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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是想跟你说一声,明日陛下派我到河东道去,恐怕会有一段时间才能回京城。”
长孙凛这才记起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不由苦笑一番,在唐朝生活的这三年,让他不由联想到欧洲的十八世纪……
255
谁要是没在1789年以前生活过,那压根儿就不算生活过——
塔列朗
出名的爱享受的法国著名外交家塔列朗说的这一句话,很形象地说明了欧洲十七至十八那一风流世纪。/在那一个专制君主的时代,不管是法国国王、德意志皇帝、奥地利大公还是诸多的贵族们,他们像希腊神话里的诸神一样,奢靡、放纵和为所欲为。他们每天都有说不清的风流韵事,私通、情妇和假面舞会。
长孙凛觉得自己就像是那个时代的男主角一样,放纵、随意、快活,不过正如1789年法国遭受了一场政治暴风雨的袭击,他也在考虑应该怎样才能把自己的风流世纪给延续下去。
他一个人舒舒服服地坐在了武家正堂的椅子上,丫鬟为他沏好了茶。二娘听说武顺感觉“不舒服”,便急急忙忙地进屋里去看姐姐。长孙凛见她们两姐妹可能会要说一些悄悄话,便慢悠悠地翘着二郎腿在厅堂里喝茶。在他看来,既行之则安之。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这对姐妹花谈完了女儿家的私语,因为随武顺出宫的宫女都已经过来催促回宫。她们便缓缓地走了出来,先是二娘俏生生的亭亭玉立的身子,然后便是媚骨天成的武顺。
从走路的姿势来看,武顺的身体还有些发软。长孙凛瞄了瞄她丰胸蛇腰翘臀地美丽线条。喝了口茶吞了吞口水。而武顺被他这般打量之后。羞地全身发烫,然而眉梢眼角那凄怨神色早不知去向。只不过由于夕阳晚照,加上宫女在一旁急急催促,她也不好多做逗留。只得在妹妹的搀扶下,摇曳娉婷地离开了娘家,坐上了回宫的小轿,临走之前还看了长孙凛一眼,颇有深意。
二娘因为心里挂念着凛哥哥。送走姐姐后便匆匆回到了厅堂,她看上去有些心神不宁,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不过见到长孙凛后还是依然绽放着如花儿般的笑容,拉着他到后院的小花园里看落日。
“二娘……”轻声呼唤,长孙凛有意识、无意识的拨弄着她如云般的秀发。
“嗯!”依偎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强而有力地心跳声,嗅着他不同于她的味道,二娘觉得自己就像置身在云端一样,幸福、满足。只是想到姐姐刚才跟她交代的事情。又让她觉得有些不安。
“我大概要两个多月才能回来,你若是有什么事情,还是拿着我给你的那块玉牌到长孙家去。小事可以找炎叔,大事我……爹会帮处理的。”长孙凛本来顺口想说“娘”,但是想到母亲似乎还没有原谅自己,便改了口说“爹”。不过他一想到这件事情没有解决,脸上的表情不由黯淡下来。
二娘因为心中思索着之前的问题,这才想起凛哥哥又要出远门,她撅着小嘴,心里顿时产生一种失去依靠的慌乱。没有心上人的长安城。仿佛是一种空荡荡。心里、城里,都是空荡荡地。她眨着清澈如水的眼眸,看着他,心里是依依不舍,她请求他说道:“那——那你一定要快些回来……”
长孙凛笑着双手捧着她那张精致的脸蛋,安慰她说道:“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狗窝,河东又没有咱家。我办完事情当然会找些回来。”
“家里地可没有外头找的好。谁知道你去那边又沾花惹草乐不思蜀怎么办?你这人就是太花心了……”二娘翘着红唇,表达出自己的不满。
长孙凛笑着堵住了她的朱唇。两人紧紧拥在一起,缠绵辗转。夕阳晚照,微风吹来,花枝在霞光的照射下不停地摆弄着婀娜的身影,落叶簌簌飘下,打断了两人的亲密。
长孙凛见天色已晚,想到还要到窦府一趟,也不打算等岳母和三娘他们回来,便要告辞离去。二娘见挽留不得,便是依依不舍地拥着他的手臂送他出门。长孙凛接过了武家下人递过来地马缰绳,正准备骑马离去,见二娘似乎欲言又止的模样,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情想要和我说的?”
