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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忠依旧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王晙心中隐隐感觉到不妙,咽了口唾沫道:“压路机是用来压路的?”
“王尚书果然厉害,一猜即中。”张忠伸出大拇指朝王晙比画:“此压路机好用,是由铁磙子当轱辘,由于柴油机功率的问题,无法做的太大,然,压一般的路绝对没问题。
比如一层石子一层沙子,以人力与畜力推拉碾子走太费劲,压路机上去一走,路……平了,如一段路下面不是好石头,一段是好石头,压路机过去之后路面能看出来起伏参差,很有意思的。”
“有意思,此物好啊。”李隆基出声称赞。
王晙傻了,按张忠的说法来弄,还咋偷工减料,正常修路沙子下面放点作物秆子什么的就对付过去了,用人力推着碾子走根本压不下去,但压路机一上,还不得凹下去一大块呀。
“张尚书,压路机使用时费用是否很高?本官怕地方用不起呀。”王晙想阻止。
“免费,今年石油炼制的太多了,柴油、汽油、沥青等等东西快没地方放了,液化气由于不好储存,一边出来一边就用来发电了,正好有电网接入。”张忠笑容满面地对李隆基说道。
王晙眼睛瞪大了,非常气愤地问道:“既然柴油多得没地方放,为何卖给咱们的新集团那般贵?”
“因为生产成本高啊。”张忠收起笑容,很老实地回答。
“既然成本高,为什么免费给别人用压路机?”王晙再问。
“因为放不下了。”张忠解释。
王晙眨了下眼睛:“放不下了为何不给新集团免费使用?”
“那是商业行为,商业行为考虑的是成本与利润,给基础建设使用是工部职能,考虑的是民生,如果收费的话,也应该是财政支付,然后用基础建设形成的贸易增长时的税收来补充财政,问题是你户部给我工部钱吗?
其实是我现在以牺牲一个部门的收益来给你户部做长期的税收的推动行为,这是整个工部的官员与技术、生产人员在做奉献啊。”
张忠说话时四十五度仰头望天,那神色老壮烈了,老伟大了,贼感人啊。
“呃~!那,那我问一下,你们一直在付出,你们的钱哪来的呢?”王晙丝毫不认为张忠的工部人员委屈,上坟烧报纸……那是骗鬼呢。
张忠抬起袖子抹了下眼睛,低头轻声道:“与其他有着商业行为的集团合作嘛,电灯不是谁都可以使用的,蜡烛跟煤油灯就简单多了,石蜡这东西吧你想不要也不行,只要是加工石油它就出现,很烦人啊,所以弄下来就卖呗。”
“也就是说你工部与跟你们合作的什么商业集团一直在赚钱,我们投资的集团为啥没钱可赚,总在亏损的边缘徘徊?害得我们为了不让它破产不得不继续投入。
你刚才说你们的液化气发电并入电网,是不是我们集团的那个电网?卖出去的钱给我们分红了没?如果我们记错的话,新集团是第一个有你儿子参与进来却赔钱的行业吧?陛下,您的投入也血本无归呀。”
王晙终于是抓住张忠的把柄了,因皇上拿出的钱最多,所以要提一句。
李隆基无所谓地挥挥手:“朕不在乎。”
王晙无语,只好瞪着张忠。
张忠叹息一声,说道:“是呀,说明我儿小宝也不是完全无敌的,也有失败的时候啊,集团的亏损有账目在,我张某人没贪污,电网是工部租来的,液化气发电不是入网收费。
何况它入网了却没直接在电一块上产生利润,反而是我工部继续投入在京城完善电力网络,今年的春节或许能看出效果来。”
“我可以证明,张尚书说的没错。”户部左司郎中李白站出一步附和,他刚升官一个多月,五品,可以站朝了,在工作繁忙之余,他依旧坚持着出了本诗集,赚了不少钱。
“你一边呆着去。”王晙剜了诗仙一眼,又对张忠问道:“既然不能赚钱,你工部为什么还要把液化气发电入网,电哪去了?”
