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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窟——魔窟。
旧时几乎无时无地不可以赌博。聚赌的地点;可以在租界;也可以在华界;可以在专门的赌场;也可以在军政要员的公馆;可以在银行;也可以在商场;可以在寺庙;也可以在民居;可以是秘密的;也可以是公开的;可以在婚嫁等喜庆日;也可以在办丧事时;。。上海虹口赌窟。
上海虹口大赌窟是民国黑社会中万千赌博团体和场所中有代表性的一个。旧时在上海居住稍久的人;都能知道上海虹口大赌窟中赌棍神通广大;一掷盈千累万;毫无吝色。至于个中黑幕;则知之者鲜矣。那些赌棍居心险诈;善于隐秘;其赌窟中内幕;实非外界所能窥知。
有一名青年;曾被那些赌棍诱惑;沉沦赌窟中三四年;俨然成为中坚分子。其赌术愈精;而德性愈坏;为亲朋所不齿。其胞兄自南洋返回;闻其胞弟堕落;便邀集亲戚、朋友多人;劝导其弟归家。后其弟出浊流而上正途;并将赌窟种种黑幕揭露出来。
(1)赌窟组织。
赌窟中赌棍结成了〃义利会〃的赌博团体;会员分内部、外部、银主三部分。
内部会员大约400人;其中的骨干分子分三等;即先生、上手、快手。
先生仅四人;其中一人掌金库;为党魁;一人掌赌场监视;一人掌〃规费〃(贿赂费)。党魁为广东人;高视阔步;状类富绅巨贾;日吸广福和烟膏一两二(价值20元);年年月月如此;既不减;也不增。众赌徒奉若神明。若问党魁真实姓名;连其徒子徒孙也无有知者。党魁与人交往;从不提及自己的履历;也无入敢于询问。有人说;党魁实为某省一巨案中之逃犯。以上四人;在赌窟中被称为〃四大天王〃。上手共48人;有宝官(赌场主席;掌抓摊权)、楂牌(每次宝官抓子毕;由楂牌高声问:〃天牌注若干;买某番?〃得到赌客回答后;以薄铁片摆在一定方位;作为赌客买某番的标记)、银台(掌管检验、估定银元、钞币、金珠宝饰等的真假、价值)等。快手负责弹压赌场、跑腿、望风、传递现金入库等。
外部会员有大好佬(流氓中之强有力者)、同道之老千(赌棍、骗子)
等。
银主是投资入股者;只分红利;不负内部责任。
(2)按等分肥。
内部会员中的先生每日工资20元;每夜工资也是20元;按日发给。先生中的党魁工资加半。上手每天工资4元至10元不等。快手每天工资最多1元;最少4角。每天免费供应四顿酒食;每餐必四盘、八碗、两汤、酒四壶(每壶半斤)。
外部会员每人每日少则分1角;多则得一二十元;这要看他们各人的势力如何;赌徒对他们的依赖程度如何。钱由掌〃规费〃的先生亲自送上门;或差人送去;也有外部会员自己来领取的。收受虹口赌窟〃规费〃的;人数多达千余;一个赌窟;喂养多少流氓、渣滓!
银主所得;不及内部会员中坚分子的1/10。
(3)赌博地点。
赌博场所有时一日三四迁;有时一月不换地方。一般选在:小巷之内冷僻残陋住宅;交界地点、四不管处;租界内高大洋房地下室等等。由于赌博场所隐秘无常;即使老练的侦探;也难以侦知。
(4)望风防捕。
赌窟为防警方拘捕;除了贿买警方人员、买通警察机关附近小商店老板(警方一出动;店老板就用电话向赌窟报信)外;还在警察机关至赌窟的沿途;每隔20步布置一岗哨;以顽劣儿童充任。倘警方采取行动;最靠近警察机关的岗哨就用暗号通知下一岗哨;这么一岗一岗传至赌窟。暗号有搔头、脱帽、举手、叫车、倒行(与警察迎面行)等。警察才出门;赌徒早跑得无影无踪。
天津租界赌窟。
天津过去曾有英、法、德、日、俄、意、奥、比八国租界;没有一个租界不设赌窟;尤以日租界为甚。
(1)日租界赌窟。
同文俱乐部:日租界具有政治作用的最早赌窟之一;曾在日本驻天津领事署备案。由亲日的方若(药雨)纠集周寅初、费振甫等宁波帮、粤帮商人在桥立街(同庆后大胡同)开办。大厅中高悬日本驻津领事署发给的执照。俱乐部每日备有中西餐和点心;步入赌窟的赌徒;即使不赌;也可无偿地享用。再加上俱乐部以〃业余雅集〃相标榜;故官僚政客、富商大贾经常光顾此俱乐部。曾任北洋政府财政总长的张弧;是俱乐部常客和最大赌客。大约在1928年的一个晚上;他在同文俱乐部推牌九;随身所带两万几千元输得精光;把赌窟中现金全部借来作赌本;又输得干干净净;俱乐部会计替他从别处挪借了2万元;不一会又都被他输掉。这一晚他一共输去6万元;他是既不急;又不恼;既不心慌;又不心疼;依然嘴叼雪茄;镇定自若;谈笑风生。该赌窟赌牌九;2000元一庄;赌麻将500元。此外;还有金钱摊、骰子摊等赌博。赌桌上以高级香烟为筹码;桌面不见钱;赌局终了;到经理处结帐。
