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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大帝-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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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后,对养活人口能够起更直接作用的种植业在与畜牧业的争斗中渐渐占据了上风,于是用于畜牧的土地面积逐渐缩小,直到牧田基本消失,人们只得改牧牛为放牛。这个时期中国内地的畜牧业基本实行的是谷草轮作,也就是说,在农作物收获之后,利用农隙之地进行放牧或种植牧草,这种办法从先秦到明清实行数千年之久。收后放牧虽然不会对庄稼产生什么直接的影响,但也会影响某些农事的安排,比如说会限制晚稻等后作的发展。因此到了后来,放牛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縻牛。所谓縻牛,就是将牛拴在一个较为固定的地方食草。
    由牧到放,由放到縻,实际上等于养牛的土地越来越少。唐宋之际开始,已有人因无牛而被迫用铁搭代替牛耕。縻牛开始之初,问题还并不十分严重,当时江南一带的耕牛还是比较充裕的。可是进入南宋以后,随着多熟制的盛行,实际用于养牛的土地越来越少。比如南宋初年,长江下游的一些地区还可以通过“大为塍垄,俾牛可牧其上”的方式,提供部分的养牛土地,但到了明朝以后,塍垄上普遍种上了田塍豆,使在田塍上牧牛的基本条件也遭到了破坏。结果,宰杀就成为一种无奈的选择,牛只数量的减少随后便成为一种无法阻挡的趋势。农民不养牛,自然就没有牛去拉犁,于是牛耕也就逐渐被人力铁塔所取代。
    中国古代的农业长期处于世界领先水平,甚至到了民国初期,中国的亩产仍旧不比已经实现农业机械化的美国低。中国在公元前2世纪就发明了多管种子条播机耧车,这种播种系统在效率上至少是欧洲系统的10倍,而换算成收获量的话,则为欧洲的30倍。欧洲第一个真正条播机是杰思罗·塔尔发展起来的。公元1700年后不久,此机便已生产,对其叙述发表于公元1731年。但欧洲的这种及其后那些类型的条播机既昂贵又不可靠。在十八世纪以前,中国在农业生产率方面与西方相比,基本上前者相当于“发达国家”,而后方则是“发展中国家”。同后世一样,形成这种巨大差距的根本原因在于科技上的差异。
    遗憾的是,当塍垄上普遍种上了田塍豆,导致牲畜业进一步萎缩之后,中国的种植业便开始了倒退。尽管从养活的人口来看,明清时期的农业仍有发展。以单产而言,十七世纪时中国每公顷耕地的大米产量已达到2。3公吨,这是现代以前农业技术理论上的最高产量。然而令人沮丧的是,土地的生产率提高的同时,劳动生产率却在下降。导致这一现象的根本原因便在于人耕取代了牛耕。
    由于一牛可抵七到十人之力,因此少一头牛就相应地要补充七到十个劳力,这便导致农村对劳动力有着非常旺盛的需求。而人口的增加则反过来又压迫畜牧业的生存空间,导致牛力愈加缺乏,于是以人力代替牛力更加盛行,然后便是新一轮的对更多劳动力的需求这种恶性循环,除非爆发旷日持久的全面性战争或是类似欧洲黑死病的瘟疫,否则几乎不可能中止。
    朱棣自然不会傻到脱离实际地去期望让这个时代的农业能够跑步进入机械化大生产阶段,但他也绝不能容忍“人力取代畜力”的历史倒退。
    从自然规律讲,只要地多人少,那么牲畜业自然会慢慢恢复元气,进而拥有更大的发展空间。毕竟,中等之牛日可犁田十亩,一牛可抵七至十人之力,耕耘多用牛功,既省费,也省功。然而朱棣觉得仅仅依靠开展殖民活动来保障人均拥有足够的农田还不够,他决定充分利用行政手段来鼓励农民养牛。
   
第十九章 人耕十亩太少(下)


    朱棣没有接受那名官员关于“以十亩之限作为累进制税率的基准”的建议,而是新增了一个税种:五十亩以上者,每亩额外征收十文“无牛税”,养牛一头,免征五十亩田的“无牛税”。
