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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我……我不是……他……独孤校尉……”由于没有接到将军命令便擅自率领士兵离开岗位,如此违抗军令自然会让将军不高兴,可是钱进益又有着难以抗辩的理由,只是在长孙凛面前他这么一个憨厚汉子只能是语无伦次。
“钱副尉,我离开清河的时候跟你说了什么?!”长孙凛面无表情地问道,声音里充满了威势和怒意。
“将军……”
“回答我!”
“监视崔家的一举一动,非到紧急时刻不可轻举妄动……”钱进益是欲哭无泪,叹了口气小声地回答道。
而一旁被无视的独孤苍才也许是因为长孙凛的漠视而不舒服,正当他要上前去说什么的时候,只听见从士兵中冒出了一个清脆愤怒的哭腔:“长孙三郎!!”
长孙凛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心里猛然一颤,然后转过头来,映入眼帘的是隐娘那张已是珠泪涟涟的清秀的脸!
279。误会
崔隐娘扶着母亲郑氏,步履缓慢地走在路上。虽然她们间或也可以坐车休息,但与往日出门远行却有着很大的不同。从清河到齐州,对于她们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小姐夫人而言,辛苦是可想而知。
不过崔家的直系亲族已经差不多都必须到齐州,一家人在一起,大家彼此也有个照应和鼓励。而且隐娘一直想着,若是到了齐州,崔家那么大的动静长孙凛不可能不知道,由于她对于爱郎都是属于一种毫无保留的信任,觉得长孙凛绝对有办法救崔家脱离如此困境,因此一路上也并未丧失信心和勇气。
然而似乎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当隐娘第一眼看到爱郎那张熟悉而迷人的脸时,她的心脏几乎因为他给她带来的意外惊喜而几近停止,而正当她张开小嘴想要叫唤他时,长孙凛与下属之间的对话却是给了她猛然一击。
他竟然派人监视着自家的一举一动?!看着那个嚣张的独孤苍才在他面前毕恭毕敬,听见那副尉的回答,让隐娘的心从见到他的欢欣雀跃坠入谷底深潭。那个俊秀的男子,是她愿意托付一生的爱郎,是她心甘情愿地为他付出自己的一切甚至生命的心上人。
隐娘心里很清楚自己有多么地迷恋他,女孩子在患得患失中会有过各种假设,比如说若是那个男子负心抛弃了她。那么她所能想到地只有一种非常非常消极的结果。当然她是绝对不会想到假如有一天自己的家人与心上人站在对立面的话,她应该采取什么样的行动。
如果她已经嫁到了长孙家,那么事情也许会好办许多,毕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身为长孙家的媳妇,即便是再多地难过,也必须为夫家着想。然而目前的情况是,她只是与他订有娃娃亲。无论是从礼节、理论又或者社会舆论来说,她都依然是崔家的人。
然而在私底下,她又把自己女儿家的身子和贞洁,完完全全地奉献给了他!也就是说,事实上又或者在她内心深处,都已经把自己当做似乎长孙家的媳妇。然后便是急步地来到隐娘身前,讷讷地问了一句。在一群属下面前处理家庭矛盾,感觉是相当不自在的。
隐娘终于再次见到念念不忘地他,却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怎能不让她伤心欲绝。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转身跑到了附近的一辆马车,扑在车架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收住你假惺惺的嘴脸!”郑氏浑身也是气得颤抖,她怒目相视,狠狠地瞪了长孙凛一眼,然后也跟着转身去安慰自己的女儿。在他们不远之处,崔元翰望着这样的场景,不由得重重叹了一口气。
长孙凛皱着眉头,随意地扫了一眼四周,只见部分他熟悉的士兵又或者是不认识的士兵。目光都齐刷刷地望向自己。独孤苍才走过来请示,又或者只是告诉长孙凛一声,该是队伍往前走进城的时候了。
在大庭广众之下似乎不是解决矛盾地场所,他面无表情地吩咐大家继续前进,而钱进益副尉则被他叫到身边,详细了解究竟这段时间崔家发生了什么事情。
事实上并非是钱进益故意违逆长孙凛的命令,擅自行动。而是因为他不得不听从独孤苍才的命令,按照他的吩咐行事。因为这个军衔比长孙凛低上几个品级的校尉,拿着的是皇帝令符!
