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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这人从怀中掏出来一张纸,上面画了一样东西,他也正是找人画图才耽误了时间。
张小宝和王鹃往画上看去,同时出声道:“胡萝卜。”
“好东西,这下又有新菜了,这边还没看到过这玩意。”张小宝高兴了。
王鹃那边也猛点着头“恩,是呀,这东西应该不是本地产的,看来真是从番帮弄来的,也不知那宋骗子怎么想的?看情形似乎船上都是,那么中间一些不缺少水分的是不是能继续栽活?等有了种子,我们自己就能种了,我喜欢吃炒的胡萝卜片,你呢?”
“我喜欢生吃,还有黄瓜、茄子、白菜,我都爱吃,生着吃,当水果了。”张小宝回道。
“哪有拿这些东西当水果的,胡萝卜生吃不好。”王鹃笑着说道。
“那怎么办?谁没事儿给孤儿院送水果吃?那帮人好不容易送来一点,明明是花一百元买的,非要说是一千元,各处记者到是带来不少,紧怕别人不知道他给送东西。”
张小宝撇撇嘴说道。
“原来这样啊,那你小时候确实吃了不少苦,人啊,都想要个好名声。”王鹃叹息一声,觉得张小宝小时候确实太可怜了。
张小宝却无所谓地摇摇头“其实我很感激那些人,不管他们出于什么目的,东西送来就行,如果每天都有人送,我宁愿给他们做证明,一百元说成一万的也成,总比一点没有强。
我最高兴的事情就是完成了院长爷爷的遗愿,临死之前还能换一个孩子,值了,这下好了,以后有胡萝卜吃。”
“小宝,请允许我用庄严的话语来评价你,你是一个好骗子。”王鹃眨着她那大大的眼睛说道。
第二十二章 相互算计一纸约
见到东西,张小宝就放心了,否则他要少赚一些钱,两千石的胡萝卜,就算有点水分,那也应该有二十万斤了。//
张小宝有点佩服那个宋静功,他去哪弄的二十万斤胡萝卜呢?目的是什么?究竟在弄胡萝卜时候是如何想的?
莫非真想做正常买卖?不对呀,若是真如此,那就应该去找人把他那店铺直接抵押了,三百两银子的店铺,抵二百两还是没问题的。
就在张小宝和王鹃疑惑的时候,那个来报信的人给了他俩答案了。
“张家小公子,小娘子,这东西能吃么?还没有我们这的萝卜大,卖的又这么贵,不会吃死人吧?”
他这一说,张小宝明白了,胡萝卜毕竟是这里人所没见到过的,他宋静功从外面弄进来的价钱应该便宜,无非就是船钱多了一些,结果发现没有人买,就准备把东西脱手,或者是骗点钱。
平时人们手中没那么多闲钱,大部分人还尽量用交换的方式来结算,谁舍得花两文钱买一斤小萝卜,大萝卜二斤多重的,一文钱都有人抢着卖。
“他这是要准备大赚一笔啊,野心还真不小。”王鹃也想到这一点了,开口说道。
“他是光想着骗了,不会经营,等我们把这两千石的胡萝卜拿下来,我给你卖出三文钱一斤,还不用骗。”张笑宝一笑,又露出两个酒窝。
“不用你,我也能卖出去,就那么些方法,换着用,总有一个可以成功的,下一步就看他会不会上当了。”王鹃这时也有了打算,高兴地仰个头。
“停一下,我把蛋摆摆,把火盆点上,一会儿该凉了。”
从土桥村通往新平城的路上,樱桃吩咐赶车的人先停一下,等车停下来,她则是把面前那二百个鸡蛋的位置稍微调换一下,又用火盆把褥子给烤热了盖在上面。
随着她一声招呼,车又开始慢悠悠向前行使,赶了三十年车的车把势,这两天是把自己所有的本事都拿出来了,借着挂在车前那灯笼所发出的微弱光芒,车把势可以避开任何一个小坑。
直到马走不动了,这才停住,把马卸下,拴在一旁的树上,让马自己休息、吃草。
“王伯,您这车赶的实在是太好了,鸡蛋没有受到什么太大的震动。”樱桃把手身到被褥下面感受下冷热,松过气,拿起水来喝几口,夸着靠在树下的车把势。
