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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纨绔公子-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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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日

何日妾与君之结可解?盼一日妾可畅舒衷肠,告之吾之痴恋,告之世间有一傻女子爱君若痴狂。盼留君,直至老不教归去。

X日

春浅,红怨。掩双环,微雨花间,画闲。无言暗将红泪弹,阑珊,香销轻梦还。斜倚画屏思往事,皆不是,空作相思字。

此等相思之苦,何时能了?

X日

对西风,鬓摇烟碧,参差前事流水。紫丝罗带鸳鸯结,的的镜盟钗誓。浑不记,漫手织回文,几度欲心碎。

长孙凛轻轻合上手札,闭目仰靠在椅背上,白日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又回到他的脑海里……他喟然地了解到,今后除了爱,他无以回报这分深情浓意。

说实在,人非草木,也都是感情的动物。多日缠绵的时光,即使单怜卿再怎么划清彼此的界限,也都难掩那层亲密关系的牵系。只是长孙凛鉴于单怜卿的东宫背景,从未平心静气地去厘清和她之间的关系,也不曾细思过却一直与她持续维系这层薄弱的露水姻缘。

然而不可否认,长孙凛很享受她温柔地陪伴共同度过空虚寂寞的夜晚。她绵绵挚爱无怨倾泻柔情,总令他有如沐春风的舒服感受,她温柔不做作的一颦一笑,都让他感到轻松没有负担。

一声呻吟打破了营帐的静谧,长孙凛惊慌地跑向床边,只见怜卿躺在床上被恶梦缠绕,双手在空中挥舞,长孙凛按住她扭动的身子,触手发现她汗水淋漓,迭声安抚:

“怜卿,没事了,别怕,只是恶梦,怜卿,没事了!”

单怜卿紧紧地抓住了长孙凛的手,在他的轻声安慰下渐渐平静睡下。今日长孙凛用尽所有功力为其疗伤,然而由于行军中,军营里没有些疗伤圣药,怜卿的身体还是非常虚弱,长孙凛派了几个士兵连夜到最近的州府去购买名贵药材。

“怜卿出了什么事?怎么我离开不久她便这般模样?!”长孙凛正为怜卿掖好被褥,微微撩眼,猛然见到一劲装美妇悄然站在身边。

“你是……?”长孙凛问完便后悔了,这女子的相貌和怜卿有七成相似,恐怕是怜卿的母亲,自己的岳母。其实他也能猜得出来,能让如此痴情的怜卿一直守口如瓶,不向他透露任何隐秘,恐怕也只有她的家人才能让她这般。

长孙凛一一将事情经过道清,单母面无表情地瞪着他,却不开口,凤目流出两行清泪。长孙凛进退两难,满脸尴尬之色,他诺诺地拿起怜卿的丝帕递给了单母。

“我今日要把怜卿带走。”单母沉思半响,叹了口气。

“这怎么可以?怜卿重伤未醒,身子及其虚弱,怎可经受这般走动。”长孙凛一听,便急了,连忙阻止道。

“难道让她跟着你,身子就能痊愈?你般前去,与那突厥人打仗,将我女儿放置何处?”单母圆眼一瞪,叹道:“我知道你武功不错,但这等伤势,还得请吾师尊他老人家才能让其康复。”

长孙凛皱着眉头,这确实是他心中的难题。

“幸好单家祖辈保佑,怜卿保住了性命,否则老身即便是打不过你上千手下,拿你这项上人头倒是轻易之举。”单母边说着边把女儿抱入怀中。

“那……前辈!”长孙凛想伸手去拦,嘴里却不知该怎么称呼。

“看在怜卿的面上,此次打仗单家将不参与其中,待你自战场上归来,看你心中之诚意。”单母言语中似乎有爱屋及乌之心。

“单家?难道是赤发灵官单雄信?”长孙凛突然冒出一句。

“哼!没想到我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女儿胳膊往外拐,最终还是把家中秘事告予你。”

长孙凛赶紧做出解释。其实正是因为他了解唐朝不多,很自然就会联想到一些大人物,没想到一猜就中。

 51。定襄夜袭

荒原茫茫,一望无际。 一支军队在草丛中穿越前进,车辚辚、马萧萧,给冬季肃杀的荒原凭添了几分活力。五颜六色的旌旗遮天蔽日,几杆门旗上斗大的“唐”字透着威风八面,这正是一支曾在隋末唐初令中原诸侯的军队闻风胆寒的唐军。一队队的士兵精神抖擞,一匹匹生龙活虎的战马更是膘肥体壮,经过精心装饰的战旗在秋风中猎猎飞扬。

