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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心中惦记着张小宝和王鹃调兵的目的,却忍着不说,听张小宝在那里不停地介绍,也是一副好奇的模样来配合。
他也确实不是那么了解现在路过地方的东西,只有个别的,数量不多,能够被当成贡品的东西他才能知道一点。
“渴了吧?用不用朕派人去吐蕃那边给你弄点雪山上的雪水,你用来泡茶?朕可以调五万人帮你送,你意如何?”
李隆基听着张小宝说个没完,抬手指指西北所在,打趣地说道。
张小宝把吃到嘴里的一个带有酸酸味道的草叶吐出来,回道:“吐蕃不行,吐蕃的兵还要用来吓唬人呢,调到此地,路途遥远不提,别人还以为我们怕了。
陛下说起调兵的事情,我还真有个想法,山南东道有橘子,去年秋天采下来的,用特殊方法保存,到现在也不会坏掉,不如多运点,送到淮南道,派兵去做,有个一万左右的兵足够了,到时一同送到陆州,给陆州的人多点水果吃。”
“陆州没有橘子?直接从淮南道运不行?陆州那里能缺少水果?一万兵?运橘子,好啊,朕答应了。”
李隆基连续问了几下,依旧是不再多说,点头应允,他现在就是让张小宝折腾,反正张小宝不会造反玩。
张小宝还在给自己找理由,说道:“不同的地方产的橘子味道不一样,比如说河南道的橘子就甜,江南东道的橘子就酸,道理很清楚嘛。”
“朕长见识了,原来古人说的淮南为橘,淮北为枳是错的,北面的橘子比南面的甜?回头让人写在学堂的书中,让孩子们都了解一下,还有没有?继续说,朕一定答应。”
李隆基笑呵呵地配合着张小宝在身边忽悠。
张小宝也跟着笑眯眯的:“真的,陛下,我还确实有事情,其实吧,之所以让人准备向陆州运,主要是昨天晚上的时候我收到了我娘送来的消息,我娘想要去陆州。
我一琢磨,空着手去不好,所以得给陆州多带一部分东西,不在乎贵贱,心意而已,同时呢,为了保证我娘的安全,陆州一直停在那里戒备的舰队要迎过去,以及积利州的舰队一样做好防范准备。
我家的物流,暂时多抽调出来,从各地朝海边运东西,没办法,时间太紧了,得在咱们到陆州的时候,我娘那里也要到,不然我不放心,陛下您理解了吧?”
“哦?”李隆基来兴趣了,看着张小宝问道:“你是说,你跟鹃鹃要调动许多的人手来为陆州准备?全部向着沿海一线快速移动?甚至是包括了各方面的军队?”
“对呀,百姓现在有的忙耕种,有的忙做工,让百姓干活,我家花消更大,而且还耽误人家做事情,军队闲着也是闲着,来回走走,当锻炼身体了,像臣眼下一般。”
张小宝指指走路的腿,那意思是,你坐着呢,我走着呢,快两个时辰了,是不是放慢速度,中午我还得做饭给你吃呢。
李隆基显然没有关注张小宝累不累,扭回头去,闭着眼睛想了片刻,重新睁开眼睛,朝张小宝说道:“好,好人啊,怪不得陆州那里只知道你张王两家而不知道朕,原来……。”
“停,可不能这样说,陆州的百姓是知道陛下的,而且还总说皇上好,您可不能陷我于不忠,换成以前,属于抄家灭门的罪。”
张小宝打断了李隆基的话,抱怨道。
“现在也是抄家灭门的罪,你和鹃鹃把阵势摆出来,是在告诉日本,你们要打人了,去抄日本的家,灭日本的门。”
李隆基呵呵笑着说道。