“没啥,赶了三十来年的车,早就习惯了,不是我跟你说瞎话,就算没有这个灯笼,我也知道前面哪里有坑。”车把势说着话,把水袋打开,又从身上翻出来一个小包,里面装着一些炒米,就准备开吃。
樱桃见状,连忙从一直跟着马车走的两个人身上接过东西,送到车把势面前,说道:“王伯,吃这个,来时都准备好了。”
就着灯笼那光,车把势看到面前的是一些切好的猪头肉,还有两张油饼,咧嘴一笑,也不客气,接过来把肉卷在饼里,使劲咬一大口,眯起眼睛,慢慢咽下去,再喝口水,写满沧桑的脸挤在一堆儿,才说道:
“香,真香,还是你那庄子好啊,王家的庄子每年都要交上去不少税,不如你那富裕。”
“王伯,您老可别这么说,鹃鹃小娘子就在那里,等着吧,用不上两年,咱们两个庄子上的人就可以顿顿吃肉了,别的肉不敢说,鸡肉那是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樱桃看着马车厢,想着里面那即将出来的小鸡,心情轻松多了。
“好,就听你的,老汉我等两年,一定要吃上那鸡肉,顿顿吃,你那车上的蛋能孵出小鸡?”车把势也是满怀希冀地说道,又指指车上那些鸡蛋有些不相信地问着。
“当然能了,我都看到里面小鸡的样子了,等过几日,满庄子上都是小鸡跑。”樱桃自信地说道。
夜,乌云依旧未曾散去,遮住了星月的光华。
宋静功躺在床上,想起心事,想着想着,突然笑了,开始自言自语说起来“看着我有什么用?难道以为我这两天就会去拿东西?想要横插一杠子?我不急,等过些日子,把钱借到手,就让你们知道那船上的东西。
竟然敢给我涨价,睡个觉,吃顿饭,一天要我五十文钱,给,我都给,到时候看谁哭,那东西明明能吃,为何卖不出去?”
“宋公子,宋公子,醒着呢?您要的酒菜来了。”就在宋静功盘算这次骗钱过程的时候,外面传来敲门和问话的声音。
宋静功翻身起来,点燃油灯,打开门,看到外面站着的那个老汉,心里就有点不舒服,顿顿吃鸡蛋炒韭菜,韭菜炒鸡蛋,要不就是萝卜条子,他有点受不了了。
今天这是让人给他准备点好酒好菜,结果被要去六钱银子,就这小地方,都够到小店点一桌子菜了,看看老汉拿着的那个簸箕上的三个小盘子,还有一壶酒,怎么算都算不到六钱银子。
“麻烦老丈了,拿进来吧。”宋静功告诫自己,不要生气,以后都会报复回来,这才努力地笑了下招呼道。
“不麻烦,宋公子您出钱,我老汉去买,哪有什么麻烦的,这夜里我也睡不着。”
老汉端着簸箕进屋,把三个菜一壶酒放到小桌上,又对宋静功友善地笑笑,转身离开。
宋静功也确实饿了,见有三个菜,没发现什么鸡蛋炒某某东西,长出一口气,总算是能吃到肉了。
拿起筷子,找到一块最大的,应该是肉的东西,夹起来塞进口中,嚼了两下,脸色顿时就变了,是肉,可惜不是他想象中的羊肉,而是鱼肉,还有刺呢。
肉块到是不小,这就是说,鱼是大鱼,可鱼肉那么便宜,竟然要自己六钱银子?
气苦中的宋静功把筷子又伸向了另一个盘子,这里的肉小点,等吃到嘴里,宋静功没再生气,而是点点头,嘀咕道:
“厉害,刚才是大鱼的肉,现在这就是小鱼的肉,张家庄子,我记住了。”
嘟囔完,宋静功把目光转向了那盘不大不小的肉上面,不用尝就知道,这是中等鱼的肉,这还不到三条的鱼,加起来也没有十文钱,算上做工,二十文足够了。
认命般的,宋静功端起那壶酒,也不管什么味道了,咕噜噜灌下去,把筷子一扔,躺到床上蒙头就睡。
如是几日,就当宋静功以为还要挺两天的时候,张管事亲自找来了。
“宋公子,钱都已准备妥当,不知道公子还用否?”张管事似乎来的有点急,进屋气儿还没喘匀呢,就开口问道。
“真的?那实在是太好了,张管事,您这是帮了我大忙了,您放心,事成之后,我宋静功绝对不会忘了您。”
一听银子的事情行了,宋静功那郁郁的心情登时云开雾散般的好了,未等张管事开口,又说道:“如此,那就把我店铺的房契等交给您?”
“不急,宋公子的店中还有些东西,需要我等过去仔细瞧瞧才好,银子我命人带上,不如今日就走?”
