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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只是纥干承基地一面之词,并非具备真凭实据……”戴胄见李世民那双炯炯威严的眼睛几近要暴突出来,便赶紧上前去缓和他地情绪。然而既然纥干承基指证太子造反一事已成事实,那么相信大部分人都心底里认为第三件事情也是属实。
刹那间似乎老了几岁的李世民晃了晃身子,而一旁追随皇帝身边的保驾将军则是上前扶住了他。李世民则是倔强的甩开了他们,然后把目光望向了长孙凛,直直地问道:“长孙少卿,你是如何能肯定太子既要造反?!”
长孙凛先是愣了愣,这事情还不好解释,虽然他看出了种种迹象,但是没有真凭实据,难不成说他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
这时一个贴身侍卫则是匆忙走进来禀报,说在一间被钉死的厢房内发现了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太子妃。李世民的头则是更痛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长孙凛这时候脑筋一转,则是行了个礼回答道:“陛下,这事情乃是太子妃察觉太子近期的异状,她唯恐太子将会酿成大祸,却又不敢对陛下直言,恰好前些日子我二哥曾晕倒在曲江边上为太子妃所救,太子妃也许是想到微臣父亲在陛下面前能说得上话,便透露了消息给臣。”
虽然太子妃只是透露了李承乾派刺客杀他,而长孙凛这么说话不仅保护了太子妃,而且也使她与李承乾划分了界限。按照皇帝的角度来看,若是儿媳妇站在另一个男人这边,那么即便李承乾造反作乱,李世民也是不喜儿媳妇的这种行为。然而若说太子妃传话是为了避免太子造反成功,那么这可就不大一样了。
果然,李世民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神态,叹了一口气说道:“果然是皇后挑选的女子,可惜嫁给了我这么一个逆子。”
李世民也是历经风雨之人,尽管心中难过,但还是雷厉风行地指派了长孙无忌、房玄龄、杨师道等人,会同大理寺、中书省、门下省一起审问有关太子造反之事,而另外关于齐州之事,李世民则先是派人秘密调查,并没有做出任何的指示。
长孙凛见李承乾这条随时要咬自己一口的毒蛇已经快成为死蛇了,这时候已没自己什么事情,他便换下官服换上便服,骑着马往家里跑。还在盘算着是否再向皇上请多几天假,到清河崔家去把隐娘给接到长安来。还要多陪陪家中的几位娇妻还有宝贝女儿,对了,上回因此遭遇刺客,所以没有到新丰找到无双,今天回去就和善婷一起去找到这个失踪的小女人。
长孙凛心情愉悦地回到了家中,心里美滋滋的,脸上也是一副神采飞扬的模样。而窦凤老远就看到儿子回来,她见到幺儿神清气爽的样子,也是露出了笑容,然而再看看身旁坐着的长孙况,这个儿子刚回来便一脸怒气地坐在大厅里许久,她怎么问都没问出情况,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娘,我回来了!”长孙凛笑嘻嘻地走进了厅堂,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长孙况猛地站了起来,圆瞪着泛红的眼睛,往长孙凛这边冲了过去,然后就是给了弟弟两个老拳……
236。家庭冲突
东宫造反最大的失败者,毫无疑问就是李承乾一行的太子党;而最大的受益者,并非一直虎视眈眈着储君之位的魏王。//事实上,当李承乾在东宫中低下他趾高气昂的脑袋时,而监视在魏王府外面的侯君集,不知为何却是得到了一个错误的消息——那就是谋反之事已成。
可以想象,魏王府里文学馆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们,在与侯君集的那些征战西域的勇猛的军士们搏斗之时,是多么的“鸡蛋碰石头”。魏王所依仗的这些能为自己在朝中博得一席之地的文人们,在野心和利益的驱使下,成为了侯家军制造魏王府血案的牺牲品。
