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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冲锋枪,对着箱子扫射,一直把箱子打得满是弹孔为止。”
沈腾胆战心惊地问:“那我还能活吗?”
秦慕瑶笑笑:“别着急,你马上就可以活过来。射击完毕,我会拿一块红布将箱子围起来。然后除去红布,打开铁锁,你就可以从箱子里跳出来了。”
沈腾甚是惊讶:“我还能跳?”
“这个戏法有两个关键,一个是手铐钥匙你要事先放在口袋里,钻进箱子之后,迅速打开手铐。接下来你要用手摸到箱子底部的这个抓手。”秦慕瑶示范着。
“这么隐秘,根本看不出来啊!”沈腾惊叹道。
“所以要用手摸,摸到后,向一侧猛拉。”
秦慕瑶猛拉抓手,箱子底部直通舞台下方,舞台下方两名劳军团艺人手里拿着拆下的舞台木板,正对着沈腾笑。
“我锁好小窗之后,你要迅速完成这些动作,然后我会放空枪提醒你,我要射击了。射击完毕,我围好红帘之后,会用手拍几下箱子,听到这个讯号之后,你必须从里面钻上来。”
沈腾听得胆战心惊:“这个戏法没有危险吧?”
秦慕瑶故意吓唬沈腾:“只要你按我说的做,保证伤不到你。除非你躲在里面不动,那你就死定了!”
秦慕瑶站在高处翘望远处的景色,只见怒吼的长江在落日的余辉里滚滚东逝。秦慕瑶侧过身,发现指挥部周围一座座炮台隐蔽在树枝搭建的伪装之下,炮台前方满是逶迤的铁丝网,密布的雷区和水泥喑堡。
汪潼走到秦慕瑶身后:“秦小姐看什么呢?”
秦慕瑶从容答道:“晚霞、夕阳。”
汪潼叹息着:“的确很美,可惜这样的美景在不久的将来就会被一片硝烟所取代。”
秦慕瑶低沉地说:“那一定很残酷。”
“事实比你想象的还要残酷,在这丛林深处,隐藏着无数经过伪装的炮位和暗堡,渡江的共军根本看不清他的对手在什么地方,只能持续遭受高密度的重创而无从反击,不知会有多少生命倒在血泊里。”王潼的话里明显带着对战争的厌倦。
“战争因流血而起,肯定需要更多地流血,才能结束它。”秦慕瑶发出同样的感慨。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几堆木头堆在演出场地周围,观看演出的士兵正陆续入场。
汪潼陪着秦慕瑶往回走。
舞台周围的篝火点了起来,正在熊熊燃烧。
演出开始。一场艳舞过后,台下一片欢呼。
报幕员走上场,报幕:“接下来,秦慕瑶小姐将为大家表演一个魔术,名字叫:枪打活人。台下谁愿意配合秦慕瑶小姐完成这个魔术请举手。”
秦慕瑶身着燕尾服头戴礼帽,在音乐中出场,她在举手的人群中搜索,看到坐在前排的沈腾。秦慕瑶走到沈腾面前,牵着沈腾的手走上舞台。
秦慕瑶转动箱子一周,打开箱子,向观众示意里面并无任何机关,然后她拿出手铐将沈腾铐上,把沈腾推进箱子,然后将箱子封好上锁。
秦慕瑶打开箱子的小窗,沈腾在里面笑容可掬地挥手致意。
小窗被封上,上锁。箱子里,一片漆黑。沈腾立即慌了,他匆忙掏出口袋里的钥匙,却怎么也对不准手铐的锁孔。
沈腾敲击箱子,在里面慌张地叫着:“别开枪,我还没准备好,太黑了看不见。妈的,手铐钥匙掉了。”
箱户外音乐大作,秦慕瑶优雅地抄起一支冲锋枪向观众展示。
沈腾开始在箱子里胡乱摸钥匙,摸到钥匙,却又看不见锁孔。沈腾疯狂地敲箱子,秦慕瑶装作没有听见。
舞台上的箱子开始摇摆、晃动。秦慕瑶打开小窗,沈腾探出头来。只见沈腾满头大汗,瞪着大眼,吓得呆若木鸡。
台下士兵看到沈腾被吓得面如死灰的样子,发出一阵哄笑。沈腾刚要说话,秦慕瑶关上了小窗。沈腾在箱子里急得骂娘:“妈的,看不见钥匙孔,看不见钥匙孔啊!”
就在这时,秦慕瑶的预警枪响了。
沈腾歇斯底里地大喊:“秦慕瑶,你这是谋杀!”