张小宝摇头否认:“没,绝对没这事儿,我真是给陆州送东西,顺便折腾我朝的军队跑跑,打日本的话,我不得先把在日本我们的人撤出来嘛,否则我们打过去,他们一看开打了,把我们的人给杀了,我找谁说理去。
哦对,昨天我和鹃鹃商议过,租借给日本的船,凡是我们能够联系上的,暂时先停停,我们愿意支付违约赔偿,为了母亲,钱是小事儿。”
“好,朕知道了,你继续折腾,为了不让人家日本误会,你最好是先与日本那边联系一下,跟他们说,你派人真的是到渤海都督府拣松子,舰队也真的是为了保护母亲,其他地方的移动同样合理。
对日本人说,我不是要打你们,我忙我自己的,你们继续忙你们的,比如在背后捣『乱』了,使坏了的,朕相信,日本人一定会信的。”
李隆基一脸坏笑,早没了平日里作为一个皇上的严肃,配合着张小宝说,越说越高兴。
张小宝同样是一脸坏笑,与李隆基同时发出嘿嘿的笑声,让旁边的王皇后看的诧异不已。
抬着李隆基乘坐的滑竿颤抖的幅度和频率明显与先前不一样,四个抬的金吾卫,低头看路,好象没听到张小宝和李隆基似的。
“嘿嘿,不打他们,他们一定会,嘿嘿,还有吗?”李隆基猥琐地笑了两声,脸一板,朝张小宝问道。
张小宝跟着一愣,张张嘴,摇头:“没了,就是帮着我娘过去。”
“日本人信了你不打他们,朕都不相信你会没有其他的后手,中午你做菜,朕要吃全鱼宴,四十八道鲜的海鱼,少一道也不行,山里的海鱼更好吃啊。”
李隆基恢复了皇上的模样,吩咐张小宝。
“陛下,哪能这么欺负孩子,山里去寻鲜的海鱼,除非是仙山,天热了,中午随便吃几道清凉的菜便好,小宝,你快说说,别让陛下欺负你。”
王皇后听到李隆基的声音,劝道。
“欺负就欺负吧,命啊,都是命啊,要说海鱼吧,那里也有,不如我们让人去那里买,而且除了海鱼之外,当地的特产也不错,先运回来,放在陆州,回京的时候装船带着,到京城卖。
此次一趟的花消不少,能补偿一点是一点,总比没有的好,何况那里的人生活也不容易,发报,让陆州派出人,与他们商量在当地采矿建冶炼工厂的事情,能帮一把是一把。”
张小宝指指西南的方向,对王皇后说道,其实是说给李隆基听。
李隆基比较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听小宝的话,朕心甚慰,邻国有难,不能不帮,朕同意了,中午不吃鲜的海鱼了,还有吗?”
“帮了,没了。”张小宝答道。
“没了?没了的话,朕中午想吃西南一方的特产,四十八道,朕要吃。”李隆基忍着笑,对张小宝说。
“陛下,你得讲理,不能这样。”张小宝也乐意逗李隆基。
“讲理,你看过哪个皇帝讲过理?俗话说的好啊,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讲理能有此等俗话?”
李隆基微微晃动上身体,一副我就这样,你能咋滴吧的样子。
“俗话说?这话是俗话?”张小宝腹诽了一下李隆基没文化,马上又说道:“陛下想吃西南一方的特『色』菜,简单,等帮着他们的时候,咱们向日本人买,日本人也有船出海,捕渔捕到西南,顺便就帮着把东西买回来了。
海路也不算是太远,日本人努力地划船很快能往来一趟,何况还有咱们的第一代的蒸汽机船帮忙,咱帮着把他们买东西的人运过去,他们买完了上船回来便好。”
李隆基点点头,说道:“不错,中午不吃他们那里的东西,你随便做两道菜就可以了,还有吗?”