    对于这个新增税种,大臣们大多持谨慎欢迎的态度。毕竟,无论是士大夫还是乡绅普遍都是崇本抑末的保守心理或者所谓的儒家观念,也就是说,农业在他们的心目中总是放在第一位的。
    虽说这个新增的税种会给“有田五十亩以上但无牛”的家庭增加负担,但对于家境较好的所谓“上农”来说,他们有能力维持少量的耕畜,采取牛耕对他们实际上是有利的。而且,由于一牛可抵七至十人之力,一旦耕牛增加,那么单位面积上土地承载的人口就会减少(由于崇尚崇本抑末的保守思想以及朱棣之前颁布的移民政策,士大夫和乡绅们会忽略人口向手工业和商业流动的可能),于是人均粮食的拥有量也会增加。这样,一旦发生特大自然灾害,在有着充足存粮的前提下,灾民被饿死的可能性就会大大减少。再退一步说,即便灾情太过严重,当地存粮和国家救济均无法满足当地灾民的最低生存保障,那么还有耕牛可以作为食物——至少可以减少易子而食的现象。
    总而言之,“无牛税”的推出可以增加人均粮食拥有量。对于这一点,明朝的官员自然非常欢迎。
    除此之外,推出“无牛税”还有一个附带的好处。
    累进制税率所造成的额外赋税无法避免,“无牛税”却很容易规避。为了规避“无牛税”,田产较多的富户就必然会养较多的牛,于是大量耕牛的饲养就会形成一个问题。
    由于人口压力的增加,从唐宋时期开始就出现了多种土地利用形式,将一切可以利用的土地都尽可能地开垦出来进行粮食种植,甚至连山区也因为梯田的开发,使得一些地方竟然达到了“水无涓滴不为用,山到崔嵬犹力耕”的地步。古今中外,尽管某些特定的历史时期会出现短暂的回潮,但总的趋势还是牧地让位于农田。因此,纯粹的退耕还牧是不用考虑的,富户们多半还是会选择以“谷草轮作”的方式养牛。
    在朱棣看来,以“谷草轮作”的方式养牛也行,但还不够好。朱棣并非农业专家,他只是凭感觉认为这个时代最好的方式应该是所谓的“诺福克轮作制”。这种四圃制是以小麦、芜菁、大麦和三叶草轮番种植。它的理论基础是种过三叶草的地方小麦生长得更好,种过小麦的地方芜菁生长得更好,种过芜菁的地方大麦生长得更好,种过大麦的地方三叶草生长得更好。
    用这样的循环方式,不仅使休闲的频率降低,还提高了土地的利用率——芜菁和三叶草增加单位面积的载畜量的同时,也就增加了肥料的供应。畜肥是这个时代主要的肥料,畜肥量的增加,可以提高土壤肥力和谷物的产量。除此之外,芜菁和三叶草还可以直接地作用于土壤。芜菁和中耕结合在一起可以取得抑草作物的作用,三叶草做为一种固氮的豆科作物,可以增加粮食作物所必需的营养供应,对于提高谷物的产量起到重要的作用
    只可惜芜菁和三叶草的原产地在欧洲,目前中国到底引进了没有还无法确定。不过,中国的劳动人民极具智慧,只要知道了原理,即便没有芜菁和三叶草,也必然会找出符合中国国情的相应植物,进而发明中国式四圃制轮作法。只是朱棣不能肯定“中国式四圃轮作法”到底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发明出来,因此只能先将四圃轮作制放一放了。
    退而求其次,朱棣准备在没有更好的方法前先劝导富户们采取二圃式轮种法。所谓二圃式轮种法就是以二分之一的土地播种农作物,另外二分之一则为休闲地。采用二圃式轮种法的好处显而易见,那就可以在休闲地放养牛羊猪等牲畜,一方面可以使土地获得更多的肥料,使得这片土地在下一年度作为农田生产时能够达到更高的产量,另一方面,富户们还可以获得放牧的收益。在土地足够多而人力较贵(实施新的人头税政策之后,相信一段时间之后劳动力缺乏的问题就会凸显出来)的前提下,显然二圃式轮种法比单纯地种植农作物更加有利。既然人性是趋利避害的,那么朱棣自然也就不需要用行政手段粗暴干涉农民改变现有的种植方式,只需要一丁点提示也就够了。
    朱棣并没有海瑞式的仇富心理,因此对于富户能够获得更多收益乐见其成。更令朱棣期待的,则是大明子民饮食结构的改善——富户们获得放牧收益的同时,普通民众自然也拥有了更多更便宜的肉食来源。在原来的平等空间里,由于畜牧业的萎缩,用于耕地的畜力尚且不足,用于肉食的牲畜自然更少了。明清时期,英国的农民以及劳工等低层阶级的人平时可以吃到肥腊肉、肥咸肉、干奶酪以及粗面包,平均起来每人每天有三镑肉食,而与此同时,中国的市镇手工业工人却在为一人一月一斤猪肉的供应而斗争(注1)。