台上,秦慕瑶举枪对准了箱体,乐队的鼓点慢慢响起,愈来愈局促,台下的士兵摒住了呼吸。秦慕瑶扣动扳机,一阵点射。
台下士兵哗然。
秦慕瑶举枪笑了笑,接着再次扣动扳机一通扫射,箱子被打成了蜂窝。全场顿时鸦雀无声,台下士兵目瞪口呆,仇江霆的额头竟然也冒出了冷汗。
乐队音乐又起。秦慕瑶拿起一块红布将箱子通体覆盖,拍了拍箱子,然后扯掉红布,打开箱子的铁锁,除去箱子三个面,只见吓得魂飞魄散的沈腾站在箱子中间。
台下掌声一片,接着一阵哄笑。沈腾低头一看,自己裆部湿了一大片。
音乐大作。秦慕瑶牵着沈腾的手示意他下台。
报幕员把一只麦克风送到舞台上。秦慕瑶走到麦克风前,演唱歌曲《给我一个吻》,赢得台下阵阵喝彩。
炮台台长仇江霆兴致很高,跑到台上与秦慕瑶手拉手共唱《给我一个吻》。晚会进入高潮。
角落里的沈腾不停地擦着汗,一脸怒气地看着台上的秦慕瑶。沈腾转到舞台后面,两名劳军团的艺人正从台下钻了出来。
沈腾抓住其中一人的衣领:“妈的,为什么往我裤裆上撒水?”
这位艺人赶紧解释:“以前演这个节目都这样,就是为了演出效果好。”
沈腾怒不可遏:“老子早已经尿了。”
老三回到秘密住所,开始发报。
在江北的单晓楠收完老三发来的报,将电文递给机要员:“交给司令员。”
机要员走出电报室,角落里的那云飞微微转头,察看着动静。
接到电报后,司令员带着几名作战参谋拿着望远镜遥望江南,只见夜色中的江南某处有微弱的火光闪动。
司令员命令:迅速标定好敌炮兵指挥部所在方位,并计算好射击诸元。
李参谋答道:“是。”
而就在同一个时间,尚九城走进了电讯室,彭旗和楚荷连忙起立。
尚九城问道:“那云飞有什么新消息没有?”
楚荷回答:“没有,只是一些常规电报。”
“给那云飞发报,命他迅速搞清楚花海流连计划内容,不然的话,就让他等着给老婆孩子收尸吧!”
彭旗接到尚九城的指示,立即向那云飞发报。那云飞收到电报,摘下耳机,看着手里的电文呆若木鸡。
尚九城走出电讯室,门口单有三名保密站警卫等在那里。
警卫头儿立即汇报:“站长,都准备好了。”
尚九城挥挥手:“嗯,过去看看。”
三名警卫带着尚九城走进貌似仓库的阁楼。尚九城来到阁楼窗户,掀开窗帘,向自己的办公室望去,只见办公室内一览无余。
尚九城威严地看着三位警卫:“你们几个要24小时监控,到时候,我会派人把饭给你们送上来。”
警卫头儿立即敬礼回答:“是!”
演出结束,秦慕瑶回到宾馆,正在灯下用明矾水写情报。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秦慕瑶警觉起来,问道:“谁呀?”
无人应答。秦慕瑶急忙将桌上的东西放进抽屉,将抽屉里的手枪攥在手里,走到门口:“谁?”
依旧是敲门声。秦慕瑶举起枪缓缓拉开门,只见茶茶手捧鲜花站在门口。
茶茶走进来,秦慕瑶锁好房门。茶茶把拆下的包装纸递给秦慕瑶。
秦慕瑶笑了笑。急忙拿着包装纸走进卫生间,放了一盆水,将包装纸浸在水中。字迹显现:尚九城今天参加了重要会议,他手里有最新的容城防御计划。我会见机行事。你也要多加小心。风筝。
秦慕瑶看完情报,将情报撕碎丢进马桶冲走。
回到房间,秦慕瑶让茶茶稍等,然沿坐在灯下继续写情报,写好之后递给茶茶。茶茶揣好情报,摆了摆手,朝门口走去。
茶茶走出宾馆大门,来到街上,街上空无一人,只有远处的犬吠声隐隐传来。茶茶加快了脚步,没走出多远,突然停下来。茶茶心里一阵惊喜,她发现前方不远处,戴天明正站在昏暗的路灯下,静静地等在那里。
突然,胡同里蹿出两个人,两束手电筒的强光直射在茶茶脸上。
“干什么的?大晚上的,站在这里干什么?”巡逻警察上前盘査。
茶茶愣在街中央,另一个巡警怒冲冲地喝道:“问你呢,哑巴了?”
