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炸药:“一声巨响,这座桥在四月三十日二十三时五十分被炸掉,桥的中段完完整整地落入河中——既是一幅可悲的情景,也是一个信号:我们丢掉了缅甸。”
盟军沿着弯弯曲曲的钦敦江流域向西北作令人难以忍受的撤退。一队队衣衫褴褛的难民,一辆辆燃料已耗光的卡车,经常在崎岖不平的土路上抛锚,这都阻碍了盟军的撤退,斯利姆的疲惫不堪的军队,不得不在敌机的持续不断的袭击下,在一百多英里的路途中进行顽强的后卫战。五月五日到达瑞琴,五天五夜的渡运将数以千计的军队和难民送到钦敦江的对岸,廓尔喀士兵则在阻击着日军的先头部队。五月十日,敌人突破了后卫,廓尔喀士兵沿着加列瓦峡谷撤退到丛林中去的时候,同敌人进行了最后的交火。现在,这支筋疲力竭的队伍沿着卡波溪谷逃却,前前后后有九十英里长。开始下头场季风雨,溪谷里雾气檬漾,地上泥泞不堪,毒蚊使这条“死亡溪谷”里缺乏奎宁药的士兵普遍染上疟疾。
五月十六日,斯利姆的先遣纵队终于跚跚到达阿萨姆邦的达武镇。一万二千名士兵最后到达印度,结束了英国军事史上最长的撤退。在掩护九百英里撤退的时候,一万三千多名英国、印度、缅甸和廓尔喀士兵丧失了生命,七十五万以上的难民在撤退途中死去。
尽管如此,亚历山大将军仍然可以报告:经过长途行军,他的军队的衣服虽然褴褛不堪,他们的面容十分憔悴,但仍有半数以上的士兵肩扛着武器,他们的战斗精神并没有垮掉。这归功于他和““比尔”·斯利姆沉着冷静的指挥,斯利姆的不屈不挠的军人作风使这场灾难没有变成全军覆没。经过整编和重新武装,这些军队很快就要参加保卫印度的战斗。亚历山大在一九四二年五月二十日交出指挥权的时候,满怀信心地保证:“我们当然要夺回缅甸,它是英帝国的一部分。”
亚历山大和斯利姆将大部分英军撤出缅甸,几乎创造了一个奇迹,史迪威将军调来十万中国军队保卫印度的计划却从一开始就面临着灾难。他让剩下的三个师从二百五十英里的铁路线上加速撤退的决定受到了挫折,罗卓英将军以枪口相威胁,强迫征用一部机车拉他自己逃跑。机车撞上前面的一列火车,阻塞了单轨铁道。“那个胖王八蛋,”他一面咒骂他的这个中国副手耽误了他的事情,一面企图集中足够的卡车将他的军队送过这段被阻塞的铁道,可是没有成功。罗斯福曾经答应向蒋介石提供一批飞机,开辟一条空中供应线并使之保持畅通。现在,第一批美国运输机当中的一架冒着日军猛烈的炮火,在瑞博简易机场着陆。“阿诺德将军派我们来把您接走,先生,”
这架C—47 运输机的驾驶员报告。“醋性子乔”不愿要飞机,而是往北出发,企图赶在敌人的前面到达密支那。但是北进的道路被难民的牛车阻塞,而且他的车辆在崎岖的道路上不断地抛锚。
到了五月五日,史迪咸意识到日军将要赶在他的前面到达密支那,于是决定步行撤往印度。带着二十头骡子,他们一行一百一十四人,包括一名美国浸礼会医生和十九名缅甸护士,五月七日动身,准备西渡钦敦江。他们在丛林中沿着大象的足迹行走了五天,以野草树时弥补于粮的不足,直到抵达霍马林。他们从霍马林乘筏顺溪而下,行完了这段路程的最后一部分。五月十三日,他们跨过宽阔的钦敦江——只比日军早到三十六小时,最后他们还要行军五十英里,翻过丛林密布的山峰,才能到达印度。
五月十四日,这位六十岁的三星将军终于到达阿萨姆,他的不可屈服的意志力和厉害的舌头,使得他那一帮落伍者在这次长途跋涉的最艰苦阶段没有一个人掉队。史迪威坚韧不拔的英雄功绩使他出了名,但“醋性子乔”对盟军事业失败之惨不抱幻想。在他希望带出去的十万中国军队中,只有不足一万人最终到达印度。“我挨了一顿揍”,他在飞回重庆鼓励蒋介石将战争继续进行下去之前在新德里对记者说。“我们逃出了缅甸,丢尽了脸。我觉得我们应当找出造成这次失败的原因,然后回去将它收复。”