钱进益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士官而已。面对一个算是皇帝特命的钦差。他哪能有什么主张,更没有任何胆量去违抗独孤苍才的命令。而关于崔家之事。独孤苍才则是采取了铁血封闭政策,不仅关押了崔元翰和几个崔家子弟,而且还封锁了崔家,在这一桩案件没有结案之前,不允许他们与外界联系。
尽管这样,似乎还是有人知道了清河发生地事情,比如说前两日就有人领着齐王府地令牌,要求这桩案子在齐州审判。由于齐州有齐王坐镇,且一个州府比起一个小镇在这种大案上的处理更有经验,再加上独孤苍才只是被李世民专门处理这一事件,他并不知道齐王密谋造反之事,因此独孤苍才也就同意了这一要求,将所有地人犯和赃物一并往齐州运来。由于贮存兵器密谋造反乃是株连九族的重罪,崔家的大小女眷也被独孤苍才要求随队前往。长孙凛听完崔家之事前前后后的叙述后,他的脸色立马沉下来。很明显李世民对于他这个女婿并没有委任这一任务时那么信任,不仅派出另外一个人来处理这件事情,想必在齐州,必然也有人时时刻刻监督着他的行动。更让长孙凛心寒的是,他与崔家发生了这一裂痕,无论李世民是刻意还是无意,总之这样的事情想必凭着老皇帝的老谋深算,必然也能预料得到。
钱进益望着将军那张犹如阴天般暗沉沉的脸,心里不由地暗自发颤。好在长孙凛只是冷冷地看了他的副尉一眼,然后就挥手示意钱进益离开了。
长孙凛黑着脸骑在马上,内心的怒意隐隐散发,除了王仲越和马贵,即便是离他数步远的将士们都感觉到他的怒气。长孙凛的确是很恼火,虽然他知道李世民这个做皇帝的忌惮自己也属于正常的事情,但是就在他远离父母妻儿为老皇帝拼命之时,李世民竟然还来玩这一手,这让他是非常不爽。其实长孙凛现在很清楚,他和李世民中间唯一的一点情谊,也许就仅剩长乐公主。
阴弘智在接到士兵的通报后,早早地就等在城门迎接他们的到来。在经过一番礼节的应酬后,长孙凛被安排在了齐王府附近的一间大宅子。长孙凛对此倒没有任何异议,然而当他听到要将崔家的人全都关押到牢房之时,不由皱了皱眉,立即阻止。
“长孙将军,阴某知道你与崔家关系密切,只是在下也得秉公办理,这贮藏兵器乃是大罪,望将军谅解。”阴弘智皮笑肉不笑,不留痕迹地拒绝了长孙凛的要求。言下之意,如果长孙凛插手此事,有可能会引来包庇的非议。
“虽说在崔家当场找到兵器,但不知崔元翰是否已经被定罪?”长孙凛挑了挑浓眉,问出那么一句话。
“这……将军虽然刚与独孤校尉路遇,但应该也知道此案尚未审判,不过以目前的证据,崔家定罪那是必然之事!”阴弘智虽说态度依然恭敬,不过却是带着一丝的不屑。
“既然没有被定罪,那他们也不过是嫌疑犯而已。没有定罪,何来株连?!如今崔家男子尚未被定罪,女眷们何以就成为了犯人?”长孙凛冷冷地盯着阴弘智,没有任何动作和表情,但是气势压人。
阴弘智没想到长孙凛竟然跟自己抠字眼,而且他还真不好反驳长孙凛的话语,然而又不甘于就此妥协,他便冷笑着说道:“原来长孙将军到齐州来并非是为皇上督造船舰,而是为了包庇崔家而来……”
他认定崔家造反罪名已定,长孙凛绝对不敢做什么大动作,示意身旁齐王府的亲兵去将崔家的犯人带走。然而还没等亲兵们行动,长孙凛身后之前留守清河的士兵们,在将军的一个手势下,竟然不约而同地“刷”一声,几乎同一时间挥起他们手中的刀……
280。
阴弘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关于这桩敏感而严重的案子,长孙凛这个拥有与崔家关联身份,竟然敢做出如此强硬的行动。本来他身边的亲兵并不多,阴弘智之所以敢于摆出强态,主要是他认为对方必然会处于身份或者避嫌而向自己妥协。
事与愿违的是,阴弘智目前要面对的是剑拔弩张、杀气腾腾的对峙场面,而且对方的实力是压倒性的。长孙凛此时依然是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甚至他的眼神都没有望向阴弘智。然而就是这一种强硬的气势,使得阴弘智这个老狐狸额上渗出满头的冷汗。