长孙凛骑在战马上,远望着苍茫的大地,双眼闪动着精锐的光芒,完全沉醉于十万大军勇往直前的强大气势中。那日他最终还是放手让单母将怜卿带走,毕竟他并非医生不懂医术,而且这边境边荒马乱的,确实不适合伤者疗养。

来到马邑军营,李靖对于火炮被劫遭毁之事,也没有过于指责。反而是称赞了那三百名为国捐躯的义士。长孙凛随后便一直被李靖带在身边,看来这家伙很被李大元帅所看好。

根据拟定的作战计划,由李靖率一部出马邑,正面攻击驻扎在定襄的颉利;另一路李勣由云中直趋阴山脚下的要隘——白道,在此截住颉利可汗的退路。正月,天寒地冻,大雪纷飞,大队人马行进迟缓,为了夺得战机,李靖亲率三千精骑直趋恶阳岭。

恶阳岭在定襄城南面。到达预定地点后,李靖立即召开作战会议,会上众将士摩拳擦掌地说: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夜袭定襄!”

孤军深入,利在速战,李靖点了点头,随即布置间谍人员按照原先拟好的计划,混入定襄城,分化离间敌军,重点策反颉利的心腹番目康苏密。唐军的异常行动被上报到颉利那儿,颉利对唐军三千前来对敌,不以为意,仍坐在殿里和侍臣们一块喝酒烤火,有人建议说要加强戒备,防止唐军偷袭,颉利摆摆手,笑着说:

“唐兵不倾国来,李靖哪里敢孤军至此?即便来,也是兵少无能,虚张声势而已。”

月亮洒下冷冷的光辉,照得塞外的冬夜格外白亮。马蹄踏在厚厚的雪地上,发出铿铿的声音。训练有素的三千精骑,在李靖的率领下,绕道悄悄接近定襄城西门。

时已二更天,整个定襄城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几盏昏黄的风灯在城楼上摇曳着。李靖率领大队人马刚一接近外围壕沟,就有细作从黑暗中闪出,报告道:

“一切准备就绪,城门虚关着。”

“上!”李靖一挥手,骑兵分成两路纵队,迅速接近城门。马蹄声集体敲击着地面,发出隆隆的声音。望着黑呼呼的城门,许多马儿也激动地嘶叫起来。城墙上值守的突厥兵警醒起来,连声吆喝,乱成一片,一些冷箭、火箭也嗖嗖向下射。

这时,前哨骑兵已抵达城门口,忽啦一声把城门撞开,“杀啊!”三千唐骑呐喊着、鱼贯杀入城内。

到处是马嘶人喊。连续的追击作战使每个人的嗓音都沙哑起来,但士气却更加高涨。在这战乱时期,战场上的杀戮与掠夺是晋身公侯的最佳捷径。每个军官、每个士兵都渴望立下更大的功勋,盼望回国后获得丰厚的奖赏。败退的敌军在嗜血的唐军战士眼中,无异一群待宰的羔羊。

城内鸡飞狗跳,喊声四起,正在睡梦中的定襄人不知来了多少唐兵。老百姓都紧紧地把门顶住,躲在旮旯里啼听着外面的动静。兵营里更是乱做一团,兵找将,将找兵。善于野外作战的突厥兵,对唐骑突然进城,一点对付的方法也没有。

颉利喝了一晚上的酒,刚躺下睡了没多久,卫士闯进门来,急切地把他摇醒:

“可汗,可汗,唐兵杀进城了!”

住在另一间屋里的隋朝义成公主闻声也穿衣跑过来,合力把鼾声如雷的可汗叫醒。

“有多少唐兵?”颉利迅速披挂,边问涌进屋来的几个心腹。

“不清楚,但听满城乱糟糟的。”

“一定是李靖的主力来了,”颉利迭迭叫苦,他看着美丽的义成公主,催促几个亲信,“快!快!带上公主,快撤!”

颉利扯着义成公主跌跌撞撞来到殿外,刚要上马,义成公主叫道:“还有萧皇后呢,她住在后苑,快把她带上!”

