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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纨绔公子-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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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单爱莲其实一直都没有离开单家庄,只是当得知官兵到村里来抓拿刺客时,她换上了一张人皮面具,装扮成普通的妇女,与村民们混在了一起。

只是当她听到了里面孩子的惨叫声后,然后再看到一个校尉竟然不忍地走了出来。单爱莲就知道事态不妙。如果自己再不出现。那么那些孩子恐怕就要被这些强盗式的官兵给一一杀害了。

她的脸色依然是苍白铁青,当见到眼前这一残忍的景象,她地脸上呈现出一副怒骇形怖地模样,直叫人发颤,寒脸现出漫天无端的杀气。然而她只能忍住内心的煎熬,要知道单爱莲现在身子虚弱,根本无法达到原来功力的一半水准。即使她能够杀了这些恶魔。那么将会导致更残忍的屠杀。

“嫂子!嫂子你不能这样!你快跑啊,嫂子!”胡忠这会儿可是着急了。要知道单爱莲可是单家中武艺最高的人,单家庄里的义士基本上都是承学她地武艺。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若是她能够保住性命,待将来身子养好了,再召集一批人马。只要有一口气,也要一直将报仇进行下去。然而若是连她都遭遇不测,那么他们地父辈也只能含冤于九泉之下了。然而单爱莲却对胡忠的话置若罔闻,她两眼射出一丝坚定豪迈地眼光,脸上呈着一片视死如归,凛然大气,挪着踉跄不稳的脚步,一步一步迎向了窦奉节。

“我就是策划了刺杀李世民那狗贼的单爱莲,一切责罪都该由我一人承担。这些孩子和村民都是无辜的,你们把他们都给放了。”她强忍住自己内心的愤恨,冷静地说道。

“哈哈,好好,今日本将军倒是看到一出有情有义的好戏。只是你认为本将军会相信你吗?当初在五千多羽林军包围的情况下,你也能飞来飞去逃遁而去。这回恐怕也是你的缓兵之计……”窦奉节冷冷地望了她一眼,当时他自己就在场,他的属下也是死伤众多,因此窦奉节此次前来就是要一举剿灭这些逆贼乱党。

单爱莲森冷地看了对方一眼,再环顾了四周,看到那几个已经倒在血泊里的孩子,再看看其它虽然还活着,但已经吓得痴痴傻傻的小孩。她露出了比哭还惨的笑容,说道:“你们如此兴师动众,无非就是想要我的命……”

说完她轻巧地移动步伐,迅雷不及掩耳地抢过了附近一名士兵手中的刀,正当在场的士兵宛若惊弓之鸟般警惕着围了上去,单爱莲却将大刀压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后平静依然地说道:“窦奉节,你自己也有孩子也有亲人,请你放过单家庄的孩子和村民们。李世民无非就是想要我的命,我现在就可以交出来。”

窦奉节倒是欣赏地看了她一眼,哈哈地大笑着说道:“好!果然不愧是赤发灵官的后人,我答应你,不会去为难剩下的人……”

“嫂子!不要……”

“不!不要!……”除了胡忠的声音外,这时大堂里竟然传出了另外一个洪亮的男声,然后只见一个男子猛猛冲冲地撞了进来。

单爱莲看了一眼来人,欣慰地笑了笑,然后右手用力将手中的刀往脖子上一抹,徐徐地往地下倒了下来。胡忠见此状况,也是目眦皆裂的叫了一声,只见他闭上眼睛狠心一咬,脑袋也是缓缓地垂了下来……

长孙凛知道自己还是来迟了一步,他已经尽力往这边赶了。然而当他刚走进祠堂大厅,首先只觉一阵熏人欲呕的腥气冲入鼻端,然后就看到了令他万箭穿心的一幕,内心的一阵阵绞疼让他感觉到鼻子发酸,一股热辣辣的东西涌进双眶。

“外母……”长孙凛冲了上前去一把接住了单爱莲,男儿泪已经滴了下来,他挣扎地问道:“为什么,你明明看到我来了,你为何还要自杀,为什么?!”即便是眼前之人曾经杀害过他的弟兄,即便她是杀害卫二狗的凶手,然而长孙凛还是不希望她死去,就因为他想到怜卿将会是何等伤

“照顾……好……怜卿,这是……我……能给……朔西坡的……交代……”单爱莲用尽最后的力气,她的面色更白了,她努力地牵起唇角,她缓缓闭上眼帘,轻轻的舒出了最后一口气息。