“液化气多的用不完当然要发电了,还有一部分出售给不喜欢烧柴火与煤跟沼气的人家,电卖不出去我们用来抽水了,在京城东郊的山上修了个大水库,那里原先只有几条小溪,如今成了一个湖泊。”
张忠指着东边的方向给王晙解惑,随即转头与李隆基说道:“陛下,有了那个人工湖泊可以在没有电的时候发点电,缺水的时候放水灌溉,眼下是冬天,上面结冰了,很多人都去那里滑冰,加上养鱼,收入不绯呢。”
“好,很好,不浪费资源。”李隆基夸赞道。
王晙不干了,声音变大,质问:“张尚书,你们用电网赚钱了,为什么说没有利润?集团的分红在何处?”
“赚钱的时候也花钱了,收支平衡。”张忠理直气壮地回道。
“怎么花的钱?”王晙又问。
“修湖泊需要占地,地不用花钱?”张忠反问。
“那块地是谁的?”王晙再问。
“工部的。”张忠的声音也不小。
“你工部租了集团的电网发电在工部的山头修湖泊,赚了钱凭啥就没了?”王晙眼睛扫了下四周,等同样投了钱的官员附和。
“工部租电网是给了租金的,租用工部的山头是两者独立核算,新集团的技术工部用了难道没给钱?既然给钱了,那么工部租赁的部门为什么不给工部另一个部门租金?我收支平衡了,有账在。”
张忠不等旁人出声就寸步不让地回敬。
“可是后续产生的利润呢?”
“那是我工部另一个部门的事情,与你新集团有啥关系?”
“我……你……他……。”
“王大人,算了,咱玩不过人家的,人家儿子是张小宝啊,凌驾于大富翁等级排行榜之外的存在呀,正如你方才所言,除了新集团亏损,你看过他什么时候赔钱了?”旁边一人拉了王晙一把,小声劝道。
王晙眼睛都红了,嘴瘪了瘪,委屈地说道:“张小宝不是说不对大唐内部玩手段么,国外那么大片地方,非要欺负我们做什么?”
“人家是说不对百姓玩手段,当初咱们是咋卡工部的?把张忠逼的吃不香、睡不稳,人家小贝一群孩子当时就反击了,张小宝和王鹃没动,等的便是此刻,哎~!谁说过他俩变善良了来着?”
劝的人同样一脸难过的样子。
坐在那里的李隆基也觉得王晙等人挺可怜的,叹息一声,对张忠说道:“湖泊中的鱼多吗?过年了,该吃吃,该玩玩的,是吧。”
张忠听懂了,连忙顺着话说道:“正是,除了吃不完的鱼,还有淡水螃蟹,都做成醉蟹了,王尚书,给你家先送五百斤去,还有溜冰的优惠券,送你家一千张,拿着就免费,随便玩,明年我们继续努力,让集团尽量赢利,你看如何?”
“工部不是说有电暖气么?今年天更冷了。”王晙知道无论怎么逼也没用,只好退而求其次。
“有,一家先给十个,电费全免,算是分红了。”张忠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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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九章 皇子公主勤开会
第七百五十九章 皇子公主勤开会
“众卿还有何事?”李隆基不去管张忠跟王晙一群人之间的矛盾,只要不影响各部工作便好,相信小宝把新集团维持在收支平衡上已想到了此点,不让你赚钱也不让你赔钱,陪钱对心情影响太大。
群臣们互相看看,没人出声,年底了,该做的事情早安排妥当,今天是今年最后一次大朝,下朝之后回自己的地方收拾收拾等下班了,接着是放假参加各种活动。
“既然无事,年节的福利可发放下去了?”李隆基看向王晙,户部拨钱,当然,各个部门自己也有额外的福利发。
王晙捧着本夹子一直没站回去,刚才与张忠吵架来着,闻言,连忙回道:“陛下,从前日起,到今日一直都有超市送来的各种日常用品,明后两天,腊月二十八与二十九还能有从河北道北部送来的山区干货与海干货,包括松子等零食,户部额外增加了每位官员十到百贯不等的现钱。”
说起这个,众臣脸色好看了许多,王晙也同样如此,他家从前天到今天已经得到了价值两千多贯的东西,倒不是说数量如何如何大,主要是货物的品质好。
站在下面的李白还得了三百多贯的东西呢,听王晙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不忿地嘟囔:“超市与河北道的东西与户部有什么关系,换成我,我连过年的东西也给你停了,白眼狼。”
“工部与司农寺也发点东西吧。”李隆基看向张忠。
“是。”张忠很痛快地答应下来,盘算着工部能拿出什么东西,当然需要从轻工产品中考虑,司农寺能拿出手的无非是各种作物,比如爆米花,不是所有的果实都能成为种子,不行的只能吃掉。
李隆基不再言语,挥挥手,高力士喊了声散朝,众臣便纷纷退去,李隆基反而是依旧坐在那里没动,本来他应该先走,今天懒得动,听着呼啸的北风,丝毫不觉得冷,坐在那里望天,旁人也猜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待官员们全走没了,高力士轻声问了一句:“陛下?”