中和公会:前身是1919年帮会流氓刘金标开设的小赌局;那时仅有一张借来的打弹子的球台;权作赌桌。不久由日本人豢养的流氓、走狗谢介石(后充任伪满洲国外交总长)主持。赌窟设于芙蓉街(今新华北路)一幢大楼里。日文《天津日报》的中村博彦是其主事人。中和公会不仅是赌窟;而且是以赌博作掩护的日本间谍组织。在这里;赌博的名目有牌九、盒子宝、金钱摊、骰子摊等。四大汽车行赌窟:在春日街(今河北北路)。恶霸袁文会特地从上海请来一个叫汪渭渔的人;主持此赌窟。经常有一二万人在那里聚赌。赌窟养着一帮打手。赌客输了钱;有时被剥光衣服;等亲属、朋友来赎回。即使隆冬也是如此。
日租界赌窟还有心天道龙华会、松岛街赌窟、万国赛马会、富山石厂赌窟、太平里赌窟等。
(2)意租界赌窟。
安乐宫:在今五马路。赌窟老板为刘德标。赌法多种多样:三十六门转盘赌场设一楼;二楼赌金钱摊、骰子摊、盒子宝等;三楼赌八九点、麻将、扑克。三十六门转盘由上海传来;天津赌客觉得新鲜;入局者很多。不仅官僚、富户赌;有些姨太太、小姐也着了迷。有时输光了;只得脱下手镯、钻戒等装饰品作抵押。此外还有吉拉枪场、回力球场等。
(3)英租界赌窟。
英商赛马会:英国人施就、好屋司等创办;股金近百万元。今工业展览馆即其旧址。每逢赛期;不仅街谈巷议以赛马为主要话题;而且报纸也以赛马为报道中心。如《商报》还刊登头马预测表。英商赛马会不仅吮吸天津市民的血汗;而且侵占了马场道西南大片土地。
此外;英国营盘赌窟、潘复公馆等赌窟;也都在英租界。
(4)法租界赌窟。
泰安俱乐部:在二十六号路(今赤峰道)泰安里口;由清末广东水师提督李准和天津海关道监督蔡绍基之子蔡国葆等组织。赌博项目有金钱摊、牌九、麻将等。经常光顾的有张弧、李律阁、苏守愚、潘复、张宗昌等人;多为官僚政客、巨商豪富。如李律阁曾任北洋政府财政部高级顾问、伪华北政务委员会建设总署署长。这家俱乐部是高级赌窟;只有会员和会员所介绍之人才能人局;一般赌客不敢问津。赌窟特聘川、粤高级厨师;烹调佳肴名点。有的人为饱尝口福来到赌窟。
法租界固定赌窟较少;多为流动性赌局。
(5)德租界赌窟。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德租界收回;这里改成特别一区。这一区域的赌窟有德国球房、光陆影院、无锡道白俄赌窟、万国球房、堂子街赌窟等。其中无锡道(今徐州道)白俄赌窟规模颇大。除了赌三十六门转盘外;还赌金钱摊、牌九等。赌窟有男有女;多是上流社会人。袁世凯的两个儿子袁六、袁八;京津《泰晤士报》经理熊少豪等;是这个赌窟的常客。赌窟每月报效特别一区主任(初为卢篆;后多次易人)5000元。
天津租界各赌窟除吉拉枪场外;都不与赌客直接赌博;而只是负责安全保卫。它们的收入靠抽头(又叫水子)。赌家来赌窟坐庄开赌;赌窟按一定标准向庄家抽头。三十六门转盘赌按天抽头;每天一二百元不等。也有赌窟跟庄家对半分帐;或四六分帐的。
赌窟中有一种特别的祭神仪式。其密室内设神堂;两侧贴字条;各书〃杀杀杀〃三字。所祀何神;外人无从知晓。每月朔、望;赌头是必得祭祀的。除了朔、望外;赌窟还择定吉日良辰祭祀。祭祀时;要烧香、放鞭炮、上供;还要杀一只大公鸡。神案前悬一张写着〃大杀三方〃四字的长长红纸条。深圳赌场。
深圳跟九龙仅一水之隔。民国初年;香港诸赌皆备;唯独没有摊馆;因此就有一个叫张寿的人在深圳圩内开办了一家摊馆;招引港客聚赌。赌客当天来;当天去;甚感方便。张寿的摊馆特聘男女〃进客〃若干名;负责到香港勾引赌客。摊馆从各人拉来的赌客所下的赌注中;按一定比例抽取佣金;作为进客的报酬。一些女进客能言善辩;到处钻营;拉来女赌客不少;好些是港商们的宠妾和小姐。女进客中有个绰号叫〃肥婆五姑〃的;打扮阔绰;特别活跃。
