而战,靠着内劲能在远距离结果敌人,没必要近身冒险。一旦一不小心被人击中了丹田,那么瞬间也就失去了战斗力。
刘燕雀是个典型的修行者,一直在按照修行者的方式进行战斗。
可惜,他遇到一个**型的。
☆、第一千一百一十一章 你没资格多活一天
第一千一百一十一章你没资格多活一天
小腹对于一个修行者来说,有些时候比心脏还要重要。对于超强的修行者来说,哪怕心脏受了一定的伤也能靠着修为之力继续活着。比如罗耀那样的人,没有心脏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不能承受的事。
可丹田气海,是修行者的本名根源。
刘燕雀的气海被方解这一拳直接震的坍塌下来,他又再奇诡的功法,也离不开气海的支撑。在这一拳轰在他小腹上的一瞬间,其实刘燕雀已经做出了反应。包围在他们身体四周的血珠开始急速往回冲,密集的子弹一样冲向方解。
可是,在方解一拳砸中之后,那些血珠骤然失去了力度,纷纷坠落。
方解和刘燕雀身体四周,下起了一场血雨。虽然很短暂,但竟有一种很悚然的美感。
这就是方解和刘燕雀的区别,如果是方解被人近身,第一反应一定是一拳砸出去一脚踢出去。而刘燕雀被方解近身,第一反应是召回自己的修为之力自保。
气海的崩碎,让刘燕雀本来因为兴奋而变得发白的脸色更加的发白。这张脸上本来应为兴奋而扭曲的表情,更加扭曲。本来因为兴奋而要从眼眶里鼓出来的眼球,更加鼓出。
他缓缓的跪了下来,双手捂着小腹。
跪下,并不是他所愿。
但此时,他已经无法站立,他甚至连蹲下都不能。
远处,随着他气海崩碎,围着青界还在乱啃的那些很像是人但根本没有意识的血人全都散落在地,变成了血水洒在地上。方解伸手,青界化作气流从远处飞过来,汇入方解的掌心,消失不见。
“先给你一个满足。”
方解看着刘燕雀,低着头,俯视。
“你今日和我一战,哪怕败了,全天下也会有很多人知道你的名字,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无论如何,这个目的你已经达到了。其次,我之所以不立刻杀了你,是因为我想知道十万大山里还藏着什么。”
刘燕雀艰难的抬起头,看着方解。
他的嘴角已经裂开了,血肉是一种很惨烈的颜色。
他很痛苦,只有修行者才知道气海被毁的痛苦。不只是身体上难以承受的剧痛,还有心理上被彻底摧毁的绝望。气海毁了,那么人也就废了,即便机缘巧合下能侥幸活下来,也再也不可能成为修行者。
甚至连普通人都远远不如。
“我。。。。。。”
刘燕雀咳了几口血,然后狰狞笑着回答:“凭什么要告诉你?就因为你想知道我就要给你答案?没错。。。。。。你确实打败了我,但却没有让我必须回答的能力。我虽然败了,但我还有一些东西没有失去,那就是说还是不说的权利。”
方解点了点头,没有反驳。
此时的刘燕雀,眼睛里的那种浑浊和兽性已经渐渐散去,他体内那种暴动的血液失去了动力之后重新变得平缓,所以这种诡异的功法也就无法继续运行。渐渐的,他变成了一个正常人的模样。
“那么先说点别的。”
方解道:“虽然我已经大致推测出你的功法,不过还是很好奇。你要想杀我,是不是必须让我流血?然后你用某种手段将我血液改变,然后我就会死去?”
刘燕雀听到这句话,眼神里显然有些惊诧。他似乎是没有想到方解居然猜到了这些,这惊诧甚至盖过了他脸上因为疼痛而导致的扭曲。但是很快,那种只有我才能做到这样的骄傲感竟是有一些回到了他的眼神里。
“告诉你也无妨。。。。。。”
刘燕雀喘息了一会儿,任由自己的血从嘴角往外淌:“你说的没错,不过当我的修为远比你要强的时候,根本没有必要这样做。你修为不弱,但凭修为和境界我没有自信可以胜你,所以便需要这功法。”
他昂着下颌道:“其实也不是你必须流血我才能杀死你,只要我的血液沾染在你身上也一样。不过,你的修为很强,所以还是你流血比较好一些。。。。。。只要我的血液粘在你身上,最好是粘在你的伤口上,那么我的血就会立刻融进你的身体里,然后的你血液就会被我控制,你。。。。。。就会变成一个废人。”
方解点了点头,这和他之前的推测差不多。
这是一种很诡异也很强大的功法,但局限性也一样的大。如果刘燕雀的血不能粘在敌人身上,那么就无法发挥威力。当然,如果敌人的修为足够强大,哪怕是血液粘在身上也没准不能渗透进去。所以,刘燕雀最需要的是敌人哪怕受一点点伤,只要有伤口,他的血液从伤口渗透进去,那么他就绝对赢了。
哪怕,面对的是比他还要强大的修行者,只要血液进去了,他也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控制敌人的身躯。
“月影堂的那个九先生,和你什么关系?”