张管事当然知道要把该说的话都说出来才行,不然才容易让人起疑心。
宋静功笑着点点头,这种事情他早就思虑过了,当下就与张管事还有拿银子的人向三水县走去。
到下午申时,这才来到店铺外面,往里一看,见后面平时看房的人竟然站在柜台那里,宋静功面色顿时就沉了下来,走上前去问道:“赵掌柜和刘旺呢?”
“回东家的话,今日中午,有人来店里看中了一个坛子,竟然花了三十两银子给买走了,还说便宜,非要请赵掌柜的和刘旺去吃酒,他们就去了,要不我去叫他们回来?刚走。”这人回道。
“不必,吃就吃了,你回去吧,这里有我照看,张管事,这买卖忙啊,等着把钱借来,我就关上店,您派个人来看着,等我周转开再说。
一会儿把那坛子钱扣掉,我可以直接补上,别看刚才卖的贵,其实那坛子作价才一百六十文,这就交接?”
宋静功扫了一眼那个放坛子的位置,发现少了一个一百多文的,丝毫不在乎。
“好,那就请牙侩的人过来,我这银子都准备好了。”张管事痛快地答应,身后拿银子的人把钱一放,转身找牙侩的保人去了,不一会儿回来,这次来了四个人,毕竟东西多。
照着当初牙侩给开出的细帐,一番对证,所有东西都没错,就当宋静功要与张管事签定契约的时候,张管事却突然指着一幅画说道:
“还是记得细一些才好,那画上可是有瑕疵,万一错了,也好对证,宋公子,咱们先小人后君子,若是差了那可要赔三倍的钱,当初可说好的。”
说完话,也不等宋静功有所表示,就命人把那画上的瑕疵给描下来,还专门就那被烧的地方写了一下,并让牙侩的人担保。
宋静功觉得没什么,一幅画而已,到时留给他们便是,笑着站在一旁看,等着来人把其他几样不值钱的东西也细细给出证明的时候,一手交钱,一手接店,这就成了。
待张管事人走了,宋静功撇了下嘴,转身向着那罗水河走去,他知道,一定会有人跟着他的。
(前面第十八章,银子的地方有一处错误,已修改。)
第二十三章 运筹帷幄谈笑声
两岸杨叶青,浅草立蜻蜓。// //天碧浮云少,水蓝映露凝。燕聚可有意,风来或留声。野花随波转,一荡一点莹。
翌日一早,宋静功方才来到罗水河畔,望着眼前的景色,本应心情舒畅的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从三水县到这里,昨天天色已晚,加上他要看看后面是否有人跟随,故此,中途时随意找了一家客栈住下,结果便让他看到了那张管事旁边跟着拿银子的人。
他在确定了有人跟随后,发现这人是不是傻呀,跟踪难道都不会?别人都是尽量与被跟踪的人保持一定远近,这人可好,就在后面二十来步的地方尾随。
每当自己停下来回头看去时,正常你总要躲一躲吧,这人可好,就那么直着眼睛看前面,做出一副不认识的模样,莫非是把自己当傻子了,才多一会儿就能记不住人?
最可气的还不是这个,自己已经找了一个客栈了,在这客栈的旁边还有另一客栈,你跟踪就应该住那客栈中去。
最后住到一个客栈也罢,自己在大厅吃的饭,靠窗的位置就两张桌,竟然一人一张坐下,面对面,向面前的人吐口吐沫都不会吐歪,这也就是人少,空桌子多,否则还不坐一起吃饭?
这哪里是跟踪,分明就是监视,不知那张管事是如何打算的,难道想撕破脸?
宋静功就站在离着码头不远的岸边想,究竟是怎么弄的,自己为何心绪不宁,因那跟踪的人?张管事的态度?在张王两家庄子受的委屈?似乎都不像。
考虑了一会儿,宋静功把这个情绪归结为自己这次的动作比较大,坑人坑的比较厉害,才会有如此感觉。
扭头看了一眼蹲在离自己大概有十步远的那个人,此时正摆弄地上的小草,这个远近上都能看到那人脚下有一队蚂蚁在黑压压地搬运东西,那人就用草来斗弄蚂蚁。
宋静功长叹一声,他非常想过去问问那人,你几岁了?
这种人怎么能派出来办事?
摇了摇头,宋静功不愿把自己的心神用在这么个傻子一样的人身上,还是先看看从蕃地运回来的那卖不出去的东西为好。
想到此处,宋静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