长孙凛轻轻的把她放在地上,两腿跪着,他在接受一幅残酷的画面,他失去了理智,他只知道他要大声的叫,疯狂的叫:“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站在胡忠旁边行刑的士兵也上前去触了触胡忠的鼻翼,感觉不到气息,他便抓住胡忠的下巴开了嘴唇,然后转身向窦奉节报道:“将军,这人咬舌自尽了。”

倒在血泊中的孩子们颈上的伤口,宛如扎在长孙凛的心窝一样,他挣扎着,他像疯狂的野兽,一把抓住了窦奉节的衣服,歇斯底里地叫着:“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你没看出他们都是孩子吗?!“

窦奉节自然认出眼前这一疯狂的人就是自己的外甥,他使劲按住长孙凛的肩膀,大声地说道:“三郎!你冷静些,你看看这些人都是谋逆之臣,这些孩子都是大唐江山未来的威胁。若是不杀了他们,以后他们还会害死更多的人!”

长孙凛感到头晕目眩,一阵阵的恶心,他用力一把甩开了窦奉节的双手,然后怒目圆瞪地斥责道:“你连恻隐之心都没有,难道还是人吗?要知道你首先要做一个人,然后才是一个唐人!”

 158。彷徨

长孙凛一直以来对于政治都不怎么感兴趣,在他看来,都是一些虚伪的东西,美国总统有时候就是一个高级的演员。/  然而现在的他却是比任何时候都怀念现代的民主社会,眼前的这一幕残忍的景象,让他开始对这个封建的君主制感到无比的厌恶。

至少作为一个现代人,他如果去刺杀国家领导人,不会导致七八个孩子倒在血泊当中。以斩草除根作为理由显得是那么的可笑,就如同一块巨石老是在担心鸡蛋要将自己给敲碎一般。

他的耳廓里,分明响起了孩子们凄厉的哭喊惨叫。他的眼前,分明映现着那些毫无反抗之力的孩子,被锋利的刀剑砍去了脑袋,戮进了前胸。小腿在无力地扑棱着,抽搐着,然后慢慢地躺倒在血泊中,一动也不动了……

黑红色的血浆在他的眼前流淌、漶漫涌动。鲜红的血花在他眼前飞溅,飘散……

这当然是他的幻觉,可是眼前出现的是结果,血淋淋的现实。

他的心紧缩着,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在狠狠地撕扯着,他恨老天给他的打击!他恨苍天给他的安排!那是残忍的,那是不公平的!事情为什么会是这样?这样的人间惨剧,为什么要让他碰上呢?为什么老天又不让他阻止呢?然而即使是他今日能够阻止,以后呢?以后将又会发生什么呢?谁也不知道,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似乎只有皇帝才能掌握着自己的命运……

“三郎可是要安葬这些反贼?”穆天柱见长孙凛将几个孩子给放到一个简陋的棺椁埋入一个大坑里之后,再看到他走过去将胡忠身上被绑着的麻绳给解了下来,便上前问道。

“是又如何?既然救不了他们,人死后也该烧些纸钱,以表我的心意……”长孙凛说着眼圈有些发红。

“三郎万万不可,如此意气行事恐怕会遭人非议。”穆天柱劝道。

“为什么?”长孙凛的表情有些麻木,他冷冷地看了远处的窦奉节一眼。而窦奉节也是鼻青脸肿地站在一旁,一脸铁青地望着这个外甥的举动。

他这个做舅舅的竟然被外甥给狠狠地揍了一通,这让他心里是十分地恼火却又无可奈何。先别说这外甥的母亲是疼爱自己的大姐,而他爹的官位也比自己的老爹官位大,品阶高。更何况长孙家和窦家本来就是一荣俱荣、一毁俱毁的连体婴关系。

穆天柱听到长孙凛问为什么,他也是期期艾艾地说道:“他们二人可都是圣上钦命要处斩的,三郎要安葬谋反之人,那是要遭到猜忌的。”穆天柱其实也听说过朔西坡所发生的事情,他是以为长孙凛之所以这般举动。主要是因为单家庄曾经有个女子为了救他而“死”去。

“这我知道,但我必须要这样做……”长孙凛明白穆天柱地好心,不过这些事情是必须由他自己做。而且不能假借他人之手。

“是因为那个救你而死去的女子吗?”穆天柱诧异地问道。

“穆大哥,的确我和单家庄是因为她才有了关系。不过我和胡忠也曾有过饮酒畅谈地缘分。也算是有过交情。虽然立场不同,但我也曾称呼他一声大哥。既然曾以兄弟相称,我若是此时视而不见,麻木不仁,这还算是个人吗?岂不令那些与我称兄道弟的人都寒心?以后还有谁会愿意与我相交呢?