    希望大明子民能够吃到更多更便宜的肉食,倒不是说朱棣非常渴望获得仁君的名声——无论之前的燕王还是现在的朱棣,同情心都极其有限。之所以产生这种强烈的欲望,主要还是民族自尊心在作祟。另外,朱棣知道饮食结构的合理化能够使国民更加强壮——虽然热兵器时代已经拉开了序幕,但直到二十一世纪,士兵的身体素质仍然是决定战斗胜负的重要因素。
    朱棣并非战争狂,可这个时代海外潜在的殖民地和广袤的西伯利亚象是罗裳半解的美女正等着人去征服,朱棣哪里挡得住这种诱惑?!如果士兵和移民更加强壮,显然对外扩张会更容易些。
    只是稍稍说明了一下征收无牛税会带来什么样的好处,很多深层次的东西甚至还没展开了说,众臣们便大多已是心悦臣服了。
    这时,黄俨走到朱棣身旁小声说,方孝孺已经做好离京的准备了,特来陛辞。
    朱棣这才想起来,前些日子觉得杨荣那条关于“获得外放任命的官员,需得觐见皇帝之后,其任命方可生效”的建议好,于是下旨将之形成了规定。前些日子朱棣察觉方孝孺在朱文圭身边会对他造成不好的影响,因此只好将之打发走。没想到,方孝孺居然成了第一个依照这条规定前来陛辞的官员。
    一想到方孝孺,朱棣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朱棣自思对方孝孺可算是仁至义尽,如果不是因为他及时穿越,这具身体的前任主人早就将方孝孺千刀万剐并夷十族了。可是方孝孺又是怎么报答自己呢?好吧,他到底还是写了登基诏书,而且还给一些仍在反抗的将领写了书信劝其投降,但无论怎么说,方孝孺向朱文圭灌输反动思想总说不过去吧?
    如果方孝孺站在朱棣的阵营,朱棣会非常欣赏这种忠贞以及坚持,但既然方孝孺自始至终就属于建文一系的阵营,那么他在朱棣的眼中自然也就成了茅厕里那块又臭又硬的石头。
    朱棣不想见方孝孺,因为他知道自己看到方孝孺就会生气,却又不能为了发泄怒火而杀掉方孝孺。然而朱棣又不能不见方孝孺,因为方孝孺是按照规定前来陛辞的,如果第一个前来陛辞的官员朱棣就不见,那么这条规矩将来就很容易被破坏。
    无可奈何,朱棣只得宣布今日议事完毕,众臣退下,然后召方孝孺觐见。
    不一会儿,方孝孺便进了殿。
    自从给朱棣写了登基诏书后,方孝孺每次见到朱棣都三跪九叩,在礼仪上绝无挑剔之处。不过朱棣却知道,方孝孺的心却从来没有向着自己,因此忍不住不满地“哼”了一声。
    既然心中不满,朱棣自然不肯委屈自己装出对方孝孺有多亲热的样子。朱棣只是淡淡地和方孝孺随便说了几句,说完就等着他叩头辞行。
    谁知七等八等,却总等不到方孝孺主动请辞的声音。朱棣诧异望去,只见方孝孺一副期期艾艾的表情,象是想说话什么话又不太敢的样子。
    朱棣无声地叹了口气,说道:“方先生,你有什么话说就直管说吧。”
    方孝孺深吸一口气,说道:“皇上令臣去北平是建设一字并肩王府以及监察部,不知臣是否理解有误。”
    “不错。你的职责确实如此。”
    “一字并肩王需成年后方可就藩,还有十几年的时间。臣以为,近期臣的主要职责应该是为成立监察部做准备。”
    “嗯,你的理解并无错误。”
    “那么,”方孝孺的呼吸有些急促起来。“是否监察部的官衙建好后,监察部就可以正式运行了?”
    朱棣没好气地说道:“按理说监察部属于一字并肩王直接管理,但朱文圭现在才两岁,不可能真正负起这个责任,朕就暂时代他管一下。”
    “你推荐几个人选,朕从中挑选一个作为尚书。待尚书确定后,整个监察部其他官员的任命就由你和此人负责——朕没那么多闲功夫管监察部的事,将来甄别确定的工作就由魏国公代一字并肩王行使好了。”
    方孝孺的脸上已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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