而李泰则是后悔自己之前怎么不好好的减减肥,至少在逃跑之时他只要快上一瞬间,就不用被人这样无情地拉下了马。一个堂堂的,深受当今天子宠爱的皇子,竟然痛哭流涕地跪在了士兵面前,请求他们能够留自己的一条命——不,是留自己的一条狗命,总之怎么贱就怎么说。
然而,平日里最让他骄傲的皇子身份,而且是候补太子的身份,此时却成为了李泰最致命的原因。试想,即便不是老谋深算的侯君集,就算是任何一个士兵,都不会放过将来有可能威胁到自己性命的皇子。斩草除根,本来最有希望在李承乾失事之后荣膺太子的李泰,就这么阴差阳错一命呜呼,身首分离,下场竟然比他那造反的亲兄长还要惨。
当然,侯君集这一小撮军力在太子没有夺得龙位的情况下,自然是成不了大气候的。在他们自造了魏王府血案之后,正当得意洋洋准备去贺太子登基,然而迎接侯君集的并不是当年玄武门之后的封官加爵。
东宫造反转移了大多数人的注意力,以至于军队赶过来保护魏王府之时。已是晚了一步,当然这也并不妨碍把那些以下犯上的侯家军们一举抓获。不过率兵前往地李绩看到身首分离的李泰尸体之时,就连他也不免同情起皇帝。一日之间,嫡子一逆一死,还有一个儿子被告谋反,这似乎不是人所能承受的,即便他是天子。
总的说来,这场斗争没有胜利者,李承乾失败了,李泰没有福分。而李世民这个看似胜利的一方,事实上反而成为了最大的输家。若说要从这次风波中找出一个赢家的话,那么就非得长孙凛莫属了。
长孙营出来的将领们,薛仁贵、王大牛、王仲越。因为救驾有功,官阶直升一品,而马富马贵也是由从六品摆正升到了正六品。其他的士兵们,若非升官也能拿到丰厚的奖赏,但毫无疑问,那些自西域征战后能够成功活下来地士兵们,在以战功迅速升级后。又一次凭借着自己将军英明神武的观察力和决断力,再次脱颖而出,成为了同级战士们羡慕的对象。
这怎能不让老长孙营,新长孙营的士兵们越发喜爱自己地队伍,越发崇拜那个才要满十八岁的将军呢?上回自从军队从西域凯旋班师回朝之后,唐军里便开始流行找关系进入长孙营,新兵们更是为了长孙营几个有限的名额而挤破了脑袋,无论是横刀、黑虎、铁蹄或者火药,即便是做个粮草兵,他们也十分乐意。而这次。恐怕长孙营里的军官们更要为这些拉关系的感到头疼了。
这次虽然皇上出人意料的并没有奖赏最大的功臣长孙凛,然而大家认为这也是迟早地事情,说不定后面还有更大的奖赏。然而这位在外面里意气风发的将军,此时却是面临着一场家庭风波。
当窦凤看到自己的二儿子往小儿子脸上突然揍了两拳,她便是吓得赶紧走过去分开两兄弟。本来她对小的就比较偏心,这会儿更是一边心疼的用绢帕给凛儿擦拭着被他哥哥打出血的嘴角,一边摆出母亲的威风怒目训责长孙况道:“你干什么?!怎么这样对你弟弟?!你…法,她的脑袋便是轰然一炸,上回因为长乐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因为罗子的到来才渐渐消除。这回……窦凤转脸看了看自己最疼爱地幺儿,不知该如何是好。
长孙凛见事情涉及无双,他也是颇为讶异,不过按理来说,他和无双的交集也仅仅是在县的那一次,最多在新丰也曾有过一小段的相处。然而当他看到长孙况一脸的肯定,心中不由有些疑问,再搜索自己的记忆——难道是——那场春梦?
而窦凤也不会全听老二的一面之词,她想着无双在自己家中待地数日也没跟凛儿有过什么异常地表现,而且之前也没怎么见两人有过任何的纠葛,至少长乐还是与凛儿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地。
“况儿你胡说什么?凛儿怎么可能和无双呢?!”窦凤赶紧斥责道。
长孙况一脸憋气地看着长孙凛表情变幻莫测,然而他能肯定这其中并没有内疚或者歉意,听到母亲质问,他满脸扭曲而痛苦地喊道:“我怎么可能胡说?!娘,你不是一直盼望着有个孙子吗?不用等大嫂肚子里的孩子了,无双给你生了一个孙子,那孩子的爹就是你的宝贝幺儿!”
