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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
丹西正面强攻,鲁道夫则旁敲侧击,于最刁钻处出阴招。
丹西、鲁道夫和苦娃等兽畜都预先服了解药,自然不怕。他们之所以疯狂强攻,也在于逼得伊森必须呼吸吐纳,令其中毒身亡。
刀光剑影,比暴风骤雨还要猛烈,几乎没有半点停歇。
不过伊森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剧毒的影响,轻松应对一刀一剑。
周围的氤氲黑气还在不断地孳生繁衍,加浓变厚,细细的蛛丝正在无声无息地变成线团麻绳,紧紧锁住面前的两人。当它们成为钢丝铁索的时候,面前这两个杀得痛快的小就将再无遁逃之所!
丹西和鲁道夫开始察觉不妙。
打了这么久,都可以听到伊森悠长舒畅的呼吸声,可是竟然到现在都没有中毒的任何迹象!
按厄尔布的介绍,蟆涎香加上幽灵醉混合成的剧毒,就连柯库里能、卢其阿诺这种级数的武功高都不一定抵挡得住,至少需要退避一下。
可如今似乎对这个伊森毫无作用!
难道他真是一个鬼吗?
别看此时丹西和鲁道夫劈砍挑刺,攻得畅快淋漓,场面上占尽了优势,实际上他俩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自知。
伊森的内力渊深似海,且带有极强的反震之力,每一招猛攻,内劲都如泥牛入海,令人脚麻痹,浑身虚荡,简直比撞墙还要难受。
正面砍不动金锯运成的炙热气流,背后的氤氲黑气又阵阵袭来,阴寒无比,置身其间,恍若跑至冰火两重天的极端世界,这滋味比炼狱估计都好不到哪里去。
“小娃娃,你们还是嫩哪,一点小毒就想放倒老夫?”现在轮到伊森得意了,他要彻底从精神上摧毁丹西两人的斗志,以更顺利地夺取胜利的果实:“圣医奥利维拉的万消丹又岂是说笑的?”
解万毒的万消丹,伊森确实拥有,不过并未放在家里,没有被威达搜出。他将其放置于一个极其隐秘之所。前几日在断肠山脉山顶因被丹西神神鬼鬼的毒计搞得连连吃亏,这一次伊森可是有备而来,绝不让悲剧重演。
伊森的话开始起作用。
一旦人们发觉取胜无望时,就会感觉到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像扑火飞蛾一样白费徒劳、都避免不了失败的命运,斗志必然消解丧失。
鲁道夫的剑势开始生涩起来。
几次剧战,包括上次与丹西联对付伊森的山顶大战,都根本无法撼动伊森。这次所有的圈套通通被识破,鲁道夫不得不开始为自己考虑退路。复国前景虽然诱人,可也要有命享受才成。他的双耳开始探察战马的方位,上的剑力道依然,但气势却开始弱下去。
鲁道夫的剑气变弱的同时,丹西的刀势却依然强劲。
要是自己被俘,精神意志受伊森控制,成为一具乖乖听话的行尸走肉,那还不如杀了他!
承受无穷苦难,遭遇连番挫折,从年幼丧失双亲开始到妻香消玉殒,人生如同一个接着一个的噩梦,丹西已经养成了百折不挠,不到最后一口气绝不认输,不把最后一个筹码投完绝不下台的赌徒性格。
那受过无数次打击的神经已经变得比钢缆还粗大,在这种似乎已经有败无胜的局势下,他的斗志反而越加激昂。既然横竖是个死,那临死也要叫伊森身受重创!
到此时,丹西已经完全将生死胜败置之脑后,刀意也陡然转变。
与鲁道夫这种出身贵胄豪门的人不同,丹西和任何崛起于草莽的英雄人物一样,性格张扬,狂放无羁,崇尚精神自由,敢于打破任何成规,不落入任何形式上的桎梏。
随着家业的扩大,坛坛罐罐开始多起来,考虑问题、处理事务也有多方掣肘,但此刻面临非生即死的紧要关头,一无所有时那股敢与天下为敌,虽万千人吾往矣的豪气又勃然而生,重新占据心灵。
生死安危、胜败荣辱、酸甜苦辣,所有的一切都已置之度外,心、神、意、气已经与中的刀融为一体,眼中只有那个看似坚不可摧的伊森老鬼,唯一想的事情就是——劈死他!
“劈死他!”
“劈死他!!”
“劈死他!”
