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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佯怒道:“你就这点子出息?你今年去安南打仗弄个有邑爵位。明年去占城。后年去缅甸。大后年去暹罗只要有的仗打。到时候只怕你的儿子还太少呢!”
朱能笑嘻嘻的答道:“多谢皇上的吉言。”
朱棣摆摆手。“好了。说正事。”
“安南国内只是部分人彻底附逆。还有很多人都是迫于形势无奈屈服的。天朝大军进入安南后。凡闻风降改旗换帜者。皆议功;若是大军兵临城下方降者。无罪;若一日之后仍不降者。则根据其抵抗时日长短。施加轻重不一的惩罚!”
陈天平期盼的问道:“皇您打算什么时候出兵?”
朱棣沉吟片刻。“兵者国之大事。生之的。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朕将在七月一日奉享太庙。然;再决定何时出。出征之日。你也随军出发吧。既能够安定安南民心。又为你自己挣些名声。”
这时。随堂太监黄悄悄给朱棣递上一个密折。
朱棣打开密折看时本是漫不经心的表情。可是看着看着。脸色就变了。
他喃喃自语:“怪不的觉阿牛这个名字熟悉呢”
朱棣将那份黄中写奏折摊在书桌上。然后将密折摆放在旁边。两厢参照比较着看。
朱能等人正襟危坐。都把目光凝瞩在御座后边的条幅字画上。偌大的养心殿里。寂静的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陈天平关心则乱。担心是不是安南复国的事情有了变化。但也不敢问。他偷瞟朱棣一眼。却见皇上的脸上乌云密布。眼看即将发作的样子。于是吓的又将目光缩了回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却见黄俨走到朱棣身旁悄声通:“上。纪纲有紧急事情求见。”
朱棣脱口说道:“不见!”
见黄俨低眉顺眼的备退下。他却改了主意。着腮帮子对陈天平朱能等人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待心中忐忑的陈天平等人离开后。黄俨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他是最为熟知朱棣秉性的。知道这位主现在已是怒极。若是迁怒到他身上。他却是万万承受不起的。
“你去宣纪纲进来。顺便去文渊阁把杨荣叫来。”
第九章 烈属待遇
俨并不知道朱棣对他的观感,反而一直以皇上最贴居。因为杨荣同样是皇上最欣赏的官员,所以当黄俨去传召杨荣时,便卖了个人情,悄声告诉他皇上此时心情很坏,要他小心一点。
杨荣得到警告后,眼睑无声地一跳,提着劲跟在黄俨身后,直趋养心殿而去。一路上只是思量着最近发生了哪些令皇上不高兴的事,应该如何应对朱棣问话。
忐忑不安地来到了养心殿,黄俨先进去了,接着便听见朱棣说道:“叫进来吧。”
杨荣小心翼翼跨步而入,伏地叩头道:“微臣杨荣谨见圣上!”
“起来吧。”朱~的神情却不象黄俨描述的那样糟糕,他无喜无怒地说道:“你先看看那份奏折和锦衣卫的秘折。”
杨荣下意识地瞟了眼象个蒙学的孩童那样垂手而立的纪纲,然后一目十行的看完奏折和秘折。看完后,杨荣吁了口气。将奏折和秘折一对比就知道朱~愤怒的原因了。于是杨荣心中大定。
“皇上,那黄中以春秋手法避重就轻,混淆事实,着实可恶,应当重重处罚。”
“那你说应该如何处罚?”
杨荣小心翼翼地瞟了皇上一眼,说道:“军中饰功讳过是弊端,也是惯例”
见朱棣脸色一沉,杨荣立即顺风使舵。“然而黄中最可恶之处却在于为了讳败诿过,竟丧心病狂污蔑勇士搪塞责任。”
“这次中伏,他身为武将不敢抵抗不说,战败之后又畏罪讳过欺君罔上。丧师辱国已经是罪无可恕,又恐罪行败露,企图倭过于有功将佐。此人行为败检还在其次,他让国家、社稷、朝廷君上颜面扫尽,实是天不覆地不载!”
朱棣仔细地听完,说道:“说吧,该定什么罪?纪纲,你也说说看。”
杨荣和纪纲对视一眼,眼神轻轻一触旋即分开。
纪纲道:“臣也是带过兵的。胜败乃兵家常事,打败仗可恕,但情理难饶。黄中遇伏后不思抵抗,而且事后竟然诿过于有功将佐,如果不杀,那便是刑罚不公。往后再有战事,谁肯激励用命?”