第十四章隐秘的胜利
四月是同盟国接连遭到军事失败的第四个月。丘吉尔所说的“一连串的灾难”仍然在远东泛滥,唯一的宽慰是轰炸了东京。这个行动在一段短时间内振奋了美国入的精神,但是,参谋长联席会议和帝国参谋本部一样,认为这个行动只不过是为了宣传而进行的一次袭击。事实证明它们都错了。在后来的几个月中,杜利特尔的袭击引起了一连串的事件,通过这些事件,美国找到了遏制日本征服浪潮的机会。
轰炸东京后,帝国海军作出了过份的反应,几乎把联合舰队的所有军舰都派出去了。这就产生了大量的无线电信号,为美国海军赢得一场出乎意料的然而却是至关重要的秘密胜利提供了机会。虽然他们没有可与日本匹敌的海军力量,却在秘密电子战方面拥有巨大的优势,而电子战恰恰是在辽闹的太平洋战场上取得战术优势的关键。这种情报提供的重要线索,将会揭示“胜利病”如何促使日本人在过长的战线上支援过多的战事,从而分散了他们压倒的优势。由于事先知道了敌人战略的弱点,尼米兹海军上将得以集中他的有限的海军力量,逐个对付敌人的行动,从而破坏了日本南下和西进太平洋的企图。
联合舰队疯狂地追逐哈尔西海军中将的正在撤退的特遣舰队,为情报拼板增添了许多村料,美国正在费力地将这些拼板凑在一起,以便揭开日本在第二作战阶段行动的秘密。从阿拉斯加到澳大利亚,环绕太平洋的一系列无线电站的监听者,从空中接收川流不息的密码电报,然后通过电传打字电报机发给华盛顿海军部情报处为劳伦斯·萨福德海军中校工作的密码破译人员,或者发给在珍珠港工作的、由约瑟夫·罗彻福特海军少校领导的规模较小的太平洋舰队作战情报处。
自从战争开始以米的五个月里,他们日夜煞费苦心地破译五位数一组的日本海军主要作战密码,这种密码被称作“日本海军二十五号”。除了日常通讯外,他们还使用特别安全的“梳子”信号波长,以便珍珠港、布里斯班和华盛顿的海军情报机关在探索电报的规律的时候,可以互相交换不断威收到的情报。这是一个需要破译小组、复杂的归档系统和国际商用机器公司打孔卡片制表机发挥难以掌握的技巧和直觉的过程。破译一组一组的密码的线索,要从两个字母的地名密码、日期时间密码、船只和指挥官的呼叫信号等密码的相似之处和反复出现的形式,以及从莫尔斯电码发报者的相同“手迹”中去摸索。这些情报记录在长五英寸宽八英寸的活页纸上,一叠叠地放在敞口的箱子里备用,太平洋舰队作战情报处称这些活页纸是“卡片”。十二月七日在珍珠港击落一架敌机,从飞机上抢救出来的文件列有空中密码和船只呼叫信号密码,这些密码提供了第一批重要的线索。
破译密码电报的实际过程是一项十分艰巨的任务,必须依靠人的聪明才智和国际商用机器公司制表机的不断摸索。日本海军二十五号密码,与被紫“黑箱”破译的机器译成的外交密码不一样。是一种从两部电码本中产生的传统密码。第一部“字典”是一栏栏随便挑选的五位数一组的数字,例如4375265739 14268 88221 73923,共有四万五千组。每一组代表日文中的一个具体的词或短语。在拍发密码电报之前,每一组数字逐次加在第二部电码本的类似的五位数一组的数字后面。每一组数字可被三整除,以便检查是否被篡改,因此,它们的总数也能被三整除。用莫尔斯电码拍发一封电报之前,先在电报前注上索引,收报者根据索引查出第二部电码本的哪一页、哪一栏和哪一行,然后参考“字典”将密码电报译出。
对于华盛顿海军部情报处和珍珠港太平洋舰队作战情报处的密码破译员来说,在日本舰队三天徒劳追逐期间截收到的大量电报是很大的收获。不仅暴露秘密的呼叫信号告诉他们,山本联合舰队的每一艘军舰几乎都已出海,而且这次大规模行动的目的也暴露了,有价值的洞察弄清了许多五位数的意义。美国的密码分析员在日本人坚持使用“B”型密码的那五个月中编纂的日本海军二十五号密码“字典”又增添了许多词汇。为了保守机密,东京海军参谋本部原来打算在四月一日更换那两部电码本。但是他们深信他们的双层密码是别人破译不了的,因而再次犯了“胜利病”,将更换日期推迟到五月一日,后来又推迟到六月一日,因为将新“字典”送到每一艘军舰上是很麻烦的。