二娘看了他一眼,咬着下唇,犹豫了一阵后,决定先不说与他听,便恢复笑容轻声说道:“凛哥哥,等你回来再说与你听……”
长孙凛心里还惦记着母亲和二哥的事情,便亲昵地拍了拍她的小脸道了声别,骑上了马奔跑在夕阳之下。二娘望着那骑在白马上的披着橙色光辉地少年,心中一片怅然。
长孙凛来到了窦府,正好碰见了刚刚出门地长孙无忌,看到老爹那张无可奈何的脸,他便知道今日父亲出马地效果也不大。不过这也正常,若是长孙无忌能够镇得住窦凤,那才叫不正常呢。
长孙无忌正准备打开门走上马车,听到马蹄踏着小碎石路的声音,抬头一看,见是自家儿子,便摆摆手对他说道:“先回去吧,我今儿跟你娘说了一天了,她恐怕也乏了,你来说也起不了作用。”
事实上窦凤因为被长孙无忌劝得不耐烦了,便气冲冲地把他赶走了。因此长孙无忌也是满心郁闷,跟儿子交代后,便踩上了马车。长孙凛滚鞍下马,然后跟着父亲上了马车,把车门关好后对长孙无忌小声说道:
“爹,明日陛下派我到河东道查探齐王李佑之事……”
长孙凛把他在皇宫中的事情一一说了道出,不过没有表达出自己的猜想,只是把情况一一说明。长孙无忌听了之后神色愈发凝重,显然他的敏感触觉让他嗅到了一丝不对劲。
“凛儿,你这两年锋芒毕露,做了几件漂亮的事情,看来皇上对你有几分忌惮……”
长孙无忌摇了摇头想了想后,对儿子说了一句话。这是一件很矛盾的事情,按理来说一个能干的臣子是每个皇帝都希望得到的,然而却又有可能会发生“功高震主”这样敏感之事。当然,强者是不惧任何威胁的,若是李世民还年轻个十来岁,想必他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忌惮。
只是这些年过去之后,长孙无忌是一天一天看着李世民的衰老,很多事情事实上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尤其是在嗣子这件事情上,把瘦弱苍白的李治和英俊神采的长孙凛对比,孰胜孰劣,相信即便是李世民心里都会承认。但这也必然造成他心里的疙瘩。而且从这件事情上,长孙无忌也感觉到李世民对这个储君心里或多或少有些不满意。
长孙无忌说了一半之后,他想到这里还是在大街上,不宜说太多的秘事,便转了口镇定地说道:“这事情咱们回去再说。”
说完他正想让马夫启程,长孙凛却摆手说道:“爹,我现在先去见见娘,不然这一走也要离开长安数月,这事情拖着也好,我想在临走之前能够让娘和二哥回到咱家。”
长孙无忌想了想,觉得这种情况下也许夫人会心软也说不定,他便点点头说道:“好,你现在去说服你娘,为父先回家去让怜卿给你准备好路上用的,这行程也实在是太赶了,希望你娘能够心软下来。”
长孙凛笑着跳下了车,目送着父亲的马车离去后,便把马牵着让窦府的下人带到马厩,自己也是匆匆走进窦家。窦奉节在黄昏的暮色里耍着大刀,他跟长孙凛的外公一个脾性,武将出身,只对舞刀弄枪感兴趣。见外甥过来了,便也是板着面孔拿出长辈的架子训了他一顿,然后让下人带他去偏院。
长孙凛轻车熟路地来到了昨日来过的偏院,丫鬟见是表少爷来了,便微红着脸对他行了个礼,然后低低地说道:“姑夫人刚睡了下去,况少爷正在厅堂里坐着……”她看了他一眼,想对他透露屋内的状况,毕竟上回兄弟俩磨磨蹭蹭,有失颜面。
即便是再难,长孙凛也觉得他得见上母亲,然后和哥哥好好谈谈,便对小丫鬟点头说了一声,然后大步流星地往偏院厅堂走去。然而很不巧的是,长孙况刚好走了出来,远远见到老三往这边走来,他脸色唰地变得阴沉下来,赶紧转身回到屋内,哐当一声,又把门给关上了……
256。母子
天空中瓦灰色的浮云好似令人焦虑的战争的硝烟,向天宇铺天盖地地涌来,又如巨浪相逐,遮蔽了一切。/云片儿飞得很低,使得窦家的院子里也是显得暗暗昏昏,就如现在长孙凛所面对的情势一般。
长孙凛望着突然变脸的天空,面对着二哥如此激烈的抵抗,他不由觉得有些无奈。他向四周扫了一眼,正鬼鬼祟祟地探头偷看的下人们又赶紧小心翼翼地离开了。他笑了笑,大步走到了厅堂门口。