杨荣一躬身。
“单论军法,黄中就已经是斩定不赦的了。而且他还犯了饰败讳过欺君罔上的‘大不敬’之罪,实在是罪无可恕。臣以为,应对黄中处以显戮。”
杨荣偷偷瞅了瞅朱棣的神情,见他轻轻颔首,不由信心大增。
“吕毅身为副手,责任较轻,况且奏折上也无吕毅署名,处以绞刑足矣。至于说没有抵抗的其他官兵,一概流放。微臣有一个想法,尽管这一仗打得很糟糕,但部分官兵的表现还算优秀。在主将不思抵抗的前提下,他们竟然自发地进行了抵抗,这一点犹其难得。”
想着朱棣对阿牛非常欣赏,杨荣更是大慷他人之慨。
“那个阿牛是自发进行抵抗的头领,表现得也最为优秀,理应厚赏。
战死官兵,包括聂聪和薛品,一概迎入烈士陵园,派附马都尉前去祭祀。其家中父母妻子遗孤生活艰难地,一概下令由地方上专门照顾,使老有所养,幼有所抚。恩自上出,总之立个典型出来,让将士们都知道,贪生怕死那便没有好下场,忠于王事则必定有所奖励。”
朱棣之前虽说因为阿牛被污蔑而极其愤怒,但其实对黄中还是存着一丝悯恤之心的。因为,朱~只派那么一点子兵去护送“陈天平”,其本意将就是将那些人当成诱饵。在军事上,经常会遇上需要牺牲部下地情况,有时候部下知情,有时候部下甚至不知情——也就是说,黄中是在懵懵懂懂的情况下步入绝境的。将心比心,朱~也不情愿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牺牲。
另外,黄中也并非真正的胆小无能之辈。历史上张辅率军直取安南重镇多邦城时,由于多邦城坚而高峻,城下设有重濠,濠内密置竹刺,外多掘坎地,守卫严密。因此张辅下令道:“安南所恃,莫若此城,此城一拔,便如破竹。大丈夫报国立功,就在今日,若能先登此城,不惮重赏。”当时黄中身为都督佥事,竟亲率敢死之士数千人,越重,缘城而上。至于说黄中遇到伏击时表现得那么怯弱,说不定是当时黄中已经猜到了内情,因此不愿为了一个假的陈天平而奋战。所以,还不够厚黑的朱~也就对如何处置黄中有了一丝犹豫。
但听了纪纲和杨荣地话之后,朱棣的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了。
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朱棣身为皇帝,当然必须从大局考虑。穿越而来的他知道胡汉苍会玩什么把戏,但是在胡汉苍彻底翻脸之前,朱棣却没办法改变这种历史走向。
陈天平出现后,难道问都不问一声就率军进攻安南?问过安南方面之后,胡汉苍表现得那么恭顺,一口答应迎归陈天平为安南国王。人家表现得那么谦卑,话也说得那么好听,难道朱~能够恶狠狠地得势不饶人,非要胡汉苍、胡一元父子自缚入京请罪?这种不近情理的作法,大臣们不能接受倒还在其次,重要的是胡汉苍、胡一元肯定会以此大做文章,以此激起安南人的“仇明”思想。将来哪怕以武力强占了安南,此起彼伏地起义难道会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很显然,朱棣唯一的选择只能是陪着胡汉苍、胡一元把戏演下去,直到图穷匕首现的那一刻。甚至在派遣军队护送“陈天平”前去安南就任国王时,朱~还不能让那支护送军队太过庞大。首先,若是护送部队的规模多达十万八万,胡汉苍随便造点谣言,安南人就会对大明产生敌视心理——现代国家元首去外国访问时,带上少许保镖是正常的,但如果带上一个集团军,那么该国的民众绝对会认为这是战争即将爆发的前兆。而且,就算带上十万八万军队,实际上也没什么用。因为这支军队名义上只是护送而非占领,因此深入安南境内之后,后路还是得交给安南人。只要安南人截断后路以及粮道,那十万八万的军队的下场岂不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所以说,既然那支护送地部队只能充当肉包子地角色,而且这个肉包子还不是给自己吃,那么朱棣自然不愿意在肉包子里面放太多地馅。待胡汉苍、胡一元率军袭击护送陈天平地队伍,那时大明便能够占据道德地。接下来,明军再用武力解决问题便顺理成章,那+抗情绪也不会太激烈。
朱棣是皇帝,因此不能感情用事,只能把戏演下去。
而黄中则是那支护送军队地最高将领,他的责任却是保护好“陈天平”,哪怕“陈天平”是假的。看到当时敌我力量对比太悬殊就不履行责任了?看看行人聂聪和大理寺卿薛品!人家文官都晓得职责所在,你身为武将,力战被俘倒也罢了,却打都不打,这象什么话?战争的事谁都说不准,最高统率自然希望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我军都处于优势,但这却只是一种理想。很多时候哪怕我军总体上处于优势地位,但在某些时间的某些地点上我军却会处于劣势。如果领兵将领一旦处于劣势便不战斗了,这说得通吗?