“真没了!要不中午吃我吧,我的肉的味道我觉得还不错。”张小宝摇摇头,一副打死我我也不说的样子。
“没了就算了,先这样,晚上的饭再说,朕也要好好琢磨一下,说不定朕就琢磨出来了呢。”
李隆基觉得不能全问出来,那样的话显得自己太笨了,还是顺着小宝和鹃鹃的思路多想想,想出来了便是自己的本事。
李隆基一行人旅途很愉快,而且路上还能说说笑话什么的,并且吃到路过的地方的特产跟野味,离着陆州也渐渐地近了。
但是,从张小宝和王鹃想出来帮着母亲出行的安全以及给陆州带去的东西的主意之后,有的人心中就不愉快了。
竹下纯一郎一直在关注着自己国家跟其他几个地方合作在暗中给大唐捣『乱』的计划,从计划开始的时候他就清楚,但是他想要参与进去,人家却不允许,说是他一直在失败,从来就没有算计过大唐,没有一次有过成功的。
心中不满的竹下纯一郎在知道了这个计划的时候,突然生出一种特殊的想法,那就是没有他参与进去的计划,最后要失败,而且所有在计划中的人,一个也跑不掉,全得被抓起来。
有的时候甚至是做梦都能梦到所有人被抓的情景,偶尔还会让他惊醒,又暗自后悔,不应该如此想。
无论怎么说,只要计划成功了,对大唐便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到不是说大唐损失多少多少钱财。
即使是把东西倒进河水或者是湖泊当中,也无非让一个地方的东西死掉,想要害人,估计很难。
大不了人家张小宝和王鹃两个人调动家里的东西,给受到了损失的地方送去,哪怕是人喝的水,估计二人也可以从其他地方用盆给端去,似乎对两个人来说,天下没有什么事情能难住的。
对大唐的真正打击是来自于民心方面的,让百姓知道,他们心中从来不败,没有失误的小宝和鹃鹃,也有力有不及的时候,从而使大唐的百姓对两个人不再像以前一样敬畏。
同时计划成功,还能给自己的国家,以及其他合作的国家的百姓一个信心,让以后国家做出针对大唐的决定的时候,百姓能够支持。
所以,此次计划最终的目的是打破张小宝和王鹃的不败金身。
那么自己应该支持一下才对,既然不让参与,暗地里帮帮忙也是不错的。
这么想着的竹下纯一郎还真的去做了,他安排了不少归他管的人,跑到了杭州,打算在需要的时候,出手帮助。
结果带着人刚刚赶到杭州,就听到了自己一方的人被抓的消息,而且宣扬的几乎整个杭州都知道了。
正在犹豫着是否找个机会救一救的事情时,又听到了从都昌的旁边的湖中的芦苇『荡』那边有人被抓的消息。
然后没多久,庐山联合的人同样被逮到了,所有的布置,刚刚进行了一小步,还不等着继续取得更多的战果的时候,便全部夭折。
竹下纯一郎当得到了情报之后,终于是不再考虑救人的问题了,他知道,如果自己去救,一定会同样被抓,说不定张小宝和王鹃正等着有人过去救人呢。
竹下纯一郎也觉得自己以前输了,并不是输在了自己的本事不行上,而是张小宝和王鹃太厉害。
从听到的消息当中,他了解的差不多,主要是这个消息是张小宝故意让人传出来的,目的便是让其他国家别的情报人员知晓,从而打击他们的信心。
竹下纯一郎明显被打击到了,他实在是想不明白,那么好的保密系统,怎么就被张小宝给找出了其中的漏洞,而且还能跟上去,听着说书的人把此事说出来,却是让人听了,觉得如梦里一般。
那张小宝几乎快成神了,可事实就是,如果张小宝本事差一点,就绝对不可能把人给抓到。
竹下纯一郎感叹着,同时也觉得若是找到能够杀掉张小宝和王鹃的机会,哪怕是死掉一千人,或者是一万人,耗费掉日本几年的所有收入,也绝对要去做。
不然的话,留着他们两个在大唐,还不知道他们能做出来多大的事情。
但是想杀掉他们两个人实在是太难了,他们亲自出手的时候化装过,让人无法认出来,等着他们不化装了,身边居然跟了几千个护卫。
而且暗中也有人负责保护,想要在这种层层防护之下,取他们的『性』命,比登天还难。
若是早知道他们两个能有今天的本事,当初就应该在他们还是孩子的时候,把人派到三水县去,直接把他们两家的庄子给屠了。
虽然那个时候,根据现在调查的情报来看,他们家中也有不少防卫的手段,但毕竟人少啊,而且那时没有现在的武器。
杀掉幼年的他们,要比现在容易一百,不,是一千倍一万倍,世上若是有回头『药』就好了。
竹下纯一郎改了自己的名字,打扮的也像大唐人,而且在大唐几年,习惯什么的也让人看不出来。
他心中难过的时候,也躲避着杭州这里依旧在巡查的人。
当然,他没有傻到去水云间酒楼躲着,不是没有钱,在那里吃,在那里住,他的钱也足够了,刚过完年不长时间,国内有人给他送过来不少的货物,让他卖,卖掉的钱也归他来管。
他是害怕,他总觉得,如果像平常人想的那样,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跑到水云间去呆着,那么一定会被抓到。
出了事的杭州不是其他地方那种不抓其他国家来的没有在大唐犯过罪的人,在杭州抓到其他国家的人,哪怕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在渡过了几天恐惧的日子之后,竹下纯一郎下了决心,乘着一艘客船,逆流而上,打算去浔阳看看情况,想是自己后过去的,那里不会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