“二哥,我想咱们该坐下来好好谈谈。”长孙凛拍了拍门,对里面说了一句。
长孙况一脸怒气地坐在茶案旁边的椅子上,他心情极为压抑,自从知道了无双和孩子的事情之后,他对这个弟弟是每次见了都会升起一股无名火。尤其看到长孙凛那张脸,他就恨不得在那张脸上划上几刀。
他从鼻子里狠狠地呼出一些气,随手把身边茶几上的茶杯端起来,一口吞下了里面的茶水。听到拍门声和长孙凛的说话声,他的脸色更加铁青,仿佛外面叫门的是他的生死大敌似的。
天色也是越来越暗,虽然没有收到什么效果,长孙凛依然是拍着门板与长孙况说话,尤其还时不时地叫唤母亲。他对此的确也没有什么办法,尤其是在长孙况固执不睬而且一味的阻隔他和母亲的联系的情况下,现在也唯有精诚所至。
然而长孙凛的锲而不舍似乎让长孙况也觉得心慌害怕,他怕母亲因为心软而偏向了弟弟那一边,这种事情在以往发生太多次了。也许他更怕自己因为心软而原谅了老三。因为这件事情在他看来是一种屈辱。
一个深爱的女人,在他花去了多少感情和精力去投去地女子,正当他振作精神认为非她不娶时,却发现了她竟然为亲弟弟生下一个孩子。这样一件难堪的事情,他怎么能原谅长孙凛呢?不,不能,长孙况想到这里面部更是扭曲。
这外面的嘈杂让长孙况渐渐失去的情绪,他被外满传来的一声一声“哥哥”和“娘”感到厌恶无比。只听见“噼里啪啦”的瓷器破碎的声音,在情绪失控的情况下,长孙况竟甩手用力地把手中的茶杯往门上砸了过去。然后又是一阵尖刻的破碎声。另一个青瓷茶壶也被摔得粉碎。长孙况甚至猛地跑到门边怒吼道:“滚!滚!我不想听到你地声音——”
长孙凛听到这个嘶声沙哑地声音。便知道长孙况对自己依然是心怀芥蒂,他便想尽办法想要和二哥交流。而屋里面正在卧房内睡觉的窦凤这时也被两声剧烈的碰撞声给吵醒了。她迷糊地睁开眼睛,朦朦胧胧听到外面熟悉的声音,等到头脑清醒之后。这才意识到外面兄弟俩又在吵架,便赶紧慌张地起了床。趿拉上鞋。匆忙跑了出来。
“况儿,怎么了?怎么又和凛儿吵起来了?”窦凤面色焦虑,她往日容光焕发地脸上已是变得黯淡下来,下巴也是瘦了下来,丹凤眼边是黑眼圈,可见这两天的忧虑让她是坐卧难安。
长孙况见母亲走了出来,他表情有些紧张,然而却不愿服软。他狠狠地往门外地方向哼了一声。然后气冲冲地坐回了椅子上。故作满不在乎地样子,然后眼神却偷偷地瞄着母亲。
窦凤听到幺儿在门外的声音。眼眸一下就湿润起来,闪着泪花双掌贴在门上。若说她只是生儿子的气却不想这个儿子,那必然是自欺欺人。只是她对况儿心有内疚,更是于心不忍再伤他的心了。
长孙况见母亲似乎是有些心软,内心一种嫉妒之气冲了上来哽在了喉咙上。一种自怨自怜的情绪让他鼻子酸溜溜的,长孙况忍住眼中正在闪耀的泪水,发泄似地对母亲吼道:“你跟他回去吧!反正你向来最喜欢的也是他这个儿子!我一个人难道还会死吗?!”说完便气冲冲地冲回了自己地房内,转身之际那委屈地眼泪已是洒出。
窦凤见长孙况依然这般固执,不得不叹了口气。不过想来也没过几天,即便是再大方的人也不会那么快就解除了心中地疙瘩。她听到外面凛儿还在叫唤,脸上既是为难之色。她的双手轻轻地放在了门闩上,却又别过头来看向了儿子住的厢房,那厢房是虚掩着的,知子莫若母,窦凤心里也知道长孙况表面上看似潇洒,也许正在屋里侧耳倾听外面的情况。正因为如此,她更是左右为难。
“……娘!二哥!开开门吧!”长孙凛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可惜因为之前长孙况的怒吼掩住了他的声音,吸引住了母亲的注意力,因此有些话窦凤没有听清。
窦凤听到儿子的声音,心里甚是难过,她的眼泪簌簌地流了出来,用力地咬着下唇。这个孩子无论做错了什么事情,只要不是伤天害理,她都能够接受。只是凛儿也的确不像话,既然明明知道哥哥喜欢无双,还要和无双纠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