况且,黄中这家伙也就是个被处死的命。历史上黄中升为都督后素来骄横,屡违节度。张辅在平定安南之乱时,斩之以徇。
想完之后,朱棣点头之后恶狠狠说道:“不错,黄中一定要显戮,否则对不起战死地将士!”
至于说吕毅嘛,毕竟最高军事负责人是黄中,他的罪责要轻些。历史上永乐七年(1)十二月吕毅跟随征夷将军沐)率大军到交趾镇压叛军。在厥江与叛军激战时,沐)因轻敌致败。吕毅等突围逃至大安海口,“飓风大作,扬沙昼晦,舟不得行”,终被交趾叛军包围。吕毅被俘后宁死不屈,终被叛军杀害。就冲着这一点,朱棣也不愿意对吕毅进行太严厉的惩罚。
于是朱棣被补充道:“吕毅身为副将,虽说那封奏折中并无吕毅曙名,但吕毅也并非无过将他罚俸一年,允其戴罪立功。至于说其他没有进行抵抗的官兵嘛”
朱棣仔细想了想。毕竟主将都不思抵抗了,凭什么让当兵的奋不顾身?天底下根本没这个道理。既然吕毅都轻饶了,那么普通官兵也就没必要责全求倍,不处罚算了。
参加抵抗的官兵们,似乎除了阿牛之外都被战死了。阿牛自然是应当重赏的,但如今他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想那洪承畴,崇祯为他大办后事用以激励将士,谁知道后来却传来洪承畴投敌地消息,真是叫人哭笑不得。所以说,对阿牛的奖赏还是暂时放一放好了。反正只要确定阿牛没死,而且没有投降安南人,那时再给予重赏也不迟。
唯有已经战死的将士,其抚恤工作倒是需要尽快进行。
“阿牛现在失踪了,奖赏的事情暂且放一放。先说对战死将士的抚恤问题。那些将士染血沙场,朕至少得保证他们身后无忧。”
“这样,既然战死沙场者死后进入烈士陵园享受供奉,则他们可称之为烈士,而他们的直系亲属以及遗孀则可称之为烈属。除一次性给予一定的抚恤金外,但凡烈属,均享受免税以及定期领取朝廷发放的抚恤金的待遇。”
见杨荣表情古怪,朱棣突然意识到现在还只是十五世纪初期,生产力无法和后世相提并论。而且这种年代,一个大败仗打下来死上十万八万的也不稀罕。就算不打大败仗,可这一仗死个万余,那一仗死个八千,加起来需要照顾地烈属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每产生一名烈士就会产生数烈属,若是朝廷向所有的烈属都发放定期抚恤金,哪怕其抚恤金仅仅达到温饱地标准,那也是一笔极其沉重的负担。
想法虽好,但如果不符合实际,那便反而会造成很坏地效果。升斗小民大约不会有太高的道德素质,一旦抚恤金因为某种原因不能按规定发放了,那便会激起强大地怨恨。而硬着头皮发放凭明朝的生产力,能够提供那样的福利吗?恐怕到时候只能滥发大明宝钞,进而导致经济崩溃吧?
朱棣暗自叹了口气,决定收回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抚恤金太高则朝廷无法承担,因此主要是象征意义居多。就每人每年一个铜板吧,表示朝廷并没有忘记烈士的贡献。”
见杨荣的表情变得更加古怪了,朱棣知道他在暗中腹诽自己小气,却也不去管他,而是自顾自地说道:“至于说家中生活困难的烈属,那自然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如果确实生活困难,那么烈属可提出申请,核实后,用这个办法来解决。”
“将来帮助陈天平重新统治了安南后,从安南划出若干采邑出来专门用来供养烈属。这些采邑的所有人并非有邑贵族,而是由众多烈属共同管理,收益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