1930年前后;广东省税捐局局长关道的心腹郑润琦;在广州募集10万元(其中有关道等人股本);交给他的弟弟;人称〃郑六叔〃的;带到深圳开办赌场。〃郑六叔〃在深圳圩上大街设立了大利公司;专营赌博。他派人跟摊馆老板张寿洽谈;要买下张寿摊馆。没有靠山的张寿不敢违抗有来头的〃郑六叔〃;只得将摊馆转让大利公司。大利公司资本雄厚;雇用的进客多;虽还是利用原属张寿的摊馆;但生意好得多了。不久;大利公司在深圳大车站旁边空地上;搭起一座大棚;将赌场迁至此处。除了这座深圳大赌场外;圩内还有五家小摊馆;都是大利公司所设。原来张寿雇用的女进客〃肥婆五姑〃;这时为大利公司所用。大利公司每月付给她的佣金近千元。公司属下各摊馆特规定;外埠赌客;不论是输是赢;回去的路费一律由公司支付。香港来的赌客在深圳输光了;不愁回不去。到深圳赌博的;三教九流都有;有的既是赌客又是嫖客;而有些穷极无聊、到深圳赌博取乐的妇女;输了就出卖肉体。于是赌窟变成了淫窟。
关道等人下台后;大利公司失去了靠山;〃郑六叔〃等人不得不离开深圳。陈济棠的哥哥陈维周、小老婆莫秀英;在独霸广东的陈济棠的支持下;于深圳大赌场原址;盖起了一座官殿式大楼;叫做〃深圳大饭店〃。这里既是赌场;又是烟馆、淫窟。至少须付上1000元;才能购得进入该饭店赌、嫖和抽大烟的筹码。
秘密赌窟。
旧时每逢过年;上海总有一批人租借秘室;大开赌场;抽头渔利。这种勾当;叫做〃挑头场〃。其具体做法是:事先遍邀有名赌客;约定开赌日期。为笼络赌客;招徕生意;〃挑头场〃的场主还奉茶送酒;敬赌客如上宾。开赌之日;场主特备汽车、马车等交通工具;将赌客——迎至秘密赌室。场主首先开口:〃今天请诸位帮帮兄弟的忙。幸得诸位光临;兄弟实深感激。且请哪位先掳几方(意即当上风)。〃赌客中必有一人出而为上风。若推牌九;吃注(赢)10元;抽头5角;配出(输)者1元抽5分。这叫〃进出头〃;抽头都是5%。要是上风赢了;又须抽若干;叫作〃护庄头〃。而代为〃戳角〃(在赌桌旁帮助点钞、收付款)、供应茶水、递送毛巾等;还有一笔收入。每一名赌客;不论是赢是输;总须向场主支付费用;谓之〃拆小头〃。大约赢100元实得不过70元;另外30元被场主以各种名目所攫取。若是输100元;则须抽头5%;所以实际是输105元。1元钱在赌桌上进出20次;这一元钱就尽入头盆(场主存放头钱用)中。场主每天收入;一般数百元;多则一二千元。〃挑头场〃的营生;有时要从春节一直干到阴历三月底。民国时;上海除春节前后有秘密赌窟外;平日也到处都有。一处秘密赌博地点用过一二次后;即迁往他处。变动不已;出没无常;警方不易觉察。秘密赌窟的开办者;专喜物色富有者;找准对象;才肯下手。要掳就掳一大笔;小打小敲;是不屑为之的。有个姓潘的富家子;从外地到上海。住得久了;上海三教九流都熟悉。经友人介绍;潘某认识张某。张某自称是某买办之子。日子一长;两人深相投契。一天;张某拿出一只小方匣;对潘某说:〃这个小方匣;是我发明的赌具;它用厚纸板制成;里面暗装弹簧四副;各夹着'天'、'地'、'人'、'我'四张牌中的一张。在纸匣两端紧捺;欲得之牌即应手而下。另在袋中装入跟纸匣里相同的四张牌。入局时伪装探囊取牌;罩入纸匣中;其实纸匣中牌并未取。匣旁用白纸一张写'天'、'地'、'人'、'我'四字;作下注用。若见'天'、'地'、'人'牌上有重注;即捺纸匣两端;使'我'牌出现于赌桌。此赌具操纵灵活;胜负在我。我有一个朋友;是前清要人的孙子;家资丰厚;酷嗜赌博;十万八万不惜付诸一掷。若用这个赌具;巨款不难立得。可惜家中财政大权操于严父之手;我搞不到赌本;无法下注。〃潘某听了;为之动心。将赌具拿过来;多次试验;无一失误。心中大喜。急问张某:〃就是不知需要多少赌本才能去赌。〃张某说:〃如果想得到数万巨款;至少需准备1万元。〃张某去后;潘某自忖;能赢三四万元;两人备可得一二万元;何乐而不为。但要赢钱;就要先筹1万元赌本。踌躇良久;决定窃取其父往来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