猜忌也罢,非议也罢,那都是他们地事。更何况即便是没有这一缘分,像他这样的一条汉子也该死得其所。而单爱莲那就更不用说了……”长孙凛顿了顿。就没有再说下去。

他内心深处已是阴影密布。要知道他之所以能够由一个现代人的思想渐渐融入到这个古老的社会,除却是因为无奈之外,除了是因为窦凤的母爱外,怜卿的影响力也是巨大的。因为她给他毫无保留的爱让他无限感动;因为她不顾社会地礼俗为他未婚先孕诞下一个女儿,给他一种家地归属感;更因为她放弃了一切仇恨的立场心甘情愿的嫁入长孙府中,让他有一种做丈夫该有的责任感。

而他似乎一直都在心安理得地接受她为他做的一切,怜卿已经尽了一个爱人、一个妻子、一个母亲所该尽的一切义务。而他这个丈夫。曾经承诺过陪妻子会娘家一趟。让她尽尽孝心。可是,这个看似简单的承诺。长孙凛知道,他已经食言了。

穆天柱也是一个粗犷豪爽之人,他心里是被长孙凛地话语烫得辣辣地。他唯一与胡忠的交往便是之前地比试,然而此后这条汉子的硬性让他内心是无比的佩服和尊敬。见长孙凛将胡忠的尸体小心翼翼地扶了下来,便喃喃地说道:“三郎,让我来帮你一把。待会我也要在这条汉子坟前掬一柱香,化一道纸。”

人死去后一切恩仇都是烟消云散,所有的仇恨都是活人搞出来的。由于情况特殊,长孙凛只是找来庄里的木匠临时做了两个棺木,然后把胡忠和单爱莲给安葬了下去,没有做任何的法事和祭礼。

胡家的小阿妹自从醒过来之后,仿佛一切记忆顿失,一直都是傻傻愣愣地坐在床边,要不就哭着要找弟弟。可是弟弟是谁,到底怎么了,也许她自己也不太清楚。胡大嫂只是一个乡下妇女,对于一夜之间家中的惨变,她也是浑浑噩噩的不知所措,丧夫失子的剧痛让她实在是承受不起,一下便病倒在床上。

由于穆天柱还需要带兵驻守在此一段时间,长孙凛便让他帮忙多照顾这一对可怜的母女。他也曾考虑过带她们回到长安,只是想到自己回去可能还是一团乱麻,所以也就先这样办了。而其他事情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是由得奉命主掌此事的窦奉节来处理,而长孙凛则是骑着马自己一个人离开了。

长孙凛一个人骑着马郁郁寡欢地走在黄土官道上,遥望江关,夕阳斜照,暮色中飘过几团灰色的愁云,瑟瑟的冷风中飘荡着几缕残烟。

他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地方可去。他竟然害怕回到长安,回到他深爱的女子身边,因为他害怕对她描述这几天自己的经历,或者说他害怕做那个传报坏消息的人,他害怕看到她听到噩耗之后的反应。

眼前的池塘因为冰雪融化变得静谧而清澈,池塘岸的田野广袤无边,荒原也写着原始的诗意。春天清新而飘渺的凤就轻轻地掠过了长孙凛的额头,岸边另一端的村庄点缀在如镜的池塘和宁静的乡村风光中。

这里经历了太多鲜艳、刺眼甚至血腥的色彩,以至于当长孙凛看到这一副盛世大唐之下美丽的乡村图片,让他心里却是却是讽刺般地产生了一种恐惧。这种所谓的盛世太平,这种所谓的宁静和谐,都是有一种选择性的,这种残酷的选择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不由会产生丝丝的心寒。

去哪里呢?难道要回去找李世民辩论一番?跟他讨论所谓的民主、所谓的求同存异?这可是一个耸人听闻的大笑话,长孙凛突然发现自己以前是多么的幼稚。这种仇恨纠缠的事情,是永远也说不清道不明的。这便是政治,这便是帝王,伴君如伴虎,自古以来,功臣良将之中,都不知道有多少冤魂枉鬼,更何况是一群谋反的不二之徒?

新丰镇位于通往长安城的官道旁,是个热闹的地方。在秦朝时叫做骊邑,因为著名的名胜风景骊山而得名。盛唐时期从新丰一直到长安城的东城门,沿着官道两旁都有卖酒的摊点,这些卖酒人都是沿途村庄的村民,那些赶路的人随到随喝,付钱多的多喝付钱少的少喝,人们把这种饮酒方式叫做“歇马杯”。运气好的时候,行人们还会遇上免费赠饮。

经过了数日信马由缰地任由马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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