“啊?哦,鸿儿最近如何了?”李隆基收回望天的目光问道。
他问的鸿是李鸿,如今的太子。
“殿下应该在崇文馆里读书,最近一年中,殿下喜欢看杂书,史书基本上放下了,陛下行在入京时东宫消息说太子迎接之前在攻读,还有鹃鹃专门给殿下写的,以及小宝专门为殿下写的、。”
高力士回答的很痛快,看样子平时他没少对东宫关注。
“嗯?”李隆基迷糊了,听高力士先说的鸿儿不看史书,他还以为是自己这个太子儿子不想当皇帝了,史书才能了解朝代兴衰。
但听到后面李隆基又发现不对了,儿子去看政治经济学了,然后还有鹃鹃跟小宝专门给写的四本书,听书的名字,似乎与平时跟两个人接触,两个人对自己说的东西,他俩是啥意思?
高力士知道陛下因何而诧异,但他没有办法,他也看不透自己的干儿子与儿媳妇究竟想的是什么,两个人给人的感觉一直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明明是存在着,却又那般的不实际。
两个人好像对什么都不在乎,但又关心每一件事情,两个人偶尔也会因国内国外的事情愤怒,但却从未出现想不出办法无奈的情况,两个人形影不离一直那般快乐。
可谓是世间奇事,难道真得按照那什么说的一样看待?就是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雾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给人的感觉不真实,如今又教导起太子来了。
“臣招他二人过来问问?”高力士打算把张小宝和王鹃叫过来,看他们打算做什么。
“算了算了,过年不提此事。”李隆基还是不服气,想要猜一猜,等实在猜不出来了再说。
李隆基起身,也不乘坐他的辇了,溜达着往里面走。
正走在路上的时候,有小太监匆匆赶来,就是那个骆宾,跑到高力士耳边嘀咕。
随着骆宾的述说,高力士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精彩,待骆宾说完,高力士迎着李隆基询问的目光,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怎么了?”李隆基主动出声。
高力士向前走两步,凑到李隆基身边,小声说道:“除了太子殿下在看小宝和鹃鹃专门为太子写的书,其他几位皇子同样在看,还有专门看格物学的,研究建筑的。
甚至是公主们也有了很多事情做,比如说服装设计的,报社文字校对方面的学问,还有琢磨大唐教育的。
怪不得在陆州的时候小宝和鹃鹃显得每天都那么忙碌,原来是在偷偷写东西。”
“啊?”李隆基眨眨眼睛:“几个意思?”
“不晓得,还有他们在我们呆在陆州的时候,不时地与外臣接触,开什么茶话会、讲座等等。”高力士接着说刚才骆宾提到的事情。
李隆基的脸色也变得精彩起来,问:“御史台怎没人提?”
“因为御史台的人也参与了,是反腐倡廉合作会,唐昌公主组织的,在会上强调了当前形势下严查贪污的事情不可松懈,最后请御史台的人吃了顿炸酱面。”
高力士接续把听来的话说给李隆基。
“唐昌公主一个女孩子家的管什么御史台呢?她不是嫁给薛锈了么?不在家相夫教子出来抛头露面作甚?她找御史台的官员,官员们就去了?”李隆基把脸一沉。
高力士朝骆宾招手,等骆宾过来,重复了一下,骆宾忙回答:“不是招去的,是骗去的,公主派人寻到一个御史台的官员,说公主掌握了很多官员贪腐的资料,并斥责御史台无作为,让他们过去查。”
“过去了之后查到没呀?”李隆基问。
“查到了,是前户部尚书毕构毕大人他们的情报人员提供的,全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骆宾又答道。
“这帮老臣啊,趁着朕抽不出手来,居然越来越过分了,他们组织什么情报人员?想谋反不成?力士,你说朕出去呆了不到一年,回来怎么觉得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