“顾不得她了。”颉利一把把公主举上马背,而后翻身上马,在亲兵卫队的护送下,匆匆从北门逃走。

颉利一走,树倒猢狲散,残存的突厥兵也无心恋战,逃之夭夭,李靖的三千铁骑没费多少力气就占领了定襄城。

在中军帅旗下,李靖大元帅蒙驾,播着花白的胡须,注视着这一切。漫长的戎马生匪早已教会他不可小视任何一个对手,但也绝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对手。

一名传令兵飞马来报:“秉告将军,先锋统领请示,离天亮只有一个时辰了,我军是否继续追击。”

李靖沉吟起来。乘胜追击是兵法的常识,但此刻唐军已经连续作战一夜,且深入突厥境内,是该让士兵们好好休整休整。

“下令全军彻底清查定襄城中奸逆,今日吾军暂且在此城中休息。长孙校尉,你带一队人马到颉利行宫清查。”

长孙凛听令便率领一队人马奔赴那颉利行宫,这突厥虽说是蛮夷之地,其行宫倒也修得相当豪华。行宫内都是摆设着精金美玉,珠光灿烂,十分耀眼。这一个个的女乐悉悉索索地躲在墙角,一个个生得明眸皓齿,长身丰体。个个袒着怀儿,露着臂膀,腰上围着五彩兽皮,挂上一串小金铃儿,动作起来,铃响叮当。

这时有一士兵向长孙凛汇报,说在后苑内发现一美丽宫妇,这妇人显得凛然不可侵犯,疑是在突厥宫中地位较高的妃子。

历史上风流一时、迷君倾国的红颜女子不计其数,然而能数经改朝换代,总伴君王之侧的女人却是寥寥无几。

世间却有这么一个女子,她天生就是一个人间尤物,她出生时,当时著名的占卜奇人袁天罡曾为她的相貌而惊奇不已,仔细推算了她的生辰八字,最后得出了八个字的结论——“母仪天下,命带桃花。”她以后的人生经历似乎恰好印证了这八个字。她自十三岁作了晋王妃后,便开始不断地被迫更换身份,历经了隋炀帝的皇后、宇文化及的淑妃、窦建德的宠妾、两代突厥番王的王妃。她就是前南朝梁明帝的女儿——萧氏,史书上习惯称其为萧皇后。

萧皇后天生丽质,娇媚迷人,至于说她美到什么程度,那绝不是用语言可以描述的,然而从她的人生经历中,我们或许大致可以领略出她倾国倾城的风韵来。

长孙凛已经猜出他将碰到的是那位史上闻名的萧皇后,他对她的美丽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可当他看到眼前的女子第一眼时,不由也呆住了。因为他还是没有足够的准备。

单从五官上而言,她的容貌没有怜卿那般完美;单从气质上而言,她也没有长乐那般气质淡雅。然而,她有她的魅力,或者说媚力。眼前的女子美眸流盼,仪态万千,比少女多了一份独到的成熟果实般诱人的风韵。她也许比少女少了一分青春,然而苍老似乎也违背了自然的规律远离她。

萧皇后为颉利所弃,她正在后苑惊慌失措之际,却见一位银盔银甲的少年将领,竟是世间难得的美男子,且他那因风吹日晒的古铜色肤质增添了几分男儿气息。

两人相视数十秒,萧皇后经历事情较多,心知这少年将领怕是和别的男子一般,为自己美色所迷,便低声说了一句:“我乃隋朝萧皇后,请少将军送我归长安”。其声柔糯软腻,惹人身骨发酥。

长孙凛确实是为萧皇后的风采所吸引住了,他穿越前已是过了而立之年,这样的熟妇自然有一定的吸引力。但是让长孙凛佩服的是史书上记载萧皇后曾规劝过唐太宗不可与前朝亡国之君比较,古代女子若有此番见识,倒也堪称奇女子。

“这男子争权夺势之战争,却祸及柔弱女子,这世道真他X的不公也。这隋朝已不在数年,不过你大可放心,我会将你安全送回长安。”长孙凛长叹了一口气,转身大步离开了。

萧皇后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如珠般的泪水滴滴掉落。她出生高贵,命运却离奇波折,每个见到她的男子,不是淫心大起般对她有所觊觎,便是如卫道士般鄙夷她保命失节。少年将军的这番话,说到了她内心最深的刺痛,怎能不让她伤感落泪呢?

李靖出马邑旗开得胜,颉利急急慌慌撤军碛口,跑了一天一宿,人困马乏,前面就是通往阴山以北的要隘白道。回视追随的兵将,断断续续的也有好几万人。颉利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喘了口气,对部将执失思力说:

“幸亏我们突厥战士灵活、马儿善跑,撤退得才这样及时,不然就让李靖的十万唐兵一网打尽了。”

“李靖有这么些人吗?”执失思力不相信地问,“定襄城破时,怎么听着唐兵动静不大,咋咋呼呼的倒都是我们的人?”

“小心为妙。”颉利瞭望着前面的隘口说,“过了白道,就不怕他们了,阴山以北辽阔的草原是我们突厥战马驰骋的地方。”

大队撤退的突厥人马迤逦接近隘口,正在颉利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耳边就听几声闷雷似的炮响,有几股硝烟从两旁出山谷、树丛中升起。紧接着,喊杀声四起,平地冒出许多唐兵,他们挥舞着战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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