这个声音压倒了一切,内心已容不下其他任何东西,嘴上也在狂呼。
所有的羁縻都不复存在。困难和障碍,从高高瞻仰变成了漠然俯视。
事情看得开,脚放得开。
心无外物,丹西对武道的理解蓦然拔高,进入到一个新境界。
刀已不再是刀,不再是杀人的器械,也不再是施展武功的载物,而成为有灵觉、有情感的生命体,凭着本意搜寻对的弱点、探究对的虚实,自行决定进攻路线与时。
招式、套路、经验……
刚强、柔韧……
直线、曲线……
实招、虚势……
这些形式上的东西通通不见了。
华而不实,花拳绣腿,虚张声势,迂回绕击,装神弄鬼,都失去了容身之所。
大道至平,大理至简,反璞归真。一切法乎自然,遵循本能,用最直接、最明了、最简捷、最快速的方式,以最高效率给予对最大限度的伤害。
进如瀑布挂崖,应似回音触壁,一切依照两点之间直线最短这条颠扑不破的真理行事。
躯体、四肢、长刀、气劲在疯狂地舞动,内心却一片宁谧、空灵,静寂如一口万年老井,不为外界所纷扰,天大的变故都不能让它起半点涟漪。
神意从焦虑、沮丧中被解放出来,跨入了飞扬洒脱的自由境界,与伊森的艰苦比拚变成一种乐趣,将其劈死砍伤成为一种痴迷的追求。
内在的固垒缰锁消失后,外在事物的本质也就坦然开敞。伊森从鬼魅又变回成一个人,一个玲珑剔透的被看穿了的裸体人。
眼花缭乱的招式,其真正的意图被灵异的心神感应,不再令人无所适从。
诡异变幻的身影,再不能迷惑丹西锐利的双眼,万千分身归于一个真体。
如浩海般迷离的氤氲黑气也被看穿,那不过是伊森凭借自身万丈深渊般的超强内力,将内在的气劲,涡流外化,营造出一个独立循环、牵引扯吸的漩涡气场,从四面八方、各个方向对敌人实施攻击,它们同样有其运行规律与轨迹可循。
虽然因实力上的差距,内力修为远低于对,丹西仍处于极大的劣势之中,但伊森对丹西的优势,即便如浩海之于水滴、高山之于沙砾,也不再是高不可攀、遥不可及,而是可以攀登超越,能够通过努力赶上的。
相对于以前的完全绝望、万念俱灰,伊森从毫无破绽的鬼魅妖孽还原成一个人,一个同样有其弱点的人,获得胜利即便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也已经是一个质的飞跃,而丹西从来就是那种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就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去争取胜利的人!
伊森通红的锯条舞成一片熔岩般灼热的地狱,四周的黑气凝成道道黑色的冷鞭,在这红与黑交织的世界中,丹西的长刀卷起片片寒光闪闪的雪飙,总能捕捉到那看似几无可能的战。
长刀的刀法看似朴实驽钝,似乎没有任何招式,但每一次挥劈,都暗合自然之道,心中的杀意、体内的气劲和钢硬的长刀浑然一体,一切凭本能行事,用最短、最快的刀路,给予对最狠的一击。每一刀,力劈横斩,都觑隙而进,直扑要害,招招致命。
砍得动就猛捣黄龙,奋勇追击,绝不留情!砍不动,就变个姿势、换个方位,再来一刀!
这样的一场厮杀,从凌晨一直斗到红日东升,连伊森自己内心里都不免生出酣畅淋漓的感觉。
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对,功力差了自己老大一截,对武道的理解却精进如斯,凌锐的杀意、冲天的斗志,便是自己也慨叹不如。
打斗中,尽管自己占尽了优势,却始终无法转化为胜势,丹西总能反戈一击,攻己必救。就如战场上两军对垒,对虽兵微将寡,却死咬着本方中军帅旗不放,无论怎么精心调度、巧布疑阵,都迷惑不了对方,摆脱不了玉石俱焚般的劈砍。
不过,伊森绝非江湖上的初生之犊,连番苦斗,令其使出夺命一击的一切条件都已就绪。上一次吃亏,也令其更加小心,必有十足把握,方才动。
绝招使出,丹西不投降就只有死!
压箱底绝技,丹西即便猜得到,也有心无力,没法抵挡!
可称得上伊森对的人,世间屈指可数,就此消灭这个有潜力晋升其列的丹西,还真有一点不舍。然则,政坛沙场,江湖魔道,表异理同,该出时便出,又哪容半点个人情感掺入其中?
遑论丹西的利用价值以及跟自己结下刻骨铭心的仇怨!
念及此,伊森周围的氤氲黑气陡盛!
红通通的金锯瞬间变为冷黑。弥漫四散的黑气经过循环盘结已经凝成了粗黑的链锁状。
冷锯盖顶急劈。
链锁从后兜封。
爪身侧钩撩。
身形正面扑击。
伊森的每一招都足以移山填海,何况是四招齐至!