方解问。
对于这样的问题,刘燕雀似乎没有什么抗拒:“师弟”
“所以你打算为他报仇?”
方解再问。
刘燕雀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的样子格外的奇怪:“你难道会信这个借口?虽然他是我的师弟,但他死不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不过是需要这样一个理由罢了,你杀了他,我心里其实没有一点伤心。抛开我们师兄弟关系的单薄不说,他那样的人。。。。。。死了其实也是很正常的事,就如我自己一样。”
前面的话没有出乎方解的预料,但是最后这句话,倒是让方解微微一愣。
“就和你自己一样?”
“不是吗?”
刘燕雀反问。
。。。。。。。
。。。。。。
“十万大山那样的地方,怎么可能养出来正常的人啊。。。。。。所以我一直很钦佩大师兄和石湾,在那样的环境下,居然没有疯掉。老小疯了,我疯了,还有一个疯了之后变成了活死人的。。。。。。”
刘燕雀苦笑了一声:“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那个来历不明的师父?”
“不”
方解摇了摇头:“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并不是每一个人在绝境中都会变得疯狂,尤其是,你们的生存环境并不是绝境,只是太过艰苦了一些。你刚才提到了你大师兄,他之所以没有疯掉在你眼里其实才是疯掉了吧?”
刘燕雀一怔,过了好一会儿之后点了点头:“你说的倒是有道理,我知道自己疯了,觉得大师兄是正常的,其实内心深处何尝不觉得他才是疯了的那个?只有疯了才是正常的啊。。。。。。正常的,反而是疯了。”
方解嗯了一声:“你们都是月影堂的人?”
刘燕雀停顿了一会儿,冷冷笑了笑:“虽然我知道你是想知道我背后是什么人什么势力,而为了让你难受我应该不告诉你才对啊。但是,月影堂是什么东西?老小玩的那些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游戏,我还真看不进眼里。他只不过是恰好捡到了一个玩具,而又以为这个玩具是一件绝世神兵罢了。”
“方解”
他看向方解的眼睛:“我觉得你真的不如我。”
“理由呢?”
方解平静的问道。
“因为你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修行者。”
刘燕雀的双手捂着小腹,却依然剧烈的颤抖着。谁也无法体会他此时的疼痛,方解虽然没有下杀手,但这种痛苦真的很难承受。为了得到答案,方解出拳的时候掌握着力度,以至于刘燕雀的气海并不是完全毁掉了,还能支撑着他活着。
“你这些近身战斗的东西,都特娘的是地皮无赖泼皮混混打架的时候才会用的啊。。。。。。其实你不就是个小人物吗?从底层发迹,靠着逆天的运气才混到了现在这样一个看起来极高大光鲜的地位。”
刘燕雀啐了一口血:“如果我和你有一样的际遇,难道我会做的比你差?只是人与人之间的遭遇决定了人与人的不同,如果当初我不是被那个老不死的东西带到了十万大山,我在江湖上行一定已经是一方宗师了。我会成为万众敬仰之人,开宗立派。。。。。。也可能如你一样,带兵打仗,成就霸业。”
方解没有打断他的话,这种幻想,还是让刘燕雀继续下去吧。
“你凭什么成功?凭你自己的实力?”
刘燕雀冷笑:“我自幼便知道自己天赋惊人,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被那个人找到,然后带去了十万大山,他告诉我,将来我会有大成就,但必须要在十万大山里等到时机对了的时候再出去。时机到来之后,我会做一件让所有人都铭记的大事。但是那个老不死的偏偏不肯告诉我是什么事,还要我们几个老老实实的留在那个苦寒之地。。。。。。”
“我现在想想,其实老小比谁都勇敢啊。”
刘燕雀叹道:“当年他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就敢逃走。而我们,却迟迟不敢离开那个地方。直到我这次出来,还是用了一个给老小报仇这样虚伪的借口来安慰自己的惧怕之心。那个老不死的修为真的很强,他告诉我们如果离开十万大山就会杀了我们。。。。。。以至于我们明明知道他已经离开了,却这么多年不敢离开。”
“但你这次出山,如此的宣扬,就不怕那个人找到你?”
“他死了。”
刘燕雀回答。
方解皱眉:“你怎么知道?”
刘燕雀的眼神里难掩得意:“我之所以那么大张旗鼓的在江湖上现身,其一自然是想逼你和我一战。其二,也是想试试他到底会不会来找我,我一路从十万大山里走过来,杀了那么多人,做了那么大的声势,那个老不死的都没有出现,除了死了还能是什么?”
“他是谁?”
方解问。
“我猜,他是一个厨子。。。。。。”
刘燕雀有些恍惚:“因为我记忆中,印象最深刻的都是他在说什么东西该怎么去做,该加多少油,加多少粗,家多少盐,若非是一个厨子,怎么可能满脑子都是这些东西?”
听到这句话,方解的心里猛地一震!
他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厨子这两个字,其实已经是答案了。长安城里找到的那个厨子,和刘燕雀他们这些人肯定有着极复杂的关系。当年正是那个宣称自己从不会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