这使美国海军情报机关到了四月底,对日本海军二十五号B 型舰队密码非常熟悉,以致每天能破译截收到的全部密码电报的二十分之一。这些情报,加上从比较容易破译的密码电报中收集到的情报,开始描绘出一幅有关敌人部署和意图的清楚的图画。三月二十五日,一封提到RZP 战役的电报暗示,MO 指的是新几内亚南端的莫尔斯比港,RZQ 指的是附近的水上飞机基地,这两个代号在来往的密码电报中大量出现,似乎表明日军正在南进。破译一份电报后获得的重要线索证实了这个情报,这份电报是在袭击东京之后一个星期发出的,它要求提供一千份在进攻计划中使用的文件和一幅完整的澳大利亚地图。三天以后破译的一封电报清楚地写道:“MO 的目标首先是限制敌人舰队的活动,将以沿着澳大利亚北部海岸发动进攻的方式实现这一目标。”在这个月里,集中于拉包尔的电报的数量增加了,表明正在加紧集结飞机、船只和军队,准备南下进攻澳大利亚。
通过有根据的猜测来填补情报拼凑中缺少的部分,以及通过破译密码来作出这样的解释的过程中,约瑟夫·罗彻福特起着主导作用。罗彻福特对于详情细节有着超人的记忆力,在多年学习日文和研究日本海军作战的过程中积累了丰富的知识,有很强的直观能力。他是珍珠港太平洋舰队作战情报处八名经过精心挑选的密码破译员的头头,也是他们的主要鼓舞力量。这个情报处在破译日本舰队密码方面逐步掌握了一种特殊的技能。他们的独特的能力赢得了尼米兹的信任,他越来越依靠他们的情报,把这些情报当作他在太平洋战争的最关键的作战阶段的秘密武器。
“你用不着异想天开——可是异想天开却帮助你。”这是H·德怀尔海军少校办公桌对面墙上贴的一张警语,这张办公桌上经常堆满乱七八糟的草稿、截收的电报和制表机的打印结果。罗彻福特的这位主要助手蓄着整齐的八字胡,戴着金丝眼镜,有着一位心不在焉的数学教授的古怪派头。“加利福尼亚号”战列舰乐队的乐师们被解职后,帮助情报处的八个人的工作气氛的确有点古怪,情报处处长在工作的时候喜欢穿一双拖鞋和一件褪色的绯红天鹅绒吸烟服,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象一艘潜艇那样地与世隔绝,”一位成员回忆他们在珍珠港新行政大楼的没有窗户的地下室里、在刺眼的日光灯下、在制表机和电传打字电报机不停的敲打声中昼夜紧张工作的情景时说。在这儿,钟表上的时刻已经失去了任何意义,空气调节环境下的恒温引起了这样的笑话:唯一的新鲜空气是由客人的口袋带来的。客人是非常少的,因为在挂着“作战情报处”招牌的单门前,有武装警卫站岗。
在一九四二年的这几个危急的星期里,德怀尔和罗彻福特一起昼夜二十四小时值班。罗彻福特经常在地下室里一呆就是好几天,靠三明治和咖啡维持体力,睡在制表机之间的帆布床上。在这里,人和机器高度集中地工作,只有华盛顿海军部情报处和麦克阿瑟司令部的密码破译员才能相比。麦克阿瑟的情报处的代号叫“卡斯特”,他们在澳大利亚建立了新的总部后改名为“贝尔康南”。
这三个单位的联合工作,已经使太平洋舰队航空母舰特遣舰队能够在截收到的日本关于目标地区上空气候的报告的帮助下,对这些目标进行袭击。无线电情报还帮助特遣舰队炸毁了弗里盖特暗礁(夏威夷和中途岛之间的暗礁),原来特遣舰队探出那儿有一艘敌人供应船,这艘船曾经给三月份袭击瓦胡岛的水上飞船加过油。假如日本人再派一艘供应船到那个锚地,他们必定会惊讶不已。
太平洋舰队情报部根据罗彻福特的作战情报处提供的情报,全面掌握了日本海军的动向。情报部是由埃德温·莱顿领导的,当尼