面对伊森这势若崩天裂地的攻势,丹西仿佛置身于混沌未开的幽冥玄界,呼吸困难,浑身皮肉欲要炸裂,魂魄意志恍恍忽忽,似乎要陷入错乱纷狂的境地。
第十六集第九章
伊森的攻势全对准丹西而去,鲁道夫趁抽身急退,跃马奔逃,而身处局中的二人对此都无暇,也不屑顾及。
决胜关头,丹西此刻自然没有精力去理睬鲁道夫背叛君协定的不义之举,伊森更不会丢西瓜抓芝麻。
灵异的心神感应到伊森真气、力场、各路攻势的流动意图,丹西猛力划刀斜削,充盈的银灰真气鼓荡在长刀周围,化作一道两臂合抱粗细的光柱!
平平无奇的一招,却似有移星转斗之能。任你四路来,我只一路去,刀路明快,后发先至!
伊森执意继续,当然能将丹西击个粉碎,但在这之前,丹西的长刀也会将伊森的躯体截为两段。
完全异乎常理,恍若时光倒流。伊森刚才还是闪般的身影,此时像山一样凝定,好像根本未曾动过。其他三招则攻势不改!
丹西同归于尽的刀法看似势必落空。
然而,就像事先知道伊森会有如此异能一般,丹西的长刀斜削立变直推,动作行云流水,毫无阻滞,两招刀法仿佛就是同一招。
前招的削势与后招的推势相联,威力叠加,一浪高过一浪,更加巨大。如不相避,还是与敌偕亡;如若相避,另外三招不攻自破。
伊森竟不躲闪!
就在伊森欲使出预谋良久的一击时,身后破空之声传来!
“老贼看箭!”
※※※
瑞奇以“栖息地一号”命名的蚬虾口据点,是自由军团的第一个根据地,并日渐成为辐射河岸地区的反侵略义军的总部。
港汊河湾,大小湖泊,水道纵横交织,地形复杂,交通便利,历来都是仅次于山岳地形的发展游击战的宝地。历史上的海盗、河贼、水寇,都曾利用这一地形,演出过无数的武剧。
有蛟龙军团的水军弟兄撑腰,蚬虾口又是天然优良的深水渔港,加上河岸地区遭受的劫难最为凄惨,群众基础深厚,瑞奇等人招兵买马,愿意参加自由军团,反抗侵略的民兵景从云集。
仅蚬虾口基地就聚集了近万民兵,栖息地一号甚至取代了蚬虾口本名而为民众所熟知。除此以外,瑞奇和米勒等人还沿着河岸发展了多个分支基地,大大小小的民兵集结点从栖息地一号一直排到了栖息地十五号。
草原骑马,水乡行舟。对于生活在河湖港湾地区的人来说,船儿就是他们的战马,是代步的绝好工具。上岸也如同下马,将小舟往码头渡口一系,就像把马儿拴在桩上,主人可以安心地去干自己的事情。
有了累斯顿河这条天然的黄金水道,蛟龙军团又护卫着他们的安全,不仅各个基地间的联系十分密切,信息传递快捷,而且令自由军团的行动非常灵活,动性极强。
当联军派大军进剿时,早有各处散布民间的眼线通风报信,义军立刻上船离开,或转往他处,或就在水面静候,联军前脚一走,义军后脚立刻杀回。
侵略者费时耗力,最多烧掉几间屋了事。反正河岸地区早被剿得稀里哗啦,成为了断壁残垣,打游击战的自由军团可没有什么坛坛罐罐供联军战士发泄怒火。
回来之后,民兵们竖根桩、钉块板,不到半天时间就又造出一大片遮风挡雨的窝棚来。
由于蛟龙军团控制了累斯顿河,联军兵力就是再多也无法把沿岸所有地方都变成堡垒基地,只能采取重点集结、动防御的策略,这对付大兵团没有问题,但遇到自由军团这种游击战的义军,漏洞就像筛一样多。
沿着累斯顿河两岸,自由军团和很多自发兴起的义军基地,就如河边的水草一样蓬勃旺盛地生长着。
瑞奇一个人就发展出十五个基地,纠集了两三万民兵,自由军团副军团长阿施塔也在东岸上游的双鱼渡建立了一个三千多人规模的反侵略基地,与蚬虾口遥遥相望,互为呼应。
原自由军团的四百多名弟兄们也有不少人已经完成了招兵和杀敌任务,带着下的勇士们开始往河岸边集中。
这些队伍多则上千,少则数十,如淙淙涓流,不断地汇入这股越来越壮大的反抗侵略的洪流之中。
更多的是民间自发兴起的义军来河岸这片宝地生根落地,瑞奇和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