“长孙凛!你!……你!……”愤怒异常又十分害怕的阴弘智,手指颤抖地指着长孙凛,憋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他身后的亲兵们面面相觑,即便是用脚都能看得出来,对方的人数比他们这边多出数倍,阴弘智的命令完全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好在接下来出现了一个劝和人,让阴弘智松了一口气,此人便是受皇帝旨意到清河督促崔家之案的独孤苍才。由于齐王密谋造反之事涉及皇子,李世民并没有让独孤苍才知道此事。而作为与皇家有着亲缘关系的独孤家子弟独孤苍才,自然会更偏向于在身份上是他的远亲表弟的李佑。更何况长孙凛对独孤苍才的态度更使独孤苍才感到很没面子。
“大家都是皇上做事,都是自己人,这动刀动枪的让人看笑话。大家都把兵器给收起来,有什么事情咱们好好商量……”独孤苍才打哈哈地笑着说道,极力想缓和目前的气氛,而部分他自京城带来的士兵,也按照校尉的命令,纷纷收回了自己手中的武器。
之前他们是因为长孙凛是军中士兵的偶像,所以大家都纷纷跟随长孙凛的部下掏出武器。然而独孤苍才才是他们直属的军官,所以既然校尉已经命令。他们也只能听命。不过长孙凛的属下们却是依然手持着兵器,气势汹汹地站在长孙凛后面为他造势。
这时由于部分士兵选择中立,所以场上双方对峙地实力也就差不多,阴弘智也就稍微安心一些。他看了一眼依然是寒冷着脸的长孙凛,说话的态度也矮了一个桩子,只是微弱地抗辩了一句:“崔家搜出大量的兵器。当场人赃并获,即便是尚未定罪,但也不得放松对崔家子弟的监管,按照我大唐的法例,嫌犯受刑必然要关押在牢狱……”
长孙凛其实也知道,若是强硬着把崔家所有人都免于牢狱地话也是过于勉强,不尊重法律。再加上对方的态度软了下来,而且这个时候大家一人退一步的话,也许不会在此时就引发剧烈冲突。“把崔家的女眷们安排到我住的宅子里!”长孙凛用他那锐利的眼神扫了阴弘智一眼。冰冷得足以使阴弘智背脊发凉,然后转首对着马贵说道:“缴存的兵器清点完后派士兵牢牢看守,我要确定在审判结束以前。所有的武器都不能少。”
马贵立即站正行了个军礼,表示一定会完成任务。而听了这话后阴弘智可就不干了,他此次出城迎接最主要的目地就是接受这批兵器,这样齐王府也就能不用花费任何运输费用,不费周折地成为这批武器的占有者和使用者。然而长孙凛这一安排则是让齐王府打的算盘愿望成空,这无论如何阴弘智也不能忍受。
不过这个时候面对着长孙凛身后一群杀气腾腾,忠心耿耿地士兵们,阴弘智也不是傻子,他自然不敢以自己身后这群亲兵去与对方硬拼。只得阴阳怪气地说道:“此事按理来说应该是衙门负责审判,怎么长孙将军也要插上那么一手?”
“审判之事由齐州府来处理,不过兵器之事无论如何也是吾军之事。”长孙凛一句话堵住了阴弘智的口,气得对方一拂袖,带着一群手下离开了,只是安排一个小小的师爷来完成迎接他们的工作。夜深人静,明月皎皎。齐州城内安静一片,寒冷的天气使人早早地睡到了床上。当然大户人家不惧耗费烛蜡油灯,依然是笙歌乐舞一片欢腾。而城西角的一栋朱门大宅内。长孙凛正在房内背着手走来走去。
目前因为计划有变。所以他打算先将围剿地任务继续往后推一推。因为他很清楚无论围剿战做得多么地漂亮。必然会有人弹劾他。认为他是为了包庇崔家而对付齐王府。栽赃嫁祸。而很明显崔家地这批兵器必然与齐王造反有关。若是能够从此处下手。让李佑毫无借口抵赖。那必然是最好地结果。
当然这也不排除李佑有可能会狗急跳墙。见长孙凛手下可用之人并不多。来一个强行抢夺兵器。据他估计。这齐王府地兵力估计是在两千人左右。除了一群离心离德地亲兵外。比较棘手地是那一群为金银权势收买地亡命之徒。不过不管怎样。长孙凛对于这次能够顺利解决这次地造反很有信心。唯一无法确定地是。崔元翰究竟是否参与了此事。
他之前已经去看过牢房内看过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