茶茶抬头四望,却不见戴天明踪影。
“站在那儿,别动。”两名巡警慢慢靠近茶茶。
“她在等我。”戴天明从两名巡警的身后走来。
巡警回头,戴天明将自己的证件在巡警眼前晃了晃。
回到家,茶茶掏出情报递给戴天明。戴天明用水浸泡情报,上写:炮台台长的副官汪潼是个很好的策反对象,如果能策反成功,那我们就可以圆满完成组织交给的任务。
戴天明脸色一变:“坏了。”
茶茶看了看情报,不解地看着戴天明。
戴天明焦虑地说:“那个汪副官是尚九城的人。”
十八
第二天上午,载有劳军团艺人的卡车从燕巢宾馆门前缓缓离去。秦慕瑶拿着演出服从宾馆里匆匆跑了出来。
靠在车门吸烟的汪副官急忙打开车门。两人寒暄了几句,汪副官发动车子,向前驶去。
不远处,茶茶捧着一大朿红色的玫瑰朝燕巢宾馆走来,看见秦慕瑶上了汪副官的车,又见车起步驶去,便拼命挥手追赶。
秦慕瑶坐在车内,一无所知。
茶茶追了一程,累得气喘吁吁,渐渐停了下来,看着车子渐渐远去,一脸无奈。
汪副官从倒车镜里看到了茶茶的举动,便问秦慕瑶:“秦小姐,后面的那个女孩是不是在向你挥手啊?”
秦慕瑶把头探出车窗,向后望去,看见站在马路中央的茶茶,手里拿着一束红玫瑰。秦慕瑶耳边立时响起戴天明曾和自己约定的暗号:普通的联络情报用紫色的郁金香,紧急情报用红玫瑰。
“快停车。”秦慕瑶喊道。
汪副官将车停下。秦慕瑶走下车,走到刚刚追上来的茶茶跟前。茶茶将鲜花递给秦慕瑶,秦慕瑶接过鲜花:“谢谢你啊!”
茶茶摆了摆手,笑着转身离去。
尚九城站在窗口,看到戴天明走进保密站小院,匆匆下楼,走出楼道,司机胖奎将车停在尚九城身边。戴天明和尚九城打完招呼,朝楼梯口走去。
尚九城转过身来,连忙招呼:“天明,帮我到办公室拿个文件,这是门钥匙。”
戴天明回身接过钥匙。尚九城又说:“在办公桌右边最上面的抽屉里,有一个蓝色的记事本。”
走进办公室,戴天明惊讶地发现保险柜的钥匙赫然放在桌子上。
戴天明一边打开抽屉拿出蓝色记事本,一边思索着。起身的瞬间,目光瞟向窗外,只见对面阁楼的窗帘动了一下。戴天明伸手慢慢拿起了钥匙,将钥匙提到眼前晃了晃,走到巨幅地图前。
对面阁楼的警卫头儿放了窗帘,提起手枪。
“快快,下楼,下楼……”警卫头儿边喊,边带着两名警卫冲下了阁楼。
警卫们疯狂地冲到楼下,迅速停了下来,急忙将手枪收好。他们发现,戴天明正将蓝色事本和钥匙一并递给了尚九城。
戴大明平静地说:“站长,您忘拿钥匙了。”
尚九城拍着脑袋:“看我这记性。”
“站长,我替您检查过了,已经上锁了。”戴天明故意提高了声音。
“那就好。”尚九城朝戴天明点点头,又吩咐机胖奎:“走吧!”
胖奎驱车驶出保密站大门。一个送饭的老头儿走了进来。
戴天明走到楼梯口,听见那老头儿对警卫们说:“长官,饭来了。”
冲进公共卫生间,戴天明将脸盆旁的一块香皂揣进兜瓜。然后迅速走到走廊尽头,透过窗口向楼下张望,只见三名警卫拎着老头儿送来的饭,往阁楼走去。
戴天明迅速来到尚九城办公室门前,见四处无人,轻轻转动门把推门走了进去,急忙将尚九城办公室门14脸盆旁边香皂盒的香皂换了出来。
走出办公室,戴天明匆忙来到走廊尽头的窗口,发现三名特务已经走到了阁楼的楼梯口。
傍晚,戴天明回到家,从抽屉里拿出一堆废旧的钥匙,又从口袋里拿出那块香皂,然后点燃蜡烛,取出一把塑料尺,把塑料尺放在蜡烛上烘烤,慢慢地将塑料尺的熔质滴在香皂上的钥匙印记里。
茶茶将小本子递到戴天明跟前:这是什么?
戴天明朝茶茶笑笑:“这是一把打开胜利之门的钥匙。”
凝固的塑料钥匙从香皂中剥离出来。台灯下,戴天明拿着塑料钥匙和一串废弃钥匙一一比对,发现一个具有相似凹槽的铜质钥匙。戴天明拿起一把锉刀开始对这把钥匙进行打磨。
流动炮台的营地隐蔽在江边一片树林之中,四五门火炮覆盖在绿色的篷布之下。火炮前面是一片空地,大批的官兵已经集结至演出现场,列队欢迎劳军团一行。
泰慕瑶抱着那朿红玫瑰和汪副官走下车。马越带着流动炮台几名军官走过来迎接,众军官纷纷伸出手,汪副官则接过秦慕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