窦凤听到长孙况这番怒诉后,她不由得觉得自己的身子软了下来,缓缓地转过身子望向最疼爱的儿子,期待地能从他嘴里得到一句否定的话不过这位娘亲必然要失望了,因为长孙凛这个当事人也是一头雾水,他既不能确定曾经发生过这么一回事,但也不能否定完全没有发生过,只是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想尽快理清自己的思路。然而光是理清思路是不行的,现在唯有找到无双本人才能明白个中究竟。
而这时怜卿则是飞速地走入了厅堂,长孙况在新丰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便是发了疯地骑着马离开了,怜卿怕他出什么事情,便也赶紧骑上马去追随其后。当她看到厅堂里三方僵持的情况,也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能是向婆婆行了个礼,然后小心地站到了长孙凛身边。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她能做的只有站在夫郎身边。
而长孙况见母亲还是对这件事情保存乐观的幻想,他更是站起来指着怜卿说道:“娘,你若是不相信,就问怜卿好了,她也是自无双那儿回来的,那孩子她也见到了……”
窦凤一双美目紧紧地看着儿媳妇,长孙凛也是想从妻子口中得到确认的答案,怜卿被他们两人注视着,心里有些慌乱,然而事实就是事实,她只能是咬着下唇,点头承认道:“无双说……孩子的确是……是晴儿的亲弟弟……”
长孙凛这时候是就如同调料盒被打翻了似的,酸甜苦辣咸五味盈满心头。他的儿子竟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生了,然而因为这个孩子,之前家里已经结痂的疤痕却又被他亲手狠心地扯裂了。
长孙况则是一脸狰狞地望着这个情敌,他发了狂地对母亲边笑边哭地说道:“看着吧,这就是你的好儿子,这就是你的宝贝儿子!”
237。爱深意怯
长孙况在对母亲发泄了一通后,便发了疯似地踉踉跄跄地往外面跑去。窦凤那张脸上倒是奇怪地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了往日看着长孙凛的那种宠溺的眼神。她则是冷冷地且带着严厉的表情望着小儿子,问道:“你二哥说的是真的吗?!”
母亲的声音和以前一样,带着女人味的清脆,然而以往声音中那让长孙凛听起来特别舒服的尖声今日却是显得尤其冷厉。
“娘……”怜卿也听出婆婆话音里的怒意,她张了张嘴想为夫君说几句话,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她不是当事人,也弄不清个究竟。
“怜卿!你回院子去看看晴儿。”窦凤也没有给儿媳帮忙搭腔的机会,她眼睛严厉地注视着儿子,嘴里却是让儿媳离开厅堂。
单怜卿看看婆婆又看看夫君,长孙凛对她点了点头,让她先离开为妙。怜卿也只能一步一回头,心事重重地离开了厅堂,留下了他们母子二人。
关于母亲的质问,事实上,就算是当事人的长孙凛,也不能确定这孩子是怎么来的。他能想到的也就是那次的春梦,可是当时为何无双却表现得像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不过现在恐怕是还来不及问这个问题,他就必须得回答母亲的问题。
不过既然无双说是自己的孩子,那么无论他多么搞不清这件事情,现在也得承认。长孙凛面对这母亲那双失望而还带着期望的眼睛。他低下了头,像做错事情地孩子那样,点了点头,说道:“恩,孩子是我的。”
窦凤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有生气、有疑问、有不解,然而更多的是失望。眼前这是她最爱的儿子,是近十来年来她花最多心血的儿子。为了这个小儿子,她几乎忽略了冲儿和况儿的想法。全心全意只对他一个人好,只因为她做母亲的对凛儿感到愧疚。毕竟一个女人再厉害,精力也是有限的,她虽然也深爱着其他两个孩子,但是在老幺身上操地心是最多的,多得连她自己也承认自己偏心。
然而刚才长孙况对她这个做母亲的责问和控诉,让她心里泛起了一种对老大和老二的愧疚感。尤其是小三竟然连续抢走了两个哥哥心爱之人。对长孙凛的失望和对其他两个孩子的内疚,冲击着她这个做娘亲的感情,让她地内心如被放在炭火上煎熬。
“啪!”的一声,长孙凛白润般的脸上映出了一个手掌印,而厅堂的后门传来两声娇脆的惊呼声。他能听得出来。是萧氏和姐姐地声音。
长孙凛抬起头来看见了母亲地脸,那张成熟俏丽的脸上,两道泪痕赫然撞击着儿子的心灵,母亲的眼眸里闪耀着伤心的泪花。
“娘……”长孙凛知道母亲肯定很伤心,因为:以前的“长孙凛”是怎么与母亲相处的他不知道,然而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上两年半以来,娘亲对他有过宠爱,有过嗔怨,有过怜惜,有过心疼。但是从来就没有过这一番表情——伤心和失望。
“不要叫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